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樓道裏的少年

董大偉很是驚訝：“你找我？你想問我什麽？”

樊殊引着董大偉來到麻辣燙小鋪的外面站定，将元旦節在家接到那個小女生的電話，被那個小女生臭罵一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然後問董大偉：“那個女生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嗎？”

董大偉笑了笑：“學姐，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你說的那女生啊，元旦放假前的那幾天的确是受了刺激了。不過麽，現在她已經轉學了，所有的事情都消停了，你呢，就當那事沒發生過好了。”

樊殊不解：“她到底受了什麽刺激？怎麽還轉學了？”

董大偉回答說：“還不是老大給你準備了個禮物，都包的好好的，就差找機會送給你了，結果被那女生給弄壞了。老大說了她兩句，她就胡說八道了一大堆，惹得老大一氣之下将她以前寫給老大的情書全都給貼到了學校的宣傳板上……反正鬧得很不愉快就是了，元旦節之後那個女生的家裏就給她轉學了。”

樊殊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心裏便有了譜，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也是那聿謹言多事，好端端的給她準備什麽禮物啊！

“聖誕節，元旦節，雙節湊在一起，老大說你給他補課辛苦了，給你準備個禮物犒勞犒勞你啊！”董大偉如是說。

樊殊無語了，顯然那聿謹言沒說實話，他是那種會因為補課來犒勞她的人？

那課到底怎麽補的，別人不清楚，聿謹言的心裏是最清楚的好吧。她去他家補課，跟辛苦二字一點都不搭邊！

得了，事情既然問清楚了，樊殊就不打算多呆，讓董大偉繼續去等他的麻辣燙，她則迎着風雪一路回到家來。

家裏頭，老媽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晚飯等着她。

樊殊放好了書包，洗了手，在飯桌旁坐了開始吃晚飯。

樊媽一邊往她碗裏夾菜，一邊問：“期末考試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還行吧。”樊殊含糊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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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媽态度卻是一點都不含糊：“我問過你們班主任了，這次期末考試嚴格按照高考的題型和模式來，這次期末考的成績一定程度上能看出來你明年高考考上幾類大學……”

樊殊最讨厭老媽在飯桌上說考試的事了，匆忙扒光碗裏的飯，然後回屋寫作業去了。

可是期末考試并不會因為她不先說就不會來。

今冬的第二場雪下完，天氣漸漸放晴，晴朗的天氣維持了幾天，當天氣再次陰下來的時候，這學期的期末考試便來臨了。

對于樊殊來說，大考小考模拟考的早已經麻木，這場期末考試，已經一點神秘色彩都沒有了。

期末考試考完，開始放寒假的時候，心裏并沒有預期的那麽開心。

寒假放到陽歷二月底，陽歷六月初就是高考，再有一百來天就要高考了，有高考那麽一只猛虎盤踞在前方，誰還高興的起來呢？

要知道平行班的人回家享受寒假的時候，裴澤等的學霸卻是每天照常來學校，接受老師開的小竈。

學霸都已經這樣努力了，樊殊這樣的普通人怎麽好意思懶散？

寒假在家，也是一樣的做完這門的習題做那門，晚上泡個腳手裏都還揣着本單詞手冊。

直到這天老媽和老爸商量着去她姑媽家吃年夜飯，提什麽禮品比較合适時，她才恍然發現，這就到這一年的除夕了！

樊爸走進樊殊的房間來，撫了撫她的頭發：“今天過年，功課先放一邊，去你姑媽家好好的玩一玩，別高考沒來，你先累垮了。”

樊殊看了老媽一眼，見老媽也點頭了，這才丢開了手裏的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那就去姑媽家裏好好放松一晚上吧！

姑媽家的年夜飯做得很豐盛。

外地讀大學的表姐也回家來了。

年夜飯吃完，樊殊一家和樊姑媽一家，兩家人一起坐在客廳裏等着春晚開場。

電視機屏幕上的熱鬧，并沒能抵達樊殊的心底，她只看了一小會兒就有些犯困。

姑媽家的房子不算大，平日裏表姐外地念大學，還能空出一間房來，現在表姐回來了，自然是所有的房間都住得滿滿的。而且樊殊有點擇床，不是自己睡習慣的床，根本就睡不着。

于是樊殊就跟樊媽這裏拿了鑰匙，準備自己先回家去休息。

樊媽一邊掏鑰匙一邊打趣樊殊：“你呀！就是個勞碌命，好不容易不做功課了，電視沒看一會兒就想睡覺。”

樊爸跟着叮囑說：“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和你媽準備在這裏多玩一會兒。”

是啊，平時各忙各的，一年到頭，過年的時候可不得一家子好好的聚一聚？

姑媽家離自己家也不遠，就算打不到車，走路十來分鐘也能到。樊殊從老媽這裏拿了鑰匙，這就告別了姑媽一家回自己家去了。

大年三十的，所有人家都忙着阖家團圓，大街上，除了路燈上懸挂的紅燈籠，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熱鬧。

此時此刻，這個大年夜裏，所有的熱鬧都被關在了家家戶戶的餐桌上或者客廳裏。

這樣冷清的大街，樊殊自然是沒有打到車，她花了十五分鐘，從姑媽家步行回到自己家。

走到自家樓下的時候，已經走的有些熱了。

她一邊解開羽絨服的扣子，一邊使勁跺腳以弄亮樓道裏面的聲控燈。

聲控燈亮了起來，燈光照亮樓道，樊殊卻是有些挪不動腳步——樓道裏面那個站在角落裏的小少年，不是聿謹言又是誰？

她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大過年的，聿謹言不呆在他家的那棟大豪宅裏，跑來她家的樓道裏作甚？

樓道裏面安靜非常，倒是聿謹言先開口的：“我好不容易甩掉保姆，來你家拜年，你就是這麽待客的？”

樊殊聽到他的聲音，聽着他大少爺脾氣的話，确認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而是他真的跑到她家來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才不信他是來給她拜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