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21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把這案子掐了又掐了QAQ還中招我就哭了。
前方注意高能!啊呸!前方注意變畫風了_(:з」∠)_
幹我這行的,沒有醫生見過的那麽多生離死別,也沒見過人在瀕死前掙紮的痛苦。
總是目睹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首,和死者家屬哭天搶地的冤屈還有追悔,然後立案偵查,或許能夠查明真相,還死者和他們的家屬一個公道,也或許會成為一樁永遠無法破解的懸案。
但無論是哪種結果,我都能坦蕩地對着頭上的警徽說,我盡力了。
盡力,力要有地方去,才能盡。
如果在無形中被人在周圍豎起了牢籠,猶如困獸,或止步于原地等待牢籠被打開,或拼死一搏,結局顯然都是不可被預料的。
那天淩晨兩點我醒來一次,發現梁俊和小孩兒都還沒回家,心裏總是隐隐覺得會出什麽事兒,之後躺在床上一直沒睡着。
直到五點鐘,我隐約聽見門外有動靜,心想着是不是梁俊回來了,發現沒有帶鑰匙又不想吵醒我,就在門外候着。
而我開門時,發現的卻是小孩兒。
臉色慘白,原本淡藍色的衣服像是在地上滾了幾圈似的,都看不出顏色了,抱着雙腿蜷曲在地上,可憐的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幼獸。
我問他,你怎麽了?不是去你姐姐家了嗎?怎麽大半夜的又回來了?還這麽一副慘樣。
小孩兒怔怔地看着我,渾身都在發抖,張了張嘴想說話,結果一個字兒都吐不出來。
鐵定發生什麽事兒了。我這麽想着,伸手去拽小孩兒,想拉他起來,可他雙腿軟得跟面條似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我只能把他抱進屋裏。
關上門,剛把小孩兒放在沙發上準備去給他倒杯水壓壓驚,小孩兒突然就撲上來,抱着我的腿,臉上恐懼的表情就像是看了什麽特恐怖的鬼片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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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我又問了他一次。
他瞪大了雙眼看着我,眼裏全是血絲,一張嘴,劇烈的喘息讓他完全說不出話。
什麽事兒能怕成這樣兒?難道回來的路上還真遇上鬼,差點兒被吃了?我開玩笑地說。
小孩兒使勁兒搖着頭。
我蹲下去,手放在他背後一邊兒安撫一邊兒說:“甭怕,跟哥哥說說,遇上什麽事兒了?”
小孩兒又喘了幾下,然後暈過去了。
我特無語地看着還扒拉着我褲腿的小孩兒,無奈,只能先把人搬到沙發上,等他睡一覺起來,緩緩神兒再說。
然後我去了陽臺,注視着小區門口,等梁俊回家。
結果這一等,到天亮都沒把梁俊等回家,打電話吧還關機,一宿沒回家估計是沒電了。
我只能打電話給老孟問問,他說聽二白說梁俊昨晚喝大了,一同去的幾個人都沒一個清醒的,散了場好像就跟楊曉舒他家去住了,估計現在沒醒呢。
知道他沒出事兒我也就放心了,跟菜市場買了食材,準備等梁俊回家做給他清清腸胃。
到了下午三點過,家裏突然來了一群穿着警服的同行。
“您好,沈威同志,昨晚在遠大園二區發生了一起命案,根據線索調查已初步認定嫌疑人身份,就是暫住在您家的大三學生,齊辰。”
命案,嫌疑人,齊辰?
這,這——
“你們确定是他?”
“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需要将他帶回分局裏做進一步調查,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看向沙發還沒醒過來的小孩兒,有點兒不敢相信,但回想起昨晚他的表現,讓我不相信也信了幾分,但也只是信了幾分,一半兒都不到,我心裏一琢磨,恐怕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但眼前的幾個警帽兒也只是負責來帶人走,我有什麽想法兒也得找辦這個案子的人,為難他們一點兒用都沒有,只能先把齊辰交出去,“成,我知道了,我去叫醒他。”
小孩兒醒來後,看見屋子裏的警帽兒就跟天塌了似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莫非小孩兒真犯事兒了?
可能他看見我的眼神兒中帶着對他的懷疑和不信,小孩兒抓着我的胳膊,聲音顫抖地說:“威哥,威哥你要信我,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你信我,我沒有,真的沒有!”
警帽兒為難地看着我,我撲棱兩下小孩兒的頭,“嗯,我信你,你先跟他們走吧,如果人真不是你殺的,我一定親自去把你接出來。”
小孩兒冷靜了,毫不掙紮地被他們用手铐铐起來,耷拉着腦袋快走出門時,突然回過頭對我嘶吼着:“你騙我,你根本不信我!”
我別過頭,沒去看他。
這麽多年的職業養成,我只看證據事實,不聽片面之語。
沒過一個鐘頭,梁俊回來了,帶着宿醉的臉色。
可能是我難得露出那麽嚴肅的表情,梁俊狐疑地看了我很久。
但他什麽都沒問,估計還在頭疼。
我去廚房給他煮了一碗醒酒湯,看着他喝完了,我才開口,“小孩兒被抓了。”
梁俊疑惑:“被抓了?誰?陸海?”
我搖頭:“不是,昨晚遠大園出了命案,和小孩兒有關,被海澱分局帶走調查了。”
梁俊沉默。
趕巧了,就在這時咱們李大檢察官就不請自來了。
這才不到一個鐘頭,消息就傳到他耳朵裏了。
李亦哲臉色非常不好,眼睛裏全是熬夜熬出來的血絲,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合眼了。
他什麽也沒問,更加是一言不發,往沙發上一坐,垂着腦袋就一動不動。
昨晚因為擔心梁俊我也一宿沒睡,好麽,屋裏仨人沒一個有精神的。
我吐了口氣,對他倆說:“事情已經這樣兒了,咱們還是先把精神養好吧。”
梁俊不置可否。
我拍拍李亦哲的肩,“你都多少天沒睡了,去我屋裏先睡一覺咱們再談。”
李亦哲看看我,再看看梁俊,最終還是點了頭,“你給拿床被子吧,我跟沙發上睡就成。”
“成,我給你拿去。”
那天我們仨從天亮睡到天黑,李亦哲就像來我家過過睡沙發的瘾似的,睡醒了就走了,結果什麽也沒談成。
禮拜一我去上班,那天晚上的案子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卻沒人讨論,畢竟這種案子也不是多稀罕,我去找張隊了解情況,但他對這個案子也不清楚,畢竟不是咱們分局的管轄範圍。
小孩兒沒了,咱們這個專案小組最重要的一條線索沒了。
再加上小孩兒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法兒讓我插手。
我和梁俊照常上班,李亦哲依舊被淹沒在各種案子裏。
幾天之後我還是去海澱分局了,不過我是以探視的名義去的,也只能用這個名頭。
分局的人說案子證據已經搜集全了,所有的證據都說明小孩兒就是兇手,而且小孩兒也認罪了,現在在看守所裏就等着下個禮拜上法庭宣判。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小孩兒還是穿着那晚的衣服,髒得不成模樣,見着來探視的人是我時,他很平靜,平靜得根本就沒有了那天對我大叫着說我騙他的樣子,用一個詞兒來形容,應該可以稱之為崩潰。
探視的時間只有五分鐘,我倆就這麽隔着鐵欄坐了三分鐘,小孩兒嘴動了動,聲音很小,我只能從他口型判斷出他說的話,“威哥,我是被他陷害的,我沒有殺人,呵,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威哥你聽好了,陸海的罪證在他養傍尖兒的別墅,別墅不是他名義下的財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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