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036（加更）

青木荒耶剛從陷入思考的狀态裏出來, 就發現岸谷新羅和塞爾提那邊已經……

……打了起來。

說是打起來也不太對，因為身為人類的新羅肯定是對塞爾提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在觀察了幾秒鐘之後，青木荒耶終于确定：岸谷新羅只是在被塞爾提簡單地壓着揍罷了。

而且因為塞爾提單手抱着自己的腦袋, 場面看上去竟然還有些意外的滑稽。

他連忙操控着志賀直哉這個和事佬往那邊走：“怎麽了怎麽了？你們兩個好好說話不要打架啊！”

在志賀直哉硬生生地隔開兩人之後，塞爾提的嘴裏發出了一聲冷笑：“我也沒想到新羅會向我隐瞞頭顱的所在地。”

志賀直哉：“……等等, 塞爾提小姐。你之前在我們面前是這個态度的嗎？”

明明是一副看上去就很高冷很不好惹而且不喜歡說話的樣子啊！怎麽現在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愛倫·坡】臉上都忍不住透露出了半分驚訝的神色：“塞爾提小姐和我待在一起讨論人類末日的時候, 好像也不是這個說話方式來着。”

志賀直哉：“……為什麽你們兩個會在一起讨論人類末日？”

——兩個非人類聚在一起聊這種敏感話題，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那位【愛倫·坡】, 這很難不讓志賀直哉懷疑他們是突然想要毀滅世界。

然而, 卻有一個人比【愛倫·坡】回答的速度更快。

岸谷新羅擡起腦袋, 十分嘚瑟地一笑：“果然，塞爾提對我和你們還是不一樣的！”

志賀直哉又吐了一句一模一樣的槽：“……你性格原來是這樣的？”

明明打電話的時候那麽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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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谷新羅看了他一眼，總結道：“拿回頭顱之後竟然還會對我認真生氣, 這難道不是我們兩人之間愛的證明嗎？”

青木荒耶此時的心情和志賀直哉完全重合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談戀愛導致智商下降嗎？好恐怖。”

其實塞爾提在揍了岸谷新羅幾拳之後也差不多冷靜下來了。她聽到志賀直哉的疑問，便給他解答：“在拿回頭顱、聽到新羅的聲音之前，我以為一切都無所謂了……”

【愛倫·坡】：“唔嗯, 原來是這樣啊。”

志賀直哉複讀：“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好恐怖。”

“但是，”塞爾提又握緊了空着的那個拳頭, 再次冷笑了一聲, “都發生這種事了，新羅的态度竟然還是這麽不正經！”

志賀直哉正色, 像金牌家庭調解員一樣看向岸谷新羅：“岸谷醫生？”

岸谷新羅表情也終于嚴肅下來：“只要塞爾提你找不到頭顱，就不會離開我了吧？”

塞爾提一把扯開隔在兩人之間的志賀直哉後，又給了岸谷新羅一拳：“就因為這種原因？你明明知道頭顱對我來說有多麽重要！”

突然被拎小雞一樣扯開的志賀直哉：“……？”

這下就連青木荒耶都忍不住無語了。

——志賀先生，你好弱。

【愛倫·坡】的靈基還是只想吃瓜, 所以青木荒耶只是讓他繼續站在一邊：“哇哦……”

志賀直哉：“……你們情侶吵架的時候倒是尊重一下我這個外人啊！”

岸谷新羅：“我為什麽要在意你？”

塞爾提：“我們兩個才不是情侶！只是普通的同居關系而已！”

……志賀直哉對這個無理取鬧、充斥着戀愛腦的世界絕望了。

然而吵架的兩人是不會因為一個志賀直哉就停下來的。

岸谷新羅：“但是你的确準備走了吧，塞爾提？放棄一起生活了十數年的我——不, 或許對你來說，這十幾年什麽都不是——然後回到愛爾蘭，繼續你‘死亡使者’的職責？”

塞爾提的重點是：“雖然我的确要走了……沒想到，你竟然覺得這十幾年對我毫無意義。”

【愛倫·坡】不嫌事大地對志賀直哉擡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志賀君，這就是傳說中的牛頭不對馬嘴吧。”

志賀直哉一臉痛苦：“所以坡先生你現在滿意了嗎……”

【愛倫·坡】的靈基倒是一片坦然：“我本來就只是想看看人類變成神話生物之後會有什麽差異的，現在也算是差不多了？”

就在兩個人讨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青木荒耶聽到背後的罵戰已經從“我當然要回去”升級成“塞爾提你就是不愛我”了。

志賀直哉的靈基急得不得了，順勢加快了說話的速度：“那之後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也沒有問題了吧坡先生！”

【愛倫·坡】笑着點點頭：“志賀君這是義務幫了我兩次了呢，真是個好人。”

志賀直哉吸氣呼氣，留下一句“我這是防止你禍害別人”之後就直接轉過頭，又一次走到了正在吵架的塞爾提和岸谷新羅的旁邊。

青木荒耶看了看志賀直哉面板上級別并不算高的“紅顏美少年”技能，又考慮到幸運EX的恐怖力量，決定還是先試試看再說。

于是在岸谷新羅對塞爾提的語氣終于稍微軟下去些許的時候，志賀直哉插話進來：

“你們兩個真的沒在交往嗎？”

面對除開新羅以外的其他人，塞爾提又回到了那副厭倦的姿态：“沒有。”

岸谷新羅在旁邊補充解釋：“雖然我很想，塞爾提她卻總是不願意呢。”

聽了這話，志賀直哉茅塞頓開：“我完全理解了。你們兩個原來是歡喜冤家。”

塞爾提高冷的态度這下是徹底維持不下去了：“？你在胡說些什麽？”

岸谷新羅對這個形容卻很滿意：“不錯。志賀君，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

志賀直哉信誓旦旦：“一般來說，兩個人中至少會有一方不會承認這個事實。看來你們兩人平時關系的确挺好的。”

塞爾提懶得再和這家夥廢話：“但是再怎麽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也和你沒有關系。”

志賀直哉沉吟：“塞爾提小姐，對你來說，十幾年的時間都只是一眨眼對吧？”

塞爾提頓了頓，警惕地回答：“确實是這樣，但是這你問這件事想做什麽？”

之前在總統套房裏看到矢霧誠二被觸手攪弄腦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兩個絕對不會是什麽正常人。

志賀直哉迷茫：“你難道不喜歡岸谷醫生嗎？”

塞爾提：“……這更和你沒關系了吧。”

志賀直哉很有金牌調解員的風格：“怎麽就和我沒關系了？能達成的美滿大團圓結局當然是越多越好啊！”

【愛倫·坡】在一旁插嘴：“畢竟志賀君才十六歲，這個年紀喜歡多管閑事也是正常的。”

确實有被外表年齡影響到靈基心智的志賀直哉：“……坡先生，你能不能別說話了。”

【愛倫·坡】補充：“不承認自己年齡其實還小也是叛逆期的标志之一。”

志賀直哉：“………”

他轉過頭，決定直接切入正題。

志賀直哉：“其實我們『文豪結社』可以幫塞爾提繼續保存你的頭顱，直到某個約定的時間點。因為你頭顱的特殊性，除開Foreigner職階的英靈以外，應該都對它不會特別感興趣……”

塞爾提：“……你在拿我當傻子耍嗎？”

不用腦袋想都知道她絕對不可能把頭再交出去吧？

事實證明志賀直哉還是有腦子的：“只是塞爾提小姐你既想要自己的頭，又不想和岸谷醫生分開，那取這個折衷的辦法不是最好的嗎？”

塞爾提表示自己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就是不想把腦袋交出去。

志賀直哉摸了摸下巴。

随後，在在場三個人的注視下，他突然睜大眼睛，一臉可憐地看向塞爾提：“我只是想看看你漂亮的臉蛋而已，真的不可以嗎？”

C級紅顏美少年配上幸運EX的恐怖組合成功讓塞爾提的思考停滞了一瞬間。

志賀直哉迅速伸出手，直接一把将塞爾提環在臂彎裏的頭顱給抓了出來。

在碰到頭顱的那一刻，志賀直哉感覺到好像有什麽魔術結界的存在，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個結界就恰好在這一瞬間因為魔力的損耗破裂了。

青木荒耶：……不愧是幸運EX，不僅對本職就有魅惑的無頭騎士魅惑大成功，還剛好避過了結界的阻攔。

岸谷新羅在塞爾提反應過來之前，就猛地憤怒出聲：“你在幹什麽？！”

因為早就見識到了塞爾提頭顱對其他人的魅惑效果，岸谷新羅當然明白志賀直哉剛才究竟幹了什麽——

“你竟然當着我的面魅惑塞爾提？！”

志賀直哉：“……重點不應該是我把腦袋給拿回來了嗎？”

你對拯救了自己愛情的恩人就這态度？

岸谷新羅這才反應過來：“确實。謝謝你了，志賀君，以後找我做手術都給你免費。”

青木荒耶：……不，英靈是不可能需要做手術的。

在腦袋被搶走之後，塞爾提身上那股冷凝的氣質徹底消失不見，顯得格外地鮮活起來。

她連忙拿出PDA，開始打字：“你搶它幹什麽？！”

【愛倫·坡】站在一旁突然出聲：“志賀君，如果你怕被搶回去的話，可以把頭顱先交給我暫時保管哦。”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對塞爾提提議：“我覺得等群星歸位之時，你再拿回自己的頭顱比較好——塞爾提小姐，在這之前你本來就沒什麽事需要做的。”

“最重要的是，”他笑道，“如果因為這件事惹折原君不開心我就虧大了。”

塞爾提瞬間把這份仇分了一部分到折原臨也的頭上。

另一邊，志賀直哉連忙走回到了【愛倫·坡】的身邊，就要把頭顱交到他的手上：“坡先生，麻煩你……”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

【愛倫·坡】微笑問他：“怎麽了？”

志賀直哉很敏銳：“坡先生，你該不會是想着之後可以用這個腦袋去當召喚神明的祭品吧？”

【愛倫·坡】：“我怎麽可能幹這種事？志賀君，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無恥的家夥嗎？”

志賀直哉即答：“沒錯。”

“——不行，果然這個腦袋還是交給太宰君比較穩妥，至少武裝部不會拿它做祭祀用品。”

【愛倫·坡】也不勉強，轉頭看向塞爾提：“這下塞爾提小姐應該就能安心了吧，志賀君還是很靠譜的。”

才聽到【愛倫·坡】想用自己腦袋召喚邪神的塞爾提：……然而并不能放心。

【愛倫·坡】也只是嘴上随便說說而已：“之後就是岸谷醫生負責安慰塞爾提小姐了，和我們關系不大——對了，志賀君，把矢霧制藥的門卡給我。”

接過志賀直哉遞給自己的門卡，【愛倫·坡】刷卡開門，很快就一個人消失在了大門之後。

志賀直哉：“……等等？”

你就這麽留我一個人在這裏？

趁塞爾提反應過來她的腦袋還在自己手上之前，志賀直哉也趕緊溜了。

青木荒耶一頭讓【愛倫·坡】去矢霧制藥的董事長辦公室裏批一塊地下來，另一頭志賀直哉卻趕緊趕到了橫濱，花了半個小時，迅速來到了第三個馬甲【太宰治】的所在地。

對方閑極無聊，正趴在河畔的欄杆上思考入水死亡的可行性。

因為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青木荒耶也就沒讓【太宰治】向志賀直哉抱怨什麽“之前你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丢在了武裝偵探社”，而是直接将懷裏的人頭拿了出來，遞到了【太宰治】的手上。

【太宰治】低下頭去，一邊觀察這個頭顱，一邊接過了它。

就是在這個時候，讓青木荒耶始料未及的事件發生了。

——他和【太宰治】的靈基斷聯了。

也就是說，和之前碼頭的時候有些相似，他突然操控不了【太宰治】這個馬甲。

不過和那次情況不同的是，他還是能夠從【太宰治】的視角觀察事物，也能使用他的視力、聽力一類，只是單純地沒法操控這具身體而已。

還沒等青木荒耶慌亂起來，在幾秒鐘之後，他就明白了出現這個意外狀況的原因。

【太宰治】被塞爾提的頭顱成功魅惑了。

——雖然可能有對方喜歡找女人殉情這一傳聞的影響，但歸根到底，主要還是因為【太宰治】幸運值太低了吧。

于是青木荒耶就這麽被迫從【太宰治】和志賀直哉的雙重視角看着【太宰治】憐惜地撫摸了一下塞爾提的頭顱，一臉癡迷地說：“我終于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

“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嗎？許久沒有體驗過，差點都快将它徹底忘記了。”

青木荒耶：“………”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做出這種動作很羞恥什麽的，而是在想：

等【太宰治】的靈基清醒過來，回想起自己這會兒說過的土味情話，會不會羞憤地想要自殺啊？

很快，事實就向青木荒耶證明【太宰治】不會。

因為他現在就開始做了。

青木荒耶都快忘記自己使用的是志賀直哉的身體，當即沖到【太宰治】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衣袖：“等等等等，太宰君你冷靜啊！”

【太宰治】站在河畔，抱着塞爾提的頭顱一臉決然：“不。我要和我的真命天女殉情。”

青木荒耶能聽到志賀直哉的靈基已經開始笑了。

然而他卻沒那個時間去表演志賀直哉的想法，只能繼續死死抓住【太宰治】的衣袖：“太宰君！冷靜！你是英靈，就算入水二十四小時別說死，連受傷都不會發生！”

【太宰治】不聽：“不要攔我！”

志賀直哉已經要笑斷氣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太宰治】一甩袖子，直接用自己比志賀直哉高了不止一個數量級的筋力把人扔到了一邊。

青木荒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後悔過，為什麽當時不把【愛倫·坡】一起帶回橫濱。

志賀直哉後退了兩步才站穩，而就在站穩的下一刻，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太宰治】抱着頭，滿臉果決地跳進了河裏。

志賀直哉伸手吶喊：“太——宰——君——”

他捂着臉蹲下身，噗嗤噗嗤地狂笑了起來。

青木荒耶都快被這份快樂給傳染了。

就在志賀直哉笑得直不起身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你好，請問你一個人蹲在這裏是發生了什麽嗎？”

志賀直哉這才止住了笑聲，站起身來回過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那個在甜品店圍觀了太宰治破案過程的警察。

對方也認出來了志賀直哉：“是你啊。抱歉，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人跳進了河裏，就過來看看……話說回來，你沒攔着嗎？”

迎着警察懷疑的眼神，志賀直哉很是坦坦蕩蕩地回答：“我攔了。但是太宰君他力氣比我大，又不聽勸……”

在聽到“太宰君”這三個字的瞬間，警察先生就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理解了：“我明白了。太宰先生他又入水了是吧？”

“又？”志賀直哉歪頭，“不是，太宰君好像在這邊還是第一次。”

“我說的太宰君不是武裝偵探社的那位太宰治，而是我們『文豪結社』的成員。”

警察有點頭暈：……這關系聽起來怎麽這麽亂。

他放棄了理解：“當務之急是去救入水的人……”

話還沒說完，嘩啦啦的水聲就在警察的耳邊響了起來。

警察轉過頭，看到的是一臉生無可戀表情，正在岸邊擰着自己濕噠噠和服的【太宰治】。

——看來魅惑效果已經過去了。

志賀直哉咳了一聲，壓下自己心裏想要笑出聲的沖動，問道：“太宰君，你沒事吧？”

【太宰治】幽怨地：“很有事。志賀先生，我可以懷疑你把那個東西交給我就是想看到目前的這個情況嗎？”

志賀直哉很冤枉：“因為我和坡先生都沒中招，我還以為魅惑效果沒那麽強……”

而且岸谷新羅這個普通人類看樣子也沒被魅惑到啊。

【太宰治】：“………”

他沉默半晌後，突然說道：“頭丢了。”

志賀直哉：“？什麽？”

【太宰治】滿臉自暴自棄：“我說我找不到那個被我一起丢進水裏的頭了！”

志賀直哉“哦”了一聲：“那我來找吧。”

于是他就這麽當着警察的面也跳進了河裏。

警察：“……我先走了。”

一群神經病。

志賀直哉只花了兩分鐘就找到了頭。

等上岸之後，他沒有直接把頭交給【太宰治】——青木荒耶是真的怕他再入一次水——而是先去買了個手提箱把腦袋裝進去，才算是成功完成了交接工作。

就在他把這件事做完之後沒過幾分鐘，【愛倫·坡】那邊也終于敲定了基地的位置。

系統面板抖動了一下。

青木荒耶用志賀直哉點開任務面板，對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太宰治】說了一句“對了我這次打算抽芥川君”之後，就十分随意地按下了領取獎勵的按鈕。

**

五條悟按下把手，打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裝飾十分奇怪的房間，到處都貼着畫了奇怪符號的符咒，就連天花板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滿了。

在這專門用來壓制有罪之人的昏暗房間裏，只有兩把椅子。

而現在，其中的一把上坐着一個黑發的男人。

用更準确的說法，他是被挂着符咒的繩子束縛在了椅子上面。

因為這個男人神秘莫測的能力，咒術界高層的人甚至下令将他的全身都捆了起來，只留下了腦袋露在外面。

五條悟走到他對面的椅子旁邊坐下，觀察起這名因為被符咒遮住了眼睛而不能視物的男人來。

就算眼睛部分被遮擋住了，也能看得出來這人有着面若好女的長相。

藍色的三角形耳墜挂在他的耳下，在昏暗的燭光中反射着令人眩暈的光芒。

五條悟回想了一下，确認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對方穿着的只是普通的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裝外套。

——完全看不出來他是怎麽突破重重封鎖，在全咒術界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出現在咒術高專內部的。

五條悟悶笑一聲，問：“醒着嗎？”

他看到對面的男人微微點了點頭。

五條悟翻了下手上的文件：“既然你現在意識是清醒的，那就簡單了。”

“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五條趴在椅背上，用調笑的語氣說道，“咒術界對你闖入高專內部這一行為的判決下來了。”

“是死刑。”

幾秒的沉默後，男人又點了點頭，用帶着金屬質感的冷漠聲音回答：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