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螺蛳粉

“哈哈哈哈,我們有鋪子啦,容哥兒,我們有鋪子了!”

鐘卿雲開心的拿着手裏的契據,這是剛才容曾和康健立下的租約,拿到租契後鐘卿雲雙手捧着細細的看。

雖然她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麽,但似乎上面有花似的,怎麽都看不夠。

快到午時,康健擔心家中父親,所以收了一兩銀子後匆匆離開,鋪子裏一時就剩下容二一家。

容楠不懂鐘卿雲在開心什麽,但看着全家似乎都開心,她也傻乎乎的開心。

追在滿屋蹦的鐘卿雲身後,呲着一口小奶牙,嘻嘻的笑着。

容二開心了一會兒,可這會兒靜下來,突然有些緊張後後悔,他也是一時腦子熱就租了下來,現在鋪子有了,他們該做什麽吃食啊。

容曾看着容父皺着眉,不懂他在擔憂什麽。

“父親這是怎麽了”

容二嘆口氣,“這鋪子是有了,咱們接下來該做些什麽吃食?若說卷餅實在算不得什麽新鮮吃食,租個鋪子賣卷餅有些可惜了。”

鎮上雖然地方不大,但東西也都不少,賣湯面的,賣餃子的,煎餅包子炒菜……可以說要什麽都有。

而且大多數都可以租個攤位賣,沒必要租鋪子,現在有了鋪子就得想點特別的。

“螺蛳粉!”

鐘卿雲蹦蹦跳跳的跑到桌邊,她之前也有想過賣什麽,原本想着賣水餃,畢竟爹爹調的餃子餡,味道好極了。

但餃子還是有不少賣的,價格便宜不少,她來到鎮上,發現這裏沒有賣米粉的,就想着賣些米粉之類的。

可是這會兒她卻想開一個螺蛳粉店!

容曾皺眉看着鐘卿雲,眼中有些迷茫。

“螺蛳…粉是什麽?”

一提到這個,她可是最後發言權的,她記得小時候外婆最喜歡做這個,她也是最愛吃的,這東西聞着臭臭的,可是吃起來……真香!

“就是米粉為主,做的一種類似于湯面的東西。”

這下可連廚藝拿得出手的容二也有些犯難,他可真的不會這個什麽螺蛳粉,別說做,聽都事第一次聽。

既然這裏沒有螺蛳粉,那麽酸筍定然也是沒有的,鐘卿雲原本想着大展身手的,可這會兒卻有點犯難。

頓時整個人都是恹恹的,将手裏的租契還給容曾,焉噠噠的坐在他的身邊。

正犯難的時候,一只大手撫上她的發頂。

“小神仙怎麽了?!”

容曾含笑的看着她,雖然她是個小傻子,但也不代表她聽不出對方的打趣。

鐘卿雲眯眼瞪了容曾一眼,但這件事倒是提醒了她。

“容哥兒會畫工筆?”

容曾見她小狐貍似的看着自己,也沒有隐瞞。

“會點。”

“咱們今晚的晚飯就靠你了。”

容二顯然是沒有聽懂兩人的啞謎,容曾也沒有多解釋。

站起身,檢查了一下木門,看着容父道:“父親不如先和楠楠回家,康伯這會兒也好到城門外了,我帶着雲兒去看看找人做扇門,順便買些東西。”

“嗯嗯,也好,你們兩人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說完就帶着容楠準備離開,他心裏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想去打聽小兩口的秘密。

四人一起出門,鎖好木門後,兩人向北兩人向南,各自去辦各自的事。

容曾說要從新換門,這倒是真心的,現在那個門若是大力推,随時都會倒,所以他帶着鐘卿雲先去了木匠那邊。

很快工人跟着兩人回到鋪子裏,對門進行了一番測量。

“這個門我們三日後就能送過來,不知道老板什麽時候用?”

容曾陡然被人稱為老板,還是有些不習慣,但面上倒是沒顯。

“那後日晌午我們會過來一趟,到時你們過來安裝。”

“好好好,不過老板,我們這邊需要收定金的,不然……”

他話沒說完,容曾拿出二十文錢作為押金。

收了錢木匠轉身離開,容曾順手關上了門。

“小神仙可是還有什麽事要吩咐?”

鐘卿雲見他終于搭理自己,笑嘻嘻的遞上去紙筆。

容曾拿起那支已經炸毛的毛筆,用手盡量合攏上面的羊毫,這筆墨應該都是之前租客留下的,看着像是許久未用的樣子。

“容哥兒可不可以教我畫酸筍?還有酸豆角。”

筍子他還是知道的,但是酸筍是個什麽樣子?酸豆角又是什麽顏色的?

鐘卿雲見他一臉的迷茫,只好開始不斷地形容酸筍的樣子,容曾聽完覺得這和平時看到的應該差不多。

因為這裏缺少顏料,只好用墨深淺不一的勾勒,紙上躍然出現一個黑壇子,旁邊還有一個盤子,盤子上放着兩塊酸筍。

雖然是個黑白圖,但鐘卿雲愣是看着咽了口水,小心的将那張畫收起來,又給容曾一張紙。

“和這個差不多,畫一份酸豆角。”

有了之前的描述,和剛才的經驗,容曾這次下筆倒是娴熟很多,寥寥幾筆一盤一壇酸豆角出現在紙上。

之前在容曾的面前掉馬,說自己是個小神仙,于是這會兒她也不用避諱什麽,直接帶着兩張紙進了空間。

當然,容曾眼中的鐘卿雲,只不過是靜靜地坐在自己身邊,并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

空間裏,鐘卿雲展開帶進去的畫,恢複心智的她看到兩張畫,還是有些犯難。

這兩幅畫看似寥寥幾筆,十分簡單,但要是沒有個十幾年的功夫,還是畫不出來的。

她沉思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畫個壇子還是可以的。

于是拎起三本中的一本,提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壇子,空間裏筆墨還是齊全的,不僅有墨還有顏料,她在壇子外面畫了一個紅色方框。

上書“酸筍”二字,于是滿心忐忑的點燃焚燒。

桌子上一個虛影慢慢的呈現,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清晰,褐色的泡菜壇子,上面貼着一張紅紙,上書“酸筍”二字。

鐘卿雲等不及出去檢查,直接在空間裏打開了壇子。

酸筍獨有的氣味散發出來,愛之人聞之心喜,厭之人聞之作嘔。

可鐘卿雲卻是那個最喜歡的,聞到久違的氣味,口腔裏開始不斷地分泌唾液,恨不能現在就回去煮一鍋螺蛳粉。

酸筍的成功給了鐘卿雲莫大鼓勵,一鼓作氣她又畫了一壇子的酸豆角。

容曾坐了一會兒,現在他也不着急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

不一會兒,身邊的姑娘身子一晃,容曾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扶住人,可還沒等他攬住身邊的人,腳上就是一陣鈍疼。

鐘卿雲睜開眼睛,一臉喜滋滋的笑,低頭倒吸一口氣。

“呀,你怎麽不知道躲一下啊。”

容曾:……

你倒是想打聲招呼啊。

說着,她彎腰把酸菜壇子移開,容曾忍痛活動了一下腳,誰能想到他坐在那裏,也會被酸菜壇子砸到腳。

“無妨。”

這句話說的頗為咬牙切齒,但也沒有真的埋怨鐘卿雲。

見人抱着兩個酸菜壇子,容曾好奇的想要打開看看。

“容哥兒咱們還是回家再開吧。”

她真的擔心現在打開,這兩個壇子會帶不回去,直接被容曾丢掉倒是很有可能。

容曾見她心虛的小模樣,只當是變出來的東西失敗了,所以也沒有追問。

“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嗎?”

螺蛳粉雖然重點在于酸筍,但需要的配料還是不少的,于是兩人鎖上門,一起上鎮上采買東西,順便中午在朱奎的面攤吃了面。

得知兩人租了鋪面,朱奎也是開心的很。

“哎,那個地方雖然離着南街遠,不是很繁華,但賣吃食還是不愁的,只要量多實惠,薄利多銷還是很有賺頭的。”

容曾吃完面放下了筷子,“既然如此,朱兄何不去那邊,相對于南街那邊的租金還是便宜的。”

朱奎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隐,苦澀的一笑搖搖頭。

“我大哥在那邊開了面鋪,所以我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見他如此,容曾也不好多問,對于別人家的家務事,他也沒有什麽興趣。

吃完面,兩人準備離開,鐘卿雲轉頭朝朱奎一笑。

“開業朱哥要來啊。”

朱奎黝黑的皮膚,呲着白牙笑呵呵,“那是當然的,我定去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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