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B.12
“不知道。”盛遠笙腳步停頓了一會,派人去找了陸之游的父親,誰知道連人都沒見到就被管家請了出來。
“我家老爺說,要罰要打悉聽尊便,留條命就行。”
陸之游聽到了,冷冷一笑,自從父親知道他是個只好男風的,就再也沒管過他,不管他弄出多大的亂子,也是不聞不問。
盛遠琅聽到了,皺起眉頭,對着士兵道:“打一頓丢出去。”
郝仁看了一眼陸之游,沒說話,轉身跟着盛遠琅回去了。
事情處理完了,盛遠笙也差不多要走了,原本昨天就要走的,因為郝仁的事耽誤了不少時間,再不走就趕不急了。
郝仁身體不适,于是盛遠琅一人送盛遠笙下山,到了山腳,盛遠笙語重心長的看着盛遠琅:“你和郝仁的事不要太急,給大哥一些時間處理好。”
盛遠琅點點頭,同盛遠笙揮別,“大哥,一路上小心。”
士兵牽來馬,盛遠笙一個翻身上馬,低下頭看向盛遠琅,“你自己也多保重。”
“嗯!”盛遠琅看着盛遠笙架馬慢慢離去,一直到人影消失,盛遠琅才回到書院去。
郝仁被抓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陸之游被打一頓,趕出了書院,而蘇景墨也好過不到那裏去,進京趕考在即卻被書院給開除了,又被父親知道自己好男風,自己過得苦不堪言,而他的父親同樣也不好過,被抄家不說,而後又被一道旨意調到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當個九品縣令,日子和以前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而郝仁在修養了幾日,身體也就恢複了,就又開始上課,日子和以前過得無差,若說唯一的不一樣就是,他和盛遠琅越發的親密起來,沒了陸之游和蘇景墨的打擾,兩人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不過也正是因此,關于兩人的風言風語也越發多了起來,但是兩個當事人卻是一點也沒發覺。
一直到放假前一天的時候,愚翁找上郝仁,說了這事,郝仁這才知道。
“先生,我的确是和阿琅在一起了。”郝仁低下頭,思索再三還是說了出來,面對愚翁,他實在沒辦法撒謊。
愚翁一楞,沒想到郝仁就這麽承認了,沉默了許久才道:“男子和男子在一起,還是有諸多不妥,你還是多想想吧。”
誰知,郝仁卻是直接搖搖頭,反而問道,“先生,你以為什麽是愛呢?”一雙赤誠無畏的眼睛就這麽看着愚翁。
愚翁被問倒,沉默良久。
郝仁卻道:“我覺得,人類的依戀現象,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稱之為愛了,我和阿琅正是如此。”
愚翁聽完,看着郝仁亮亮的眼睛,依舊沉默許久,而後輕輕一笑,“你要是想好了,我自然不會阻止你的。”
郝仁站了起來,對着愚翁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先生。”
愚翁笑笑,揮揮手讓郝仁起來,“沒什麽事了你就去整理東西準備回去吧。”
郝仁點點頭,走出了書房,屋外盛遠琅正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口等着了。
郝仁走到盛遠琅身後打算吓他一下,沒想到剛伸出要要拍下去,盛遠琅就一個轉身,抓住郝仁的手,笑的一臉賤兮兮的,“怎麽,還想偷襲?”
郝仁把手抽回來,轉移話題,“東西整理好了沒啊?”
盛遠琅點點頭,“都整理好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那就回去吧。”郝仁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絕口不提剛剛要吓盛遠琅的事。
盛遠琅過了會才反應過來,追在郝仁後面道:“你還沒說你剛剛是不是想吓我!”
郝仁笑嘻嘻的不說話,在前面走着。
從蘇州到京都又是一路奔波,十天過後,兩人才到京都。
正值盛夏,不過郝母和盛母還是堅持站在門口等着兒子回來,派去前面的下人看到郝仁的馬車立馬就飛奔回來告訴自家夫人,“夫人,看到少爺的馬車了,馬上就要到了。”
郝母聽到了,立馬就站了起來,不停地看着前方,這幾個月沒見也不知道仁兒瘦了還是胖了,又或者長高了多少?
快要到郝府了,郝仁從盛遠琅的身上爬起來,整理好面容,道:“等會到家不可以動不動就抱着我,知不知道?”
盛遠琅一臉不滿,“知道了,煩死了!”
郝仁整理好衣服,低下頭親了親盛遠琅的臉,“拜托了啦!”
“這還差不多!”盛遠琅捂着被郝仁親過的左臉,喜形于色。
随着外面傳來籲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馬夫道:“少爺,到了。”
“好。”郝仁點點頭,拉開門簾,走了出去。
郝母一看到郝仁一步小跑走了過來,“兒啊!”
“娘!”郝仁看到郝母,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撲倒郝母的懷裏。
“哎呦!”郝母抱住郝仁,語氣十分心疼:“怎麽又瘦了。”
一旁的盛母但是比較淡定,看着依舊健壯的盛遠琅暗暗松了口氣,道:“又長高了些吧。”
盛遠琅點點頭,“袖子都短了。”
盛母拉過盛遠琅仔細看了看,“明天我讓裁縫給你多做幾身新衣服。”
盛遠琅笑了起來,靠在盛母身上,“爹呢?大哥回來了嗎?”
盛母拉着盛遠琅往屋裏走去,“都在家裏呢,你爹和你二哥在比試,你大哥在看着你侄子呢。”
盛遠琅點點頭,跟着盛母往盛府走去,時不時回頭看向郝仁。
郝仁一撇就看到盛遠琅在看他,露出一個笑容,也跟着郝母走進屋子裏去了。
晚上見咯。
郝仁剛回來,郝母特意為郝仁準備一桌郝仁喜歡吃的菜,直吃得郝仁撐得走不動路,揮揮手,表示回屋歇着去了。
郝仁剛回屋休息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蹑手蹑腳的人影走了進來。
郝仁躺在床上,逼着雙眼假裝睡着了。
人影走到床邊,看到郝仁正睡這,嘆了口氣,小聲道:“怎麽這麽早就睡了。”不過話雖是如此,那人卻是不走,搬了個椅子走在床邊,看着郝仁的睡眼。
這才郝仁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哈哈。”
盛遠琅這才反應過來被騙了,撲倒郝仁身上,撓着郝仁身上的癢癢肉,“騙我啊?!叫你騙我!”
郝仁被盛遠琅壓在身下無法反抗,只能讓盛遠琅撓着,“哈哈哈,別撓了,我錯了,你別撓了。”郝仁想一條脫了水得魚不停地撲騰來撲騰去。
盛遠琅不理,又撓了郝一會才肯放手,不過他還是壓在郝仁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郝仁,一臉得意,“還敢不敢?!嗯?”
大喘着氣的郝仁立馬應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盛遠琅這才滿意了,低下頭看向郝仁,郝仁因為笑得太久,眼裏都笑出淚水來,水汪汪的十分動人,而臉上也因為打鬧染上紅意,看起來十分動人,盛遠琅不由一怔,呆呆得看着郝仁,慢慢得低下頭,抵上一個柔軟的雙唇,兩人唇齒交纏,看起來十分溫馨,許久,盛遠琅松開了郝仁。
接吻時間太長,郝仁有些喘不氣來,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雙唇也變成誘人的豔紅,帶着亮晶晶的津液,十分誘人,盛遠琅不由又要低下頭去親吻,不過在看到郝仁迷蒙的閉上雙眼的時候,盛遠琅卻停了下來,低下頭在郝仁耳邊輕聲說道:“叫相公。”
“什...麽?”郝仁茫然的睜開雙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盛遠琅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在郝仁的耳邊又說了一句,“叫我相公。”
這下郝仁徹底反應過來,臉頰飛來兩朵紅暈,郝仁惱羞成怒的說道:“誰要叫你相公!”
“哎!乖娘子!”盛遠琅不理,反正只要聽到郝仁口中有相公兩個字他就滿意了,盛遠琅低下頭接着親吻郝仁的雙唇。
漸漸的,兩人的呼吸越來越重,擁抱着彼此的雙手越來越緊。
“你們再做什麽!”
一道因為震驚而帶着顫音的聲音傳入兩人的口中,兩人慌亂的分開來,看向門口。
郝母一臉慘白的看着兩人,一臉不敢相信。
盛遠琅很快就被聞風而來的盛母帶着,郝仁被押到伺堂,在列祖列宗面前跪了下來。
郝仁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都過來了,衆人皆是一臉低沉。
郝母一臉痛心疾首的看向郝仁:“你知道你錯了嗎?”
最初的錯愕已經過去,郝仁現在平靜下來,擡起頭,看着祖宗的牌位,道:“我沒錯。”
“啪--”一個有嬰兒手臂粗的棍子狠狠打在郝仁背上。
郝母一邊流着淚一邊大聲說道:“你和男子茍合還沒錯!”
“娘!”那一棍打下去,郝仁差點痛得暈過去,不過他還是緊咬牙關,不肯松口,“我只是喜歡上一個人,我沒錯!”
“啪--”又是一棍。
“你喜歡的可是個男人!還是盛家的孩子!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你盛姨母對得起我!?”郝母一字一句,如訴如泣。
這一棍打在剛才被打的地方,這次郝仁再忍不住,輕聲叫了出來,不過立馬他又咬緊牙關,“娘。”
郝父看着郝仁,長長的嘆了口氣,雙手緊握,一言不發,同樣的還有郝老爺子,郝老夫人想要上去阻止,被郝老爺子阻止了。
郝母見郝仁還是不肯松口,又是一棍子下來,“你認不認錯?!認不認錯?”
郝仁搖頭,眼前一黑,覺得神智都要不清醒了。
“啪--”“啪--”“啪--”郝母握緊棍子,接連幾下,直打的郝仁頭腦發昏,搖搖晃晃竟是要昏過去了,不過就是如此,郝仁還是不停地搖頭,語氣氣若游絲:“我沒錯,沒錯。”
郝母閉上眼,一臉絕望,揚起棍子。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阿仁!!”
郝仁搖搖晃晃的轉過頭,看到那個急匆匆跑來的身影,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剛想說,我沒事,卻一下子栽了下去,不過想像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他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只是那個懷抱怎麽帶着這麽弄的血腥味。
随着郝仁的暈厥,引得一陣兵荒馬亂。
郝仁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
他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盛遠琅一臉疲憊的睡顏。
一醒來,背上劇烈的疼痛就傳來了,郝仁不由發出一聲輕呼。
“你終于醒了!!”
郝仁一動,睡在旁邊的盛遠琅立馬就醒了過來,一臉驚喜的看着郝仁。
郝仁點點頭,想說話,卻發覺喉嚨滿是血腥味,想要發出聲音十分艱難。不過,貼心的盛遠琅立馬就明白過來,端了一杯溫水過來給郝仁:“慢點喝。”
郝仁接過水杯,慢慢喝完。
喝完,盛遠琅接過水杯放好,溫柔的看着郝仁:“怎麽樣,是不是還很痛?”
喝完水,郝仁覺得舒服多了,搖搖頭,“還好,不是很痛,你呢?”
盛遠琅笑笑,搖搖頭,“你沒事就好。”
郝仁不信,接着問道:“你到底怎麽樣了?你爹打你了?”
盛遠琅點點頭,“打了。”
郝仁一臉難過的看着盛遠琅,“打那了?我看看?”
盛遠琅指了指屁股,故意打趣,“這裏才不給你看。”
郝仁皺眉,剛要說話,盛遠琅就打斷了,道:“我真沒什麽事,大哥幫我們說話了,不然我怎麽有機會去救你!”
“大哥?”郝仁松了口,不過有些不解。
盛遠琅接着道:“上次在書院的時候我就告訴大哥了。”
郝仁點點頭,又問:“我娘呢?”
提到郝母,盛遠琅不由皺起眉頭,“你娘下手也太狠了!”大夫說,郝仁原本身子就弱,那幾下下手又太狠,傷到了頸椎,将來如果恢複得不好,說不定會癱瘓。
郝仁嘆了口氣,無言。
盛遠琅摸摸郝仁的頭,“放心吧,沒事的,有我在。”
郝仁點點頭,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不過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如果娘一直不答應的話,他該怎麽辦呢?
“吱--”
這時,門被人打開,一個憔悴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看到郝仁醒着,一臉驚喜,嘩一下,眼淚就留了下來,“仁兒,你終于醒了。”
看到郝母,郝仁不禁也留下了眼淚,顫聲道:“娘。”
郝母頓時泣不成聲,“娘錯了,你原諒娘好不好?只要你能好好的,娘什麽都答應你。”
郝仁昏迷的這三天,她的心時時刻刻都像在受煎熬,盛母指責她:“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要是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可怎麽辦啊!”
那時她就明白,只要仁兒沒事,她什麽都無所謂,畢竟,仁兒是她身上掉下去的一塊肉啊,她怎麽舍得他真的出什麽事,所以只要他好,她什麽都無所謂。
郝仁看着面前泣不成聲的郝母,心也徹底下來,搖搖頭,“娘,我沒事,你不要太難過。”
“叮--恭喜游戲通關成功,破除阻礙,真愛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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