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柒笙到酒吧的時候外面已經停滿了豪車,沒有空的停車位,司機只能把她放在路口。
這個季節的晚風刮在臉上有些生疼,柒笙想到酒吧有暖氣,本就穿得單薄,一下車就被寒風吹得一哆嗦,連忙加快了腳步往酒吧走去。
她剛到門口正好碰到張可依。
張可依一見她,就粘了過來。
“親愛的,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柒笙臉上挂着應付的笑容:“怎麽會。你男朋友酒吧開業,我怎麽也會來捧場啊。”
她是上午臨時接到張可依的電話,說是男朋友酒吧開業,讓她來捧場。
柒笙和張可依不算熟,甚至連張可依男朋友是誰都不知道。只是兩家公司有合作,兩人偶爾一起看秀,維持場面上的關系。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段,張可依才慢悠悠地挽着她進酒吧。
一進酒吧,随之而來的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酒吧內燈光昏暗,但柒笙一眼望去還是看到好些眼熟的富家千金和公子哥。
想來張可依和她男朋友叫了不少圈內人來捧場。
張可依把柒笙帶進酒吧沒有多久就離開,只是離開的時候神秘莫測地說了一句。
“一會兒還有個大人物要來。我男朋友好不容易請來的。”
言語中都是得意。
如果是別人聽到這樣說肯定會好奇地問大人物是誰,但柒笙硬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笑着點了頭沒多問。張可依見狀也失去炫耀的心思,興致淡淡地離去。
柒笙掃視了一眼酒吧,選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
她沒告訴紀淮北來酒吧,打算坐一會兒就離開。上次被紀淮北叫回家的陰影還在,她不想再來一次。
她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旁邊傳來幾個讨論聲。
聲音有點熟悉。
柒笙望過去,認出那是吳家和江家的幾位千金。
女人聚集在一起,聊的無外乎是包,明星和八卦。幾人正說着冬季的新品,但是不知怎的,聊着聊着話題一下轉到了她身上。
柒笙聽到她的名字,動作一頓,身子後傾,想聽聽這些人背後是怎麽議論她的。
酒吧燈光暗,柒笙的位置又被吧臺擋住,那幾人沒有看到她,聲音并沒有控制。
她将那些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我聽說最近柒笙家公司好像出了點問題。”
對面一個齊肩短發的女人放下酒杯,興致勃勃搭話。
“是嗎?那挺好的。我就看不慣柒笙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倒想看看她家要是破産了,還怎麽高傲得起來。”
“不過......”最開始說話的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天我聽我哥說,柒家好像和紀家要聯姻,已經在準備了。”
齊肩短發女人想也不想的反駁。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聽錯了?”
語氣中全是懷疑。
吳敏語氣裏全是鄙夷和不屑:“紀淮北是誰,城北陸家那千金,他都看不上,怎麽可能會看上柒笙那個公主病。柒笙她配嗎?”
這話迎來衆人的一陣哄笑。
沒幾個人知道,吳敏父親曾經給紀家提過想要聯姻的意願,但被紀淮北拒絕。而吳家又覺得這事關她們臉面,沒有宣傳,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吳敏聽到紀淮北要和柒笙結婚,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她本就不喜歡柒笙,心底更是認定紀淮北絕不會娶柒笙這樣的女人。
柒笙默不住聲地聽着關于她的談話,手上的水果叉卻捏得緊,一個用力就叉進聖女果裏。
公主病怎麽了?紀淮北現在不一樣和我結婚了。
想到這兒,她舒暢了,扔掉手上的水果叉,悄無聲息地起身去衛生間補妝。
柒笙補好妝從衛生間出來後想也不想地直接去了旁邊卡座。
方才幾個還在讨論她的人,見到她時瞬間又變了模樣,言語動作全是熱情。
“呀,親愛的,你也來了啊。”
“來,坐這兒。”有人給柒笙騰了位置,讓她坐在中間。
柒笙一向是人群中心,沒有半分扭捏,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吳敏的位置離柒笙不算遠,只隔了一個人。她臉上帶着笑,自然的問道:“柒笙,上次巴黎說好一起看秀,你提前回去就算了,怎麽這麽久也不和我們聯系,忙什麽呢?”
她剛聽說柒笙家公司出了問題,現在更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想讓柒笙難堪。
忙什麽?
忙着和紀淮北結婚。
柒笙還記着剛才吳敏說她不配的事,沒搭理吳敏,甚至連個眼神也沒給她,轉過身和旁邊的人說話。
吳敏被晾了半天,臉色很不好,旁邊人見狀連忙在中間圓場,說着其他話題。
柒笙陪着聊了一會兒,只是一直心不在焉,期間時不時打開手機看一眼時間。剛到十點,她估摸着紀淮北應酬要結束了,就準備告辭。
剛準備離開,就被一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柒小姐,好久不見。”
柒笙腳步一頓,抄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凱,語氣不明。
“喲,出院了啊。”
果然周凱表情一僵,很快又恢複笑容。
“是啊,拖柒小姐的福,已經好了。剛看見柒小姐,特地過來和你敘敘舊。”
柒笙看見周凱的笑就覺得作嘔,臉上表情更是不耐。正準備揮手讓周凱不要擋路,吳敏就先一步開口。
吳敏攬着柒笙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柒笙,你家公司資金不是出了問題嘛。周二少可是我們圈子裏的新貴,你要是和周二少在一起,說不定周二少大手一揮往你家公司投資幾百萬。”說完,她看向周凱尋求贊同:“是吧,周二少。”
周凱不是寧城人本地人,小縣城出身,但前幾年家裏運氣好正好碰上拆遷,賠了一大筆錢。周父拿着那筆錢投資了一筆項目,賺了不少,從此就帶着家裏人一起定居寧城。
前年,周家生意逐漸穩定,接觸的層面也高了,周凱就自以為混進寧城富貴圈裏。
他表面上裝得斯文優雅,像個貴公子,私生活卻混亂不堪。
在這個圈子裏,大家都清楚周凱的為人。柒笙又怎麽會聽不出吳敏那番話是真心話還是為了看她笑話。
柒笙面無表情眉頭把手臂從吳敏手裏抽了出來,對周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幫我?”
柒笙本就生得漂亮,笑起來更是勾人,不然周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搭讪。何況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柒笙沖他笑,更是心癢癢。
他自認為紳士地牽起了柒笙的手:“對,之前我和柒小姐有些誤會,但只要柒小姐開口,我很樂意幫忙。”
承諾的話他對着很多人說過無數遍,不過只是碰碰嘴皮的事。
柒笙冷笑一聲,甩開了周凱的手,又抽過旁邊桌上的濕巾,擦了擦剛才被周凱牽過的地方,最後嫌惡地把濕巾扔進垃圾桶。
在周凱詫異的目光中,柒笙直視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算什麽東西?我需要你幫。”
說完,她還不覺得解氣,又把目光掃向吳敏:“吳敏,我以前以為你頂多就是蠢。現在看來,你不是蠢,而是沒腦子。”
吳敏臉色鐵青。
周凱表情也好不到哪兒,沉着一張臉,目光森冷。
柒笙無視兩人的神情,側過身就想繞開兩人離開,但沒走兩步,手臂就被周凱抓住。
成年男性地重量遠比柒笙想象中有力。她掙脫無果,語氣也冷了下來。
“放手。”
周凱一連被柒笙拒絕了兩次,臉上有些挂不住,臉上也挂着裝模作樣的,JSG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柒笙,你不要不識好歹。你們柒家現在缺錢吧?你乖乖的跟着我,等我玩膩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能投資給你們公司一筆錢。”
柒笙和周凱動靜鬧得有點大,不少人都注意到。更何況今晚來這兒的大部分是寧城圈裏,來捧場子的,都知道柒笙和周凱的恩怨,見兩人吵了起來,探着脖子朝他們兩人看去。
周凱見觀望的人多了,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得寸進尺。
他想起最近關于柒家公司傳聞,頓時湧上一股優越感,望着柒笙的眼神裏全是不屑。
“柒笙,以前你還有柒家做依靠,現在你們公司快撐不下去了吧。我想弄你,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柒笙從來不是忍讓的人,不然也不會傳出她公主病,脾氣不好那些流言。聽到周凱安歇不堪的話,她想也不想地順手拿過吧臺的酒瓶朝周凱腦袋上招呼過去。
“啪啦”一聲,玻璃瓶應聲而碎,在嘈雜的酒吧裏也引起一番動靜。
有膽子小的看到這個場景更是吓得尖叫起來。
周凱大約也沒想到柒笙會來這麽一出,着實被吓住了,半響才伸手去摸腦袋。
頭頂有粘稠感,那是血。
柒笙離得近,手背被濺起的玻璃劃過一道痕跡,血珠随着傷口往外冒。
她看了一眼傷口,不在意地把手裏破碎的酒瓶扔到吧臺上。
她直視着周凱,語氣很冷:“我從來不跟人動手,敗類除外。我能打你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第三次。”
柒笙今晚的口紅很豔,沒幾個人能駕馭住沒回讓人覺得豔俗,但在這樣的場景,她昂着頭,卻給人一種明豔又不可高攀的感覺。
周凱腦袋上傷口開始隐隐發疼,讓他失去理智。
他大罵了一聲就要上前朝柒笙動手。
柒笙是家裏獨女,一直被寵着長大。老爺子的教育也是“被欺負了就打回去,不要顧及後果,爺爺會幫你善後。”
她一直謹記這句話,不會讓自己受欺負,看到周凱沖過來,順手就撈過旁邊的酒瓶要朝周凱砸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沖出兩個穿着黑衣黑褲的人上前制止了要沖上來的周凱。不顧他身上的傷,直接将他按到在地上。
柒笙一愣,舉着酒瓶沒有落下。
她瞧着那兩人穿着還有身上不像是酒吧的安保,更像是誰的私人保镖。
正在思索間,柒笙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柒柒。”
聲音又低又沉,她沒有回頭就已經聽出這是誰的聲音。
柒笙放下舉在半空的酒瓶,僵硬地轉過身。
一回頭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冷着一張臉的紀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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