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水息珠到底怎麽跑到這個人身上的?

維回去了之後,他又盯着鄭寧遠研究了好久,可是他記憶剛恢複了一點兒,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最後放棄般咬住那兩片好吃的嘴唇,多弄了一點兒水息過來,順便纏住他的唇舌厮磨了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火氣有點大,理智有點欠缺,總覺得小遠身上滑不留手讓人欲罷不能,光摸還不過瘾,幹脆直接啃上了,在白皙的脖頸上吮出紅色的印子才放開,抱着人心滿意足的睡了。

鄭寧遠第二天臉都綠了,彼時他正在刷牙,無意中往鏡子裏一撇,頓時如遭雷擊,差點将水杯扔出去。

經過一個晚上,紅色的印子已經變成紫色,如果不是被小鬼捏的那看形狀顏色位置,就只能是一枚吻痕了。他已經二十大幾快三十歲的人了,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對于世間大多數的現像他都能用科學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不能再相信什麽小鬼捏的這樣無厘頭的解釋,所以他雖然不想但是懷疑的念頭不由自主的就繞到同床共枕的人——維的身上去。

他不信這人在自己身邊躺着的時候,有誰還能越過他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這事兒,只能是他幹的!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喜歡自己?維那家夥知道什麽是喜歡嗎?與其相信這個還不如讓他相信是一些意外事件,比如說維睡覺不老實,不小心手重了捏了他一下什麽的。

當然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很難說服。

鄭寧遠陷入了深深的的疑惑和糾結當中。

他太過震驚,以至于待在洗手間裏的時間實在太長,直到莊毅敲門的聲音響起,他才反應過來,一會兒就要出發,現在不是質問的好時機。

鄭寧遠恨恨的撕開一個創可貼貼在那裏,還在這麽顯眼的位置,哼!

他被怒火沖頂,再加上維已經多日沒再他面前顯露過他的爪牙,即便顯露也是對着外人,從來都是把他護在身後,這種類似寵溺的行為已經讓鄭寧遠忘記了自己還非常理虧的占據着人家的珠子不準備還,而且這個苦主還是極度危險,是可以秒殺他的存在這樣一個事實。

等今天這事兒結束了咱們再算賬!他這麽想着。

這樣的想法讓他好過了許多,拉開門走了出來。莊毅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創可貼,愣了一下,問道:“小遠你脖子怎麽了?”

“不小心劃了個口子。”鄭寧遠低頭喝粥,将臉埋在碗裏。

維剝了個雞蛋遞給他,鄭寧遠意味不明的擡頭看他一眼,維挑眉回視,拿着雞蛋的手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僵持了半天,鄭寧遠突然極快的冷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來吃掉。

莊毅被二人之間突然詭異起來的氣氛弄得一怔,心思立刻九轉十八回,不知道拐到了什麽地方去,直到維和鄭寧遠都吃完,站起來要走的時候,他還咬着筷子頭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麽。

鄭寧遠已經沒心思再理會他了,他心裏一大半被怒火占據,剩下的那一小半還要分給今天的任務,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關注別的;而維,對莊毅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

除了維、遲浩平、鄭寧遠之外,黑子這次又帶了三十個人,開着十輛重卡。這二十個人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好手,在基地裏都是小隊長以上的級別,而且有幾個人是去北邊做過任務,受過傷的,對那邊的情況比較了解。

寧遠基地裏人們的生存方式還比較原始,大多是組建小隊,在基地登記了之後可以出去做任務,搜集基地需要的物資來換取日常所需,比如說汽油、食物,藥品,某種精密儀器等等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這些小隊以最少十人為基本單位,一個小隊有一個隊長和一個副隊長,兩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能夠拿到資格認證,而這個認證則是由黑子進行把關,也就是說,不是能夠取得他信任的人是拿不到這個認證的,這樣就在一定程度上杜絕了基地裏某些人暗地裏發展自己的勢力的可能。

遲浩平開車,黑子坐在副駕,維跟鄭寧遠坐在後面。

鄭寧遠本來不想跟維一起坐的,可是維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除了鄭寧遠誰也不理的行為,早就給衆人一個“這人是老大的忠犬後宮除了老大誰也不能靠近”的錯覺,所以即便是黑子,也乖乖坐上了副駕,将小遠身邊的位置讓給一直跟在小遠身後兩步遠的維。

鑒于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所以鄭寧遠即便是心裏不舒服,但是還是忍着沒發作,只是臉色不那麽好看罷了。

按照他們昨天計劃好的,先去倉庫,東西整理好了之後,讓黑子的一個手下,就是那個臉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何衛國押着東西先回去。他們四五個人去探一探那個軍工廠,如果事情可行,再用李捷研究出來的聯絡器跟基地那邊進行聯絡,莊毅自然會将第二波人派過來。

鄭寧遠選的這個倉庫在一個山谷裏,沿着山坡掏空,倉庫地上一半,地下一半,裏頭簡直是一個小型停車場,空間很大,卡車可以直接開進去,當初鄭寧遠也是那麽做的,但是受限于手上的資金有限,只有最後兩車是整裝未卸的,大部分還是直接堆在倉庫地上。

這個山谷有兩條路,一條是他們來的方向,通往江寧市,另一條是一條山路,通往金隅自然保護區,山路崎岖,根本走不了大車。

當初之所以會在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修建一個倉庫,就是因為市政有消息傳出來說要修路,要将通往自然保護區的那條路修通,這樣可以開一條從江寧市到自然保護區的專線,路程近了很多,也有利于當地旅游業的發展。

所以就有投機的商人先在這裏修了一個倉庫,應該是先占地的意思,之後改成旅店、服務區、或者汽車旅店都是大有可為的。可是沒想到弄到手的消息不可靠,也有可能是市政後來又改了計劃,修路的計劃擱淺,這個倉庫就閑置了下來。

周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小村落,都是山村,現在不知道還有人沒有,倉庫是半地下的,鄭寧遠将入口關閉後稍稍用枯枝樹葉進行了簡單的僞裝,應該沒有人能夠發現才對。

所以當鄭寧遠看到他當初放到大門口的掩飾物全都被清理一空,露出灰褐色的大門的時候,臉色就是一變,他眼尖,一眼就看出,大門微微開啓,鎖已經被破壞了。

這地方空曠,根本沒有喪屍,觀察了沒危險,黑子拿下車載通訊器,一聲令下,後面車上跳下幾個人來,他們手裏清一色的拿着槍,身姿輕盈,落地的聲音很小,成半包圍突擊隊形沖着那道門就去了。

行動利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雖然他們手裏的武器有手槍有步槍,還有已經半殘了但是又被拼回來了的奇形怪狀的槍,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突兀,反而給人一種不可輕視的感覺。

“不錯啊。”鄭寧遠對黑子說:“這些人都是你第一批訓練的那些吧?戰鬥力一看就很厲害啊。”

“哪裏哪裏,差遠了,都是只殺過喪屍還沒真正見過血的玩意兒,上不了臺面,比起衛國他們差遠了。”黑子嘴裏謙虛,臉上得意的神情卻掩都掩不住。

這些人是他仔細挑了,親自一點點訓練出來的第一批,傾注的心血跟之後的幾批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對他們的期望也更大,索性這些人也争氣,現在放出去帶隊伍,一個個做的都有模有樣的,沒有給他丢臉。

他們這兩句話的工夫,那幾個人已經摸到了倉庫門邊,兩個人守在外面,另外四個将門推開一條縫,等了等沒動靜,一個接一個的閃了進去。

鄭寧遠面沉如水,鎖被破壞了,但是沒換新的,也就是說有人進去過,出來後就讓門這麽大咧咧的敞開着,那麽裏頭的東西還在不在,可就不好說了。

他怎麽就沒有早點想到要過來看一看,把東西弄回去呢?

這一世因為做了準備,末世到來之後,他實際上并沒有吃什麽苦頭,難道正是因為生活安逸了許多,才這麽放松,以至于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也能置之腦後了嗎?

如果這批東西沒了,基地就要加大用電量,汽油的缺口就會更嚴重,汽油一旦供應不上,為了省電,高壓電網就要關掉,高壓電網一關掉,那麽晚上睡安穩覺的日子就一去不複還了……再嚴重下去,電力再減少下去,就會停水……人人都會為争水而鬧騰,基地就會亂起來……然後就會死人……最後他會被喪屍吃掉……

鄭寧遠眼皮半閉,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天的到來,整個人軟軟的窩在座椅上,眼神已經發直了。

維收回盯着車外某處的目光,側身過去握住他的手,搖了搖,沒反應。

維臉色沉了下來,另一只手鉗住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舌尖相觸,維引來水息吞入體內,運轉一圈後反哺回去,沿他周身大穴運轉一圈,鄭寧遠眼皮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迷亂的畫面如同熱湯沃雪般迅速消失,眼神清明起來。

意識一經歸位,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軟軟相觸的舌尖和噴在臉上溫熱的呼吸,還有半抱着自己的身體和握着他手腕的幹燥溫暖的掌心!

我勒個草草草!

鄭寧遠眼睛瞬間睜到最大,什麽情況!

早上看到那個印子還只是懷疑,現在就直面現場版了嗎?

這要讓我怎麽辦,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啊,他什麽意思?是對我有意思嗎?還是說有其他原因?我要說什麽?直接拒絕可以嗎?他會不會翻臉?我不想搞基了啊啊啊!

十分之一秒內,鄭寧遠腦子中已經轉過了這麽多的念頭。

維見人醒過來了,就準備放開,看到他這吃驚的表情,卻臨時改了念頭,眼中一抹狡黠閃過,舌頭不退反進,靈活的勾住他的,狠狠的吸了一下,在鄭寧遠反應過來準備掙紮之前,将人放開。

鄭寧遠呆坐着,舌尖發麻,表情都木了,盯着維的眼神像見了鬼一樣。

“你們中了幻術,我幫你解開了。”維好心解釋。

“幻術?”鄭寧遠面無表情的重複這個明明聽得懂但是不明白的詞彙。

“對。”維示意他看別人。

鄭寧遠機械随着他的手勢轉頭,瞬間一個機靈,将複雜糾結成一片空白的心情抛之腦後,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四周已經是一片詭異的安靜,是那種落針可聞的寂靜。

在這波瀾不起的寂靜中,車上所有的人都像失去了所有骨頭一樣軟軟的窩在座位上,半閉着眼睛,目光空洞,神色呈現或痛苦或歡愉的表情。

透過車窗向外看,剛剛還保持高度警惕的,持槍站在門口的兩人,也東倒西歪的半躺在地上。不用看,估計已經進去的四人也是如此。

維打開車門下車,鄭寧遠也跟着下來,看着維打開車前門将黑子揪了出來,表情瞬間變了幾變,心情複雜的問:“所以這種幻術,要靠親吻解開?”

同時心裏瘋狂的吐槽,尼瑪又不是睡美人要不要搞這麽古怪的讓人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的儀式?眼神直直的看着維,他要親黑子麽?剛親完我你要去親黑子麽?

鄭寧遠臉綠了。

維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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