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就是他們
白寧梨進來後,這次倒沒再提着食盒搞那些粘膩吧唧的嬌柔作事。
她神色微急的進了書房,站到顧寒書桌前面身姿憐弱的喘了兩口氣,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張裹着東西的帕子,一邊柔喘說話,一邊把東西呈到顧寒面前,雙眸似盛滿了盈盈秋水。
“老爺,我昨兒無事在沈城游玩,便想着去都去了,就再去碧荷縣看看有沒有蓮禾小姐的消息,結果在街邊吃晚飯的時候,遇到了一樁街邊抓小偷,我原本都沒在意,結果看到從小偷懷裏落出的這支簪子,我就立刻想到了老爺曾經給我看過的,您親自送給蓮禾小姐的簪子,因為二者實在太像了。”
白寧梨手裏捧着一只年代久遠的木簪。
許是因年歲實在太過久遠,木簪上精心雕刻的花紋已經被磨平了許多,但依舊看得出是一朵曾被人精心雕琢過的蓮荷。
簪尾底部,還有一個小小的楷體字:蓮。
管家看到這字,雙眸就微微睜大。
這字筆畫風骨雖然稚嫩了些,但絕對是老爺的字沒錯,應該是老爺非常年輕、甚至是年幼時的字跡。
而顧寒看到這支簪子後,批閱文件的手就停了下來,黑眸只盯着這支簪子。
白寧梨看着他的目光,心底對那幹瘦男人的話又信了幾分,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把簪子又往顧寒前面遞了兩分
“這簪子與您給我看的蓮禾小姐的簪子實在太像了,不過老爺您給我看這簪子文圖的時候已是兩年前了,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才來找老爺。”
“若真是的話…上次和老爺您去碧荷縣時,那張家主已經給我們看了蓮禾小姐的墳墓,但現在若真是蓮禾小姐的簪子忽然冒出,我想着…許是當年有人見過蓮禾小姐,還奪了小姐的簪子占為己用…”
顧寒卻忽而打斷她,“那不是她的墓。”
白寧梨嘴裏準備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寒這句卡的一哽,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那不是蓮禾小姐的墓?!”
這個消息白寧梨是真不知道,上次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可是立刻和張家主确認了消息後,就極高興的和直接讓顧寒去親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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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位置名字都對的上,過去的信息也都對的上,她根本就沒想到還有其他可能。
可現在…那竟然不是蓮禾的墓?
那是誰的墓?張家主敢騙她?
而且…那墓都埋了那麽多年了…顧寒是這麽檢測确定的?
白寧梨腦海裏瞬間想到什麽,看向顧寒的目光一時間有些瑟縮,然後又瞬間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些哀憐與羞愧
“老爺,我、是我的不對,竟然沒有确定就和老爺您說了,我待會馬上去查那張家主,他敢騙…”
顧寒只盯着她手裏的簪子沒說話,管家出聲打斷她,“白小姐別擔心,那張家主說的事确實應該是蓮禾小姐的事,那墳也确實是一個叫蓮禾的,只不過不是蓮禾小姐的。”
“原來如此…”白寧梨瞬間松懈下來,微吐了一口氣,然後反應過來管家後兩句話的意思,心裏忽然高高提了起來,眉頭下意識一皺,“…竟有這麽巧的事?”
一個小小的碧荷縣,竟然有兩個蓮禾?
她在碧荷縣查了那麽久,怎麽從來不知道?
管家微笑的看着她,“就是這麽巧。”只是這笑裏實在看不出笑意。
白寧梨心裏一時有些摸不準,但看到管家的笑,皺着的眉眼又瞬間松開了,臉上露出一種慶幸的神色,柔柔拍了拍胸口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蓮小姐的墳,那就說明還有希望,蓮禾小姐命好,又有老爺時刻惦記,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肯定還在哪裏等着老爺您去接她呢。”
反正不管到底有幾個蓮禾,顧寒的管家這麽說了,那就是吧。
她恭維的話剛說完,自己倒是先定住了,似想到什麽,忽然又看向自己手裏的簪子,臉上露出驚詫,
“那這簪子…老爺…蓮禾小姐會不會真的還在沈城的某處?”
管家徹底笑不出來了,看着簪子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
如果這簪子真是蓮禾小姐的,還隐了這麽多年又忽然冒出來…那蓮禾小姐…豈不是還真有可能還活着?!
那這…
管家看向顧寒。
顧寒伸手從白寧梨手中拿起這只簪子,在手裏摩擦了一會兒,神色看不出異樣,半晌後起身。
“備車。”
“是。”
白寧梨嘴角微不可見的往上一挑,也起身跟着出去了。
那鬼臉男人說的果然沒錯!
…………
沈城—碧荷縣
白寧梨把顧寒一行人帶到了她之前吃飯的街邊酒樓。
碧荷縣只是個小縣城,酒樓老板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早已戰戰兢兢的候到一邊,直到管家上去點了幾個菜,又包了周圍幾桌,讓他們別來打擾,老板才走了。
“當時那小偷就在這家酒樓前面的拐角處掉下的東西。”
酒樓裏其他的客人見這幾人來路不凡,皆躲到一邊看熱鬧。
顧寒沒讓清場,管家便沒動,只讓人去當地的縣府把今天在這抓到的小偷提過來,順帶又讓這酒樓的小厮過來,把那小偷被抓的情況說一下。
“啊,老爺您說那個偷兒啊,那人也算是我們這一個慣偷,身手利索的很,不過每次都只是小偷小摸,不拿大東西,所以每次就算被抓了判的也不重,不多久就又出來繼續了…”
被叫來的小厮一聽是打聽偷兒的事情,便放松了些,把自己看到的和知道的都滔滔不絕的說了。
小厮說着說着,顧寒的目光卻從他身上移開,黑沉的目光穿透了四周遠處看熱鬧的人群,直直看到了這間酒樓最裏面的一桌上。
那桌坐了兩個年紀已快四五十的潦草中年男人,面相都極為不好,左邊一個臉上斜斜一道疤,從額角一直劃拉到下颚,匪氣悍然,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常年刀裏來箭裏去的。
右邊一個則是長長的頭發把左耳朵處蓋住,左臉上像是被削平了般有大一片褶皺結痂,看上去異常恐怖。
兩人算是這四周唯一沒有來看熱鬧的,因為他們桌上已擺滿了酒壇,早已喝的大醉。
此時小厮在這邊說話,這兩個也在那邊高聲發洩憤懑
“我艹他個娘奶奶的!老子現在過得都TM是什麽生活!那幾個釘子錢又TM花光了!想當年老子進賭場都是一把一把的撒!哪像現在?!那娘皮的還TM看不起老子!老子當年…嗝…老子當年就算是吐出來的東西都是她吃不起的!”
傷疤臉提起酒罐子,大口大口往嘴裏喝,那架勢幾乎能稱得上是往臉上潑酒。
削平臉也一摔手裏的壇子,朝傷疤臉大罵,“還當年?呵呵!當年栽TM在一個女人手裏你還好意思說?被姓寒的女人活生生把快要到手的撕票給劫走了,都TM怪你!孬種!還害的老子現在過這種日子。”
傷疤臉一聽,當即一怒,朝起酒壇就要往削平臉身上砸!
“那姓寒的女人可是寒晨的親生妹妹!你TM那時候敢做?!哪次看到寒晨不是夾着尾巴就跑!你TM現在好意思說勞資!”
這邊聽到動靜的老板趕緊讓人去拉着,以免驚擾了貴客。
但“貴客”們都已經被“驚”的看過去了。
還在滔滔不絕的小厮見顧寒沒聽他說,便随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又是那兩個酒瘋子在撒酒瘋,小厮臉上露出小心賠笑,生怕這些貴人不悅
“大人們,您們要不要上二樓包間?這兩個也是我們這出了名的酒徒子,每天早上去賭場賭錢,賭輸了下午就來我們這喝酒,而且根據小道消息吧…”
小厮的聲音壓低了些,“聽說這兩人曾經好像在某個大人手底下辦事,但後面事辦遭了,好像還是毀在一個女人手裏,就被那大人物驅逐了。現在嘛…這兩人基本上也算是我們這的霸匪,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這兩人天天什麽活都不幹,就賭錢喝酒,就有人猜測他們的錢是…”
小厮還在說着,顧寒身後的管家聽着那兩個酒鬼竟然在大談夫人和夫人哥哥的名字,臉色越來越冷。
而且這兩個人…怎麽越看越有種熟悉的感覺?
忽的,管家忽然想到什麽,轉頭看向顧寒。
顧寒擡手,朝那兩個酒徒子點了點,盯着那兩個酒徒子的目光顯然已早就想到了管家想到的事。
管家點頭,也沒叫身後的随侍,而是親自走過去,在刀疤臉和削平臉怒罵互噴着就要打起來時,忽而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然後四周人瞬間驚叫倒退的聲音裏,直接劃破了刀疤臉和削平臉的衣服,露出他們胸口鎖骨處已經糊成一團血疤,卻依舊能看出是一個“殺”字的青色字體。
管家看到這個字,看着這兩個人的目光更加冷了,在兩人劇烈的掙紮怒罵中,管家極具技巧性的背過兩人手抓在身後,讓他們無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然後一手一個,竟生生拎起了這兩個四五十的大漢,拖到顧寒面前
“老爺,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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