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在暗示我，我曾經幻想過你死亡嗎CC！”艾利尖銳地反問。

我皺着眉頭否認：“艾利，不要這樣誤解我，好吧，不是催眠暗示，那麽那是什麽？”

“那是什麽？是的，那該死的魚，傳聞中是怎樣的？CC，你是最了解它們的。”

艾利死死盯着我，好像只要察覺到我有一絲欺瞞和謊言就會撕碎我的嘴。

“好的好的，讓我想想，人魚的歌聲是吧。”

我不想說出讨好伴侶這句話，我想艾利恐怕也不希望聽到這句話。

“也許是為了誘惑我們兩個成為他的腹中之餐？”我對着艾利認真說道。

“CC！”

好吧。

“或者，就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樣，”我朝着她笑笑，用無所謂的語調說：“也許是預言，人魚的預言，嗯，是的，自古以來的傳說，沒錯，所以呢？”

我看着艾利再次顫抖的身體，

“所以，你認為你看到的，是——我的未來？”

“不！”艾利再一次下意識地否認。

“沒錯！那當然不可能是什麽莫名其妙的預言，艾利，忘記吧，這并不重要，要知道，我就什麽都沒看到。”

我輕聲安慰着她。

“沒有看到？”艾利反問，“任何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看起來并不相信我的話，于是我努力擺出受傷的表情。

“老天，艾利，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嗎？”

“告訴我實話親愛的CC，你一直是個好姑娘我知道，所以不要欺騙我——無論那到底是什麽——你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艾利的追問不依不撓，口氣非常嚴肅認真。

“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都沒有看到，艾利，這是CC最大的實話。”我這樣回答。

上帝作證，我并沒有說謊。

“沒有你的死亡，也沒有——周溪的絕望？”艾利卻依舊直直看着我的眼眸追問。

我一頓，然後下意識地扯出微笑：“沒有，親愛的。”

哦，絕望，真是不錯。

“我希望那永遠是幻覺，CC，你不會想知道的，在裏面我看到了那個人怎麽折磨自己。”

艾利的眼神變冷，眉頭卻緊緊皺起，我猜那的确不會是什麽有趣的畫面。

但是，的确，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

“是的艾利，永遠也不會。”

艾利在認真而仔細地看了我五秒鐘後，将目光移動到一直趴伏在玻璃的人魚少年身上，眼神裏的厭惡不加掩飾。

我不喜歡她的眼神。

但是我知道，我的少年并不在意，因為屬于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專注而熱烈，這是不加掩飾的依戀。

“最後一次警告CC，離它遠一點。

用不着幾天，接受工作的人就會來了，我想你在這段時間裏可以好好地調整一下自己，我不希望你離開這個生物之後有任何歇斯底裏的情緒，

保持你的風度，CC，就如當年周溪離開的時候那樣——用足夠的冷靜和從容來面對——你能做到的，是嗎？”

艾利又在刻薄我，我了解，

不過鑒于她此刻的情緒，我不想再争辯，

是的，面對一些人和事物的離開，我在表面上一直能夠很成功地表現出我的冷靜和從容。

“當然了，艾利。”

我低着頭微笑着低聲回答她，目光落在玻璃池底人魚色彩絢麗的尾巴上。

“我一定能做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說，這篇文其實就是一個自以為是并且歇斯底裏的女人的感情報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