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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這天,玩樂隊的江雲野可謂是雙喜臨門。
大清早就迎來了第一喜,他收到了P大中文系的錄取通知書。
P大是他最夢寐以求的大學,文科成績絕佳理科成績卻稀爛的他原本以為自己上P大有點懸,沒想到還真的踩線考上了。
給工作中的父母打電話報了喜,他轉頭就将這個喜訊告訴了好哥們艾鋒,艾鋒當時應該在訓練,一小時後才回了信息:“恭喜!!!我也想上P大啊啊啊啊啊!!!怎麽慶祝?我下午訓練完了回K市找你?”
“我下午要去郊區的一個景區,晚上有演出。”
艾鋒秒回:“還是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麽音樂季?在哪個景區?發個定位給我。”
“怎麽?要來給我捧場?”江雲野發完這條信息就給他發了一個景區的定位,突然又期待又興奮。這意味着他會和艾鋒共度七夕了?
艾鋒那邊卻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這麽遠?那還是算了。我要是去了就趕不回基地了,肯定會被主教練生吞活剝了。改天找你慶祝,再次又羨慕又嫉妒地恭喜你。”
剛剛點燃的小火苗噗地被澆滅,江雲野有那麽一點兒失望,興致缺缺地收拾好樂器準備出門,第二喜又找上門來了。
他接到了《創作我音樂》節目組的電話,得知自己通過了二輪海選,過兩天就将去電視臺進行導師考核賽。
也就是說,他要上電視了,他有機會成為知名音樂人的弟子了。
江雲野因為這兩個喜訊而心情大好,連帶着覺得即将參加的破演出也變得可愛了。
前不久他剛結束了高考,和吉他手徐爍、周子懿及鼓手高峒重新搗鼓起了這個時斷時續的樂隊,他擔任貝司手兼主唱。
他們四個是當年學器樂的時候在培訓中心認識的,高峒、周子懿和他同歲,徐爍比他倆大一歲,即将上大二。
趁着暑假,他們聚在一起排練了好幾天,徐爍突然聲稱自己幫樂隊接了一個連續二十天的商演,是一個旅游景點搞了個什麽盛夏音樂季,樂隊演出是其中一個宣傳看點,另外還有打鐵花演出、螢火蟲體驗等等。
江雲野以為這個音樂季和其他音樂節一樣,每天都有很多不同的樂隊登場,是真正的音樂狂歡,心裏還又興奮又期待,一方面感嘆他們這個只是在各自學校登過臺的樂隊終于也能走出去和別的優秀樂隊一起演出了,一方面又覺得徐爍還算有那麽兩下子,竟然能給他們争取到音樂節演出的機會。
去了之後他就大失所望。
所謂的旅游景點,不過是在一個山谷中辟出了一大片花田,號稱花海。
所謂的演出,不過是在花田的一側弄了些大排檔,大排檔的桌椅也就是觀衆席,面向大排檔設了一個簡陋的舞臺。
而所謂的音樂季,根本沒有其他樂隊,每天都只有他們這一支樂隊在唱獨角戲。
每天,來游玩的人們逛逛花田花海拍拍照,到了傍晚就溜達到大排檔,煙霧缭繞中撸點兒烤串,喝點兒啤酒,天南海北地胡侃,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他們這支連名字都沒有的樂隊演唱……
他只好安慰自己,這樣的演出機會也應該珍惜,畢竟這算是他們第一次走出校園。
而今天是七夕,這算是整個音樂季裏最重要的一天了,景區也老早就做了“愛在今夕”的活動宣傳,愛情花海、打鐵花演出、螢火蟲觀賞等一系列活動也是适合小情侶的,江雲野滿心以為這天的游人會以情侶為主,樂隊還為此精心準備了很多情歌。
登臺的時候他意識到不對了,放眼一看臺下全是組團游的老大爺老大媽,偶有父母帶着孩子全家出游的,幾乎看不到小年輕。
那也硬着頭皮唱情歌呗,沒想到剛唱到第二首,就有大媽走到臺前的空地上合着音樂跳起了廣場舞,很快空地上就全是跳廣場舞的大媽。
江雲野剛一看到的時候差點一秒破功,但他今天心情愉悅,也很樂于為這些老大媽的廣場舞伴奏伴唱。
再次唱完一首後,大媽們熱情鼓掌:“唱得好!”
喝彩聲裏夾雜着一個洪亮的男聲喊出來的“唱得好”,那聲音好生熟悉。
順着那個聲音往臺下看,竟然發現了今天的第三喜。
卧槽!艾鋒竟然真的來了!正在大排檔的第一排正中跟他豎起了大拇指。
又驚又喜之下他看那些跳廣場舞的老太太更順眼了,先是給了艾鋒一個燦爛的笑,然後由衷地跟臺下的老太太們笑着說:“你們舞跳得更好!”
音樂再度響起之後,他一直對着艾鋒那個方向,拿出了最大的熱情和最好的狀态來唱歌,心裏卻總是忍不住要去琢磨,艾鋒不是說太遠了他不來麽?那他最終又是為什麽來了?他選擇在這天來捧他的場,是因為今天是七夕?還是只是為了慶祝他考上了P大?
若是因為七夕而來,啊啊啊啊啊啊那是不是意味着……
他一邊唱一邊盼着打鐵花的演出早點到來,他就可以暫停演唱了,就會有一小時和艾鋒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好不容易到了打鐵花的時間,江雲野放下貝司就沖到臺下,跳過去給了正在慢條斯理吃烤串的艾鋒一胳膊肘:“你不是說不來嗎?結果是打算給我驚喜是吧?”
艾鋒一擡頭見他眼睛亮亮的,将手中已經吃了一半的烤串遞到他嘴邊:“烤雞胗,你喜歡的。”
江雲野也不嫌棄是他吃過的,湊過去一口将雞胗銜了過去,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走,帶你去看打鐵花,然後一會兒去抓螢火蟲。”
他拽着艾鋒擠進了打鐵花的觀賞區。
這還是艾鋒第一次看這種演出,當璀璨絢麗的火樹銀花在夜幕中綻放開來的時候,他真的被震撼到了,尤其是綻放的鐵花一次比一次壯觀絢爛,還能變化不同造型的時候,他更嘆為觀止。
火樹銀花每次一綻放的瞬間,他都覺得心髒在跟着砰砰狂跳,像極了每次現場看江雲野樂隊演出離音響比較近的時候,心髒都在跟随音樂節奏瘋狂震動的感覺。
他不自覺地攬住了江雲野的肩膀。
和他暗戀已久的人一起觀看打鐵花,似乎比一起看煙花,一起看流星雨來得更有感覺,盡管他們也沒有一起看過煙花和流星雨。
艾鋒的手一搭上他肩膀,江雲野就微微一僵,像是有電流從肩膀處瞬間貫穿了整個身體。
他倆勾肩搭背實在太平常了,但現在這次勾肩搭背怎麽就讓他如過電流?
他每天晚上在這兒看打鐵花,已經看得快膩了,但有艾鋒在身旁,他還是覺得今天的打鐵花比以往任何一場都更加壯麗震撼。
他一邊看還一邊低聲跟艾鋒當起了解說:"據說打鐵花這個名稱是因為花和發諧音,打鐵花就是打花打花,越打越發的意思。我們在這裏看打鐵花,大概也會越看越發吧。"
艾鋒用肩膀碰了碰他:"那就許個願吧,希望我們都越來越發越來越順。"
"我早就許過了。"江雲野側過頭一直盯着正閉着眼許願的艾鋒看,等他睜開眼睛之後笑問道,"快說,許了個什麽願?"
"我許的願幹嘛要告訴你?說了就不靈了。"艾鋒繼續勾着他的肩膀看完了打鐵花的演出,"走吧,去看看傳說中代表希望和浪漫愛情的螢火蟲,我還從來沒見過呢,還專門找了一個小玻璃瓶帶過來捉螢火蟲。"
他倆都對剛才的打鐵花演出有些意猶未盡,慢吞吞地跟在衆人身後往螢火蟲觀賞區走,路上江雲野接了一個電話。
“你到了?還挺快挺順利的嘛。到了就行,早點洗洗睡吧。”江雲野對着電話那頭輕笑,“你沒陪我過七夕覺得很惋惜?誰讓你爸這麽沒有眼力見兒非要給你訂今天的票?那就下次吧……”
艾鋒心裏一抽,聽江雲野又跟那邊絮絮叨叨說着話好半天才挂斷,這才不動聲色地問:“誰啊?你女朋友?”
“我哪兒來的女朋友啊?是我表妹。”江雲野哈哈一笑。
呵,呵呵。表妹?這身份編得不錯。他是根本不知道他中午已經從別人的朋友圈裏看到他和他“表妹”的合影了吧。
艾鋒頓住腳步,摸出手機看了看,哎呀了一聲:“怎麽這麽晚了?我得回去了。”
“你不是說要抓螢火蟲嗎?”
“我覺得只是聽你唱了幾首歌而已,怎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艾鋒笑道,“我得趕在訓練基地關門之前趕回去,不然我會死得很慘。”
江雲野有些好奇他會有多慘:“會被罰款?全隊通報批評?”
艾鋒點頭:“對,關鍵是還會被隊內禁賽一場作為懲罰,最近一場聯賽就沒法上場了。”
禁賽一場這種懲罰在江雲野看來根本不算什麽,但他也知道這對于艾鋒來說是極刑,還是放他回去吧,可他看看時間還是有點不甘心:“你們基地晚上10點半才關門,你還可以待一會兒再走嘛。”
“你也知道我剛拿到駕照沒多久,一會兒是第一次一個人開車走夜路,而且這邊還是山路居多,我得開慢點兒,還是早點走吧。”
這下江雲野再也說不出繼續挽留的話了,反而催着他趕緊走:“開車小心點兒。”
出了景區,艾鋒開着車下山,心情卻無論如何都平複不了。
他跟江雲野同歲,曾經是同班同學,但現在他已經是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了。去年,臨近的T市永清隊看中了他,想簽下他當隊內的主力前鋒,他跟家人商量了很久之後,放棄了上高三,放棄了高考,專注踢球。
他的理想就是當球星,但放棄高考他還是有些難過,因此今天聽到江雲野考上P大的消息時,他确實是迫不及待想趕過來跟他慶祝,後來一看演出地點和時間,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中午吃飯時,隊友兼室友趙嘉屹手機裏的一張照片,卻讓他在結束了下午的訓練之後,心急火燎地就趕過來了。
當時他是剛從手機裏看到一個讓人捧腹的搞笑視頻,就招呼趙嘉屹來看,但他剛湊過來,他的手機卻黑屏了。
他重新按開屏幕,當時的屏保正好是他和江雲野的合影。
他的屏保有父母的,有雙胞胎妹妹艾米的,也有江雲野的。
趙嘉屹看到江雲野的照片時明顯一愣:“這是誰?”
“我最好的哥們兒。”
“我怎麽看他這麽眼熟呢?”趙嘉屹偏着腦袋想了想,一拍他的腿,“我想起來了,我剛在我朋友圈裏見過這個人!”
他的朋友圈裏?艾鋒有些好奇,趙嘉屹怎麽能和江雲野扯上關系?
趙嘉屹摸出手機,翻出一條朋友圈讓他看。照片中是江雲野和一個長發女孩相擁倚在床頭的照片,動作很是親密,兩人都在笑,一個笑得開懷,一個笑容恬淡。
照片顯然是那個微信名叫思田的女孩發的,文字是“半年不見了越長越帥了,愛你喲!有你在我都舍不得走了怎麽辦?”
下面的評論是趙嘉屹和女孩的對話:
趙嘉屹:“這帥哥是誰啊?你男朋友?”
思田:“可能叫未婚夫比較準确,我跟他早就訂了娃娃親了。”
趙嘉屹:“是嗎?不錯不錯!你們很般配。你也是,有這麽帥的未婚夫還藏着掖着的幹什麽?都沒聽你提過。”
思田:“這個你也別跟其他人提。因為這涉及到我們兩家人的不少秘密,所以身邊幾乎沒有人知道的。”
趙嘉屹:“那你跟我說的這些也不怕其他人看見?”
思田:“我是敢肯定我的朋友圈裏沒有你認識的人,才敢直接在這裏跟你說的。”
艾鋒看着那張照片和那些文字,腦子裏炸開了驚雷。
江雲野有女朋友了?還是娃娃親的未婚妻?可他怎麽一點兒也沒聽說過?
他也覺得單憑女孩一家之言不足為信,可這照片裏,江雲野的的确确和女孩很親密,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是勾肩搭背地坐在江雲野的床上的!
江雲野有輕微潔癖,尤其不能接受任何人坐他的床,哪怕床邊被輕輕坐了坐也一定會立馬換床單。
可眼前這照片,女孩穿的是短袖短褲的居家服,脫了鞋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枕頭上,大長腿占據了大半個屏幕,而江雲野也穿着一條寬松的大褲cha子,摟着她笑得那麽開心。
他想找江雲野問清楚,又見那女孩說這是秘密,不讓趙嘉屹跟別人提起。
再想想江家是做酒店業的,家境殷實,或許富人家庭真講究聯姻,或許其中還真涉及兩家人不少秘密。
如此一來他又不敢問了,也不知該怎麽問。
他只好問趙嘉屹:“這女孩是幹什麽的?你怎麽認識的?”
“很偶然的機會認識的,她叫阮思田,在國外上學,我上次假期帶我爸媽出國旅游的時候在飛機上認識的,所以她才說她的朋友圈沒有我認識的人嘛。沒想到這世界還是太小,竟然在你這兒也能看到她男朋友的照片。”趙嘉屹也是說到這兒才回過味兒來,“怎麽你這鐵哥們兒沒跟你提過?”
但他也沒等艾鋒回答又說:“哦,看來這果然是他們兩家人的秘密。”
可艾鋒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兩家人的秘密”卻是滿心不舒服,渾身不自在,又想到這天就是七夕,如果那女孩真是他娃娃親的未婚妻,今天一定會去給江雲野的演出捧場吧?于是他還是悄悄去了演出現場,看到他身旁并沒有出現任何女孩,他原本還松了一口氣,卻又聽到江雲野接了那個電話,電話那頭一定就是那個女孩,而江雲野還掩飾說那是他表妹。
表你娘的妹!艾鋒在心裏憤憤地罵了一聲,加快速度趕回T市。
回到基地自己的宿舍,他第一時間摸出手機想給江雲野發個信息報個平安,卻見江雲野已經給他發了兩條微信。
第一條是:“到了嗎?到了跟我說一聲啊。”
第二條是:“對了我沒顧得上跟你說,我進了那個選秀節目《創作我音樂》的導師選拔賽,第一輪是要唱一首跟海選時不一樣的創作歌曲,我手裏倒是還有幾首自己瞎寫的歌,想讓你幫我選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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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重生後全世界都知道影帝愛我》和《隐婚沖喜後老攻失憶了》求收藏啊,非常感謝~~
*****以下為接檔文《重生後全世界都知道影帝愛我》文案*****
神經外科的青年醫生蕭牧晗有個隐婚三年的老攻——影帝齊巍,但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齊巍有多愛蕭牧晗。哪怕齊巍私下将他寵出天際,人前卻只當他是點頭之交,最後更因為蕭醫生憑空冒出一個女兒,讓影帝誤以為他是雙插頭,這段見不得光的婚姻也即将走到盡頭……
已身患絕症的蕭牧晗同意離婚,但意外來臨時,他那自以為一頭綠草的影帝老攻卻毅然施救,兩人死在了一起……
重生後的蕭醫生只想佛系養生,安心帶娃,卻發現影帝對他态度大變。
重生前,全世界沒人知道影帝愛我,我們的恩愛自己知道。
重生後,全世界都知道影帝愛我,只有我知道影帝私底下都不跟我說話,這恩愛只是秀給別人看?
他麽的這婚姻能不能正常點兒?
閱讀指南:
醫生受VS影帝攻,受和別人有一雙親生兒女,但攻受身心皆互為彼此唯一,兒女也不是代孕而來,狗血,雷者勿入。
攻受雙重生,攻在重生過程中記憶出現了偏差,因此态度奇怪。
婚戀甜文,重生後無虐。
*****以下為接檔文《隐婚沖喜後老攻失憶了》文案*****
童星出身一路順風順水成為娛樂圈頂流的漆星燦突然成了好慘一男的,秘戀男友車禍重傷,他跟他隐婚沖喜,可對方醒來後卻狗血失憶。
不僅如此,他還深陷醜聞聲名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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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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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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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