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無意撩撥
沈硯清挂斷電話,起身接過衣服,“李梵把你的車停到小區樓下了,你回去應該就看得到。”
“好。”
沈硯清瞧着她緋紅的臉頰,眼裏不由添了點兒笑意,“是不是跑來跑去熱了,臉這麽紅。”
這會兒江雲識往下看不是,又忽然沒勇氣跟他對視,視線只能落在他微動的喉結上。
忍住拉開距離的想法,她胡亂地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外面好熱。”
沈硯清又是笑,“那你先歇息一會兒,冰箱裏有冷飲。等會有人會送餐上來,餓了就先吃。”
“好。”
沈硯清又看了看她,随手從紅木桌上抽了兩張紙巾,細心對折後,輕輕印在她額頭上,“出汗了。”
他伸手的同時,一股隐約的檀木香氣随之而來。沉穩的木質香調,本該是凝人心神的作用,可沒由來的又擾亂了江雲識的心緒。
紅唇輕輕抿了一下,她接過紙巾,只是仍舊不敢看他,“我自己來,你去洗澡吧。”
沈硯清嘴角淡淡一勾,轉身進了浴室。
房間裏冷氣始終開着。可江雲識卻覺着由內而外的燥熱。把紙巾丢進垃圾桶,她索性走到立式空調前,直對着吹。
空調的嗚嗚聲中,隐約可以聽見浴室裏淅瀝瀝的水流聲。江雲識眼觀鼻鼻觀心,背起了太上老君清淨心經: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人神好清,而心憂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江雲識悄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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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口氣,心平氣和地走過去開門。
老板站在門口,手中推着個銀色的餐車。
“給二位送餐來了。”
她側身讓他進來。
“沈硯清還在洗澡?”
“是。”
男人笑了笑,沉沉地看了看江雲識,“這還是頭一次見着他房間裏有女孩兒。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說完這話,男人便知禮地退了出去。房間門剛關上,浴室門開了,沈硯清從裏面走了出來。
“還沒吃飯?”
他身上還帶着些水汽。碎發搭眉,臉色白皙,襯得那雙眼睛又黑了幾分。
“剛送過來的。”
沈硯清把餐車推到桌邊,将菜一道道擺上桌,江雲識回神,趕忙過去幫忙擺碗筷。
“你坐着。我一個人做得來。”
那雙養尊處優的手将白瓷碗放到她面前,筷子搭在筷枕上,而後執起湯勺舀了碗湯給她。
“餓了吧?先喝點湯潤潤胃。”
江雲識是真的餓了,便不再客氣喝了一口。都是些珍貴食材熬出來的,口感可想而知。
“這是佛跳牆?”
“也是這裏的招牌。每日只供幾十份。還合胃口嗎?”
難怪進來時就覺着生意似乎很冷清。大概是除了限量之外,這裏的消費水平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江雲識豎起大拇指,“好喝。”
沈硯清眼眸一彎,“喜歡就好。”
這頓飯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但好在不虛此行。人間美味不過如此。
飯後兩人望着窗外的月色聊了會兒天,沈硯清倚着木制窗棱,偏頭詢問,“急着回家嗎?”
這會兒才八點,晚上醫院裏沒什麽事她就也沒事做。江雲識搖頭,“想去哪裏嗎?”
月光鋪在身後,落下淡淡光影。他的頭發已經幹了,這會兒風一吹,額前碎發飄動,柔和了淩厲的線條。
“過幾天家裏長輩過生日。我正為禮物犯愁,你若有時間陪我去逛逛?”
哪個女生不愛逛街呢。江雲識也不例外,而且她工作太忙,近來幾乎沒什麽時間去逛商場,當即答應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走過樓梯拐角,沈硯清的步子忽然緩了緩。
“好巧啊,堂哥。”沈思來站在下面一個臺階上,說話時需要仰望沈硯清。平日裏就是如此,他自然不爽到極點,語氣也難掩陰陽怪氣,“公司裏這麽多事,還有雅興跑這麽遠來吃飯啊?”
沈硯清表情很淡,“你不也一樣。”
“我哪能跟你比啊!您可是日理萬機。”邊說着,沈思來輕慢的眼神邊往江雲識身上瞟,“呦,這就是堂哥的理萬機?”
沈硯清右移一步,擋住他放肆的眼神。眉宇間逐漸凝起風雪,長臂攬住江雲識肩膀,無視他的挑釁,頭也不回地走下樓。
江雲識拘謹地走在沈硯清身旁,連個稍微大一些的動作都不敢有。男人身上清爽帶着些熱的氣息将她包圍,肩上仿若燒了一把火。
直到到了車邊,沈硯清放開她,臉色已經恢複往日裏的風輕雲淡,“抱歉。”
不知是為方才那男人的出言不遜,還是無意間的親昵舉動。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月色如水,空曠的天際上一架飛機踽踽前行。
宗城的夜晚依舊熱鬧,可車裏始終維持着安靜。江雲識坐在副駕沉默地看着窗外街景,片刻,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沈硯清的表情。
這張臉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眼窩深鼻梁挺,就連嘴唇的形狀都接近完美。可惜的是看不出喜怒哀樂。
不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應該是基本條件吧。如果什麽都挂在臉上,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中怕是一眼就被人看透。
“從我臉上看出什麽了?”遇到紅燈,車子停下,沈硯清也跟着看了過來。
偷窺被抓包,江雲識倒是沒有想象中的不好意思。只是十分認真地同他說:“哲學家說過一句話。”
“什麽?”
“不開心一分鐘,就會難過六十秒。你看看,多劃不來。”
沈硯清握着方向盤,忽而悶笑一聲,在路燈的流光中,清俊的眉眼都染上了豔麗的色彩,“言之有理。敢問是哪位哲學家說的名言?”
江雲識清了清嗓子,“互聯網網友。”
“原來江醫生也喜歡網上沖浪。”
“總不能跟社會脫節了。”她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還無辜地攤了攤手。
明明鮮活又靈動的一個人,之前到底是有什麽誤會,會認為她淡漠又木讷。
她是一個對生活認真,對人善良,又在不經意間有些小狡黠的女人。
沈硯清莞爾,到底是沒忍住,在她頭頂輕輕揉了一把,“江醫生說的是,以後跟你在一起,我會盡量每時每刻都保持愉悅的心情。”
在車裏講大道理頭頭是道。可開始挑選禮物,江雲識卻有些不會了。
她眼裏的逛街就是随便走走,看上什麽就試一試。而跟沈硯清一起的逛街,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數數字後面有幾個零。
此時江雲識正坐在貴賓室裏,看着服務員把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手鏈戴到她的手腕上。
“這條手鏈出自知名設計師埃塞爾之手,祖母綠寶石作為主打元素,還鑲嵌了一些粉色藍色的小寶石,優雅又不失大氣。送給長輩再合适不過。”
沈硯清手臂搭在桌邊,姿态懶散,目光在江雲識兩個手腕轉換,“你覺得哪一個更合适?”
“讓我挑?”
“一起來,那自然是要征詢你的意見。”
江雲識兩只胳膊老老實實地擱在桌子上,端詳片刻,選了右手這一條,“這個吧,款式簡單大氣,比較好搭配衣服。”
意見不謀而合。
沈硯清将黑卡遞給服務員,“就這一條。”
服務員立刻應到:“稍等!馬上給您包起來。”
她把手鏈摘下來,馬不停蹄地去刷卡。就怕晚了丢了一個大單。
江雲識正想讓人把另一條也摘下來,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通後她臉色一變,立刻挂了電話,“醫院有突發情況,我得先走了。”
沈硯清也跟着起身,“我送你過去。”
“來不及,我出去打個車更快。你先忙,拜拜。”
說完沒再多耽誤一秒,江雲識扭頭就沖了出去。
“喂小姐!!!”服務員跟在後面大喊,臉色都吓白了,“還有條手鏈……”
“別嚷了。她走了我不是還在這。”
服務員心驚膽戰地看着沈硯清,“那手鏈……”
沈硯清看了眼外面,已經瞧不見江雲識的身影。他彎了彎嘴角,道:“一起刷了吧。”
高速公路上大客車相撞,引發連環車禍。多人傷亡,整個急診室像煮沸的火鍋,忙得不可開交。
江雲識忙了一夜,又連着上了個白班。晚上下班時,體力已經接近透支。
懶得再去擠公交,直接叫了個車回家。整整二十四小時,就吃了一頓飽飯,早已經餓得饑腸辘辘。
有氣無力地出了電梯,江雲識正盤算着一會要麽叫個外賣,結果在門口遇到程南。
他也是剛下班,還買了小龍蝦。隔着透明的盒子,她已經聞到了香氣。饞得直咽嗓子。
“哥,行行好,賞孩子一口飯吃吧。”
程南斜她一眼,用鑰匙擰開門,“德行,進來吧。”
進屋後,程南抽了兩只手套讓她先吃,自個進廚房下了兩碗面條,端出來将小龍蝦的湯汁淋上去,大口吃了起來。
想吃飯卻不愛動的時候,有人給煮一頓簡單的晚餐真能算上一件很幸福的事。
江雲識辣得淚眼汪汪,心滿意足地吸了吸鼻子,“好好吃,哥你做飯真有一手。”
程南好笑地戳她額頭,“少給我戴高帽,明明看見我是外面買回來的。”
邊吃邊聊了會兒天,得知她熬了這麽久才休息,程南将最後幾只龍蝦剝好,全部扔進她碗裏。
她捧着碗沒擡頭,又輕輕吸了下鼻子。
程南一邊擦手一邊說:“吃完不用管,趕緊回去睡覺。”
“那就辛苦你了。”
“行了,少跟我來這套。”将紙扔進垃圾桶,他又問,“看着挺貴,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江雲識沒聽懂,擡頭看他,“什麽?”
程南指指她手腕,挑挑眉頭,“這個玩意兒。你可別告訴我是在并夕夕上面砍來的。”
她一怔,目光順着看過去。手腕上那條閃閃發光的手鏈她竟然給帶出來了???
“……你下班前有接到什麽報警電話嗎?”
“那可多了,你指哪個?”
她頹然地往後靠去,一臉生無可戀,“比如搶劫之類的。”
作者有話說:
報警抓偷心賊。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茗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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