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恐怕是個細作

這個誤會可大了!

雲牧急忙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沒站住,像是強行穩住了身形般,“不是不是!我只是……仰慕王爺……特來求上一見……”

“來人。”陸千徹底不耐煩了。

這人無論怎麽看都不對勁,還說仰慕自己,仰慕自己要跟到戰場上來?

“王爺!”軍營內齊齊沖進來幾個士兵,皆抱拳喊道。

陸千擺了擺手,看都沒看雲牧一眼,“将這人丢出我蒲國軍營。”

啊?就!就這麽把我丢出去了??雲牧驚愕地瞪着陸千。

只要自己動手……這些凡人怎麽可能輕易将自己丢出去?

不過不能動手啊!不能崩人設啊!

最終雲牧被架着拖出了軍營,手腳并用不斷撲騰,還是改不了被丢出去的命運。

“阿千!”

雲牧死死拽着營帳,不甘心地吼道:“阿千!我還會來找你的!”

陸千擡眼看他。

衣衫淩亂,手腕處青筋浮現,唯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見自己看過來,眸中還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陸千恍惚了一瞬,僅僅一瞬他便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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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看到雲牧驚喜的表情,陸千頓了頓,“給他匹馬。”

雲牧當場垮下臉,十分委屈地被拖出了軍營。

看着面前這匹馬,雲牧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自己堂堂卞城王,竟然會被凡人丢出來!!

羞恥!丢臉!

不過這匹白馬還是很好看的……

雲牧滿意地看了半晌,駕着馬離開了。

追妻路漫漫啊!這才是第一步!

何況現在陸千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還需要更努力才行!

“下次再見到此人……”陸千沉思半晌,“直接丢出營地,不必帶過來,也不可傷害。”

陸千望着雲牧離開的方向,皺眉思索。

這人的穿着非富即貴,雖然看起來病恹恹的,但氣質卻并不像普通老百姓,反而像世家公子。

怕是京中來的,不然怎麽可能這麽清楚戰場所處的位置?

可京中乃至玉安基本上所有的世家公子他都見過,還沒見過這麽一號人。

要麽……就是細作。

可細作怎敢孤身一人大搖大擺地走進戰場?

陸千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不管是世家公子還是細作,都得離他遠遠的為好。

自己身邊,絕不會允許來歷不明的人出現。

——倒敘結束。

說回現在,雲牧一臉愁苦地翻看冊子,越翻越後悔。

早知道把溫月說的三十六計拿來好了,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光靠纏?真的能行嗎?

雲牧大步跨坐到案臺上,歪着下巴沉思。

現在好像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雲牧在心裏又給自己鼓了鼓勁兒,街上不行,戰場不行,我就去你家裏找你去!

陳王府還是很好找的,天黑便去!

雲牧咧着嘴傻樂,完全沒有意識到……

城隍廟內的幾位城隍老爺已經在一旁吓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苦了這幾位了,第一次見到閻君大人,竟然是這種方式。

雲牧晃着腿,将那本冊子翻來覆去查看。

幾位城隍老爺一眨不眨地看着雲牧晃動的腿,生怕他下一秒就一腳踹翻案臺……

陰界誰不知道卞城王雲祈安性格乖張暴戾,一言不合就動手。

也不知道這個城隍廟會不會有事,幾位老爺互相看來看去,皆是一臉欲哭無淚。

……

同一時間,胡家裁縫鋪。

胡掌櫃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陸千面前,渾身戰栗不已,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

“陳……王……王爺,小……小的真的沒有賣假雲錦啊!”

“這這批雲錦小人真的不……不知情啊!”

“不知情?哼。”陸千冷哼了一聲,輕蔑道,“不知道聖上會不會相信你這番說辭?”

聽到陸千的話,胡掌櫃抖得更厲害了。

米粒大小的汗珠不停地從臉上滑落,将後背的外袍浸了個通透,他一邊慌張地抹着臉,一邊将頭低的更深。

陸千坐在椅子上,将杯蓋輕輕撥了撥,抿了一口熱茶,冷聲吩咐道:“将胡掌櫃帶回陳王府。”

“是!”陸白将渾身發抖的胡掌櫃拖出了裁縫鋪。

陸千放下茶杯,起身環視了番裁縫鋪,卻被那架上擺着的一匹雲錦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匹青綠色雲錦,花紋雖是清致淡雅,卻不乏高貴之色。

陸千腦海裏莫名浮現出了雲牧的影子,他如果穿上應該很好看吧?

等等……本王為什麽見到這匹雲錦,會想到那個細作?

陸千臉色一沉,有些氣惱地拂袖而去。

“王爺,您為何……”

兩人在轎內落座後,陸白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為何單單因為賣假雲錦就将胡一扣押?”

陸白沉默着點了點頭。

雖然外界傳言陳王王爺藐視天下心狠手辣,但是僅僅因為這種小事便将人帶走……

豈不是會讓流言更盛?

“陸白,你跟了本王二十年,可了解本王?”

看着陸白那欲言又止的神色,陸千便知道這位忠心耿耿的下屬在想什麽。

“可王爺,這件事傳出去對您的名聲……”

“哼……”陸千冷哼一聲,淡淡道,“本王的名聲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

陸白沉默了。

陸千說得對。

陳王殿下的名聲基本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風頭都蓋過了當今聖上。

外界對他的評價基本都是那些貶義的,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

“不過……”陸千突然開口,倒是将陸白的思緒扯了回來,“這批雲錦,想必只是個開始。”

“王爺……開始……是什麽意思?”陸白疑惑道。

陸千沒再言語,直接閉上眼開始假寐。

陸白見狀也不敢再詢問,只得帶着一腔困惑跟随陸千回到了陳王府。

此時已是申時末,日暮西陳,夜色将臨,空氣非常悶熱,似是将要下雨了。

還沒等到陳王府,陸白便眼尖地看到了王府正門旁的角落裏,蹲着一道淡藍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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