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時值金秋,林中的綠樹也染上了枯黃色,風一吹,唰啦啦的葉子就落了下來。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林間蜿蜒流過,無數的野禽走獸正低頭喝着水,但是它們的耳朵仍是高高豎起,時刻警惕着。
“呼!”
突然一聲長嘯,正在喝水的動物立刻受到了驚吓,撒着腳丫子就開始四處逃竄,原本安逸的氣氛立刻變得慌亂起來。
“咻咻咻”
幾不可聞的破空聲,五道銀光在空中劃過,那銀光極快,像是五道細芒。
“砰砰砰砰砰”
銀光劃過,五只動物幾乎是在同時轟然倒地,而在它們的脖子上,均有一把銀色的手術刀直接沒入其中,卻沒有絲毫血液流出。而在陽光下,那五把手術刀折射出森冷森冷的光芒。
一刀斃命!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那些溫順的食草動物此時更是受到驚吓,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而在最後一只動物也離開溪邊之後,兩道人影從樹木間走了過來——這是兩個男人,一人穿着黑色的高領毛衣,腰間挂了一個皮革的腰包,長相俊秀;另一個則是穿着白色的大衣,樣貌極為的出色,五官英俊,輪廓分明,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這二人,正是離開小島的安淮與艾倫斯。
安淮走到一只死去的動物身邊,彎腰将插在它脖子間的手術刀拔了出來,頓時,一股血液從傷口裏迅速地流了出來。依次取回手術刀,安淮走到溪邊慢慢的清洗着上面的血跡。
艾倫斯腳踢了踢死去的動物,确認它死得不能再死了,擡頭看安淮,道:“你的準頭是越來越準了,而且還是一刀斃命。”
安淮用棉布将刀上的水跡擦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道:“力度還是不夠,果然這具身體的力量還是太弱了些。”
艾倫斯笑了笑,道:“別太心急,你們地球人不是說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嗎?慢慢來。”這麽說着,他看着安淮的目光卻是無比的熾熱。
“我又想親你了。”說着,他幾步走了過去,一只手搭在安淮的脖子上,低頭狠狠地吻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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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當看見對方扔出刀時那時候的風采,他就忍不住想将人按在地上狠狠的吻個夠。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發、情,在這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安淮樂得配合。他也很喜歡,不是嗎?
他們離開小島已經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之中,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和諧,動作也越來越親昵,像親吻這樣的動作,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
艾倫斯一只手摟住他的腰,一只手輕柔的在他的脖子上撫摸着。在一開始安淮接吻還有些緊張,而艾倫斯發現這個動作,很能讓他放松,到現在,也保持了下來。
一吻即畢,安淮的臉只是有些紅,唔,經過鍛煉,他的肺活量也漲了不少。
“你先去生火,我去把獵物處理了。”
安淮拿着一把小刀很利落的将一只小鹿剝皮,開膛破肚,将不要的東西清理幹淨,然後放在小溪中将它沖洗幹淨,再用一根木棒穿過。
而此時,艾倫斯的火已經升了起來,将小鹿架起放在火上烤。
兩人坐在火邊,艾倫斯以一種十分放松舒适的動作靠在安淮的身上,他的手捏住對方的手腕,那裏綁着一塊二十斤的精鐵。不僅這一只,安淮的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是不是要增加重量了?”想着今天穿過獵物脖子的手術刀所到達的深度,艾倫斯問道。
安淮點點頭:“現在我已經覺得二十斤的重量有些輕了。”
自從離開小島後,安淮就找了精鐵用布包着綁在手上。剛開始是兩斤,然後十斤,十五斤,到現在的二十斤。
一開始,安淮的手總是容易被勒出深色的血痕,血痕結痂了以後又被勒傷,然後又結痂,如此形成一個惡性的循環。而現在,安淮手腕處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繭。
艾倫斯解開他手腕上的布套,然後摩擦着底下有些粗糙的皮膚,然後輕輕的給他捏着。可以看出那一處地方與其他地方相比要結實得多,還帶着一點點的血絲。
從他一開始這麽做的時候艾倫斯就沒有反對過他,甚至是無比支持的。雖然有些心疼,但是更多的是自豪。
一開始,他以為安淮會堅持不下來,但事實上,對方不但堅持下來了,而且就連吭也沒吭過一聲。最開始他的手腕被摸的血肉模糊,要不是艾倫斯鼻子尖聞到了血腥味,他還想隐瞞着。艾倫斯既是心疼又是無奈,只能每天休息的時候給他捏上一道。
艾倫斯按摩的手法很粗糙,但是指尖滾燙。每一次按摩,安淮都覺得手腕處像是有一股滾燙的力量滲入其中,極為的舒服。
艾倫斯思考着自己的想法,想了想,還是道:“要不,不要再這麽做了?”他一直都很心疼,但是卻在按捺,因為安淮的這個決定是正确的。可是到現在,這股心疼終于突破了臨界值。
安淮一愣,低頭看他,不由問道:“為什麽?”因為從一開始艾倫斯就沒有反對過他的決定,甚至是支持的。
安淮不是個女人,不會有那種我做這種事對身體有傷害但是你卻不心痛的想法。相反,他覺得,艾倫斯是懂他的想法的,追求力量,本就是男人的天性。他們兩個,是如此的默契。
可是,現在,他在說什麽?
艾倫斯眼斂微垂,舉起他的手腕放到唇邊輕柔的親了一口,才低聲道:“我會心疼的。”
安淮一愣,心中一暖,想了想,将手放到了他的腦袋上。艾倫斯的發絲很細很軟,摸起來很舒服。
安淮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而且,我可不希望以後遇到事麽危險只能叫你來救我,那實在是太丢臉了。”
他這麽一說,艾倫斯忍不住笑,道:“那就好。”剛才他也只是魔障了。
安淮取了蜂蜜在小鹿身上刷了一遍,又撒了一些幹辣椒面,一股肉香中又帶着辣香的味道極為的誘人。
兩人吃過午飯,休息了一下繼續往前趕路。
他們現在的目的是要尋找一個能讓人居住的地方,而且要沒有危險。這一個月他們走過不少地方,好多以前居住的地方都被森林覆蓋了,已經完全破敗了。
一路上,看到什麽榛子栗子核桃安淮都往空間裏收,到現在,他已經收集了不少了。而在傍晚的時候,兩人穿過一個森林,一個村莊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看到遠遠露出的村莊,安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艾倫說相視一眼,兩人朝着村莊走去。
一路走到這裏,其他地方許多土地已經被野草占據,甚至還長了不少小樹。但是,在這裏,這裏的土地卻是保持完整,田地還可以看出被翻整痕跡,可以知道,在前不久這裏面應該還種植着谷物,只是已經被收回去了。也就是說,這裏有人居住,甚至還是不少的人。
而且,他們應該有一定的實力,足夠保護整個村莊不受野獸的侵襲,甚至是一開始的喪失的攻擊。
走進了,兩人才發現,整個村莊被一堵厚實的牆完全的圍住了,還有隐隐的人影在牆頭出現,大概是巡邏的人。
“砰!”
一支木箭射落在他們的身前,然後一個聲音遙遙的響起。
“站住,若再往前,可不就是這樣了,這箭就是射在你們的身上了。”言語間帶着警告的意味。
“有趣!”艾倫斯眯了眼,眼瞳裏的白線縮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受到人的威脅,區區一個木頭,就想傷害到他?真是可笑。
安淮對于艾倫斯的情緒很是敏感,他一不高興他就感覺到了,看他立馬就要沖過去‘大殺四方’,安淮急忙抓住他的手。
“你幹嘛?”
艾倫斯冷笑一聲:“敢威脅我,我就要他付出代價!”
安淮頭疼,經過相處,他發現艾倫斯在某些方面完全就是被寵壞了,受不得別人的氣,更是受不得別人對他有一點不禮貌,而且還有點小氣。
“人家這也是正常反應,在這種時刻,警惕才是活下來的關鍵。”安淮語重心長的道。
而在牆那頭,一群人正站在那裏竊竊私語。
那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剽悍的大漢,蓄着絡腮胡,穿着淺灰色的大衣,整個人看起來就透着一股野蠻的味道。
莊嚴看了一眼外面,問巡邏的人:“情況怎麽樣?”
巡邏的人立刻回答道:“只有兩個人,而且身上也沒帶什麽危險的東西。”
莊嚴想了想,從末世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年了,從一開始到時有人來投奔,好的有壞的也有,可是後來人卻逐漸少了。到現在,已經有兩年沒有人來到他們村子了。
“你們是誰?”莊嚴示意了旁人一眼,立刻就有人朝着外面喊。
安淮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艾倫斯,就聽見這句話,也揚聲回答道:“我叫安淮,我身邊的人叫艾倫斯,我們是從海邊過來的。”
那人又問:“你們來幹嘛?”
安淮一笑:“自然是有事,不過這事說來話長,不如你們先讓我們進去再說?”
莊嚴一直都在打量他們二人,看他們兩人氣色不錯,穿着幹淨。甚至有一人全身到腳無一不精細,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斷不會讓人反感,反而讓人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就像他本該天生站在高位。這個人,覺得是統禦了不少手下的不凡之人。而另一人,也是雙眼幹淨,不像那行小人之事的宵小之人。
更何況,二人看起來也是不愁吃喝,對他們這個小村子應該沒什麽興趣。就算他們有壞心,他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擺不平?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
想到這,莊嚴對旁邊的人打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就明白了,高喊一聲:“讓他們進來!”
原本緊鎖的大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安淮二人進來,一個人就迎了過來。
“兩位小兄弟,我是莊嚴,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有什麽事你們可以跟我說。不過,看你們也是趕路過來的,如果不忙的話,你們可以先休息。”說着,他示意了身邊的人一眼。
聞言,安淮有些無語的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艾倫斯的潔癖讓他不能忍受任何贓物灰塵,而且他的衣服還有自動防塵的作用,一路上他更是天天都換,此時看起來他一身整潔,而且臉色紅潤,一點也沒有趕路後的疲憊,根本就不需要休息。
心中這麽想,安淮還是笑着應下了:“那就麻煩了。”對方一看就知道對于他們二人的到來要商量一下,或許還會陰謀論?
安淮有些不厚道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收藏才是我的動力,收藏不給力,感覺累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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