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明明沒有喝酒, 可是腦子始終暈暈乎乎的, 坐上林斯寒的車, 明漫連車門的忘了關。

林斯寒有些無奈, 側過身去, 一手虛扶着明漫的腰肢,一手替她關上車門。

“啊, 不好意思。”明漫反應過來。

“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明漫皺了皺眉,“寒哥, 我在城市賽拿了個第一,岑銘把我簽到雲慕車隊了, 這事兒你知道嗎?”

明漫想聊一會兒,林斯寒就沒有急着開車,“我知道。”

明漫垂下眼睛,輕咬了咬嘴唇,“那、那個……南風也在雲慕車隊。”

林斯寒勾起嘴角,“我知道,你很喜歡南風。”

明漫的心裏像是揣了只兔子, “嗯。”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決定跟林斯寒“坦白”。

“這是南風大神送我的禮物, 我不敢打開……”

林斯寒:“為什麽不敢打開?”

明漫:“怕……怕出軌。”

明漫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對還是不對, 她喜歡南風,那是小粉絲對于大神的一種膜拜, 從未想過跟南風大神真正見面。

她喜歡林斯寒, 便不能再和其他男生有情感上的互動, 那是不忠,明漫不想這樣。

她對南風的感情也不是那樣。

所以不管多麽驚喜,多麽喜歡,明漫都會把這條項鏈交給她的丈夫,跟他說明一切。

林斯寒卻被逗笑了似的,“打開看這條項鏈了麽?”

明漫紅着臉,承認:“看、看了。”

林斯寒:“喜歡嗎?”

明漫擡起頭,大眼睛水汪汪的,不敢說話了。

林斯寒:“我幫你戴上吧。”

明漫:“?”

林斯寒從包裝盒裏拿出項鏈,解開來,戴在明漫的脖頸,細細的鏈子涼涼的,弄得她有點癢。

林斯寒看了看,“好看。”

明漫自己也低頭看了看。

林斯寒發動起車子:“我還沒看過你的獎牌。”

明漫:“在家裏,晚上給你看。”

林斯寒:“好。”

——

周六車隊集訓,地點選在木藍山下,一路過去明漫始終啧啧感嘆,大車隊果然是不一樣的,就連集訓地都能定到平時比賽的地方。

“這邊就是我們定下來住的別墅,等到人都到齊了,咱們先一起吃個午飯,下午再一起訓練。”陳星坐在明漫旁邊,指着遠處的別墅這樣說道。

明漫是新人,在錦标賽上的成績也實在卓越,大家都很照顧她,親切的叫她小師妹。

大家都說因為明漫的到來,他們雲慕車隊就算是坐實了全國第一車隊的名譽,因為明漫現在的名氣和身價遠超當年的南風。

幾番誇獎下來,明漫都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大家準備自己弄烤肉,生爐子的生爐子,洗青菜的洗青菜,還有幾個圍在一起穿肉串。

車隊裏的衆人技術都很高超,年紀普遍比明漫大一些,他們之間非常熟絡了。

這種熟絡并不會給人造成壓力,聊天的時候總會照顧着明漫一些,時不時抛給她一個話題,一來二去,大家也就打成一團。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門口的隊友喊了一聲:“老總!”

大家都習慣叫岑銘老總。

明漫站起身,心髒砰砰直跳,剛洗完菜的手也沒來得及擦,指尖還在滴水。

“三哥。”

“三哥……”

大家七零八落的叫人,明漫一愣。

三哥?

林斯寒跟在岑銘身後進來,和衆人打了招呼。

陳星湊過來,小聲說:“漫漫,你不是一直想見南風大神嗎?南風來啦。”

信息量太大,明漫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什麽?”

陳星笑起來:“是被我們三哥帥到了嗎?”

明漫沒說話。

陳星繼續道:“很正常啦,車隊裏好多女選手剛來的時候都被三哥的顏給迷倒了,但是三哥這個人比較冷,而且他已經結婚啦,據說很愛他的妻子。”

明漫張着嘴:“啊,啊……”

他在外給人的印象是這樣的嗎?

林斯寒打了一圈招呼下來,在人群中看到明漫,徑直走過來,“漫漫,過來。”

明漫大腦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機械性的走過去,“你、你是……”

林斯寒目光落在明漫滴着水的手上,伸手握住:“怎麽用涼水?”

明漫:“我……”

林斯寒:“去弄點溫水。”

明漫:“你真的是南風嗎?”

林斯寒笑了笑,“不信?”

明漫誠實的搖了搖頭。

林斯寒挑了挑眉:“嗯?”

明漫立馬改口:“有一點兒……”

岑銘插話道:“三哥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兒,大家就一直瞞着。”

車隊交給岑銘,耿百川也說認識南風,之前回歸賽選在那麽小的比賽上,那天給他觀衆票他沒有去,可是很快到現場接她。

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終于成了一個閉環。

可是明漫還是雲裏霧裏,不大敢相信。

方才三哥都說了,陳星他們趕緊去燒了熱水給他們洗菜組,很快午飯準備好,大家張羅着在院子裏烤。

岑銘拿了**紅酒,倒在兩個杯子裏,遞給林斯寒一杯。

林斯寒背靠着沙發,長腿交疊。

岑銘搖晃着杯中酒,“真的就打算這麽退出了?”

林斯寒表情輕松的看着窗外,“嗯。退了。”

岑銘:“臨退臨退還把自己媳婦捧紅?”

林斯寒勾了勾唇角,“她開心。”

岑銘看林斯寒有些心不在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林斯寒的角度能看到在人群中忙來忙去的明漫。

岑銘突然想起一句話,耿百川說的。

三哥自打結婚之後時不時就喂周圍人一嘴狗糧,岑銘這才算是真正體會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林斯寒:“在車隊裏好好照顧漫漫。”

岑銘:“……必然。”

大家都知道明漫和三哥關系不一般,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三哥在隊裏非常受人尊重,一方面大家崇拜他,一方面又有些懼怕他。

林斯寒向來疏冷,大家都不敢上去問這些私事兒。

至于明漫這邊……也不太敢。

因為就剛才幾句話下來,林斯寒對于明漫的寵溺,貿然問明漫這事兒,如果林斯寒不想讓人知道的話,也許比直接問林斯寒本人死的還慘。

這裏面最想知道真相的就是陳星,懷揣着一顆八卦之心還不敢問的感覺實在太不爽。

于是在大家布置碗盤的時候,陳星湊近明漫。

“漫漫,你這種性格在公司應該很受歡迎吧?”陳星問道。

也不知怎麽,一提到公司,明漫首先想起的居然是尤小梨。

她垂下眼睛:“也沒有。”

陳星:“沒有?怎麽可能?”

明漫這種軟萌軟萌的性子,就連陳星一個女孩看着都喜歡,相處起來非常舒服。

“沒有男孩子追你?”陳星不依不饒的追問。

明漫臉有些紅:“嗯……”

陳星:“那就是有咯?是不是?”

明漫誠實的點頭:“是,你問這個幹嘛?”

陳星眼珠轉了轉:“那你現在單身嗎?”

明漫沒有回答。

陳星道:“咱們車隊裏可是有不少優秀的單身男青年,你要……考慮一下嗎?”

明漫這次的回答很肯定:“不要。”

陳星:“不要?”

明漫:“嗯。”

陳星幾乎已經印證了自己心裏的猜想,不禁為這個單純善良的姑娘痛心。

陳星繼續試探着說:“漫漫,你不會是……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吧?”

明漫的小臉幾乎紅透了。

有啊,當然有。

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竟然就是林斯寒,她心裏怎麽可能不震驚,這種喜歡摻雜着崇拜和難以置信。

這種膨脹的歡喜雀躍幾乎讓明漫小小的身體支撐不住。

“就是有咯?”陳星看了眼周圍,小聲說:“你別告訴我,你喜歡的就是、就是……”

明漫:“噓——!”

陳星:“!”

明漫小聲說:“還不知道他希不希望大家都知道呢,你先別往外說。”

如果真的是陳星想的那層見不得人的關系的話,倒是的确不能往外說……

可是,傳聞不是說三哥非常愛他的妻子的嗎?

看來江湖傳聞還是信不得……

陳星還是難以相信明漫這樣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會做別人的小三,當真是三哥太過優秀,讓明漫深陷其中,就連道德立法都顧不得了。

“漫漫,”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明漫回過頭去。

林斯寒站在臺階上,朝她擺擺手:“過來。”

明漫跑過去,林斯寒手裏拿着一個什麽東西放到明漫嘴邊,明漫下意識的咬了一口。

甜甜的汁水在嘴裏彌散開來。

明漫驚喜的擡頭:“櫻桃?”

“嗯。”林斯寒:“想不想去摘?”

明漫:“這邊有?”

林斯寒自然的牽起明漫的手:“跟我過來。”

明漫走後,陳星終于長長的嘆了口氣。

孟三月湊到陳星身邊,神秘兮兮的撞了一下陳星的肩膀:“怎麽樣了?打聽出什麽來沒有?小師妹究竟什麽來頭啊?”

陳星失落極了,也沒什麽心思搭理孟三月,只說:“唉,來頭大着呢,惹不起。”

孟三月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別墅的後院有一顆非常茂盛的櫻桃樹,紅紅的果實熱熱鬧鬧的擠在一起,一串串肉嘟嘟的顏色盛開在綠葉中間。

明漫不僅發出“哇”的一聲。

櫻桃樹矮,明漫過去摘下幾顆,林斯寒說:“先不能吃啊,需要洗。”

明漫饞的口水泛濫,乖乖點頭:“哦,好。”

高處的櫻桃長得更大,林斯寒伸手去給明漫摘的功夫,趁他不注意,明漫迅速把一顆櫻桃扔進自己嘴裏。

“不是說了不準吃?”

被發現了,明漫酸得縮了縮脖子,沒說出話,臉都皺在一起。

“酸到了吧?”

明漫扁着嘴點點頭。

明漫這才感覺到身高的優勢。

她能夠到的櫻桃大都在綠葉之下,無法接受全部的陽光雨露,上面的就不同,所以林斯寒摘下的一捧,和明漫摘下的一捧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估計拿到市場上去賣,都不會是同一個價錢。

林斯寒到水管旁沖洗了一下,洗完之後櫻桃的顏色更加水靈,明漫看得垂涎欲滴。

這種小櫻桃的味道和平時家裏買的完全不同,這種酸帶着山裏特有的自然,是明漫小時候的味道。

林斯寒用拇指揩去她嘴角的紅汁水,“慢慢吃,也別吃太多,馬上就吃午飯了。”

明漫點點頭,一雙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好甜。”

林斯寒看着她,目光逐漸加深,一個沒忍住,俯下身,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吻。

櫻桃的味道夾雜着她身上特有的甜味,讓林斯寒沒有舍得馬上離開。

一手撐着牆壁一手扣住明漫的細腰,加深了這個吻。

明漫正認真的吃着櫻桃,被他突然的親吻弄蒙了,只能強迫的仰着頭,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三哥,漫漫,吃……”

孟三月繞到別墅後面,傻眼在那裏。

明漫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推開林斯寒,小臉滾燙滾燙:“我、我們……”

孟三月也尴尬得不行,微微有些結巴:“那、那什麽……吃飯了。”

林斯寒看着自家媳婦害羞的小模樣,單手抄兜,邪邪的舔了下嘴角。

“你笑、笑什麽,快點去吃飯了。”明漫說完,低下頭,快速跑走了。

哎呀呀呀呀呀呀……

臉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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