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039（加更）

【芥川龍之介】與五條悟從車子後座下來, 同坂口安吾一起走到了港口mafia大樓的門口。

坂口安吾朝站在大門前的黑衣“保镖”們出示了憑證：“我是異能特務科的委派人員，這兩位是上面派來解決問題的專門人員。港口mafia的幹部應該和你們說過這件事。”

因為森鷗外的叮囑，今天負責巡邏的幾人當然知道這件事。帶頭的黑手黨掃了一眼憑證後, 恭恭敬敬地對坂口安吾低下了頭：“是的。請跟我來。”

【芥川龍之介】目不斜視——畢竟港口mafia他都來過兩次了，還真沒什麽好看的——跟在坂口安吾和五條悟的身後走了進去。

然後, 随着步伐的深入, 走廊兩邊的燈光逐漸昏暗下來後，青木荒耶卻發現這條路意外的有些熟悉。

……怎麽, 好像是去往地牢那邊的路啊。

因為青木荒耶對自己一來橫濱就被迫帶到港口mafia的事情很是怨念, 認為這個開局未免也太有特色了, 所以對于地牢這條路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英靈就算在黑夜裏也能視物，所以過于昏暗的環境并沒有給【芥川龍之介】帶來什麽阻礙。

青木荒耶注意到，他們并沒有走到時禁閉【太宰治】的那條路, 而是在中途拐了個彎，往地牢更深處裏走去了。

與可能是暫時扣押人質的另一處地牢不同，這邊的環境更糟糕, 還能從身側兩邊的牢籠內聽到低低咽咽的哀嚎聲音。

【芥川龍之介】嘆了口氣，轉過頭去, 目光停留在了這些遍體鱗傷的俘虜以及罪人身上。

五條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我差點忘了, 你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吧。”他滿臉嫌棄地招了招手，“确實很臭——港口mafia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啦。怎麽, 覺得不太适應？”

【芥川龍之介】搖了搖頭，回答：“因果循環罷了。”

五條悟聳聳肩：“那你還用那種奇怪的憫惜眼神看過去……”

【芥川龍之介】一直是那副不為所動的表情，讓人沒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任何多餘的情緒：“救助是一種高處向低處之人施舍的行為，而我不過是芸芸衆生中最為普通的一員……所以只要他人沒有向我求助, 我便不會主動出手。”

五條悟嗤笑一聲：“怎麽突然說起來這麽深奧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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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将頭轉了過去, 繼續向前走去，“沒有向自己求助的人，就算出手了也不一定救得了吧。”

坂口安吾走在最前面，接話：“……就算接到求助并出手了，有時候也會因為能力不足而失敗。”

或許是因為這裏過于昏暗了，在看不清臉和表情的情況下給人帶來了微薄的安全感，這三人吐露出了藏在自己心底的些微心聲。

就在坂口安吾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這四個人都看到了站在一座特殊的全封閉牢房門前的青年。

領路人朝他們一鞠躬：“就是這裏。那麽我先回去執勤了。”

坂口安吾朝那名發色有些特殊的青年打招呼：“好久不見，芥川君。”

芥川龍之介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登向坂口安吾——自從坂口的真實身份暴露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态度了：“異能特務科。”

【芥川龍之介】看了看牢房：“袚除咒靈？”

咒靈是可以人為關在籠子裏的嗎？

五條悟嘆氣：“龍之介你果然沒認真看任務資料吧……這可是我為你精挑細選出來的任務哦。理論上不會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選了。”

聽到“龍之介”這個名字，芥川龍之介不禁将視線朝【芥川龍之介】移了過去。

與【芥川龍之介】仿佛是目無下塵的冷漠神态比起來，芥川龍之介就是完完全全的兇惡與暴戾了。

坂口安吾又開始例行介紹：“這位是港口mafia的芥川龍之介。這兩位是上面派下來的五條悟和【芥川龍之介】。”

芥川龍之介：“……？”

他足足愣了兩秒。

【芥川龍之介】表情不變地瞥了和自己同名的青年一眼後，又轉頭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為什麽他已經快能完全理解這個人眼睛裏隐含的意思了。

他開口：“這個牢房裏的是一名少年，體質稍微有些特殊。”

【芥川龍之介】點點頭。

五條悟不得不繼續補充：“他既有咒術師的天分，又天生擁有異能力……因為他手上的一個咒靈有點麻煩，之前咒術界就一直在對他進行密切關注。”

“我主要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将他那個不受操控的咒靈同化了，免得他繼續住在這種地方。”

“嘛，不過，”五條悟聳了聳肩，“主要還是看看你的能力到底能做到哪種程度就是了。”

【芥川龍之介】不置可否：“夾雜了私心的善良也是善良的一種。”

五條悟無奈感嘆了一句：“你怎麽總說些正論……說實話，這樣稍微有點煩人哦。”

【芥川龍之介】用眼神告訴他自己明白了。

五條悟：“……這種情況你至少也說一個‘鲑魚子’吧？”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還沒等五條悟再次感受到一片無奈之情，站在他們兩人身旁的芥川龍之介終于出聲了：“你的名字也是芥川龍之介。意思就是，你也是『文豪結社』的成員嗎？”

【芥川龍之介】看向他，點了點頭。

五條悟吐槽：“橫濱這邊『文豪結社』到底有多出名啊？不是說只是一個普通的興趣社團嗎？”

坂口安吾推眼鏡：“所以說絕對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興趣結社……”

芥川龍之介甩出一句話：“——所以你就是那個‘太宰治’尤其敬慕的‘芥川老師’？”

坂口安吾把自己的眼鏡推到了地上。

“欸？！”他完全沒那個心思去撿眼鏡，“……芥川君你說什麽？？？”

他心中的迷茫化作了整整齊齊的三個問號，出現在了他的話中。

【芥川龍之介】回想了一下：“确實聽說過太宰君有想要與我結交的傳聞。”

——沒錯，就算上了英靈座，【太宰治】在無數場聖杯戰争中也從來沒有見過【芥川龍之介】任何一面。

【芥川龍之介】對于【太宰治】的印象也只有從前的禦主偶爾提到過的“有一名叫做太宰治的作家很崇拜芥川龍之介”這種程度而已。

——這就是幸運E的力量嗎，實在恐怖如斯。

坂口安吾的腦中一片混亂——也是多虧了當年在港口mafia卧底的時候芥川龍之介對太宰治的狂熱态度實在是太出名了，讓他實在沒法想象出太宰治不斷追逐芥川龍之介的畫面。

他蹲下身，将眼鏡撿起來後重新戴回到了自己的臉上，幾乎說不出話來：“芥川君，你認真的？”

太宰治會敬慕芥川龍之介？？

兩個芥川君一起回複了他：“沒錯。”

坂口安吾還是想象不出來。

最後，他放棄了如此自虐的行為：“我們還是先處理Q的事情吧，如果這次能成功他就可以從這個待了好幾年的地牢裏出來了。”

芥川龍之介出聲：“等等。”

坂口安吾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港口mafia還沒有做好事前準備嗎？”

“不是，這件事與在下所處的組織港口mafia無關。”芥川龍之介沉聲道，“而是有關于在下私人方面的請求。”

坂口安吾：“……總覺得你說不出來什麽好話。”

芥川龍之介對【芥川龍之介】用上了敬稱：“芥川先生，請與在下決一死戰吧。”

青木荒耶：“……？”

五條悟：“……哈？竟然對異能特務科的上層說出這種話，你确定自己的腦子沒問題？”

青木荒耶好迷茫。并且他感覺到，就算是【芥川龍之介】的靈基，在這個過于突如其來的請求下也不禁透露出了半分疑惑的情緒。

芥川龍之介覺得自己很清醒：“所以這是私人的請求。如果招致了什麽後果，也請只追究在下一人的責任。”

在他的邏輯裏，被【太宰治】狠狠擊敗的那件事情是恥辱，但這也說明了【太宰治】的确要比自己強大許多。

而【太宰治】是【芥川龍之介】的部下，就像芥川龍之介是太宰治的部下一樣。

所以，如果能夠擊敗比【太宰治】更加強大的【芥川龍之介】，那說明自己的能力很有可能也可以得到太宰先生的認可。

沒錯，芥川龍之介覺得自己的思考方式就是這麽的邏輯清晰，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然而包括【芥川龍之介】在內，在場的其他人都get不到他清新脫俗的腦回路。

芥川龍之介再重複一遍：“請接受在下的決鬥邀請。”

【芥川龍之介】沉默良久：“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遵紀守法點不好嗎？

作為一名違法亂紀黑手黨，芥川龍之介無動于衷，反過來逼視回去。

五條悟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你确定？現在都已經六點半了，你不吃晚飯我還要吃呢。”

青木荒耶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芥川龍之介】會怎麽對待這個請求：“你為什麽要和我決鬥？”

芥川龍之介這才解釋了一番原因。

坂口安吾：“……”怎麽又和太宰治這人有關系。

【芥川龍之介】話還是很少，但是和之前比起來，這個态度幾乎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你仰慕的那位‘太宰治’根本不認識我，就算你打敗了我，他很有可能也不會承認你。”

芥川龍之介很執拗：“可以先讓在下打敗你，再讓太宰先生知道你的存在。”

青木荒耶：……好煩。

他完全理解【太宰治】當時的心情了。

不過，【芥川龍之介】靈基內部一如既往平靜理智的情緒迅速讓他冷靜了下來。

于是他繼續冷靜地剖析道：“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老師。”

“我是『文豪結社』的成員，對我行使暴力也就是在向『文豪結社』宣戰。你出于個人挑戰我的原因是想要獲得自己老師的認可，那麽哪怕最後不追究港口mafia的問題，你的老師也必然會遭受無妄之災。”

五條悟驚嘆：“龍之介你原來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的嗎！”

青木荒耶瞥了他一眼，默念：……我也不想的好吧。

仿佛是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麽，五條悟笑着補充了一句：“不過，對這種人來說，僅僅是口頭警告的話——”

芥川龍之介沉聲回答：“那在下就将『文豪結社』徹底摧毀即可。”

五條悟點點下巴：“——只會得到這樣的回應哦。”

青木荒耶無言以對。

如果在這裏的是【愛倫·坡】就好了。他不禁生出了這個想法：這樣的話，就可以直接把這個港口mafia的芥川龍之介捶進醫務室，還不用擔負任何責任。

和喜怒無常的【愛倫·坡】完全不一樣，【芥川龍之介】的靈基就算是面對如此胡攪蠻纏的人，也再冷靜不過了。

坂口安吾知道對待芥川龍之介的最好方法就是無視：“總之我們先進去再說。”

這三個人就這麽忽略了背後緊緊注視着他們的芥川龍之介，打開了面前的門。

坂口安吾朝漆黑一片的監禁室裏呼喚了一聲：“Q。”

【芥川龍之介】問：“他的真名是什麽？”

坂口安吾想了想：“資料上寫的名字是夢野久作。”

青木荒耶被這個名字驚了一下。

橫濱這邊和文豪同名的異能者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五條悟比了個“加快速度”的手勢：“名字沒那麽重要，還是快點解決完這個任務吧。之後Q的歸屬就該異能特務科和港口mafia他們兩個來談判，和我們沒關系了。”

【芥川龍之介】往室內掃了一眼，在黑暗中也絲毫不受影響的視力讓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牆角的一個少年。

青木荒耶看了看他黑白相間的頭發，又回頭看了看芥川龍之介也黑白相間的頭發，很想開口問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麽血緣關系，但考慮到【芥川龍之介】沉默寡言的人設，還是硬生生憋了下來。

擁有“六眼”，視力同樣也不受黑暗條件影響的五條悟就明顯心直口快多了：“你們港口mafia是最近正好流行染陰陽頭嗎？”

芥川龍之介：“……是天生的。”

五條悟無法理解：“還不如解釋說是少白頭呢。”

【芥川龍之介】走到夢野久作的近旁，在他身邊蹲了下來。

在英靈的雙眼裏，被封在醜陋玩偶中的咒靈可以說是顯眼到發光的程度。

五條悟走近：“這個咒靈看樣子是神智不太清楚的種類。”

【芥川龍之介】感嘆：“瘋狂果然只會招致毀滅。”

他伸出手來，就要觸碰到那只灰色的布偶。

然而，一直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的少年卻在此時擡起頭來，一把打開了【芥川龍之介】的手，聲嘶力竭地吼道：“別碰我！”

【芥川龍之介】随着他的動作收回了手。

英靈的身體結構可不是一名體質普通的少年能夠比拟的，這一巴掌下去，成功讓夢野久作本人當場受到了挫傷。

只是在叫了一聲“痛”之後，夢野久作看着浮現在【芥川龍之介】手腕處的标記，猛地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太好了，你們這群人都去死吧！”

【芥川龍之介】轉了轉手腕後，也看到了那個标記。

五條悟很淡定地向他解釋：“這就是他的能力。勸你在他發動能力之前解決這件事比較好。”

【芥川龍之介】回應說知道了。

在夢野久作看不到的地方，蜘蛛絲從【芥川龍之介】另一只手的指尖處生了出來，垂落到地上後，迅速朝夢野久作的方向奔湧了過去。

蜘蛛絲爬上了夢野久作的褲腿，在他大叫着“這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已經觸碰到了那只灰色的玩偶，并且從玩偶外表的裂縫中鑽了進去。

【芥川龍之介】在夢野久作的哭叫聲背景音裏問道：“不能直接袚除吧。”

五條悟回答：“沒錯。這個咒靈已經和他形成共生關系了，直接袚除會導致Q的死亡。”

所以他才來讓【芥川龍之介】這個有着“同化”能力的人來處理這件事：“你将這個咒靈同化成與你的蜘蛛絲相同的類型——能保證它‘會聽從主人的命令’就好。”

【芥川龍之介】不禁露出了降臨到這個世界以來的第一個微笑：“這樣就可以解救一個陷入瘋狂泥沼的人嗎……倒也不錯。”

他勾勾手指，藏身于玩偶中的咒靈便被同化成了類似于只會聽令的機械一樣的存在。

作為玩偶的主人，夢野久作當即就察覺到有什麽事情發生在了上面。

他愣了愣——雖然只有十三歲，但長年被監禁的生活就讓他對自己的能力尤為敏感——停下了大叫，氣勢洶洶地朝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發問：“你們做了什麽！”

【芥川龍之介】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不過，等他走到禁閉室門口的時候，【芥川龍之介】發現自己手腕上的标記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摸了下那部分的皮膚後，将手放了回去。

五條悟對坂口安吾點頭致意：“那之後就麻煩你們了。如果拿到了Q的主導權，咒術界這邊說不定就要經常麻煩你們了～”

坂口安吾一邊笑着對他們揮手，一邊開始在內心飙髒話。

五條悟将雙手背在後腦勺，一甩一甩地和芥川龍之介一起出了地牢。

沒等這兩個人就這麽揚長而去，【芥川龍之介】就在港口mafia的大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性。

——港口mafia的五大幹部之一，尾崎紅葉。

紅發的女人見到兩人的身影後，便身姿搖曳地走了過來：“妾身還真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兩位啊。”

五條悟不想理她：“我還沒吃晚飯。”

尾崎紅葉很上道：“那麽在見過首領一面之後，我們三人一起去港黑的食堂就餐如何？”

五條悟這才歡歡喜喜地答應下來：“多謝了！”

這兩個人完全沒過問【芥川龍之介】的意思——尾崎紅葉是因為清楚五條悟在咒術界的地位，而五條悟則是因為性格中占了很大比重的任性——就這麽刷了卡，坐上直達最高層的電梯。

青木荒耶還是第一次來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在從電梯內部出來以後，他暗暗地用眼角餘光打量起了辦公室周圍森嚴的防衛措施來。

尾崎紅葉叩門：“首領，是我。”

在得到了回應後，她才推開門來，将身後的兩個人帶進了辦公室。

青木荒耶看到辦公室裏剛好也有兩個人，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和另一位幹部中原中也。

以及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人的異能體愛麗絲。

五條悟一進辦公室，就開始明目張膽地吹口哨。

森鷗外滿臉習以為常，向他點頭：“五條先生。”

五條悟一臉驚訝：“剛才還沒看到，森先生你的發際線怎麽好像又後退了！”

森鷗外微笑：“……五條先生，你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咒術師嗎？”

五條悟壞笑着回應：“行啊。這是我的新同事，也是『文豪結社』的成員芥川龍之介。”

【芥川龍之介】向森鷗外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森鷗外吸氣：………這就是那個被【太宰治】稱作“芥川老師”的【芥川龍之介】？！

“原來是芥川先生，久仰大名。”森鷗外很快回過神，也沒失禮地直接詢問“『文豪結社』怎麽和咒術界搭上關系的”，而是先介紹起來自己這邊的成員，“我身邊這位是幹部中原中也。”

而後，他轉過身，一臉癡迷地看向正玩着皮球的金發女孩：“這是我的女兒愛麗絲哦～她很可愛吧！”

青木荒耶：……欸？

五條悟從伏黑惠交上來的報告裏大概知道了【芥川龍之介】發狂原因，不禁也在心裏發出一聲：……哦豁。

森鷗外還在喋喋不休：“愛麗絲愛麗絲，處理完這件事我就去給你買條新裙子怎麽樣？你這麽可愛，必須得配上最好看的裙子才能變得更加完美啊！”

愛麗絲把皮球往森鷗外臉上一丢，氣鼓鼓地回答：“愛麗絲才不要穿裙子！死變态！幼女控！大混蛋！”

尾崎紅葉一掩袖子：“哎……”

她用抱歉的眼神看向【芥川龍之介】，卻發現對方已經低下了頭，無法再窺見臉上的任何神色。

五條悟已經把無下限術式的力度開到了最大，還難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們小心點。”

衆人的目光投向五條悟，卻看見他往【芥川龍之介】那邊側了側腦袋。

他們又看過去。

所有人都看見，仿若浮世繪一般的美麗紋身漸漸從【芥川龍之介】的脖頸處浮現，并且慢慢爬上到了他的耳際。

——【芥川龍之介】打算放寶具了。

聽到“女兒”這個關鍵詞後，他就會誤以為自己是《地獄變》中的那名畫師良秀。

而因為女兒的死亡而痛苦自裁的畫師，自然不可能忍受疑似有戀女傾向的森鷗外。

黑發的男人終于擡起頭來，用亮綠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森鷗外後，緩緩開口：

“我之衆善施于彼，衆生迷茫罪歸于我。”*注

“——『佛堂的蜘蛛絲』。”

介于真實與虛幻間的白色絲線噴薄而出，剎那間就将這座辦公室整個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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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中也：所以為什麽『文豪結社』的人兩次發瘋我都在場啊？！

注：【芥川龍之介】的寶具臺詞改自《戒本法語》與《華嚴經》。

感謝幫我一起想寶具臺詞的基友～

另外，今天突然想說說，其實我給每個英靈都設定了一個關鍵詞x

芥川先生的關鍵詞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