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戒指聽老婆的
chapter38.戒指
時過淩晨兩點,林蕪累的夠嗆,一沾上軟趴趴的枕頭,躺下就睡。
可能是運動量過大,林蕪這一覺睡得死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朦朦胧胧睜開眼。
昨晚上的畫面像幻燈片,一幀一幀閃在腦海裏,定格一瞬,林蕪心跳就撲通撲通跳。
房裏散着很淡的凝神香氣,春日的暖陽曬進來,一掃昨晚的濃烈情/欲。
靳天澤從後面摟着她,好像還沒醒,林蕪悄悄挪過身,正面看他。
不過兩人姿勢沒對上,林蕪的額頭抵到他下颚,看不到任何角度的睡顏,她努力蹬着腳丫頂起腦袋。
咯噔——
像從高領裏頭鑽出,蓬亂的頭發搔了下他的眉眼,如羽毛溜癢,男人微擰眉,林蕪揪着指頭一動不動。
等他呼吸平穩,睡意漸沉,林蕪手指被釋放出空間,大膽地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悅動。
一個人自娛自樂地玩了會兒,沒多大意思,她指腹用力掐了把,成功将人疼醒。
“大早上謀殺親夫呢你?”靳天澤眼半睜,聲音啞得厲害。
也不知怎麽一把鉗制她的手,握住,帶去被子裏。
林蕪以為他要給自己暖手,殊不知是去觸碰禁地,吓得她趕緊把手抽出,狠打他,“臭流氓。”
這次把他打得徹底睜眼了,嘶着氣,“疼。”
“活該。”
靳天澤摟得更緊,林蕪呼吸不暢,咿咿呀呀得掐他胳膊。
鬧了半天,林蕪脫身,拄着腦袋側看他,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又想裝起來?”
“沒,我就是想給你講個故事,怕你嫌無聊。”
靳天澤笑,“你的故事怎麽會無聊,講吧,我聽着。”
林蕪猜他應該知道點,調查過她就一定會涉及福利院,那裏的人包括老院長他們都很清楚林蕪和應知的關系。
想了想,林蕪還是從被丢進福利院的那天講起,在那裏其實有很多她不開心的事,但都自動省略,只講和應知的相處。
從五歲講到高中,故事戛然而止。
林蕪情緒平平,一點沒哭,只是很平靜地用第三視角述說着這些。
靳天澤閉着眼聽的,一只手薅着他發頂,好像在告訴她自己有好好在聽。
他會時不時問些自己想知道的,比如,“你那挎包什麽時候跟你形影不離的?”
“那也好久了。”林蕪回憶說,“是應知教我的,随身備個萬能袋,不管去哪兒,發生什麽意外,都不用感到無助。剛開始也沒帶這麽多的東西,因為和應知五五分,我們倆又從來沒分開過,後來她被領養走了,我的萬能袋才裝得多起來。”
靳天澤默了片刻,掀眼看她,“還不能放下嗎?”
“有放下一點,”林蕪停頓,擡眼看向他,“因為你。”
靳天澤輕笑出聲,欣喜又自傲,嘴上卻說,“才一點?”
林蕪撇開眼,揚起45度,平視過他顱頂,有些抱歉地,“要慢慢來的嘛。”
男人的大掌壓下,把她腦袋扣下來,再次和男人對視。
靳天澤:“試一次。”
林蕪:“完全不背嗎?”
靳天澤考慮,退一步給出建議,“我背。”
林蕪猶豫不定。
“傘不是不拿了嗎?還有比淋雨更無助的時候?”
林蕪點點頭,“有的。”
靳天澤眉梢一擡,“說來聽聽。”
“等不到說要給我蹭傘的人。”
“……”靳天澤聽着不對,翻身把她壓下,手穿過腰肢,撓她癢,“開始倒打一耙了?”
“哈哈哈。”林蕪癢得四肢亂顫,扭着身體求饒,“癢,癢死了。”
靳天澤放過她,啄了下她的唇,“我看你逃得是義無反顧,就一點沒想過我感受嗎?”
“想過。但不能再騙你了,起點不對,再怎麽走都是歪的,不是說你。”林蕪點着自己,“我說我。”
靳天澤抱着她,親親咬咬,林蕪被親的五迷三道,她喘着氣,聲調一起一伏,“你為什麽這麽讨厭方姨?”
身上的人動作停下,眯眼看她,“怎麽突然問這個?”
林蕪仰着臉,“好奇,不行嗎?”
靳天澤:“行。”
靳天澤沒藏着,她想知道就直說了。
追溯的時間挺久遠,靳天澤挑了重點說。
很早之前,靳恒的媽因病去世,靳常威消沉度日過一陣子,身邊的朋友看不下去,經常帶他出去看戲。
因此認識了唱戲的花旦葉紫孟,也就是靳天澤的媽,兩人一見鐘情,很快結婚,婚後不到一年,兩人有了第一個孩子,後來因為葉紫孟不肯居家當家庭主婦,也不想再生,一直到靳常威年過半百,葉紫孟松了态度,也就有了靳天澤。
因為老來得子,靳常威對靳天澤寵得毫無節制,然而葉紫孟依舊不肯放下自己的事業,結果沒幾年,她在戲臺上失足跌落去世了。
巧的是,那天葉紫孟帶着靳天澤一塊兒去的戲班,他坐在臺下,親眼看着自己母親摔落而死。
靳天澤記得很清楚,在葉紫孟上臺前,靳常威的新秘書方婉來找過她,兩人在化妝間發生沖突争吵不休。
方婉走後,葉紫孟的狀态很不好,她吃了類似鎮定劑的藥,但整個人還是虛累,提不起勁兒。
那時候靳天澤還小,不确定是不是因為狀态問題,才使得葉紫孟意外墜臺,但有一點可以确定,在葉紫孟去世後,方婉進靳家的頻率越來越來,後來直接住了進來,一直到現在。
“這樣一個間接害死我媽的人,你讓我怎麽喜歡?”
靳天澤整個人趴在她身上,下颚抵着她肩,聲音很悶。
從他這裏聽到的故事和昨晚方婉闡述的基本沒有出入,只是少了一點內容,所以讓整件事情變成現在這樣。
林蕪沒做補充,只是拍拍他背,“都過去了。”
靳常威這婚到底還是要結,沒給幾個小的面子,還專門派人送來喜帖,搞得跟外人似的。
靳天澤沒打算去,把喜帖扔了。
最尴尬的是林蕪,本來靳天澤不去,她也應該不去,但盛興觀那邊也收到了喜帖,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參加的。
因為這事林蕪上課也沒心思,糾結了好幾天,她還是決定跟靳天澤再商量看看。
他倆現在住一起,周內住林蕪這兒,周末去靳天澤那兒,婚房托給靳岚已經置辦好了,但考慮到林蕪上學不方便,基本閑置沒住過。
下了課,靳天澤來接她,林蕪一上車,沒系安全帶,說要給他變個魔術,“你閉眼。”
靳天澤偶爾刷視頻看到過一些熱火視頻,什麽大變活人,突然消失,沒一個是他現在能承受的。
“你敢變沒——”
“哎呀,你話真多。”說罷,林蕪手捂上去。
靳天澤閉上眼,寬大的手掌蓋在她上面,這樣不怕她搞那些憑空消失的把戲。
“好了沒?”
“沒。”林蕪從包裏取出一小盒,單手打開費了點勁兒,一分鐘後,她說,“好了。”
靳天澤睜眼,從林蕪手中垂下一條銀閃的項鏈,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底下還吊着一枚男士鑽戒。
這枚和他送的是同一家,款式不同,她那個是定制的,這枚男士是它家的經典款,價格都不菲。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蕪錘他,“什麽呀。”
“那就是發橫財了。”
林蕪翻他白眼,把項鏈和戒指收回來,“不給你了。”
“別啊。”靳天澤拿回來,拆出那枚戒指給她,“快給你老公戴上。”
林蕪忍下不滿,幫他戴好,“這樣你以後就可以秀給那些記者看了。”
靳天澤瞥她,露出淺淡笑紋。
“還看我新聞采訪呢。”
“沒。”林蕪是聽蕭妃娅說的,“我學姐是你粉絲。”
蕭妃娅說那些記者每次碰到靳天澤采訪就問他怎麽沒戴婚戒,是不是婚姻不幸福,快走到盡頭了,搞得靳天澤無語,還難得嗆不回去話。
當時林蕪聽在心裏,但還是忍了好長時間,到今天才給他。
“你是聽了她說的才給買我的?”靳天澤突然不是滋味,“可憐我呢?”
“我可憐你幹嘛?這我早準備的。”林蕪提醒道,“說送你禮物那次。”
那次是挺久遠的,靳天澤聽了舒服點,“那還差不多。”
他啓動車子,眼神時不時盯着無名指看,看起來心裏是挺樂的。
林蕪趁着他高興的勁兒,提了一嘴他爸三婚的事,靳天澤沒反應,還沉浸在自己老婆第一次花大價錢給他買戒指的事上。
林蕪扯着嗓子說,“靳天澤,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啊。”靳天澤剎停車子,等紅燈,“怎麽了?”
林蕪憋着氣,不搞暗示那套了,直接問他,“你爸結婚我得去,你陪不陪我?”
靳天澤:“不陪,你也別想去。”
林蕪:“我不去,我爺爺那過不去面子。”
靳天澤不管,“你現在是我老婆。你得聽——”林蕪給了個眼神,靳天澤改嘴道,“聽你的,但這事——”
林蕪:“聽我的就去,你也別廢話了,就這樣。”
靳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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