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光天化日你們就……

蘇灼哪兒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從葉無荒帶着他運氣開始,他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了那股氣上。他非常清楚葉無荒可以帶他一時,但不能時時刻刻的帶他。所以他必須要用有限的時間記住這種感覺,并且将這種運氣調息的方法學會才行。

抱着這種心态,蘇灼學習的無比認真。

而葉無荒作為一個不會說話的老師,他也只能不斷的給蘇灼進行實踐教學,讓蘇灼用身體的感知去記住他現在教他的東西。

就這樣在葉無荒的帶領下,蘇灼體內的氣順着四肢百骸足足轉了三圈。等第三個周天結束,葉無荒才緩緩的往後靠了靠身子。讓自己的額頭和蘇灼的分開,他深呼吸了兩下,也松開了跟蘇灼相握的手。

蘇灼還沒來得及嘗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可是本着對老師最起碼的尊重,他還是在第一時間朝葉無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激動的說:“我剛剛……”

“噓——”

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葉無荒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面,給蘇灼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擡頭看了看蘇灼身後的方向,他微微皺起眉毛。

蘇灼被他這種目光弄得有些奇怪,也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了過去。他是背對着大門坐的,所以現在回頭看去,目之所及也只有空蕩蕩的院門,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東西。

正想回頭問問葉無荒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看到了一行人從側面轉進了他的院子。沒手的人實在是再熟悉不過,就是那個一天到晚以欺負他為樂的主母了。

雖說這麽幾天過去,蘇灼已經非常适應這個讨人嫌的家夥的存在了,但是畢竟是一大早就見到這麽一個讓他倒胃口的人,從各種意義上都讓蘇灼覺得難受,因此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可他這邊剛剛一皺,那邊的主母就找到了話頭,冷笑了一聲,她說:“怎麽了?這麽生氣啊?是我過來這裏,不小心打斷了你們的好事嗎?”

可不是嗎?你打斷我的成仙之路啊!

蘇灼在心裏惡狠狠的回應。然而現實中他卻是擡手抹了一把臉,等手放下的時候,眉間的皺痕也就完全抹平了。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他對主母說:“您言重了,我只是在看您昨天給我的那些書而已。我的仆人在一旁陪着我,我沒給他看書,我們之間又能有什麽好事呢?”

“這不是問你自己,你最清楚了嗎?”

主母說:“剛剛小琴已經把她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了。蘇灼我必須要再提醒你一次,雖然你在這個家裏沒什麽地位,但是你到底是蘇家的人。你不要臉丢的也是整個蘇家的臉,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蘇灼裝出來的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用力的點了點頭。實際上主母這句話,已經對着原主說了無數次了。他倒着都能背下來,但是卻從來沒想過要如何遵守。

不過除了那些幾乎成了公式的話之外,還是有一點讓蘇灼覺得好奇。在主母轉身離開之前,蘇灼終究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說:“主母,您剛剛說的小琴告訴您的事情,具體的您能也跟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啊。”主母微笑,眼底一片冰冷:“我不但要告訴你,我一會兒還要去告訴老爺。你跟你這個啞奴之間不正當的關系小琴看的清清楚楚。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人居然還敢在院子裏行茍且之事,真是傷風敗俗,毀了我們蘇家的名譽。”

她說完,一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

蘇灼呆呆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過了很久才回頭去看了一眼身邊的葉無荒。伸手指了指對方,又指了指自己,蘇灼一臉不解的說:“她剛剛說咱們兩個在幹茍且之事,難不成在她眼裏,我練個功都茍且了嗎?”

葉無荒還是平時的那個表情,目光也跟平時一樣,拽的好像什麽都沒有放在過眼裏。

只不過這次跟以前不一樣,他順着蘇灼之前的視線盯着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居然回過頭來,看了看蘇灼,最後伸出一只手,在蘇灼軟軟的發頂輕輕的揉了兩下。

這個動作的含義實在是太過明顯。

蘇灼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葉無荒沒有說話。

他只是低下頭去重新翻看起了剛剛放在面前的書本,就好像沒有聽到蘇灼的問題一般,絲毫不打算給予任何回應。

蘇灼知道對方這是結束話題的意思,也就不好再追着繼續問了。撇了撇嘴,他學着葉無荒之前教他的那些,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身體裏就轉的那些氣上。沒過多久,他發現自己雖說水平不如葉無荒,但是努力一下,好像也可以讓氣流轉起來了。

蘇灼興奮的睜開眼睛,他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葉無荒。然而未及開口,小琴的聲音就又在他們的院子外面響了起來。

“蘇灼,老爺讓你去大廳。還有你記得,帶上你那個啞奴。”

她說完之後,就昂首挺胸的走了。

蘇灼回頭朝葉無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也跟着一起去了家裏的主屋大廳。

他原本以為,蘇兆川把他叫過去,應該就是為了處理一下主母說的他跟葉無荒茍且的事情。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到了大廳他才發現,除了他猜到的蘇兆川和主母之外,大廳裏還站着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青年。

看到蘇灼過來,青年朝他露出了一個蔑視的表情。微微揚了揚下巴,似乎從動作上都要高蘇灼一等。

蘇灼倒是也不在乎,給蘇兆川和主母行禮之後,他回頭看向那個青年,主動開口打了招呼說:“阿澈,你雲游回來了啊?”

蘇澈冷笑一聲:“別跟我叫的這麽親切,我可不記得我有你這個親人。”

蘇兆川皺了皺眉:“阿澈!”

蘇澈卻毫不退讓,指着蘇灼說:“爹,我說的有錯嗎?我這次出去,可是結交到了雲城葉家的人了。您再看看蘇灼,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我可是聽說,他今天早上還在院子裏,跟個啞巴奴才做些茍且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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