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的負罪感驟然減半。
“當然是假的。”
“……”那一半負罪感又跑回來了。
易思甜食不知味的啃着雞腿堡,聽王寧絮絮叨叨的說着這幾天裏昝雨和她的故事。
不難看出王寧對昝雨強烈的好感。更沒想到的是,昝雨會變得這麽熱情大膽,只為了她;為了追求一個女孩子,撒謊都這麽信手拈來。
對比那三年裏,自己和昝雨保守沉悶的戀愛過程,這一刻,易思甜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扭頭看看落地窗外,入夜後的街道呈現出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色。夜幕婆娑,樹影重重。暧昧的燈光下,行人和車流搭配出獨特風情的夜景,這是白天給不了它的璀璨之夜。
也許王寧之于昝雨,才是對的人。
這個周末,易思甜選擇了加班,老周直誇她敬業。
敬業?他這種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又怎會懂她這種寄情于工作排遣寂寞的女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電話裏對聶雲霄不冷不熱的,其實她的想念一點也不比他少。只是以聶雲霄的性格,她若是哭哭啼啼喊寂寞喊空虛,還指不定給他急成什麽樣呢。一次次克制住給他打電話的沖動,接電話的時候還得收斂點情緒,她容易嗎她?
終于熬完了周末,去家裏吃了頓“媽媽牌”愛心晚餐,易思甜一臉滿足的甩着皮包回出租屋。
開了門才覺得不對勁。這間租來的屋子雖說簡陋至極,小偷光臨恐怕都會哭,但每次出門前她都會記得反鎖,可現在它怎麽只擰了一道就開了?
進了門,易思甜只差沒吓一跳:客廳的燈亮着,沙發上還挺悠閑的坐着一個男人。
易思甜用極其拙劣的演技環顧一下四周,笑呵呵:“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門了……”
邊說邊轉身往門外挪去,可惜還沒邁開一步,就被一條紋滿青龍紋身的粗壯胳臂自門後狠狠勒住,她吓得尖叫一聲,卻被人捂住了嘴,光頭漢子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到沙發前,朝着地板,毫不留情的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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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甜摔得龇牙咧嘴,額頭還在茶幾上磕了一下,疼得她眼冒金花,卻還是嬉皮笑臉的對沙發上的男人打招呼:“呵呵王老板,好久不見。”
王彥辰笑了笑,半晌才慢慢直起身子,淡淡的雪茄氣息越來越近,易思甜只覺如芒在背,面上卻依舊是笑。
王彥辰嫌棄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狹長的桃花眼裏滿是森冷的寒意:“陳琳?不,是易思甜,好久不見。”
易思甜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王彥辰抽回了手,躺回沙發裏打量她,像在自己家一般舒适惬意。
那日他離開包間,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三人。在他們乘坐那部電梯離開時,吊燈內隐蔽的針孔攝像機記錄了一切。就因為這女人的一句戲言,硬是逼停了他手頭上第一筆毒品交易。
她用義憤填膺的表情,煞有介事的說:他販毒又殺人。
混這條道的,即使髒的不是自己的手,也難保下面人不做些見血的亂子。殺人這種事,他沒幹過。可毒品這件事,他自認為那次的保密工作已做到了極致,究竟她是在哪裏聽到的風聲?
如果是一個小丫頭的信口開河也就罷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可萬一她知曉內情……
這筆交易寧可放棄,他也不能以身犯險。在确定了另外兩人的身份是當地空軍部隊的軍官之後,他更覺得事有蹊跷。
于是唯有放棄那場毒品交易。
派人觀察她整整兩周才确實:她不是重案組的,也不是個女警,她竟然是個P!圖!的!
竟然是個每天朝九晚五準點打卡上班,下了班又捧着一大包吃的喝的回家的二!百!五!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彥辰惱羞成怒,飛起一腳踹在茶幾上,把易思甜吓了一大跳,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男人,竟把她心愛的玻璃茶幾踹的粉身碎骨!
是可忍孰不可忍!易思甜差點爆了粗口:“你踹我們家東西幹什麽!”站起來作勢便要踢他,可腳尖都沒碰到他,就被王彥辰的光頭手下猛地拎起來,重新摔到地板上,一只手“啪”的一聲揮過來,拍得她死死的。
易思甜忍着劇痛,臉蛋緊貼着地板,心想,她一向打掃的不算勤快,一張臉就這麽貼在地板上,這得多髒啊?
王彥辰依舊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用聊天的語氣說着極其殘忍的話:“再敢說些不該說的話,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不該說的話?
易思甜頓悟,原來還是為了乳名那件事。讓你嘴賤讓你嘴賤!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易思甜立刻狗腿的換上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小常兒……那三個字我再也……”
“咔嚓!”
清脆的一下斷裂聲響,易思甜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嘗到斷骨的滋味,這種痛,奇痛入髓,以斷裂處為中心,蔓延四肢百骸。只聽她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眼淚瞬間就湧出來。
沒等老板指示,光頭漢子倒先沉不住氣了。那三個字也是她能叫的?他二話不說直接給她點苦頭嘗嘗,只可惜力道有點兒過,掰斷了易思甜的胳臂。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斷滴下來,一粒粒砸在泛白的地板上。鑽心蝕骨的痛楚令她瞬間慘白了臉,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跪在地上,額頭抵着地板,全身無法抑制的直打顫。
司空見慣的場景,王彥辰竟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
不過想來吓吓這個傻妞,沒想到她細胳膊細腿的,光頭不知輕重,輕輕一下就弄傷了她。
王彥辰慢慢站了起來,揮了揮手,光頭漢子乖乖退了下去。他走去她的跟前,停了下來。
易思甜模糊的視線裏只瞧得見地板上一對锃亮的鞋尖。王彥辰牽了牽挺直的西褲,蹲了下去,冷漠的聲音像是地獄來的索命閻羅:“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我再也……再也不敢了……王老板……”易思甜哆嗦着變了色的雙唇可憐巴巴的求饒,冷汗沿着額角不斷的滴到地板上,痛的雙眼都快失去焦距,模樣不是不可憐。
天地都在旋轉,失去意識的一刻,易思甜近乎絕望的想起聶雲霄。
如果聶雲霄在這裏,他肯定不會讓她遭罪,他會換上一身好帥的行頭,像超人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拳打飛這群黑社會。
可是聶雲霄,你現在,在哪兒呢?
王彥辰站起身,微微瞥了光頭一眼,“帶她走。”
面無表情的光頭手下聞聲竟是一愣,可也只是愣了一秒的功夫,便粗手粗腳把易思甜從地板上拽起來。
王彥辰只擔心,這粗暴的光頭會把她另一條胳臂一并弄折了去,于是冷冷的說:“讓開。”
光頭的嘴巴張得老大,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他呆呆的看着老板自然的牽起這傻妞的一條胳膊,繞到自己的脖子上,纡尊降貴的彎下腰,居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樓道很黑,人高馬大的幾個男人往那一站,頓時變得擁擠不堪。
這種老舊的樓房連個物業都沒有,光頭小心翼翼的和另外兩名手下打着光,護送老板抱着這女人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樓下停着幾輛黑色轎車,見王彥辰出現,一群保镖迅速擁上,确保大哥安全上車。待看清了大哥手上抱着的妞,各個無不目瞪口呆。
王彥辰只是眼色一凜,一群人立刻恢複嚴肅做派,紛紛鑽進車裏,啓動待命。
車子開得很快,王彥辰吩咐的。離最近的醫院還得再過兩個路口,可這妞已經喊了無數次的“聶雲霄”。王彥辰不禁冷笑,聶雲霄?你還真把他當超人了?
醫生注射過鎮痛劑,痛楚随着麻藥的效用逐漸減輕,易思甜終于找回了一點意識。她躺在床上,白熾燈刺入眼簾的時候有些不太适應,她努力試了幾次,兩眼終于有了焦距,這焦距還是一張絕美的面孔。
易思甜不敢說話,只是看着王彥辰。
她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總共也就見過他兩次面,哪次不是弄得傷痕累累?只希望永遠不要再見他才好。
如果說自己是色|欲熏心,為了一睹他的“芳容”該受點教訓,她也道過歉了,記得當時他也接受了。真是沒想到,一個大男人,他心眼兒也太小了吧!
王彥辰見她醒了,神色冷淡的飄了一張支票到她枕邊:“別指望我說對不起。”
易思甜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從被子抽出那只沒斷的手,飛快的攥住那張支票。
“你要是敢撕,我打斷你另一只手。”
易思甜一雙盈盈美目快要瞪出來:撕支票?拜托!這種小言女主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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