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侍君是帝妃之責

夜幕下的紫宸宮燈火通明。

雲子玑坐在桌前,準備喝今日的第三碗藥。

沈勾開的藥香味濃烈,湛缱只是坐在旁邊聞到味兒,都忍不住把臉皺成小籠包,似乎這藥已經喝到他嘴裏了。

他特意命人取來一盤蜜餞山楂,放在雲子玑手邊,雲子玑瞧他一眼:“陛下以為我是小孩嗎?要別人拿着糖哄才肯吃藥?”

湛缱帶着笑意回憶道:“朕記得你小時候喝藥都要就蜜餞,不然都不肯張嘴。”

雲子玑一愣,嘀咕道:“你竟還記得這個?”

他以為湛缱讨厭他都來不及呢,居然還記得他的喜好。

湛缱沒聽清,他忙着給雲子玑挑最大的那顆山楂蜜餞。

等他挑出來,雲子玑已經面無表情地一口悶了整碗苦藥,他接過帕子,雲淡風輕地擦了擦嘴,就好像喝了一碗甜湯那樣尋常。

湛缱:“?!”

子玑從小最怕喝藥的。

他當年可是親眼目睹五歲的子玑因為逃避喝藥被他的兩個哥哥追着滿院子跑。

湛缱遞上那枚最大的山楂:“山楂去苦,快含着。”

蜜餞山楂又大又圓,還裹着一層誘人的糖霜...雲子玑做任何事都會從一而終。

在食物的喜好上也一樣,小時候他愛吃山楂蜜餞,長大後依然很喜歡。

可他這時候若點頭說想吃,湛缱指不定就親自喂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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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地搖了搖頭:“我如今不愛吃甜食。”他說謊時總是垂着眼睫。

湛缱被騙了過去,難掩失落,放下了那顆最大的山楂,以為雲子玑是困了,便說:“天色不早,先睡下吧。”

雲子玑起身道:“那微臣...去偏殿睡?”

“你就睡在紫宸宮,同昨晚一樣。”

雲子玑:“......”

他如今願意相信湛缱是真心想待自己好。

這份信任建立在那道坦誠布公的遺旨上。

雲子玑挑明了自己的立場,因此獲得了湛缱的青睐與善待。

在與湛缱的關系之中,他拘謹地把自己放在了“忠臣”的位置上,而不是帝妃,更不敢高攀“夫妻”這等關系。

既是君臣,就得守禮,他不敢越矩去吃帝王喂過來的蜜餞,也不敢繼續睡紫宸宮的龍床。

“這恐怕不妥。”他清醒地婉拒帝王的恩惠,“昨日我病得昏沉,才睡了龍床,現在我既然清醒着,就不該繼續待在紫宸宮,陛下随意安排個宮殿給我住吧。”

“未央宮還未修繕完成,你就先住在紫宸宮,這是聖旨,難道帝妃想抗旨嗎?”

“既是聖旨,我自當跪接。”

雲子玑當真要跪,湛缱哪舍得,他緊緊扣住子玑的胳膊:“子玑,你當真是在折磨朕,就當是...朕今日召帝妃侍寝還不成嗎?這樣你可願意留下來?”

他眼睜睜看着雲子玑的臉頰浮起一片緋紅。

湛缱才知自己失言:“朕的意思是...朕只是想讓你安心地住在紫宸宮,侍寝...你想怎麽侍寝都行。”

雲子玑耳根發熱,無所适從——宮裏上下都默認他入宮會被冷待,根本也沒人提點他這方面的事兒。

他以為湛缱不會有這個想法,不料進宮第二日這人就急着......

君王有令,臣子又哪敢不從?

他伸手去解湛缱的衣襟,卻變得笨手笨腳,不得其法,手背時不時擦過湛缱的脖頸,兩人相碰的肌膚都羞紅了一大片。

湛缱的呼吸粗重了幾分,他對雲子玑有不可告人的欲望,是他年少不敢宣之于口,成為君王後回避承認的欲望。

但不是這個時候,不是在雲子玑病體未愈的眼下。

他嗅到雲子玑身上的藥香,難以想象他前世是如何拖着這副病軀奔赴前線去救他的。

他若是在這種對他動那樣的念頭,那簡直是禽獸行徑!

“子玑。”他握住雲子玑解衣扣的手,笨拙地解釋:“朕不是這個意思。”

雲子玑一愣,以為他是另一個意思,便低垂着眼睫,開始脫自己身上的外衫。

湛缱眼見着他脫下外袍,露出被襯衣包裹的勁瘦腰肢,鎖骨也暴露在燭火之下。

雲子玑低聲道:“我不太懂這些事,但侍君是帝妃之責,如果陛下想的話......我随你處置。”

無非就是有些痛罷了,雲子玑什麽痛沒受過?

湛缱想抽自己一巴掌,他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剛剛說的是什麽輕佻之話?倒像是他拿着君王之威逼着雲子玑就範。

他手忙腳亂地替雲子玑将外袍裹好,克制着某種羞于啓齒的沖動,聲音沙啞:“朕...也不是這個意思。”

雲子玑哀怨地看他一眼——那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你睡在內殿,朕去偏殿睡。”

湛缱逃一般地出了內殿,雲子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看着湛缱逃離的背影,眸中的光漸漸黯淡下來。

重新穿好外袍,視線落在大山楂上,湛缱不在,他才敢順從自己的喜好,拿起最大的那顆山楂咬了一口。

雖然是蜜餞,在雲子玑口中,卻是酸大過于甜。

他明明不喜歡自己,為何還要拿“侍寝”這樣的字眼來試探?

試探?羞辱?

雲子玑無法揣度帝王的喜惡。

他與湛缱,做君臣都這樣累,如何做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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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玑(溫柔乖巧版):侍君是帝妃之責(拘謹)

小玑(無法無天版):揪你耳朵!滾下床睡!

淺:朕都喜歡!

無法無天版老婆正在激活,當前進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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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更新頻率(暫定):

一周四更,周四五六七這四天日更,周一二三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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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就正式開啓這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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