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043（加更）

【愛倫·坡】對【芥川龍之介】打完了招呼之後, 卻沒有繼續站在三人的正中間，而是側開一步，走到費奧多爾·D的身邊後, 正對着澀澤龍彥行了一禮：“澀澤先生，那位金發赫眼就是你要尋找的‘Another’。”

澀澤龍彥瞥了右手撫在胸前的【愛倫·坡】一眼後, 便将視線轉向了绫辻行人：“費奧多爾君, ”他語調平緩地評價，“你找來的臨時幫手能力還真不錯。”

費奧多爾低笑：“承蒙誇獎。”

绫辻行人當然認識這個和自己一樣同為特A級別的危險異能者。

他将自己的煙鬥擡起, 眯着眼睛：“澀澤龍彥, 你忘記異能特務科對你下達的通緝令了？”

話是這麽說, 绫辻行人其實已經暗暗地做好準備，只要對方一有異動就打算發動自己的異能力“Another”了。

【愛倫·坡】的觸手和【芥川龍之介】的蜘蛛絲再次相撞。

與上次的情況不同，這次兩個人都是處于絕對清醒的狀态。

【芥川龍之介】勾了勾小指, 蛛絲便将【愛倫·坡】的觸手整個纏繞起來，直接将它們擠壓成了一灘肉泥：“坡君，你……”

【愛倫·坡】不再遵循自己偏好遠程攻擊的行動, 而是壓下腰身，朝【芥川龍之介】直接欺身而上。

【芥川龍之介】閉上了嘴, 只能選擇先招架【愛倫·坡】的突然襲擊。

**

費奧多爾·D在『文豪結社』的成員出現在橫濱之前, 就早已準備好了利用澀澤龍彥的異能力“龍彥之間”對橫濱造成一定的打擊——如果能殺死太宰治的話，那就更好了。

然而, 在甜品店裏遇到『文豪結社』的成員之後，再加上折原臨也賣給他的“『文豪結社』是由非人類組成的組織”的情報，費奧多爾便立刻重塑了自己的計劃，并且将原本的計劃當作了一整個欺騙太宰治的陷阱而存在。

——靈活地處理事件也是情報販子最為擅長的工作之一, 不是麽？

所以在【愛倫·坡】告訴他們【芥川龍之介】被送進了異能特務科之後，費奧多爾迅速将原定要給澀澤龍彥的假情報“你一直尋找的異能結晶是‘人間失格’”替換成了绫辻行人的“An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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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與“人間失格”類似, 能夠造成意外死亡的“Another”也是一個極為特殊的異能力。

而在放棄了針對太宰治之後，他打算破壞的就變成了——

“『文豪結社』和費奧多爾君合作肯定沒辦法讨得了好。”太宰治臉上很嚴肅，“太宰君，你知道坡先生到底是打算幹什麽嗎？他看上去不是會在做好準備之前就與虎謀皮的類型。”

然而，在說在這些話之前，太宰治的大腦卻難得的有些放空。

在這之前，太宰治可以用自己家裏最後兩個蟹肉罐頭發誓，他完全沒有從【太宰治】的身上發現什麽過于奇怪的屬性。

除開偶爾會顯得有些執拗以外——不過他的執拗與芥川龍之介不同，一般都是類似于“殉情”之類普通人接觸不怎麽到的滑梯，就顯得【太宰治】這人還挺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在提到【芥川龍之介】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的敬仰情緒——

——這麽算下來，自己會把【太宰治】當成了一個性格軟弱、和中原中也差不多類型的武力值比較高的普通人，還是得怪『文豪結社』那邊不讓【芥川龍之介】早點出現。

不出他所料，【太宰治】對這句話根本沒什麽特殊的反應——或者說，他對于無法“傷害”到【芥川龍之介】的東西态度都很普通。

并且，太宰治覺得他口中所說的“傷害”比起普遍意義上的受傷，可能還有更進一層的含義。

【太宰治】用指尖抹去眼淚，回答：“我哪知道坡先生想做些什麽……反正依那個人的底線來說，就算把邪神召喚出來，讓地球整個炸掉對他來說恐怕也不算什麽大問題吧——如果不考慮對荒耶的影響的話。”

太宰治嘆了口氣：“你要去異能特務科嗎？”

【太宰治】比起剛才冷靜下來了許多：“還是算了吧……”情緒沒那麽上頭之後，他又躊躇了起來，“感覺我過去了也沒什麽用，畢竟再怎麽說，我也只是一個Assassin而已。”

【太宰治】的軟弱與偏執會造成讓人意想不到的反差。

情緒激動起來的時候，他往往會說出一些讓人不禁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發言；而只要稍微反思一下後，他又會開始畏縮不前，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躲進了自己的洞穴中。

太宰治思考了一會兒：“你說你是被坡先生叫到骸塞這邊來的？”

【太宰治】悶聲：“嗯。他騙我芥川老師在這裏。”

“連這麽明顯的謊話都會相信的我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啊……”

太宰治思考的角度卻和他的不一樣：“既然已經和費奧多爾合作了，那麽愛倫·坡肯定是知道我會出現在骸塞的。”

“他是想讓你和我在這裏碰面。”

沿着這個路徑思考下去，【愛倫·坡】可能是在暗示“骸塞”有問題。但是太宰治很清楚，這座高塔既沒有藏匿着人質囚犯，也沒準備什麽秘密武器。

所以，“坡先生還給你說過什麽嗎？”

太宰治這麽問道。

【太宰治】歪着頭思考了一會兒：“他讓我和芥川老師見過面之後，去港口mafia找他。”

太宰治瞬間就想了起來，雖說Q現在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異能力了，然而因為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用了一周的時間幾乎什麽都沒能掰扯出來，所以他現在還是待在港口mafia的。

并且由于确定了Q的無害，港口mafia甚至都沒有繼續把他關在禁閉室裏了，而只是派了組織內部的成員去負責監視他。

如果森鷗外和其他兩個mafia幹部也在大樓內部的話可能沒什麽問題，但【愛倫·坡】卻特地把【太宰治】送到了骸塞，這說明費奧多爾絕對用什麽辦法引開了這幾個人。

太宰治在心裏計算了一下自己在骸塞這邊浪費了多少時間，站起身來，朝【太宰治】問：“你現在帶一個人去港口mafia大概需要多久？”

【太宰治】的靈基很不想配合，但青木荒耶卻偏要勉強——所以在太宰治看來，就是對方在面上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幾句後，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問題：“十幾分鐘左右。”

太宰治這才說出了自己的委托：“如果現在不去港口mafia，整個橫濱的異能者都可能因為Q的異能力死掉。”

在經歷過白鯨事件後，太宰治對一個精神系異能者在失控時會造成多大的破壞力再清楚不過了。

【太宰治】又低聲抱怨了幾句。

他擡起頭來，仰視着自己面前的黑發男人，伸出手來：“那你快來吧。”

太宰治：“………？”

這個動作讓他回憶起了某些不太好的記憶。

他沉默片刻，還是朝【太宰治】認真求證：“你這個姿勢是什麽意思？”

【太宰治】用一種“你好煩啊”的牢騷眼神看過來：“公主抱啊。你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嗎？”

太宰治回答：“為什麽你覺得我會願意被同一個男人連續公主抱兩次？”

【太宰治】也怒了：“那你就以為我還願意抱男人了嗎？！”

太宰治火上澆油：“我怎麽知道你願不願意，怎麽就非要選這麽暧昧的姿勢？”

【太宰治】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那你覺得我扛大米一樣把你扛過去就美觀了？還不是因為這個姿勢可以最大限度地防止你受傷！”

太宰治張嘴，又準備回以毒液。然而在他吐出第一個音節之前，【太宰治】就氣勢洶洶地走到了他的身邊，手臂一伸，就又把他公主抱了起來。

太宰治無奈吐槽：“……你就不能背我……”

【太宰治】嚴詞否定：“那被人從身後偷襲就完了。”

他拒絕完太宰治的所有要求之後，一腳将骸塞面前的一整塊玻璃全都踹飛出去，抱着對方就這麽從最頂層徑直跳了下去。

時隔多年，太宰治終于又體驗到了和自己前搭檔拎着自己在橫濱到處穿梭時一模一樣的體驗。

——雖說之前是被拎着領口，現在是被公主抱。

也不知道哪個姿勢更羞辱人。

【太宰治】抱着他在橫濱的大樓之間跳躍，聽到懷裏的人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沒被白霧影響嗎？”

【太宰治】回答：“基礎能力的使用還好……如果放寶具的話，可能會控制不了魔力的放出程度，普通人類說不定會因為分泌了過多的多巴胺傷害到大腦。”

那就是說，只有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讓【太宰治】放寶具。

太宰将需要『斜陽』的計劃全都從自己腦內删除。

【太宰治】終于在熟悉的港黑大樓門口處停了下來。

他将太宰治放下，兩人擡起頭看向這如同巨獸之口的黑黝黝大門，低聲讨論起了作戰計劃。

太宰治覺得沒什麽好說的：“只要我能碰到那個小孩，一切就都能解決。但是他的異能……”

說到這裏時，一道響徹了整個橫濱的巨大爆炸聲傳入了兩人的耳朵。

【太宰治】往那邊看了一眼，神色比之前更自暴自棄了：“我就知道……”

太宰治眯起眼睛也看過去，但卻什麽都沒能看到：“發生了什麽？”

【太宰治】表情很是悶悶不樂地回答：“不知道哪兒的山被芥川老師和坡先生炸沒了。應該就是異能特務科所在的那座山上吧。”

太宰治：“………？”

沉默半晌，他提出疑問：“太宰君，你數過沒有，『文豪結社』的成員究竟已經破壞過多少設施了？”

一個碼頭、一個咒術高專——這還是從坂口安吾那邊套出來的消息、一個港口mafia，這些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你們連日本政府所屬的異能特務科都敢炸嗎？

他發自內心地感到了一絲疑惑：“幹這種事，你們不怕自己被通緝，然後正臉照貼遍整個日本的大街小巷嗎？”

“——啊。”聽到他的話後，【太宰治】不禁頓了一下，“原來如此。”

這位英靈的靈基終于反應過來【愛倫·坡】最近各種作天作地行為的本質原因了：

“坡先生做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是為了讓荒耶複活啊。”

太宰治：“？”

他沒忍住：“你們的首領複活的條件難道是讓『文豪結社』成為公認的恐*怖*zu*織嗎？”

【太宰治】沒理他：“既然是這件事，那我就好好處理一下眼前的工作吧。你剛才說的那個Q，異能力效果是什麽來着？”

**

僅以結果論的話，還是“Another”的因果律更勝一籌。

雖然主要原因是绫辻行人剛被卷入霧中，他的異能力就已經被【芥川龍之介】給順手擊敗，所以才讓以為绫辻行人沒有了異能力的澀澤龍彥受到了可以導致“意外死亡”的致命一擊。

費奧多爾見到這個結局之後也沒什麽感想——為了拿到澀澤龍彥的頭蓋骨，哪怕绫辻行人沒能成功将這個異能體殺死，他也會利用自己布置的後手讓他回憶起自己曾經死亡過一次的記憶。

他上前幾步，将頭蓋骨從地面上撿起來，往身後兩個依舊打得有來有往的家夥看了過去。

【愛倫·坡】總是被圍巾遮擋住的、脖子上的刺青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化作了一個鳥喙模樣的武器被他握在手裏。

而【芥川龍之介】依舊是在使用自己的蜘蛛絲，不過與之前看起來還算柔軟的外表完全不同，現在的蛛絲比起絲線，更像是一把尖細到了極致的刀。

【愛倫·坡】的影子隐藏在霧氣中，替他擋下了【芥川龍之介】好幾次的攻擊：“芥川君，如果你既不放寶具，也不主動發狂的話，我們兩個可就只能一直在這裏打這種無聊的架了哦？”

伴随着他說話的聲音，異能特務科的基地被蜘蛛絲削掉了半截。

【芥川龍之介】回話：“不。”

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這也并不代表着他會主動與【愛倫·坡】為敵：“破壞掉異能特務科的基地就已經足夠了。”

剛跑出異能特務科就聽到這句發言的坂口安吾：？

正在打得有來有往的兩人也注意到場上多了一個人類的氣息，便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向坂口安吾看了過去。

坂口安吾被兩人過分默契的動作吓了一跳，不禁後退了一步：“……怎麽了？”

『文豪結社』的成員實在是太過于不安定了。如果是武裝偵探社或者港口mafia的人在異能特務科外打架，坂口安吾都不會這麽膽戰心驚，因為不管怎麽說，這兩個組織的人還是以大局為重的。

但是對『文豪結社』來說好像根本就沒有“大局”這個概念似的，每次進入異能特務科的眼球，不是因為成員發狂毀滅了港口，就是因為成員發狂毀滅了港口mafia的大樓。

——所以他們會不會因為發狂把自己幹掉，這種事誰都說不準。

至少在坂口安吾看來，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是零。

【愛倫·坡】後退了幾步，表示自己這邊先休戰一下：“坂口君，建議你現在就帶着你們異能特務科的人離開這座山比較好。”

坂口安吾：………今天留在異能特務科的異能者除開绫辻行人，本來就只有他自己好嗎。

坂口安吾擡頭往绫辻行人那邊看去，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那位殺人偵探，而是已經被異能特務科通緝多年的：

“——魔人，”他皺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已經走在下山路上的費奧多爾轉過身來，笑道：“當然是為了向我已死的朋友表達最後的敬意。”

坂口安吾沒聽懂他這說謎語一樣的表達方式。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費奧多爾那句話的意思。

因為在他的斜前方，一個長相與澀澤龍彥類似，但明顯不是人類的存在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坂口安吾：………？？？

這什麽東西？？？

明明只是出來晚了十幾分鐘，坂口安吾卻覺得自己卻好像是錯過了一整季的劇情發展似的。

绫辻行人終于出聲：“坂口安吾，”他叫了安吾的全名，“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現在就下山。”

說完這句話，他也選了條路往山下走去。

坂口安吾跟在他的後面，追問：“什麽意思？”

“‘魔人’應該是已經大概猜到了，”绫辻行人說出了自己的推理，“芥川龍之介與新出現的那個坡大概都不是人類所能抗衡的存在。”

“包括‘超越者’在內。”

他淡淡地說道：“異能特務科對我下達的指示是‘套出芥川龍之介的能力’，但我認為沒有必要。因為對方只是在和我們過家家酒而已。”

他擡起煙鬥，回頭看向又已經打了起來的兩人：“準備好控制輿論吧——你們特殊部門最擅長的應該就是這個。”

**

【愛倫·坡】對【芥川龍之介】搖了搖頭：“有些時候，假戲真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芥川君，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有人正在對我們錄像。”

【芥川龍之介】回答：“你這次，竟然并非準備以完全的暴力破局嗎？”

【愛倫·坡】冷嘲：“最後一次了。只要能讓世人明白我們持有的力量遠遠比他們高上無數的臺階，就可以将複雜的人類社會統一成原始的叢林。”

【芥川龍之介】合上眼睛：“不。英靈也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員，不需要分出高下階層來。”

【愛倫·坡】心想，正因為如此，我才選擇利用了這個計劃。

擁有對人寶具的【太宰治】攻擊範圍不夠，不能解放寶具的自己在這種狀況下也比廢物好不了多少。

“芥川君，”【愛倫·坡】問了最後一次，“你确定你不願意認認真真地和我打上一場？”

【芥川龍之介】：“沒有寶具的你必敗無疑，這不是我們兩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嗎？”

他的語氣中終于帶上了一份急迫：“你明明和我不一樣，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殺這種事——”

【愛倫·坡】冷淡下神色：“是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荒耶。僅僅在這一點上，你肯定能理解我的。”

“因為啊，”他毫不猶豫地吐出了那個禁詞，“荒耶對我來說，是比類似女兒，以及家人們的存在都更加重要的——”

【芥川龍之介】捂住了臉。

再次放下手時，他已經不再是【芥川龍之介】，而是畫師良秀。

【愛倫·坡】感嘆：“就是要這樣。在這世上，還有比可悲的狂人更加容易操控的存在嗎？”

與上次只是遮擋了半邊臉頰的花紋不同，因為站在自己對面的是一名英靈，狂化後的【芥川龍之介】幾乎全身都布滿了豔麗的紋身。

【芥川龍之介】解放了完全的寶具。

“我之衆善施于彼，衆生迷茫罪歸于我……”

明明說着哀憐天下之人的臺詞，他的語調卻只被瘋狂的憤怒所填滿：

“佛堂的蜘蛛絲！”

不只是一座山。

以異能特務科所在的這座山為界限，一直往後，方圓幾百公裏以內的所有高于地平線的事物全都在蛛絲的吞食中化為了荒涼的曠野。

剛剛才走出山腳的特務科兩人見到如此荒誕的情景，不禁稍稍加快了腳步。

坂口安吾目瞪口呆：“這是什麽？”

而且它還在不停地向外延伸啊！還好異能特務科為了隐蔽性，把基地建在了完全無人的地方，不然的話，也不知道這下到底會死多少人……

绫辻行人回答：“外國的那些超越者都已經是不能操控的存在了，更別提他們幾個，你還是讓政府放棄吧。”

坂口安吾頭很痛：“绫辻先生，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绫辻行人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

折原臨也舉着望遠鏡，站在另一座山的山頭上，沉默了。

他有點後悔，當時就不該答應費奧多爾那個看起來還挺有道理的計劃——誰叫能坑一次【愛倫·坡】這種事聽起來就太有吸引力了，他沒能忍住呢？

從折原臨也的視角看去，以白色的蜘蛛絲為分界線，偌大的平野上只剩下了兩個人。

【愛倫·坡】坐在唯一一塊沒有被蛛絲波及到的地面，彎起一條腿來，捂着嘴咳出了幾口血。

而站在他對面的【芥川龍之介】在擊敗眼前的敵人之前，是絕不會清醒過來的。

【芥川龍之介】上前幾步，在【愛倫·坡】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對面的肩膀使勁往下一推，就将【愛倫·坡】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愛倫·坡】望着他無神的雙眼，又感嘆了一句：“可悲的狂人……為何不順從于自己的欲望呢？”

尾音還未收盡，【芥川龍之介】的另一只手也探向了前方，化作鈎爪的手勢往【愛倫·坡】的心口處重重落下。

【愛倫·坡】那由魔力模拟而成的心髒就這麽被他整個掏了出來。

在化作金點消失之前，青發男人笑了起來，高嘆：“一出完美的戲劇。Bra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