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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

說着與聶風打了起來。

兩人練的都是腿上功夫。可很明顯的，獨孤鳴的功力很不如聶風。無論是速度還是腿法，出招的精準度都遠遜于聶風。所以只和聶風鬥上十數招，敗退的跡象便露了出來。到最後，聶風趁他無力還擊時，致命的一招風神腿下去，一腳将獨孤鳴踹飛出去，跌到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大攤血……

獨孤鳴心知敗局已定。自己根本就不是聶風的對手。再鬥下去，怕是要連命都得搭上。于是趕緊奪路逃去。

聶風上去便追。追到破茅屋前，那些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天下會會衆打扮的屍體忽然都睜開了眼。持刀亮了過來。聶風馬上意識到上當。躲過正面劈來的一刀，後退數步。那些天下會會衆打扮的人瞬間齊刷刷的圍過來。圍成一個圓，将他堵在了中間，不讓他去追殺獨孤鳴。

聶風看看他們。追獨孤鳴要緊。便不願跟他們多作糾纏。上來就是狠招。

“風卷樓殘！！！”他喊一聲，身子已随着聲喊像龍卷風一樣卷上了空。四面八方頓時風聲呼嘯，卷得地上的枯草枝葉亂飛。風裏帶有極強的勁頭。那些人平日裏只練就了一身外功，內功幾乎沒有。哪能抵擋得住這狠命的仗勢。立刻被這勁頭逼得昏了過去……

撂倒這群人。聶風往獨孤鳴逃跑的方向望去，腳下提氣，趕緊追了過去。

就算平常，獨孤鳴單比輕功也決計敵不過聶風的。更不消說受了聶風一擊重創之後，身負內傷。身下行動便慢了許多。雖然剛才與那群假扮天下會探子的人鬥上了一陣。花了點時間。但聶風循着方向，還是很快便要追上了獨孤鳴。

獨孤鳴在前飛。聶風緊随其後。兩人的距離在縮短。由原本的數十步縮短成了十幾步。眼看他就要追上他。

卻忽然從旁側又插過一個人來。聶風本能反映去擋他。那人似沒有傷他的意。只擋下他後，便落地收了招。

聶風轉頭去看。竟是許久不見的斷浪。

當下大喜：“斷浪，你怎麽會在這？”

“我現在已經是無雙城主的義子。”斷浪也不隐瞞他。

聶風一愣。

“想我在天下會像狗一樣，被人吆來喝去。可是獨孤一方卻把我視若上賓，十分的器重我。本來我是很崇拜雄霸的。可惜他偏偏要輕視我，把我視同爛拟，任意踐踏。這口鳥氣我是畢生難忘。”想起以前在天下會受的種種屈辱，斷浪越說越氣，兩眼氣憤的眯了眯：“我發過誓，我要徹底的打敗雄霸。我要他後悔輕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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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浪……”聶風走上前來，到他面前，說：“你明知道雄霸是我師父，我又怎麽能坐視不管呢？”

“我一定要毀了天下會。”斷浪目光可怕：“殺了雄霸。”

“斷浪，你這是以卵擊石啊，你在逼我與你為敵啊。”聶風趕緊勸他，又為他很擔心：“難道你不要我們的友誼了嗎？難道我們做不成好朋友了嗎？”

“我會記得的，當大家都不把我當人的時候，只有你對我最好。”

聽了這番話。聶風大為欣慰，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不但永遠是我的朋友，還是我唯一的朋友。”

聶風點頭。繼而想起來，叮囑說：“別忘了，每年的九月四號，我們一起在淩雲窟共同祭拜我們死去的爹。”

斷浪點頭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聶風不舍。也知兩人不宜久呆，便道：“保重。”

然後望着斷浪飛身投進繁茂的枝葉裏去。

“什麽？你讓聶風給跑了？”

獨孤一方手捏成拳。費了大心思布置埋伏。結果還是被這個沒用，自以為是的兒子壞了事。獨孤一方簡直氣得沒話講。

“請爹息怒。”獨孤鳴此時擺出了可憐兮兮的樣子：“是鳴兒太過大意。”

他這次着實遭吃了不少苦頭。獨孤一方心中有氣，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兒子。便舍不得責罵，只好恨鐵不成鋼的說：“哎呀！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一擊不中，将是後患無窮啊。”

“爹，雖然這次我沒能除掉聶風。可是我已經摸清他的路數。”獨孤鳴嘴硬：“也找出他的破綻，下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他。”

“是嗎？”獨孤一方懷疑的瞥他一眼。

獨孤鳴受了聶風那一擊重創。現在還胸口痛得要死，趕緊拿手捂了，額上疼得冒出汗。

“你與聶風一拼，已受內傷。難道我看不出來嗎？你的個性就是這樣，好大喜功，所謂知子莫若父。你的毛病我會不知道嗎？！”

這時斷浪從外面走了進來。

獨孤一方便說：“這回，還好我事先有所防範，要不然你可能就回不來了。你該謝謝斷浪！”

“義父，保護少城主是我應該做的事。請義父別這麽說。“斷浪說得謙虛，看向獨孤鳴的眼神卻是分外得意的。

獨孤一方氣得大袖一揮，在椅中坐了：“雄霸太低估我了，他想拿下無雙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明天，我就到明家去下聘。把明月跟無雙陰劍一并娶過來。”

說到這。他擡起頭望獨孤鳴：“讓鳴兒跟明月合練傾城之戀。”

“太好了！”獨孤鳴高興得拍案叫絕：“爹，有了傾城之戀，雄霸就休想打無雙城的主意。我還可以聯合明月大破天下會。到時候，爹，您就是武林盟主了。”

“少說大話。先給我殺了聶風再說。”

“這無雙劍還有陰陽之分。這傾城之戀又是什麽？居然這麽厲害？”斷浪問。

“無雙劍本來就是一對，只是世人不知罷了。”提到無雙劍，獨孤一方很快就把獨孤鳴那檔子破事給忘了，神态中充滿了向往和驕傲：“至于這傾城之戀，乃是劍法中之神。”

斷浪一驚。

獨孤一方繼續說：“它無招無式，千夫莫敵。”

“那要恭喜少城主了，有了傾城之戀。少城主必可光耀門楣。稱霸武林了。”

斷浪表示祝賀。

獨孤鳴此時已經飄飄然了。好像現在就已經練成了傾城之戀，站在了武林頂峰，大言不慚道：“說的好，等我日後稱霸武林，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聽他這些話。獨孤一方氣得幾欲要翻白眼。

斷浪卻笑着對他拱手：“斷浪就在此先謝過少城主了。”

獨孤鳴哈哈大笑。對獨孤一方道：“那爹，我先去操辦婚事了。”

獨孤一方準了他。他自去了。

獨孤鳴離去後。斷浪臉上的笑早已變冷。

“鳴兒從小想的就是一蹴即成、好高務遠。哎，可惜啊，你不是我的親骨肉。要不然，你跟明月來合練傾城之戀。那更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屋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後，獨孤一方感慨而發。

斷浪笑了笑，面上謙恭，心裏卻非常得意：“義父放心，我會竭盡全力輔佐少城主的。”

“哎呀！”獨孤一方頭疼：“鳴兒是個什麽樣的材料，我會不知道嗎？”

轉頭拍了斷浪的肩膀兩下，獨孤一方說：“你有心匡複鳴兒，我很欣慰。怕就怕鳴兒如同蜀漢阿鬥一樣扶不起呀。”

話到這邊，獨孤一方神色轉為慎重：“浪兒，真要有那麽一天，你就取他而代之吧！”

斷浪真的一愣。受寵若驚。這次卻不是裝的。畢竟獨孤一方能說出這番話來，實在不容易。斷浪趕緊跪下：“義父，浪兒惶恐。義父對浪兒器重，浪兒肝腦塗地，無以回報。義父放心，我會拼死輔助少城主。光耀無雙城。”

獨孤一方很欣慰的再次拍拍他的肩。然後去了。

斷浪站起身。目光微微一凜。傾城之戀，無雙劍。他腦中浮現的卻是遠在天下會裏，那個靈動可人，若那泉水般清澈、甘甜的少女……

念到她，他心口一陣刺痛微滞！！！

19Chapter19

算算日子。聶風也快回天下會了。予旋順手扯過腿邊的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裏。雙腳在水裏拍打着玩。

河水被拍打得“嘭嘭……”響。水花四濺。步驚雲酷酷的雙臂抱着，身子斜靠在一旁的大樹底下。

予旋瞥眼看看他。

雖然和他相處得比初來時熟了很多。但是每次和他相處，不知為何，予旋總有那麽點緊張。她也心裏很清楚這個身子的主人小孔慈在他心裏的重要地位。因此面對他那張冷俊的臉倒也不會感到害怕。

察覺到她打量他的目光。

步驚雲霍然轉過頭，與她四目相對。予旋愣了愣，随即臉一燙，趕忙把頭轉到一邊不再看他。內心裏把自己給羞死了。知道的也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看上了人家。就怕步驚雲不知怎麽想的？！

“雲少爺……”予旋支吾了下，道：“那個……風少爺走了也該快半個月了……”

步驚雲看看她。嘴角往上勾一勾。

予旋噎住。真不知道他在得意個什麽勁。兩只腳在水裏用力撲騰幾下。自己剛才說的那話其實真沒意思。只想緩解下氣氛的尴尬。而現實證明說話似乎比沉默更加令人尴尬。

明月死也不想嫁給獨孤鳴的。為了證明給她姥姥看。就算不與獨孤鳴合練傾城之戀，她一樣能阻止雄霸。她便決心先殺了聶風。以說服姥姥收回念頭。

于是她找到聶風。趁他靠着樹根閉眼休息時。将鳳舞箭對準了他。箭射出的時候，同時有一截斷樹枝朝她飙來。明月吓了一跳。那樹枝幾乎貼着她的臉飛過。□了她身後一只大黑熊的脖子下。黑熊受驚吓走。

明月驚慌的回頭看聶風。鳳舞箭射進他胸口。她跑過去扶住他問：“你為什麽救我？”

“你呢？為什麽殺我？”聶風氣極反問。

那截救命的斷樹枝自然是聶風及時出手的。他正閉眼休息，忽聽不遠有熊的叫聲。睜眼一看，便見那熊張開血盆大口。對着那持箭要射自己的女子一口便要咬下。他腦中竟沒有閃過任何念頭。出手救了她。救她的同時因為來不及躲，便被她的鳳舞箭射中了。

聶風中了鳳舞箭很快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明月在心裏思量再三。終是感情戰勝了理智。不忍心棄了他。便把他帶進附近的山洞裏安置了。回去醫館拿藥給他治傷。剛到院子，就見門外兩邊分站了四個人。并放了好多大紅色包裝的禮品。

“明月姑娘。”門外站着的幾人對她行禮。

她走到門口。

屋子前面坐着的獨孤一方便叫她：“明月。”

“明月拜見城主。”

“今後就是自個人了。”獨孤一方說：“不用客氣。”

明月呆了呆。一時反映不過來。但很快猜出幾分。她姥姥雖然跟她提過讓她嫁給獨孤鳴。但是她心裏并沒這麽打算過。也相信自己可以說服姥姥。卻萬萬沒想到獨孤家竟也有這打算，還來得這麽快。讓她措手不及。

“獨孤城主親自來提親。”和獨孤一方一起坐在前頭的她的姥姥說：“你很快就是獨孤家的人了。”

明月不說話。胸口卻起伏的激烈。

“姥姥，我們剛才談到……”獨孤一方樂得哈哈笑。

“哦……”老婦人想起來般笑了笑：“明月假使嫁過去，那無雙陰劍自然就是嫁妝了。”

“那真是太好了。”獨孤一方大笑：“鳴兒能跟明月一起練傾城之戀，就別說那個雄霸無足為懼，無雙城稱霸武林也是指日之事了。

說着，獨孤一方回頭喚了一聲獨孤鳴。

獨孤鳴趕緊道：“我一定好好的疼愛明月姑娘。練好傾城之戀。”

不是明月看不起獨孤鳴。而是獨孤鳴這個人本就小人得志臉。人品差不說，思想又膚淺。行為更是惡心。明月看他一眼就難受。更別說是嫁過去了。一想到未來要天天面對他那張讨人厭的惡心面孔，她就一陣絕望。

獨孤家人一走後。

明月雙手撐住桌面，一臉的喪氣。

老婦人送獨孤父子出了屋子。回過來到她身後問：“明月，你有心事？”

明月快速回身，帶着最後的渴望道：“我是在想，姥姥，我要是真的嫁到獨孤鳴家去，以後誰來照顧你啊？”

老婦人笑笑安慰：“你不用擔心我，姥姥是老了，可是我還能照顧自己。倒是你，想到你很快就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姥姥真還有些舍不得呢。”

“我也舍不得你呀。”明月忙道。希望她能趕快改變主意。

“姥姥希望你不要讓明家的祖先失望。好好的跟獨孤鳴一起，合練傾城之戀。明白嗎？”

她的這些話。斷了她最後的希望。明月心頭一陣急躁。想要開口繼續勸說，卻什麽也說不出。

“還有聶風呢？你除掉他沒有？”老婦人追問。

明月目光轉了轉，愣愣的撒謊點頭。

“很好，誰敢動無雙城的腦筋，都非死不可。”

假使予旋穿越時不是穿到孔慈身上。而是穿到明月身上。那麽她現在肯定會氣得指着這個老太婆破口大罵。

罵她這麽大一把年紀了。越活越倒爬。睜眼瞎子，看不清現狀。腦子裏只有古板的先祖遺訓。也不看看那獨孤鳴是何等貨色。獨孤一方又是何等貨色。獨孤家沒有一個好人。為了迂腐遵守那所謂的明家古訓，不顧自家孫女的未來和死活……将來死也是餘辜……

破口大罵這個老太婆後。她肯定會立即甩袖走人，遠遠的離開無雙城，管它什麽明家，獨孤家，統統一邊去……

畢竟。明月始終是明家的人。放不下她唯一的親人姥姥。所以她最後如果不是被迫，斷然不會在婚禮當晚殺了獨孤鳴，與聶風一起叛走……

“義父，孔慈聽說清涼寺內香火鼎盛，佛音悠遠。閑來無事，想去小住幾日，好為義父的武林江山祈福。”天下會，雄霸的主殿內。予旋施了禮道。

雄霸想了想。

哈哈一笑：“好，難得你有這份心。”

“義父收養之恩，孔慈無以為報。不過微盡綿薄之力。還望義父恩準。”

“準。老夫當然準。”雄霸又哈哈大笑，轉頭吩咐文醜醜：“醜醜，你去準備一下，派幾個人沿途護送小姐。”

“是，幫主。”文醜醜應。

好不容易熬出殿。予旋大大吐了口氣。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向雄霸請求。還怕他不答應，沒想到這麽爽快的準了。害她緊張了好久。

20Chapter20

以前予旋不懂。雄霸為什麽重用文醜醜。這個文醜醜除了一張嘴會拍馬屁之外，似乎沒什麽大才。

今個總算見識了。文醜醜除了那張嘴外，辦起事來還挺利索。她出了雄霸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文醜醜領了雄霸的令已經在等着了。什麽換洗衣物，出門要用的銀兩，幾個奴仆，一頂軟轎。統統準備好了。見她進門來，堆上一臉狗腿的笑挨了過來。樣子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

至少他那副唯唯諾諾，膽小的樣子。一看便不是成大事的料。這樣類型的人放在身邊挺能安心。予旋在這一刻恍然大悟。雄霸看重的不光只是他的辦事能力，而是他的膽小若鼠。因為這種人給他再大的權勢管理天下會，他也使不出壞，越了自己該守的本份。用他這樣的人，雄霸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小姐，您回來了。東西都給您準備好了。您看看還有什麽不周的，小的立刻去準備。”

予旋随手在整理好的行囊裏撥弄幾下。對他給她準備的東西似乎很滿意。尤其當手撥弄到那白花花的一堆銀子和一疊厚銀票時。那臉上的笑，簡直樂開了花。文醜醜亦笑的狗腿。為了誇贊他辦得好。予旋拿手在他那張人模狗樣的臉上拍了拍。

“醜醜，辦得不錯啊。小姐我回來後，會好好打賞你的。想來在天下會裏，你什麽都不缺。說說，你想要什麽。小姐我在外頭給你帶些。”

文醜醜見她真的高興。立即放開膽，一張嘴開始叽裏呱啦不停：“哎呀，小姐，您這說的什麽話。小的給您辦事那是小的三生修來的福氣。小的怎麽敢問您要賞呢。小姐這次出去，是為整個武林江山祈福，這也是天下人之福啊。小的，小的……”

該誇贊的話都說完了。文醜醜黔驢技窮，小的，小的半天，憋得臉似快漲紅。予旋瞥瞥他，笑了下。對他那些唠唠叨叨并不感興趣，便打發道：“得，得，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文醜醜臉上笑得更狗腿。如得聖令，千恩萬謝的退下去了。

“聽說你要去清涼寺。”初初用完午膳。步驚雲就過來了。他的消息挺快。

“嗯。”予旋點點頭：“反正閑着也沒事。正想出去外面看看。便找了這樣的理由。”

“你想出去的話，不必如此大非周章。我可以随時帶你出去。”步驚雲眼神裏有很多關心。但表情依然冷冷的，看不出來。

“好啊，以後我直接找你好了。”予旋笑笑。心裏卻想，只怕以後并沒有什麽機會。她遲早要離開天下會，在雄霸打上她的主意前盡快離開。

步驚雲雙唇抿緊。

一會後。他的手下雪暗天飛快的跑過院子。到跟前先分別跟他們行了個禮。便對步驚雲道：“冷不防有消息了。”

步驚雲目光冷了冷。随即大踏步去了。雪暗天緊随其後。

予旋看着他們離開。神色也轉了轉。很快猜到雪暗天口中的冷不防就是那天拿蛇放進澡堂戲弄婢女們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算自己倒黴，運氣差。受雄霸命，殺了霍步天一家近乎滿門後。又在這個時候，恰巧撞到了步驚雲的槍口上。正好給了步驚雲報仇的機會。他這回死定了。

予旋對這樣的人是不會同情的。

行十惡者，受于惡報。他當年種下的惡，今天償還了。也算是自食其果……

步驚雲帶着雪暗天出了天下會。早有手下牽了兩匹馬等侯。兩人随即上馬直奔連城寨。如今天下武林除了無雙城。基本上都歸落在雄霸手裏。明裏沒有哪個小幫小派敢不從的。暗裏卻也有不少投靠了無雙城。這個連城寨就是其中一個。

現在到底還有哪些幫派敢暗中跟天下會作對的。其實步驚雲并不關心。他不過是掩人耳目。想借這個口來除去當年參與殺害霍家幾乎滿門的兇手。

連城寨。

主堂。

“關寨主。”

“冷不防，今天無雙城城主的兒子要結婚，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你就安心的呆在我這。”被稱作關寨主的男人，大手大腳在椅子裏坐了。毫不懼怕的說。顯得豪情幹雲。

他話剛完。

有個守衛匆匆跑進來報：“啓禀寨主，有人闖越城門，直逼而來。”

“是什麽人？”關寨主起身臉色不豫的問。

“一定是步驚雲，關寨主，救救我。”冷不防拱了拱手，趕緊求救。

“哼。”關寨主冷哼：“我敢收留你，就不怕步驚雲找上門。”

說着，對手下的大喊一聲：“拿刀來。”

立即有手下跑去取刀。關寨主淩空翻身接過。

正好這時。步驚雲與雪暗天一起闖進了大門口。步驚雲一步步走進來，嘴角邊挂着抹不可一世、高傲的笑。關寨主當即舉刀揮去。步驚雲輕巧的飛身，腳尖點上刀刃。從關寨主頭頂上方越了過去，灑氣的在前頭的主位裏落了坐。

“步驚雲，老子的斬将刀法縱橫江湖以來罕逢敵手。你的排雲掌遇上老子将無用武之地。”關寨主回過身來，氣憤的對步驚雲說。

步驚雲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到這裏來的目标只是冷不防。也并不想浪費體力與關寨主耗。于是關寨主說什麽。他都當沒聽見，只對一旁自以為已經可以将功贖罪的冷不防說：“冷不防，你背叛天下會。本堂主今日與你一戰。收拾你這個叛徒。”

冷不防吓得後退一步。敏銳的察覺他話裏的不對。頓時心裏打顫。面色慌張。

“步驚雲，你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你要打老子陪你打。”被酷酷的某人直接當做空氣晾在一邊涼快的關寨主憋了一肚子氣。先前揮刀斬過去被他躲過就心中不滿。此時他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更可恨的是把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一樣。根本就沒聽。他哪裏按捺得住火。手腕一振，挺直刀鋒叫嚣着沖了上來。

步驚雲抓住朝自己沖過來的刀脊。強行扭斷了長長的刀柄。鞋尖扼住他的咽喉。關寨主劈手想斷步驚雲的腿，步驚雲更快一步，刀口飛快的劃過他的脖子。

血從脖子溢出。

關寨主一命嗚呼的倒在了地上。

一系列殺人過程。步驚雲冷血的竟眼睛眨也沒眨過。看得在門口外守着的雪暗天都心驚膽寒。一旁的冷不防更不用說。

趕緊想了些好話奉承步驚雲。希望他能心裏高興了，便饒了自己：“恭喜堂主，屬下奉堂主之命假意叛逃。借以試探江湖中誰敢收留天下會的叛徒，以便殲滅敵人。屬下幸不辱命。助堂主一舉殲滅敵寨。求堂主看在我将功折罪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耐心聽完他一段長篇大論後。步驚雲好看的笑了笑，那笑分外俊美，可惜落在旁人眼中只覺得十分可怕：“可惜你的忠心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叛會的人。你說我怎能饒你不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傻子都明白。

冷不防并不是個傻子。當下大驚着趕緊跑。步驚雲既然要殺他，又怎會放了他。随手出力捉住了他肩頭。那手指力道剛勁，似那鐵鉗子一般。冷不防心變死灰。知道自己這下是完了，逃不掉。腦中變得空白。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步驚雲用力扼住他的脖子。

冷不防恐懼的睜大眼，求最後一線希望：“堂主，你、你要食言？！”

“事到如今，你是咎由自取。害得孔慈受了驚。更加罪不可恕的是你們血洗霍家莊，害死霍步天全家。”步驚雲一次性把話說完，讓他臨死前聽個明白。一想到霍家莊的血債，他就變得憤怒，難以自控。可恨仇人就在眼前。當下毫不猶豫，扭斷了他的脖子。算了了一點的仇怨。

雪暗天守在門口外一直沒有走。步驚雲的這些話。他聽了個全。冷不防被步驚雲扭斷勃子，丢了出去。

他心驚的問，臉色慘白：“你就是當年那個不哭的小孩？”

“沒錯，你殺了我的繼父霍步天。一個比我親生父親還要親的人。”步驚雲冷聲回答。雪暗天知道自己今天也難逃一死，當下只有拼死一搏的份。說不準還有一線生機。當下持刀破空斬殺過來。步驚雲一腳踢出凳子，撞上他斬殺來的刀刃。凳子撞上力量如堅石的刀刃。立即從中間劈開兩瓣。從空中分開掉去兩邊。

步驚雲随後親身迎上去。與他混戰一起。雪暗天跟着步驚雲跑東跑西闖了這麽久。武功終究不錯的。與步驚雲連戰了十幾個來回才敗下。被步驚雲挾住自己的刀刃，屬上脖子，硬逼到柱子邊，背抵上柱身。

看着他最終認命的表情，步驚雲冷哼一聲：“你一定沒想到當年因為你一句話而留下性命的孩子，後來竟會成為你的主子。你包藏禍心，對我很是顧忌。雖然你外表很恭敬，可是全都是虛情假意。不過……”話頭一轉，步驚雲冷冰的臉色忽然轉了轉，繼續說：“這些年你還是對我關懷備至，替我分擔了不少煩惱。看在你以前放過我的份上，以前的賬就一筆勾銷。可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步驚雲松了手。

這讓雪暗天很震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僥幸的活了下來。直到步驚雲轉身離去。他的背影望上去是那樣的悠遠、孤傲、清冷……

最後他只能嘆息一聲：“步驚雲，枉你一向自命，只需敵人，不需知己。如今卻對我這個假知己如此珍惜。我真的無法了解你。”

21Chapter21

步驚雲帶着雪暗天出了天下會沒多久。予旋也收拾了下鑽進軟轎內離去。轎子四人擡着搖搖輕晃的出了天下第一關後。又搖搖輕晃的上了路。之後過了大路上了小路。小路兩邊都是雜草。雜草後面是一大片的樹林。

予旋坐在轎內喜滋滋地将一大疊銀票在衣服裏面的深兜裏藏了。然後掀開轎簾喊：“停一下。”

四人依命停了。身後尾随的一行人也相繼停了。

予旋從轎裏鑽出來。對他們說：“我到樹林那邊方便一下，你們等着。”

那些人同應：“是。”

予旋暗喜，他們真乖。就丢下他們去了。

走進林子裏稍微隐蔽點的地方。她回頭看了看那些人本份站在轎子邊候着。心裏默念了句抱歉。

瞥眼到地上，腳尖飛快地挑起地上一粒石子。握到手裏偏刻不留的擲出。那到手的石子，經她力道脫兔般一轉，附帶的力量盡出奇的大，哪像個弱女子出的手。石子穿透空氣，倍道兼進，迂回折轉，唆唆聲響不絕。幾下後，那些原本所有筆直站着的人，都忽絕頸後一麻，暈了過去。

予旋大喜。掂了掂手裏正準備出手卻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的另一粒石子。撇撇嘴丢了。轉過身剛欲離開。只覺脖子上一涼，有什麽東西貼了上來。眼珠往下一移，予旋不敢亂動。卻是一把刀，鋒利的刀刃閃着清光，頂在她可憐的喉嚨口上，只要她稍微一動，小命就在這裏跟世界說拜拜了。

予旋懊悔得不得了，一時得意，沉醉在自己華麗的美技中，竟沒在後面留個心眼。這下子當真欲哭無淚了……

聶風中了鳳舞箭。明月将他在一座洞內藏了。找來藥和磁石給他療傷。這一傷，聶風傷得着實不清。她趕來時，他還在草垛上躺着。先前将就着包紮在傷口上的紗布已經沁出了塊血跡出來。

明月走到他旁邊蹲下，正要給他揭開紗布看看。聶風慢慢睜開了眼。明月見狀一慌：“你醒了？”

“是你？”聶風坐直身。

“诶，你不能動的。”明月反映過來，一把按住他，不給他亂動。

“你為什麽要暗算我？”聶風抓住她一只手問。

“你放心，我是來給你看傷的。”明月表明來意。

聶風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包着的紗布：“是你幫我敷的藥？”

明月點頭。探過身去給他解開紗布。看到他還沒開始長合的傷口道：“這鳳舞箭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多了。這箭中有箭，它會順着你的血液流遍你的全身，停駐在一百零八個要穴之中。假使不把這比牛毛還細的小箭吸出來，輕則就會殘廢，重則就會身亡。不過你不用害怕，我會用千年磁石把它給吸出來。”

聶風表情不明。

明月便道：“看你的樣子，你好像不相信我。”

聶風看看她。明月賭氣一般取出一塊白手帕包着的東西。揭開手帕，裏面包着的郝是一塊很大，光澤黑亮的磁石。拿過磁石，明月将它對準了聶風的傷口處。磁石立刻受到感應般，通體有藍色光澤流轉開。很快一根根很細，幾乎不細看就注意不到的牛毛小箭沖出傷口吸附在了磁石上面。

“中了鳳舞箭還能活着的人你是第一個。”明月說着收起磁石，取了盒藥粉末，倒在他傷口上。給他重新包好。

“你到底是誰？”聶風問出心中的疑問。

“我叫明月。”

“明月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你為何要殺我？”這個問題聶風早想問了。

明月停下動作。表情變得相當嚴肅：“凡是無雙城的敵人，我都要殺。至于選擇救你，那是因為你明明可以躲開我的鳳舞箭，甚至可以殺了我。而你卻選擇救我殺了那頭熊，這是為什麽？”

說到後半段。她臉上的表情明顯較嚴肅柔和了很多。

“我如果不殺熊，你就會死。”聶風的回答很簡單。簡單到叫人氣不得，笑不得。

“你太傻了。誰會相信雄霸的三弟子會那麽善良呢？”

“你跟無雙城有什麽淵源？”

明月想了想。站起來，才道：“當年的獨孤老爺和明家的先祖曾經有過一段情。他們分別擁有無雙陰劍和陽劍。由于彼此情深意濃，所以一起創出了傾城之戀的劍法。并且共同創立了無雙城。”

“哦，原來傾城之戀是一套劍法。那後來呢？”聶風已經穿好了衣裳。體內的牛毛小箭被吸出，身子爽利了許多。他也跟着站了起來，走到她旁邊問。

“後來是因為明家的先祖知道獨孤老爺竟然已經有了妻室。而且他的妻子發現了丈夫另結新歡之後，悲痛欲絕。竟趁着獨孤老爺外出毒死了全家的人，然後自盡。所以明家的先祖一直認為是自己欠下獨孤家十幾條人命。決定帶着無雙陰劍離開獨孤老爺。并立下重誓，明家的後代要生生世世捍衛無雙城。還獨孤夫人的命。你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聶風柔和一笑：“我可以理解。可是現在的無雙城主讓居民過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還值得你們明家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