19 誰搶,我就揍誰

宋暖聽着,煩躁的挖挖耳朵,伸手拉着溫崇正就往外走,“走吧!別理這一家子的神經病。”

溫崇正點點頭。

他不喜歡宋家。

村民讓開了道,身後,宋老爺子喊住了宋暖,“死丫頭,你不能這麽走了。”

“那請問我要怎麽走?”頓足,宋暖轉過身,不羁的看着他,“我是不是把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宋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對!家寶受傷了,流了不少血,也要補補身子,你不會不願意吧?另外那五百文,你準備一下,過幾天送過來吧。聽說賠了一兩銀子,兩人受傷,各分一半,這并不過分。”

宋暖冷冷的笑了,搖頭,“做你的春秋大夢!”

什麽給家寶補身子?待會全進他們幾個大人的肚子,宋家寶連口湯都不會有。

“你?”宋老爺子一臉尴尬。

“想吃,你們就自己去抓,別打我的主意。家寶又不是我打傷的,憑什麽賴上我了?”宋暖自嘲的笑了笑,“我這麽壞,老天都快要來收我了,我可不想做一個餓死鬼。誰搶,我就揍誰!”

“你不壞!”耳邊傳來溫崇正篤定的聲音。

宋暖看了他一眼,眼眶泛紅。

溫崇正拍拍她的手背,反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裏,“我們回家!”

“好!”一股暖流趟過心頭,宋暖翹起唇角,笑了。

“大姐。”宋玲追了出來,擡頭打量着她,眼眶泛紅,“大姐,以後,你別回到這裏來了,好好的跟大姐夫過日子。”

“你?”宋暖驚訝的看着她。

她是誰?為什麽這麽小的年紀就能說出如此成熟的話?

“二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大姐。”溫崇正不動聲色的點明兩人的關系。

“嗯。”宋玲紅着眼眶,不舍的看着宋暖,“大姐,再見。”

宋暖點頭。

“走吧。”

“好!”

宋玲站在大門口,目送他們離開,身後,宋家院子裏亂成一團。

溫家。

溫崇正急急的拉着宋暖進屋,上下打量着她,問:“受傷了沒有?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出去跟人打架怎麽不叫我呢?”

“女人怎麽了?”宋暖白了他一眼,“女人打架就不鐵定不贏?還果要你的親親表妹一樣,無病呻吟?我可不是那樣的女人。”

小小的活動一下身手,至于嗎?

“起碼也該喊上我啊。”

“我是看明白了,不爽就打!以前再乖,不也天天被人打?人不能過分善良,畢竟有些人,真的挺不是人的。”宋暖不以為然的道。

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裏,頭頂傳來愛憐的聲音,“以後,我不會再讓人打你。”

“話別說早了,若是有人打上門,你能保護我?”

溫馨的氣氛被宋暖大煞風景的話一掃而光,溫崇正紅着臉推開她,略微發惱,“我現在是不行,以後,我一定可以的。”

他可以強大起來。

第一次有了那麽強烈的保護欲,這個女人卻毫不領情。

“拭目以待!”宋暖聳肩,端着陶盆往外走,“我去廚房了,想吃一頓肉,也是幾經周折啊。”

“怎麽就一心想着吃這個?”他低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懷抱,莫名失落。

宋暖不理他,撂開門簾,來到院子裏,“祖母。”

“欸,暖暖回來了啊?”溫老太眉眼俱歡,上下打量着她,“看樣子吃虧的不是咱暖暖。好!好啊!”

宋暖一聽,樂了。

這個溫老太是真的好,忒合她的脾性。

“祖母,那我去廚房了。”

“嗯,去吧。”溫老太點頭,輕聲道:“有你在,以後我就放心了。”

“祖母,你說什麽?”

溫老太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說啊,以後阿正身邊有你,我就放心了。阿正娶了你,這是他的福氣。我看着你也在意他,對不對?”

一旁,剛從屋裏出來的溫崇正一聽,不由的用期待目光看向宋暖。

“祖母,這夫妻之間就是搭夥過日子,他身子不好,如果我也軟弱,那日子不是很累?他不能做的,我做!反正,我不怕成了高山村第一悍婦。”

“我懂了!”溫老太點點頭。

宋暖端着東西進了廚房,溫老太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溫崇正,意味深長的道:“總要給她一點時間緩緩的。”

溫崇正彎唇笑了下,“我可以等的。”

溫老太輕輕颔首。

“祖母,我回屋了。”

“好!去吧。”

溫崇正深深的看了廚房那邊一眼,這才轉身回屋。他從床底裏拉出一個木箱子,上面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他找了抹布,将箱面上的灰塵抹幹淨。

啪!

開鎖的一聲脆響,他打開箱子門,裏面整整齊齊的放着他的書和文房四寶。

他從最底下抽出一本空白封面的書。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廚房那邊,宋暖把別人給她的姜蒜切片,“月如,幫我燒火,行不行?”

溫月如點頭,坐在竈膛前燒火。

一切準備就緒,宋暖又問:“咱們家的油和鹽呢?”她四下看了看,并沒有看到貌似鹽碗和油罐的東西。

溫月初起身去廚櫃裏取了一個鹽罐,“只有鹽,沒有油。菜籽油,沒有了。”

宋暖愣了下,這才想起那碗水氽荠菜。

這個家的确沒有油。

口水蛇,沒得吃了。

宋暖恹恹的道:“先不燒火,等一下。”她要想想辦法,沒油,該怎麽辦呢?

香料不用油爆香的話,口水蛇就失了靈魂。

有了!

她雙眼驟亮,看向溫月如,問:“燒點熱水吧,我去把那只野兔收拾了。”

草藥堆下還有一只從蛇嘴裏搶下來的野兔,瞧着不瘦,以她的經驗,應該有些板油。

“好。”

宋暖提着菜刀,風風火火出去扒出野兔,沒多久就拾掇好了。果然,野兔不小,肚子裏有兩大塊板油。

“月如,燒火。今晚我給你做好吃的,今天多虧你了。”

“我……我應該的。”溫月如腼腆的搖頭。從宋家回來後,她娘已經罵她了,不過,她并不後悔帶路。

尤其是現在還聽到了宋暖的道謝。

她趁着鍋還不熱,便手起刀落的将野兔剁塊。不一會兒,鍋熱了,她将切塊的兔板油擱進鍋裏。

啪啪啪!

鍋裏立刻冒氣,油滋滋響,鍋裏已經有了油光。等油都炸出來了,宋暖盛出一半,然後将姜蒜擱進去。

廚房裏,立刻被香氣萦繞。

溫月如用力吸氣,咽了咽口水。

香!還只是擱了姜蒜,就已經香氣撲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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