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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這麽大的人了,哭起來還挺丢人的。

冬茵拿紙巾一直擦臉,臉上留下了一點點白色的小球,謝茗君擡手給她攆掉了。

楚凝安說:“別羞澀,沒事的,沒誰規定大人不能哭,我腳趾頭撞到門上我都會掉眼淚。”

“好。”冬茵攥着紙巾看她們。

“去收拾一下,待會去吃飯。”謝茗君把衛生紙攥着,嚴肅地看向冬茵,冬茵太狼狽了,她第一次見個女生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冬茵點頭,望着她們的眼睛裏還含着淚,可能想憋回去,被謝茗君按着揉了下頭,眼淚就甩出去了。

謝茗君沒跟着去她宿舍,讓冬茵自己回去弄,給她時間收拾,也給冬茵留着自尊心,沒人喜歡把自己的狼狽展現給別人看。

等冬茵走了,楚凝安開始說了:“謝謝,你剛剛那個語氣也太重了,冬茵是不大喜歡說,這個事兒真不能怪她,怪就怪發郵件的那個人。”

謝茗君說:“不語氣重點,她知道度嗎,她就是個得寸進尺的性子,不呵斥兩句她能翻天,下次出這種事兒,她還會死性不改。”

雖然相處滿打滿才算一個月,她算是把冬茵的性子摸透了,看着沒主見,實際執拗的要死,自己認定的事堅決不改,上次打架不說,這次被威脅也不說。

楚凝安抱着雙臂,看着旁邊的柱子,罵了一句,“他媽的,誰他媽這麽恨冬茵想讓她去死啊。”

謝茗君看着冬茵離開的方向,總覺得哪裏不對,一時半會又想不明白為什麽。

楚凝安問路寒秋,“你剛剛跟冬茵說這個什麽違法,是哄冬茵的,還是真的可以去報警。”

路寒秋說:“她這個情況算诽謗罪和尋事滋事罪,但是這個判定條件其實很模糊,一般情況你收到威脅啊、恐吓,沒造成太大的社會影響,也沒有給你造成負面影響,警察不會立案。就算是律師接這個案子,法院也是會先調和。除非這個人發郵件涉及到敲詐勒索,直接問她要錢,達到兩千以上,她去警察局,警察才會立馬給她立案,不然就是登記一下。”

說白了沒給你造成實質性傷害,所有人的建議都會是:你忍忍就算了,我幫你去說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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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黑警察辦事不行,是民事糾紛處理起來很麻煩,對方最開始發個郵件給冬茵,只是罵了她兩句,連威脅都算不上,就算找出來是誰,也是口頭教育,真不能把她怎麽樣。

總不能因為一封郵件跑法院打官司,打官司太耗時耗力了,還不一定能贏,冬茵也沒有那個條件去奔波,不值得。

路寒秋說:“但是現在性質就變了,這個人把郵件到處發,抹黑了冬茵的形象,給她精神、和生活造成了困擾,甚至還往她班群裏發,那這個罪就大了,報案查起來的話,可能真的會被拘留,坐牢得自己去法院,量刑标準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說着她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

冬茵從宿舍出來,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發也打理好了,就是眼睛紅脹紅脹的,估計在宿舍自己又偷偷哭了一場。

“走,我們去吃飯吧。”楚凝安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挽着她的手,說:“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吃烤肉還是想吃火鍋,附近西餐廳也不錯。”

冬茵說:“我都可以。”

“那就火鍋吧,再給你點一份粥。”楚凝安笑着說。

幾個人一塊去學校外吃,謝茗君開車,她臉沉沉的,還在氣冬茵悶犢子。

到火鍋店,她們沒點太刺激的鍋底,只想着刺激一下冬茵的胃口,讓她多吃點東西。

冬茵拿着筷子慢慢的吃,燙了就吹吹,這幾天她都是看書寫作業,把自己時間安排的很滿,現在聞到了肉香,肚子開始餓了,火鍋沸騰起來的煙一直熏眼睛,冬茵拿紙巾擦了擦臉。

謝茗君蘸着醬吃牛肉,瞥她一眼,說:“你別吃太飽了。”

“好。”冬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是很脹,她還能再吃一點,她撈起兩個蝦滑,給了謝茗君一個。

謝茗君沾沾醬也吃了。

從火鍋店出來,謝茗君讓冬茵上車,跟楚凝安說:“你跟路寒秋先打車回去,我帶冬茵回去睡覺。”

冬茵現在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很需要好好休息,楚凝安應了聲好,跟她們揮了揮手。

謝茗君開着車,冬茵往車窗外看,車駛過學校的時候沒有停下,冬茵把視線收了回來,她安靜的坐着,到地方謝茗君就帶着她上樓。

“自己去洗個澡睡覺吧。”謝茗君說。

冬茵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看看謝茗君,謝茗君坐沙發看手機,擡眸給她指了指隔壁房間。

這幾天的折騰,冬茵體力不支,躺下來沒有多想就睡着了。

謝茗君把手機放沙發上,等了十多分鐘,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朝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冬茵頭發還是濕的,她自己拿了個毛巾墊在枕頭上了。

這一覺冬茵睡得很安穩,沒聽着她哼唧,也沒見着她翻身,先前倆人一起睡,冬茵簡直要在床上翻跟頭。

要是平時也這麽安穩就好了。

謝茗君坐在外面給謝先生打了個電話,這個事兒不方便說的太明白,她就是說朋友被霸淩了,別人到處亂發信息污蔑朋友,想借公司的律師幫幫忙,看怎麽解決這個事。

謝先生剛開完會,這會旁邊就站着律師,謝先生咨詢了一下,律師建議是先去報警,讓警察查發郵件的是誰。謝先生問:“很嚴重嗎?”

謝茗君說:“很嚴重,這個事兒跟鄒宇熙扯了點關系,你之後別管我跟他的事,我現在看着他就煩,沒抽他算顧及你跟鄒叔叔的面子了……”

“跟上次那個叫冬茵的有關系嗎?”謝先生打斷了她的話。

謝茗君嗯了一聲,謝先生說:“具體說說。”

謝茗君本來不想給他打電話的,就怕謝先生問,只是她覺得謝先生的律師團比較厲害做事狠一點,想着找他幫忙,現在說了有點後悔,覺得沖動了,說:“算了。”

“茗君,霸淩這個事兒小不了,就跟你當初那個事兒一樣,要及時跟父母說。既然你找我了,我肯定要幫忙,但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明白一點,或者你是不是應該讓冬茵跟她父母商量一下怎麽解決,不能讓父母擔心是不是?”謝先生說的溫和,是出于全方面考慮。

謝茗君嗯了一聲,“我會跟她談談。”

謝先生說:“律師我給你找,你也要收着點情緒。”

“不是,我脾氣有那麽差嗎?你們一個個都來提醒我。”謝茗君不耐煩地說。

謝先生笑:“你拿鏡子看看,你臉拉下來嚴肅起來多吓人,誰不怕?我都很怕你。”

“知道了知道了。”謝茗君要挂電話,謝先生又說了一句,“這個事別糾結她為什麽被人欺負,你就記着,是主動欺負她的人有問題。”

“唠叨。”謝茗君挂了電話。

冬茵睡了很久,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揉揉臉,推開門就聽着謝茗君在打電話,謝茗君把手機拿遠了點,說:“廚房炖着湯,自己去喝。”

“謝謝。”冬茵喊了她一聲。

“你少惹我生氣,我就謝天謝地了。”謝茗君并沒有反應過來冬茵是在叫她小名。

冬茵抿了抿唇,露了很淺的笑容,還是不敢笑得太大膽,冬茵去廚房拿湯,玉米排骨湯,很清香的味道,她拿碗盛,還沒吃心裏就暖暖的。

謝茗君說:“都是你的,全吃了。”

“好。”冬茵把鍋端起來,用了最大的那個碗裝,出來她一勺子一勺子舀着喝。

吃得很香,又有點乖樣兒,實際性子壞的不行。

“你就不知道依賴人嗎?”謝茗君坐在她旁邊問。

冬茵捧着碗喝了一口湯,她把碗拿下來,看着謝茗君,小心翼翼地問:“依賴誰啊,我可以依賴你嗎?”

那期待又緊張的表情,好像只要謝茗君點頭,她會立馬黏在謝茗君身上。謝茗君被她問到了,冷笑了聲,“你出這事兒就不能找個人商量嗎,你不找我們,我能理解,畢竟我們也沒有那麽熟,那你總得問問你父母,問問他們該怎麽辦,跟他們說一下自己的情況,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不比你悶着哭好?”

冬茵知道謝茗君在說氣話,只是她不知道怎麽回,她把碗抱起來,繼續喝湯,謝茗君恨鐵不成鋼,呵斥着說:“執拗。”

謝茗君已經在很努力的克制情緒了,她說:“有時候執拗起來是可愛,可以得到誇獎,但是有時候真的很讨厭。”

冬茵握着碗的手緊了緊,她把碗拿下來,掌心被燙紅了,她說:“說起來你可能不太相信……”

“這不是信不信,冬茵,這件事你就打算誰都不說嗎?”

“我沒有父母。”冬茵的話慢慢擠出來,她低着頭,再擡頭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把頭發撩到耳後,說:“……很多年了,我幹什麽都是一個人啊。”

很多事情是一個人可以辦好的,她當初來這裏讀書,是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搭地鐵,她大一十八歲,第一次見到地鐵,她站在後面看着車一直沒過來,着急地想是不是要從鐵路上走過去,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冬茵把一碗湯喝完了,慢慢吞吞的,不是賣慘,就是別人突然問她,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所以沉默了很久。

“一個人可能要辛苦一點,但是肯定能做好的,我相信自己可以,所以不想去麻煩你們,自己能做的事就自己做了,總是怕給別人造成負擔。”冬茵說的心裏話,她捏着湯匙,“我……我也害怕,說不清為什麽害怕。”

敏感、自卑

卻又強大。

謝茗君沒再追問下去了,只是問她:“還吃嗎?”

“吃飽了。”冬茵舔了舔唇,覺得還蠻香的,她認真地說:“謝謝你啊。”

謝茗君剛剛被堵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事跟楚凝安她們不好說,她去給謝先生發了信息。

謝先生回:【那你就相信她能處理好?】

他問的有多重意思,謝茗君不好回答,就說:【我覺得她把這個事告訴我,我也許能處理的更好。】

謝先生說:【她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謝茗君被這種問話的語氣弄得有點煩,謝先生問:【你還借不借我的律師團了?問你兩句不樂意了。我倒是挺贊成她這種做法的。】

謝茗君:【什麽意思?】

謝先生說:【生意上的做法,你跟她都不是盟友,她告訴你想怎麽做,你也不一定贊成。以我的想法來看,你先看看她怎麽做吧,看看她一個人能做到什麽程度。】

謝茗君感覺自己又受了一道氣,話是這麽說,可她真做不到袖手旁觀。氣歸氣,謝茗君回自己卧室給鄒宇熙回了電話。

主要是鄒宇熙一直給她打電話,很想知道謝茗君跟冬茵怎麽樣了,有沒有跟冬茵鬧翻。

鄒宇熙說:“我先前真不知道冬茵這麽茶,她是不是跟你說過我的很多壞話,诋毀我的人品,經過這些事,你是不是該認清這個人了?知道我是無辜的了。”

謝茗君沒說話,但是怒火沒散,鐵定生氣了。鄒宇熙嘆了口氣,繼續推鍋,“冬茵先前喜歡我,我怕傷害她,委婉的拒絕了很多次。她呢,可能就是記恨我,想着去追你,然後……”

“鄒宇熙,郵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謝茗君冷冷地問。

“啊?”鄒宇熙微微愣。

“你什麽德行我不清楚?你有沒有撩騷我會不知道?我只是懶得在乎。”謝茗君聲音很冷,就沒信鄒宇熙的話,“我以前跟你在一起,純屬記你的恩情,你怎麽作我都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別把我當傻子,你等着我的律師團吧。”

“不是,這事不是我幹的啊!”鄒宇熙急了,嚷着,“現在怎麽還成我幹的了。”

謝茗君說:“你威脅她了嗎?”

鄒宇熙話卡住了,他威脅了,這個錯不了。

謝茗君說:“你自己想清楚,澄清視頻是我發還是你發,明天這個時候,我看不到你的道歉視頻。我會讓律師找你,等到我發視頻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鄒宇熙說:“茗君,我現在比窦娥還冤,我他媽也是受害者好吧?我服了啊。”

“我不管那些,只要我再看到一次郵件,你就等着。”謝茗君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鄒宇熙握着手機傻眼了,這特麽怎麽回事?郵件壓根不是他發的,為什麽他要來背這個鍋。

他現在就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被發郵件的算計了,被冬茵也算計了。

這特麽天上不下場雪,真對不起他受的這份委屈,鄒宇熙在宿舍走來走去,雙手叉着腰,今兒天氣也不是很好,他在陽臺上一站,風一個勁兒的吹,秋雨說來就來了,他開口罵:“草他媽的。”

他室友吳明威正打游戲呢,聽到聲音偏頭看他,“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跟謝茗君能和好嗎?不會又吵起來了吧。”

對啊。

按道理來說,知道冬茵是個綠茶,一直在破壞他跟謝茗君的關系,讓冬茵背黑鍋,按道理來說就和好了啊。

怎麽就不按着劇本走呢。

鄒宇熙有點煩,刮着風他還感覺一陣陣的悶熱,心裏燥的難受,他把外套脫了丢椅子上,過了會摸出手機給謝先生發信息。

謝先生回:【宇熙啊,你跟茗君的事我不好說,這是你們之間的問題,得你們倆自己磨合,茗君的性子你也知道,越強迫她她越會反抗。】

可不是麽。

謝茗君性子很強勢,越跟她對着幹她越不耐煩,想想,冬茵也算是有本事的,她沒主見,謝茗君說什麽她聽什麽,叫她往哪兒走她就往哪走。

鄒宇熙擡手搓搓臉,不能再想了,再去想他都要覺得冬茵跟謝茗君倆人還挺配的。

只是這口氣他咽不下,他又給冬茵打電話,冬茵幾乎秒接,鄒宇熙開口就罵了一句,“你是不是跟謝茗君茶了,你真是不怕死吧,我弄你輕而易舉你知道嗎?”

冬茵語氣還挺好,她輕聲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跟謝茗君講,我讓你別跟她講。”

鄒宇熙居然被她問住了,冬茵是說過,他嘶了一聲,覺得自己可能上套了,“媽的。你到底是想我講還是不講呢?我現在懷疑你當時是故意刺激我。”

冬茵沒說話,她也不知道。

她想講,又不敢,不想講,又想讓謝茗君知道,一個人太難挨了,太铤而走險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冬茵說:“我想報複你們。”

“你昨天說,你能比霸淩我的人更狠,讓我無路可走,讓我去死。鄒宇熙,其實你跟那些人一樣,甚至你可以比那些人更可惡。鄒宇熙……你是個網紅,我正好錄音了。”

冬茵語氣平淡,有種故意營造的冷,“你威脅我,我也可以威脅你,你欺負我的時候,想過我被逼急了會咬你一口嗎?我應該提醒過你,你跟謝茗君分手了。其實只要謝茗君在網絡公布一聲,她分手了,我不是小三,這事就算了。但是我不想這樣,這樣根本達不到目的,那些欺負我的人根本受不到懲罰,她們根本不知道美夢破碎有多麽可怕。”

她這個人只堅定一個目标。

任何蠅頭小利她都看不上。

“過程苦一點沒事,我吃過的苦頭很多,我已經不怕吃苦了,但是我很怕別人搶走我吃的糖,你們不是也很清楚這一點嘛,抓住我的軟肋,誣陷我,恐吓我。我得讓你們嘗一嘗我吃過的苦頭。”

鄒宇熙無語了,聽呆了,先前他說的那些算什麽恐吓,冬茵刷新他的認知了,他罵道:“冬茵我踏馬真想弄死你。”

“你罵吧,我都記着。”冬茵拿出手機,呼了口氣,說:“所以,你要按着我說的做嗎?要不要聽我的話?”

鄒宇熙罵了一聲操,掐斷了電話。

……

晚些時候。

108宿舍的幾個人坐一起看手機,她們有關注鄒宇熙的賬號,還挺期待看鄒宇熙跟謝茗君撕逼的。

反正這倆人不管怎麽撕逼,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冬茵這個受害者吃悶虧,畢竟他倆粉絲是cp粉。

宿舍幾個人都在刷手機,卻刷到了鄒宇熙發這麽一條動态:【有些人最好不要瞎幾把亂搞,別想着破壞我跟茗君的關系,還有你們針對我朋友、霸淩我朋友,別怪我用法律武器對待你們】

并沒有那種撕逼的趨勢,反而還在幫冬茵說話,幾個人都有點茫然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鄒宇熙不覺得丢臉嗎?

冬茵算是直接綠了他啊!

“應瓊雪,你看到鄒宇熙發的信息嗎?”宿舍挺安靜的,經過宋若魚這麽一喊都開始叽叽喳喳了,很輕蔑的語氣說不就那樣兒嗎。

但是,應瓊雪又驚叫了一聲,“他怎麽能這麽說?”

宋若魚說:“鄒宇熙不會在幫冬茵說話吧,我沒看出來他是在針對冬茵啊。”

“不應該吧。”孟莫愁也翻身起來,手臂擱在床架上,“我覺得鄒宇熙說的這個朋友,是給他看郵件的朋友吧,我覺得他壓根沒把冬茵當朋友,你們別過分解讀,放寬心吧。我就不信鄒宇熙真的會舍得跟謝茗君分手。”

她說的特別大聲,底氣十足,又喊應瓊雪,“冬茵肯定猜不到是我們,你朋友不是給我們也發了照片嘛,我都不知道你朋友是誰,她能知道嗎?她肯定跟鄒宇熙撕破臉皮了,鄒宇熙現在想弄她。反正不關咱們的事,你那個朋友不是有很多料嘛,你喊她在給鄒宇熙發兩個。”

“啊……嗯,我問問。”應瓊雪一直在刷鄒宇熙的視頻號,希望能看出點什麽,鄒宇熙撕的不太明朗。但是他粉絲情緒很大,一直在問“哥,你怎麽了”、“哥,霸淩這事必須霸回去”、“敢欺負我哥,弄死他”、“媽的賤人”、“霸淩校園暴力都應該去死,我一輩子的陰影,哥曝光他,我要做雪花”、“心疼我哥的朋友,哥你太好了很仗義”

這種評論怎麽看都不像是鄒宇熙在罵冬茵,反而是鄒宇熙在幫冬茵,也就孟莫愁那個憨貨覺得鄒宇熙在罵冬茵。

霸淩的人真不知道自己在霸淩嗎,不可能,他們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污蔑你的人,遠比你知道你有多委屈。

先前她們還窩一起讨論,冬茵之後會怎麽怎麽慘,現在都說不出話,總覺得這個事變質了。

孟莫愁一直在刷視頻,看到好笑的還笑出了聲,說:“哎呀,你們想那麽多幹嘛,鄒宇熙很明顯就是故意拉仇恨,等着粉絲注意到了,再放錘一口氣捶死冬茵。那時候上熱搜爆紅,冬茵就社死了,差不多這輩子就完了,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話是這麽說,可如果鄒宇熙針對的是她們呢?那她們背着的就是霸淩的名義,鬧大了,她們也逃不掉,會死的很慘……

幾個人沒再說話,早早的去洗漱,除了孟莫愁有心情玩手機,剩下幾個人都沒怎麽睡着,聽着孟莫愁的笑聲,一個個心煩意燥。今天她們所有人因為冬茵開始徹夜難眠,急得開始心梗了。

淩晨的時候,李月晴開口問了一句,“那個……冬茵今天不回來了嗎?不會出事兒吧?”

以前不想看到冬茵,現在卻覺得看到冬茵才會心安,沒人應聲,她開始焦灼,在心裏琢磨:“難道就我一個人在害怕嗎,她們都參與了這個事,應該跟我沒關系吧?”

其他幾個人也沒睡,一直在刷鄒宇熙的視頻,想看看他怎麽回複,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完了,我覺得這個事有點奇怪。”宋若魚說。

“奇怪什麽?”孟莫愁挺不屑的。

宋若魚仔細想了想,說:“冬茵最近是不是太逆來順受了,以前你跟她吵架,她都會回嘴了,上次給我們鞠躬道歉。”

“害怕了吧,她那慫樣兒,自己心裏也慫,知道自己當了小三,所以不敢反駁。”孟莫愁說。

話裏是這麽說,宋若魚心裏挺不好受的,要是真出點什麽事,影響到她,她名聲也跟着壞掉了。

說來這個事她本來沒想參與,壓根不想管,就是聽着應瓊雪和孟莫愁在那兒議論,她特別好奇就跟着聽了一耳朵,慢慢她也跟着混進去了。

宋若魚緊張不安的躺着,越想越後悔,她也沒想着保研,這事跟她八竿子打不着,怎麽搞得自己陷進去了,怎麽就跟着她們一起針對冬茵呢。她每次看應瓊雪和孟莫愁針對冬茵,知道她倆過分了,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自己就旁觀圖個樂,這次一下就上頭了。

天亮了,她就出去找男朋友,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趕緊拿出手機看,就看到頂置的關注發了個視頻,快十萬的點贊。

她男朋友瞅了一眼,不滿地說:“你怎麽關注這個逼男,趕緊取關了,先前我跟他打球,看他裝得那樣兒我就很不喜歡。”

“等會兒等會兒。”宋若魚迅速刷視頻。

就看到上面鄒宇熙發了個視頻,對着上面的天空,罵道:【已報警,背地發郵件還他媽污蔑我的傻逼們,陷害我的霸淩的傻逼們等着警察找上門吧】

宋若魚眼角瞅到了關鍵點“們”。

鄒宇熙說的是“傻逼們”,而不是“傻逼”,也就是說鄒宇熙是要把所有人都搞死。

媽的她就是們裏的一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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