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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會有事。”蓼實看出來了, 澹臺漭并沒壞心, 也不會對他們公子怎麽樣,否則上一次公子把他欺負成那樣,應當趁着這幾日就動手了。
而且他們公子,也并未對澹臺漭如何。
公子——信澹臺漭。
“我不是怕公子有事。”他們公子雖然累極,到底不是紙糊的,還會鬥不過澹臺漭麽,他就怕澹臺漭見色起意。
蓼實:??
他疑惑地回頭,“不是怕公子有事你急什麽?”
青黛:他居然不知道怎麽解釋。
說是有事吧, 像有事。說是無事吧, 可他真怕公子被欺負了。
這邊澹臺漭已經把洛無塵抱進了屋, 輕輕地把他放在榻上,洛無塵都沒動分毫。
澹臺漭把狐裘拿開, 為洛無塵脫了鞋襪,給他蓋上被子,在床邊盯着洛無塵的睡顏看了良久。
他在想:洛無塵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說他鐵石心腸,可他又對身邊的人極好。
說他孤情寡義, 可他就算抓了邵雪月,也沒當真對其如何。
洛無塵,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雍國亂便是你的目的嗎?可你又為何要大開科舉門戶廣納賢良。
澹臺漭看了許久許久, 就在洛無塵輕輕皺眉将醒時, 他又忽然像是一只被抓包的老鼠似的從窗口跳了出去, 遇見外面的青黛跟蓼實,他還不忘囑咐一句,“別說是我送他回去的。”說完人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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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跟蓼實:兩人完全不懂澹臺漭這是什麽意思。
澹臺漭剛跑,屋裏就傳來了洛無塵的呼聲,青黛立即進去了。
這邊澹臺漭立即給他爹休書一封,言辭懇切正經地詢問他爹跟洛無塵究竟達成了什麽共識,另外主動問起,每月都造訪書房的那人——究竟是誰。
澹臺卓收到書信的時候,軍醫正在給他包紮肩上的傷口。
他看着澹臺漭這幾個月主動寄給他的第一封信,沉默了。
一旁的陳賦江觀他神色凝重,便問:“阿漭的信?”
澹臺卓點了點頭。
陳賦江笑道:“必然是問你跟洛無塵究竟是何種關系了。”
澹臺卓不語,陳賦江便知自己猜對了一半,又問:“還有?”
“他主動問起了公子。”
這個公子陳賦江也知道的,不由微微擰眉,“你還不曾告知阿漭?”
陳賦江以為澹臺漭應當早就知道了,他才會把澹臺漭托付給洛無塵。
畢竟現今朝中洛無塵的權勢最大,皇帝也最聽洛無塵的話,于他們而言,洛無塵會成為他們最好的助力。
而今觀着京都變動,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料。
“你讓我怎麽說?”澹臺卓動了一下,生傷直接碰到了軍醫的手指上,痛得澹臺卓倒吸了一口涼氣。
“輕點,你輕點,将軍一把老骨頭了,你還想他哭出來不成?”陳賦江打趣他。
軍醫笑道:“是他自己撞上來的,關我何事。”
澹臺卓:他就看着這兩個損友在他身邊張狂大笑,自己氣成了個悶葫蘆,片刻後,他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雖然時機不對,這種事應當當面說與阿漭聽,但這一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算完,京都的事不能再拖了。”陳賦江建議道。
“我正有此意。”他以為這一仗應當兩個月就能打完,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可這一次北荒蠻夷難纏了很多,恐怕年前都打不完。
“準備筆墨吧!”澹臺卓準備在信上告知澹臺漭,只望他能全部意會。
澹臺卓寫出來的手法是一封密信,看起來像是一個智障寫出來的,前言不搭後語,可是澹臺漭能看得懂。
這東西是幼時澹臺漭與他娘玩兒的猜字小游戲,每個筆畫都有對應的編號,這編號也是特殊的,一般人根本發覺不了。
兩日後,澹臺漭收到回信後,前後一思量,忽然就懂了他爹為何選擇洛無塵。
洛無塵明面上是幫着皇帝,到底所做之事意欲何為天知地知。
皇帝當洛無塵是手裏的一把刀,他爹把洛無塵當成一塊擋箭牌,不論洛無塵目的為何,他都是最好最厚實的一張盾。
這一刻,澹臺漭忽然覺得心裏揪着一樣的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疼什麽,可是只要一想到洛無塵,他就難受。
十五了。
這一日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洛無塵昨晚便讓人通報皇帝,自己染了極為嚴重的風寒,朝皇帝告了三天的假。
皇帝準了。
國師一夜之間忽然忙了起來,就連氣氛也變得肅穆沉凝,澹臺漭發現,邵雪月居然還沒走。
這一日,澹臺漭在院子裏練槍,他心中的憂慮無處發洩,便将所有化為槍法攻勢,每一出去,都帶着刺破山河的氣勢。
邵雪月就算冬日也不忘搖着折扇,不時用折扇擋一擋落雪。
“小将軍,好槍法啊!”邵雪月穿着一身月牙白,姿容清淡,唇色卻鮮紅得仿若抹了唇脂。
澹臺漭心情不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原本打算無視邵雪月的,一會兒後他又轉了思緒,他長/槍在兵器架上一挑,一柄劍便朝邵雪月直直地飛了過去。
邵雪月側身接住,澹臺漭長/槍杵地,帶起一陣悶響,朝邵雪月微笑道:“聽聞邵閣主劍法超然,如何,可要過兩招?”
面對澹臺漭臉上那跟洛無塵如出一轍的嘲諷嗤笑,邵雪月覺得澹臺漭這樣的挑釁簡直幼稚,一句「不比」方才出口,澹臺漭這不要臉的直接一槍朝他刺了過來。
邵雪月:??
他沒見過這麽沒有武德的,當即提劍一擋。
槍/頭與劍刃拼刮在了一起,發出讓人磨牙的聲響,邵雪月擡眸,就見澹臺漭的眼睛都紅了,厲聲問他:“比不比?”
邵雪月本就不是個沉穩的性子,經不起澹臺漭如此藐視又無理的一激,當即奮力一推,身形借力往後退了數米,輕輕彈了下劍身,劍身輕顫,幽幽地擡起眼睫,“比就比。”
澹臺漭也不客氣,直接提/槍攻了過去。
這個院子裏頓時一陣槍嘯劍吟,恰巧有空的國師府人則坐下來觀看兩人的比試,徹底把兩人當表演的,不時還會發出喝彩聲與倒喝聲。
邵雪月:??
他覺得國師府的人都跟洛無塵一樣有毒,他抽空喘了口氣,看着國師府的仆從們,“明明是他一招敗我手裏,你們為他喝什麽彩,噓我什麽噓?”
仆從又是「噓」地一聲,氣得邵雪月想把人都砍了。
仆從噓他的理由還不簡單麽,澹臺漭在國師府再怎麽不受待見,那也是客。他邵雪月算什麽?在國師府吃白食的,還總想對他們樓主不利,沒直接齊齊提刀砍上去算是對他客氣了。
邵雪月:他都快氣死了。
沒辦法,只能拼了命地砍澹臺漭。
澹臺漭也不是吃素的,兩人這下打得更是不可開交。
這一打,就打了一個多時辰。
邵雪月太虛,體力漸漸不支起來,先撂挑子不打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被國師府一幫人都快氣飽了,還得在這邊配澹臺漭過家家。
“行了,我輸了,我輸了行不行?”邵雪月覺得澹臺漭就是一頭使不完力氣還橫沖直撞的牛,簡直纏死人了。
澹臺漭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臉上的汗則凍成了冰渣子。
他的視線在邵雪月身上輕蔑的一瞟,朝國師府的人道:“都聽到了吧,他認輸了。”
“聽到了。”仆從大聲吼道,那聲音,就算洛無塵在怎麽不舒服,也聽見了。
洛無塵問:“出什麽事了?”
青黛就把澹臺漭跟澹臺漭比試的事說了,還說邵雪月認輸了。
洛無塵失笑,“那……把這消息送到雪月閣,讓他們聽聽自家閣主親自認輸的話。”
于是,邵雪月在青黛的威逼利誘下,把這事兒親手寫了出來,還簽字畫了押。
“洛無塵,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邵雪月癟着嘴,對着洛無塵的房門大喊。
蓼實抱劍立在一旁,“邵閣主,你還怕知道的人不夠多嗎?”
邵雪月:他真的沒想到他在國師府的地位居然這麽慘。
一個洛無塵欺負他就算了,結果整個國師府都欺負他。
他現在忽然好想三煞啊。
晚上,澹臺漭出了一身汗,實在受不住了,就去了浴堂。
澹臺漭記得,洛無塵每日都會在浴堂沐浴的。
雖然兩人都住在國師府,洛無塵若是不見他,澹臺漭幾乎很少見到洛無塵的。
可是等他到了浴堂,裏面卻沒有半個人影,他走到池邊,池水寧靜,半分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他今日不沐浴了嗎?
這事兒被看見澹臺漭進去的仆從知道了,告知了蓼實,蓼實也沒時間管他,便道:“由着他去吧。”
國師府裏漸漸彌漫上了非常濃重的藥味,到了晚上,整個國師府的人就沒停下來過。
一批人累了又換另一批人,雖然無言,可到底聽得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澹臺漭有些擔心洛無塵,可到底忍住了。
他偷偷在浴堂裏沐完浴,硬逼着自己回房睡覺,可是伴随着那些腳步聲,澹臺漭的腦子裏全是洛無塵的臉。
在他把洛無塵錯認成邵雪月時,那張輕塵的臉上偶爾露出來的真心微笑,以及他與自己說話時的語氣,就連他眼中偶爾藏着的狡黠,澹臺漭都記得清清楚楚。
西城樓上意有所指的談話,他眸間現出的銳利與蒼涼。君衡山上的種種,十三那日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受刑的珉武王時眼裏的解脫與快/意……
澹臺漭近乎絕望地從床上坐起來,為什麽他只要一靜下來,腦子裏全是該死的洛無塵。
他披了件披風,煩躁地打開房門,就見不遠處坐着一道白色身影。
陰暗的光亮下,乍看有些像洛無塵。
可是下一刻澹臺漭就知道不是,洛無塵可不會坐出那種姿勢。
“喲,睡不着啊?”邵雪月手裏提着一壇酒,澹臺漭一眼就認出了他手裏的酒壇子是無言,當即縱身一把從他手裏把無言搶了過來,搖了搖壇子,震驚道:“你喝完了?”
邵雪月覺得這人大驚小怪的,“不就一壇酒,你緊張個什麽勁兒。”
他從假山上跳下來,吹了一晚上的雪風,還怪冷的,不由打了一個噴嚏。
邵雪月揉了揉鼻子,“大不了以後賠你幾壇。”
澹臺漭丢下一句,“你賠不起。”說完就轉身回了房。
“一壇無言我還賠不起,整個風來信我都買得下來,我還賠不起你一壇酒?簡直笑話……”
邵雪月從未被人如此質疑過財力,被澹臺漭氣了個半死。
天知道澹臺漭心疼那是洛無塵買給他的酒,他就剩這麽一壇了。
他跟洛無塵再也回不到曾經把酒當歌的時光了,他還不能留着一壇酒緬懷一下麽。
現在被邵雪月喝沒了,氣得澹臺漭當即就想一腳踹死邵雪月,偏偏邵雪月還在房外吼。
下一刻,邵雪月就見澹臺漭「砰」地一下打開了房門,吓得邵雪月往後縮了一下,“你……你想幹嘛?”
澹臺漭深吸一口氣,深吸,再深吸,他需要問邵雪月一個問題。
邵雪月就見澹臺漭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那,閉着眼,好像在醞釀着什麽壞心思,當即就想跑。
澹臺漭手臂一伸抓住了邵雪月騷包的後腦頭發,扯得邵雪月尖叫了一聲。
“我問你,國師府今日為何這樣繁忙?”
邵雪月:??
他微微退後兩步,把頭發從澹臺漭的魔爪裏解救出來,轉身打量着澹臺漭,覺得澹臺漭跟洛無塵這麽熟,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常人也就算了,這可是澹臺漭,他不是跟洛無塵關系很好嗎?否則國師府的人為何這樣護着他踩自己?
邵雪月視線狐疑,揣測着澹臺漭話中的真假,疑惑問:“你當真不知?”
澹臺漭:他要知道他還問邵雪月個屁。
于是,看着邵雪月的視線就變成了氣勢洶洶地「你說不說,不說揍你」。
邵雪月:真不是他慫,主要是國師府人多勢衆。
“洛無塵每月十五就有一次大藥浴,你與洛無塵認識這麽久,會連這點都不知道?”
大藥浴??
澹臺漭想起洛無塵身不離藥,就連身上也會揣着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他一直以為,洛無塵身上那種清冽的藥味,是他身上的揣帶的藥丸裏傳出來的味道,原來……是因為藥浴嗎?還是大藥浴?
澹臺漭的視線望向洛無塵房間所在的方向,究竟是什麽樣的病,需得這樣勞師動衆?
他一直都知道洛無塵身體不好,可是究竟不好到了何種地步。
澹臺漭的視線看向邵雪月,忽然抿了抿唇,問:“你的身體,跟洛無塵比起來,誰的更差。”
“那肯定是他啊。”邵雪月說到這還蠻幸災樂禍的,“畢竟我身體裏的是毒,終歸能解,洛無塵那身體,可是正兒八經的藥石無醫,你別看他現在好好的,每到每個月的月中,身邊若是沒人護着,随便一個高手都能殺了他。”
邵雪月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暗殺過洛無塵許多次,在藥廬的時候,他的人被毒死的毒死,被毒蟲咬死的咬死。
反正沒得手,反正洛無塵在這幾天是鐵定不可能獨身一人的,青黛跟蓼實都會徹夜守着洛無塵。
不過這人也是能裝,前幾年的時候,邵雪月不知內情,被看起來正常的洛無塵騙了好多次,後來他親自出馬問洛無塵要解藥,這才撞見了這麽一個小秘密。
其實邵雪月身邊的三煞已經換了幾批人了,都是拜洛無塵所賜,之所以一直保留着三煞的名號,皆因第一代三煞名氣過大,更容易唬人。
就連洛無塵都不知道,三煞已經換了幾批人了,可到底不是真的三煞,後來的也是照貓畫狗,學了個半桶水,若是真的三煞還在,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說到這,邵雪月也是真的有些同情洛無塵的。
藥石無醫四個字聽在澹臺漭的耳朵裏就像一記重錘砸在心上,可是更多的他又問不出口來。
到底是什麽樣的病能讓他病成這樣,他拖着這樣的病體來京都,卻不好好将養,為的又是什麽?
洛無塵,你究竟是為了什麽?需要這樣糟踐自己?
這邊洛無塵房裏。
青黛跟蓼實今日都告了假,守着大藥浴的洛無塵。
洛無塵最近許是真的太累了,這一次的藥浴,比以前哪一次看起來都更為嚴重,整個人需得青黛扶着才不至于滑進去。
白芍在外面聞得那藥味,忍不住的鼻子泛酸。
第一次的時候,他單知國師藥浴,因為平時也有藥浴,但是從未有這樣虛弱的時候,好似那個一身白衣輕塵的人,随時都會湮滅于那濃稠的藥汁中。
白芍并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沒跟着洛無塵之前,他連淚都不曾流過。
可是跟着洛無塵之後,白芍覺得很開心,不管他哭還是他笑,大人都會很溫柔地對待他。
大人對身邊的人都很溫柔有禮,就連他一個太監,大人也從不曾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過他。
白芍聽得屋內蓼實那聲「藥來」,便知屋裏的藥汁冷卻了,需得加新的,趕緊抹了眼淚送進去。
此時的澹臺漭已經忍不住悄悄潛伏到了窗邊,正在挑窗往裏看。
他只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剪影,屏風将裏面的人圍得嚴嚴實實的,可是不論哪個身形,都不似洛無塵。
只有那個藥桶裏,隐約露出一顆耷拉的腦袋。
“青黛,你太緊張了。”屋裏傳來一道極其虛弱的聲音,全然沒有白日裏的盛氣。
“公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這一次的你……”青黛的語氣裏帶着極為心疼的哭腔,可是怕公子還得安慰他,硬是憋着。
“或許吧!”
緊接着澹臺漭就看到一只手的剪影覆上了一個人的腦袋,“別擔心,這麽多年,你們應該已經習慣了。”洛無塵這句話說得略長,說完就像是呼吸不過來似的大口喘着氣。
身上到處都疼,那是陳年舊傷的結果,偏偏腋下還被青黛摟着,怕他滑下去,不由有些失笑。
青黛從來都不知道,他這麽舉着他的時候,青黛累,他也很疼。
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他泡在這藥浴裏,擡擡手臂都極為費力,人若是倒了下去,溺死的可能性非常大,洛無塵也試過別的方式,到底還是太疼了。
青黛被洛無塵說得眼眶通紅。
洛無塵虛弱地閉了閉眼,呢喃道:“怎麽辦?我好像離不開你們了。”
這副病體,到了這一日,離了青黛跟蓼實,他能怎麽辦呢?
洛無塵知道自己不會死在這樣的方式上,可到底太疼,不是自己一個人就熬不過去,而是習慣了,身邊有這麽兩個人可以讓他倚靠。
他不是神,他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有期望的,也會生出七情六欲。
這是洛無塵從未與外人道的柔軟,可是,青黛跟蓼實懂。
“我們從來就沒想過離開。”青黛吸了吸鼻子,有些埋怨道:“倒是你總嫌棄我,想方設法地趕我走,我又不是學不會,我不懂,你點點我不就好了嘛。”
“青黛!”蓼實沉喝了一句,公子那不是趕他,是在護他。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就是想說,我也是有用的,不是什麽都幫不上忙,我不懂的我會學。”青黛趁着此刻趁火打劫,“所以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趕我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想保護我,可我不能一直被你保護着對不對?我也會想要長大,想要為公子做些什麽。”
洛無塵虛虛地擡起眼睫,也沒精力跟他辯論什麽,“你聽話,我就不趕你了。”
“真的?你要說話算話啊。”
“我何時沒有說話算話了?”洛無塵虛虛笑道。
青黛這才破涕為笑,嚷嚷道:“哎呀,水快涼了,他們怎麽回事?送個水都不積極,蓼實你去催催。”
外面提着一桶藥水的白芍:他一直在等着呢。
澹臺漭聽着屋內的只言片語,發現洛無塵也并不是一個滿身刺的刺猬,他也有柔軟的一面。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想到洛無塵跟青黛他們的相處,他總覺得心裏有些酸,聽着洛無塵那語氣,他又覺得心裏疼。
“行了,看你病成這樣,這幾天就不找你麻煩了。”澹臺漭輕輕呢喃,于是,澹臺漭就在洛無塵的房間外面,聽了一夜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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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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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