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女漢子,宋暖

溫崇正急急的追了上去,接過火把,順便看了一眼她拿着的東西,“你又要去河邊?”

宋暖點頭。

“不行!不能去!”

居然又是要去河邊洗澡,這種事一次就夠多了,讓人知曉了,鐵定會傳得不像話。

“宋暖,真的不能去!”

宋暖呼出一口氣,“溫崇正,你來一下。”

她往院門那兒看了一眼,拉着溫崇正的手,大步往前走。一直走了很久,她才停下來。

“溫崇正,這麽跟你說吧。你要是想改變家裏的情況,除了咱們一條心的掙錢,別無他法。我這個人鐵了心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你只有三個選擇。”

“哪三個?”

“一,支持我!”

溫崇正默默的看着她。

“二,全力支持我!”

溫崇正的嘴角忍不住的撩起,“三呢?”

宋暖捏起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三,武力決定誰主事,你哪天打得贏我再說,否則,我連你都打。”

他淡淡的抿着嘴笑。

宋暖擡頭看着他,故意板着臉,“怎樣?”

溫崇正聳聳肩膀,“識時務為俊傑,我自認俊傑一個,故聽從娘子的意思。”

宋暖滿意的點點頭,“一,阿暖,二,暖暖,三,宋暖。”

“還能有四,娘子啊。”溫崇正的黑眸中暈開了笑意,星星點點,如那片星空。

“叫暖暖吧。”

“好的,娘子。”溫崇正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黑眸中的亮光黯然了下來,“掙錢這事,我的身體……”

“你想說,自己的身體不行?”宋暖打斷了他的話,“有我在,沒有不行的事情,就你的身體,我一并包在身上了。問題是,你信不信我?”

溫崇正聽着,心動不已,卻也沒有天真的以為掙錢嘴上說說就行,“你若是會掙錢?為什麽在宋家時,你不想辦法掙?”

“宋家?”宋暖笑了,一臉嘲諷,“待我真心者,我惜之,待我如草者,我棄之。我宋暖腦袋上沒有坑,為什麽要掙錢給那些人吃香喝辣的?難道是為了讓他們好過一點,然後膈應自己?那多變态啊。”

“你?”溫崇正的心怦怦直跳。

“你跟着我!姐姐,将來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宋暖轉身往外走,根本沒有看到溫崇正的臉紅撲撲的,黑眸中溢滿了柔情。

他匆匆的跟了上去,“宋……暖暖,別走太快,小心一些。”

“快點!姐姐沒有等人的習慣。”宋暖聽着身後的聲音,彎唇笑了,“當家作主的感覺真好!”

溫崇正追了上去,與她并肩而行,“暖暖,你帶上這個木叉,麻袋,小鋤頭,這是做什麽用啊?你不是想去河邊洗澡?”

這些東西,肯定不會是為了防身。

“天機不可洩露。”宋暖賣起了關子。

可她不知,越是這樣,溫崇正就越是好奇,“暖暖,你……”

“噓!”宋暖輕噓一聲,取出一雙布手套戴上,然後拿着木叉就輕手輕腳的朝菜地走去。

有什麽?

溫崇正跟了過去,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宋暖已經如箭般跑過去。

只見她手中的木叉用力往地上一叉,彎腰一手捏住蛇的頭頸部,然後放下木叉,握住它的後半部,高高的舉了起來。

“瞧!我抓住它了,哈哈哈!小東西,你今天要立大功了。”

溫崇正聽着她魔性的笑聲,定睛一看,立刻吓得後退幾步,沖着宋暖,喊:“暖暖,你丢出去,小心它咬人。”

寧暖将蛇放進她早備好的麻袋裏,一手拿木叉,一手提着麻袋,出了菜地又往河邊走。

她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溫崇正,道:“你瞧瞧,我這一會兒就找到了好東西。我告訴你,這是菜花蛇,沒毒的。而且,我這手套上抹了藥汁,蛇一聞就沒有攻擊性了。”

她可不是沖動做事情,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這手套做得粗糙,她按着自己的手畫大一些,裁剪下來,讓溫月如随便縫的。

宋暖喜滋滋的站在他面前。

溫崇正看着她因為高興而發亮的眸子,心突然漏了一拍。這個丫頭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還是挺好看的。

“你怎麽會這個?分得清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沒毒的嗎?”

聞言,宋暖一臉驕傲,“那是自然!不然,我來抓它,那就是找死了。走吧!”

“還要去抓?”

“當然,天氣突然悶熱起來,蛇就會在晚上出來,而蛇窩距水源不超過三百米的地方,所以,我們得往河邊來。”

前世,宋暖沒少參加野外行軍,再又是軍醫,對這些可能會致命的小動物,她更是熟悉。

“好的!我……”溫崇正想說我來提麻袋,可是一想到裏面是蛇,他又不敢了。

宋暖像是專業來坑他的一樣,他怕什麽,她就讓他幹什麽,“來!提着!”

溫崇正退了一步,搖頭,臉色都變了。

幸好夜裏光線不好,沒讓宋暖瞧見。

宋暖走近幾步,挑眉,“你怕?”

“……”溫崇正一噎,沒接話。

“提着!我說了,沒毒!再說了,現在的它沒有攻擊性,又沒毒,提着!一個男人連一條蛇都怕,你還談什麽保護我?”

宋暖直接激他。

溫崇正閉目,內心掙紮,過了一會兒,他才睜開雙眼,伸手去接麻袋,“好!”

宋暖手中一輕,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她低頭看向他微微抖動的袍角,更是憋笑不已。

這小子是真的怕!

不過,他還敢提,也是儒子可教。

兩人在河邊的菜地田裏轉了一圈,一共抓了三條菜花蛇,第一條最大,快二米長了,後面兩條小一點,但也還算湊和。

“不抓了,咱們到河邊洗洗去。跟昨天一樣,你守在河邊,我在河裏洗,輪流換。”

轉了一圈,全身是汗。

溫崇正也一身是汗,不過,他是虛驚的汗,提着蛇,直冒冷汗。

這會兒,他也沒意見了。

這裏離村裏遠,靠着後山了,白天來的人都不多,晚上就更不會有人來了。

她要洗,也就随她高興吧。

很快,二人就洗好了,沿着河邊往回走。

溫崇正推了下院門,紋絲不動,他錯愕的看向宋暖,手僵在院門上。宋暖蹙眉,從他的表情中會意過來,“門被人栓了?”

“嗯。你等我一下,我爬進去。”

“不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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