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費?一吊錢夠嗎?明日元宵,希望你爹病情好轉,能合家團圓過個好節。”
曾經有個故事,一個大戶人家的家主臨終時相下一只匣子。據說匣子裏裝着筆錢,是家族最後的財富。這戶人家的兒子守着這只匣子度過了種種困難。匣子的存在給了他底氣和信心。直到他終于擁有了比匣子裏的財富更多的錢時,他母親打開了匣子。裏面空無一物。
一直以來,花九留給她的陶缽是不棄最後的匣子。今天,她打開了匣子,發現裏面空無一物。
掌櫃的話讓不棄失望的低下了頭,眼淚簌簌落下。她抹了眼淚不死心地問道:“興源當鋪裏真的沒有竹先生嗎?”
掌櫃的沒有回答她。他從懷裏拿出一吊銅錢塞在不棄手中,溫言地說道:“小姑娘,你走吧。”
不棄無意識的接過錢,抱着陶缽耷拉着腦袋慢吞吞的走出了興源當鋪。
最後一塊鋪門板在她眼前合攏。聽到門板咣當上好的聲音,不棄的心哆嗦了下。仿佛整個世界為她關上了最後一道門。
陶缽的秘密(4)竹先生,難道和九叔一樣已不在人世?不棄混混僵僵地走在街上,一片茫然。
現實一點是回莫府繼續做小姐。如同雲琅說的,莫若菲說的,蓮衣客說的,世子陳煜說的,她及笄後會給她找戶好人家嫁了。以後當個衣食無憂的古代宅女。
要麽就靠着手裏僅有的十來枚金瓜子。找個什麽活計做養活自己。從此和莫若菲再不見面,從此和王府的那些糾結一刀兩斷。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做一個平凡的人,随遇而安。
冬夜裏南下坊的熱鬧還未散去。各家各戶門口的紅燈籠散發出喜慶的光。這些景色從她眼裏一掠而過,引不起半點興趣。不棄蹒跚地在街上游走,孤單得像一縷游魂。在第三個好心人上前問她是不是走失了的時候,不棄清醒了。她不能這樣一直閑逛下去,再晚一點,坊門關閉,沒準她會被巡夜的官兵詢問身份,後果就是被送回莫府。在她沒有想清楚之前,她還不想回去。
然而,她又能去哪兒呢?客棧她不能住,莫府的人太容易找到她。不住客棧,睡屋檐她會不會被凍死?
肚子餓了。腳踩在泥濘的雪裏,繡花棉鞋浸得溽濕,寒氣自腳底升起。不棄在一條小巷裏停住了腳步。
巷子深處晃動着昏暗的燈光,開着間孤獨的小面館,沒有食客。當街的竈臺上支着兩口大鐵鍋。一口煮着骨頭湯,另一口翻滾着混濁的面湯。老板倨偻着腰,頭發已經被生活染成花白色。
她看到熱騰騰騰面湯鍋咽了咽口水。不管怎樣,先填飽肚子再說。不棄走進小面館問道:“大叔,陽春面多少錢一碗?”
“五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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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給了她一百文,不棄數了五文錢道:“大叔,來一碗。”
陽春面可以理解為清湯面,素面。有着陽春白雪一般的清爽味道。面條在湯鍋中散開,用竹籬筢子撈起,涼水中穿一穿倒進碗裏。澆勺骨頭湯,灑上蔥花,加幾根燙熟的小白菜。這種不加澆頭的面既便宜又好吃。
老板很實在,用的是粗陶大碗,滿滿的一碗端來。這種陶碗像極了花九燒制的陶缽,用陶土捏了,沒有上袖,簡單的燒就,顯出陶土的本色。
捧着碗她心裏湧起陣陣親切感。不棄吸了口香氣,急不可待地用筷子挑起面條塞進嘴裏,燙得她含着面條張着嘴往外呵氣。久違了的感覺,讓她想起很多年以前,好心人吩咐老板煮兩碗面給他們,她和花九坐在街邊旁若無人的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她突然覺得不對勁,筷子攪了攪,碗底竟然卧了只黃燦燦的雞蛋。不棄驚訝的擡起頭說道:“大叔!我沒要雞蛋。”
老板搓了搓幹枯的手,臉上的皺紋在一笑中更深了。他溫和的說:“吃吧,吃完了就回家。明兒就是元宵節了。你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了,正巧還剩了只雞蛋。我不收你的錢。”
不棄看着碗裏的雞蛋,感動得心頭泛酸,眼淚直往上湧。她埋下頭,大口大口的吃着。
陶缽的秘密(5)捧着碗珍惜的喝完最後一口面湯,她連蔥花都挑着吃了。不棄滿足的拍了拍肚皮,從座位上跳起來。她端着碗走到竈臺旁笑道:“多謝大叔的面和雞蛋,太好吃了。我幫大叔收拾吧。”
不顧老板的阻擋,不棄挽起衣袖麻利的洗碗刷竈臺。
老板封了火後笑道:“真是個勤快的孩子,快回家去吧!”
他和藹的看着她,唇邊的笑痕很深。那張布滿艱辛生活痕跡的臉讓不棄下了判斷,這是個善良樸實的老人。也許,他能幫她度過這一晚。
不棄用力一咬唇,眼裏泛起了淚光。她輕聲說道:“大叔,我能不能在店裏睡一晚?我是來望京城尋親的。我沒有找到親戚家,身上錢不多,不敢去住店。”
看到老板猶豫,不棄掏出剩下的銅錢塞進他手裏道:“大叔,我就這麽多錢,你先拿着。明天你來店裏看到沒有損失再還我。求你了,大叔。”
面館裏只有幾張破舊桌椅,也沒有什麽可被偷的。老板望着不棄哀求的目光,軟了心腸。他把錢還給不棄道:“店裏沒有床和被蓋。”
不棄大喜,抱着披風道:“竈臺暖和,我在竈臺下蜷一晚能行。窮人家的孩子只要有個能擋風的地方就行了。我不會着涼的。謝謝大叔!”
老板關了店門,蹒跚着離開。他回頭看了眼面館,搖了搖頭想,她連一吊錢都沒有呢。找不到親戚的話,這丫頭咋怎麽辦哪。
莫若菲能跟着車轎的蹤跡找到大石橋。現在各坊已經關坊了,就算他找來南下坊,客棧裏找不到人,他也沒辦法挨家挨戶的搜。明天元宵節,南下坊這一帶游人如織,她能趁着人多離開南下坊,去別的地方找間屋子租住下來。不棄得意地笑起來。
她将披風攤在竈臺上烤着。小面館只有她一個人,靠着溫暖的竈臺,不棄靜下心回想着和興源當鋪掌櫃的對話。
不對呀?掌櫃的聽到她找竹先生時沒有吃驚和奇怪。他為什麽還要給她一吊錢呢?開當鋪的随時都能遇到貧苦人去典當東西,難不成來一個窮人就發善心給一吊錢?如果掌櫃的認識竹先生,為什麽他像是沒有聽懂她的話,打發她走呢?
她摸着漸漸被烘幹的披風,白色的鶴羽撚線光滑如水,黑色的黑狐貍毛溫暖厚實。不棄想起夥計的話來。蓮衣客用這種黑白二色的披風是為了方便隐藏蹤跡。尋常人少有用這種黑白二色的披風。如果她拿着這件披風去織紡查訪,她能找到蓮衣客的蹤跡嗎?
現在莫府應該大亂了,莫若菲會把這件事禀報七王爺嗎?知道她失蹤,七王爺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大肆搜查?
諸般思緒在不棄的腦袋裏打轉。她裹着披風,眼前又浮現出蓮衣客替她結披風帶子的那雙手。他在天門關像神一般降臨在她身邊,把她從黑衣女子的鞭下救出。那一刻的形象在她腦子裏無比清晰。她撫摸着脖子上的銅錢輕聲說:“我現在走了,你還能找到我嗎?”
靠着溫暖的竈臺,不棄漸漸的睡着。
“咚,咚咚!”
店門有節奏的被叩響。
不棄悚然驚醒,會有什麽人深更半夜來敲一間破舊小面館的門?難道是莫府的人搜來了?如果是莫府與七王府聯手找人,巷子裏沒道理這麽清靜。是老板的熟人朋友嗎?她操起根擀面杖顫着聲音問道:“誰呀?面館關門了。”
木門的門栓被緩緩撥動,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不棄吓得倒退一步,跌坐到地上。手緊緊的握住擀面杖,驚恐的望着門口的不速之客。
來人手裏提了盞燈籠閃身進了屋,反手掩上了房門。他把燈籠放在木桌上,從腰間取了煙杆,點起一鍋煙來。
不棄失聲喊道:“掌櫃的!”
來者正是興源當鋪的掌櫃。他吧叽了一口煙幽幽吐出,慢吞吞的說:“風動幽竹山窗下,花燃山色紅錦地。是這句詩對嗎?”
竹先生?不棄被他的話驚得半晌沒有言語。她激動的看着他,目中湧出狂喜:“你就是竹先生?你是從當鋪裏一直跟着我嗎?是不是我在當鋪門口和夥計糾纏時被很多人看到了,怕引人懷疑,所以才不出現?”
掌櫃的沒有否認他一直在暗中跟着不棄。他溫和的看着不棄道:“我不是竹先生。你可以叫我一聲海伯。”
他不是?不棄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這句暗語?你究竟是什麽人?”
海伯輕嘆了口氣道:“你又是什麽人呢?是誰告訴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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