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
過于強烈的陽光, 讓人不由得昏昏沉沉,睡意上湧。
而此時,咒高的操場邊的樹蔭裏, 平日裏原本元氣滿滿的學生們,也像是難以忍受太陽的暴曬,都紛紛癱軟在陰涼處休息着,甚至都懶得交談,只是感受着樹蔭下面那幾絲夏日難得的微風, 眯着眼睛抓緊時間休息。
熊貓整個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狗卷棘則是爬到了他的身上,枕着他柔軟的肚子, 因為咒骸身上并不像生物一樣那麽熱,狗卷棘只覺得整着一個又柔軟又涼快的墊子。
禪院真希還是坐在她的老位置,上半身微微靠在樹上,閉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而一年級這邊, 姿勢就正常許多了,他們三人都坐在臺階上。
釘崎直接撐了一把遮陽傘,坐在臺階上發呆。
路修斯戴上了校服上自帶的帽子, 坐在釘崎旁邊昏昏欲睡。
而伏黑惠則是坐在釘崎和路修斯的後面, 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休息時間中死一樣的寂靜, 最終是被釘崎打破的:
“好渴啊——”
釘崎有氣無力地喊道。
禪院真希聞言睜開了眼睛,但是什麽都沒有說。一旁地上的熊貓也只是象征性地晃了晃自己的腿。
狗卷棘感受到了身下軟枕的晃動, 也不情不願地翻了個身,但是在這之後就沒了任何動作,開始繼續趴在熊貓的肚子上一動不動。
而此時離釘崎最近的路修斯,卻依舊在打瞌睡。原本漂亮有神的眼睛,此時早已失去了光彩, 半閉不閉的滿是睡意。
最終,只有伏黑惠回複了她:“渴就去買水。”
釘崎雖然不爽伏黑惠的冷漠回答,但是面對衆人中唯一回複了自己的伏黑哥,釘崎還是一下子轉身,用着亮閃閃的星星眼看着伏黑惠:“伏黑,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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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想都沒想就拒絕道:“不去。”
釘崎的表情瞬間有些垮掉,但是她還是拉住了伏黑惠的衣袖:“走,一起去,正好走動走動。”
伏黑惠淡淡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伴,嘴裏吐出的卻依舊是殘忍的拒絕:“不去。”
“為什麽一定要有人陪你一起。”
釘崎聞言立即伸出了手指,指向了伏黑惠,并且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道:“一起去幹一件事情,是友誼的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好比女孩子每次上廁所都得和同伴一樣手拉手,這并不代表她不是一個能自己上廁所的獨立女性,而只是代表兩個人的關系很好!”
伏黑惠越聽越黑線,嘴唇微張像是要說些什麽。
而釘崎則是眼疾手快地直接将人從臺階上拉了起來:“走吧!”直接打斷了伏黑惠的施法。
然而,伏黑惠被拖着往前走了兩步的時候,忽然發現,原本坐在自己下面的路修斯,唇角微翹,像是再偷笑一樣,最後白發少年睜開帶着笑意的眼睛看了他們一眼。
這下,伏黑惠更确定路修斯在偷笑了。
但是此時他已經被釘崎拖出了好幾米遠,只好轉身和釘崎一起走向了自動販賣機的位置。
而原本在他們一旁的路修斯看着伏黑惠的慘狀,又覺得好笑,又暗中松了一口氣:
還好剛剛自己在裝睡。
不然就也要被釘崎拖走了。
二人走遠後,路修斯有些惬意地伸了個懶腰,接着繼續低下了頭,開始醞釀睡意。
然而,并沒有過多久,路修斯忽然皺了皺眉,原本放松的神情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伏黑惠和釘崎剛剛離開的方向。
路修斯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咒力的波動。
然而那種情況,一般只有在戰鬥的時候才會出現。
難道伏黑他們遇到咒靈了嗎。
路修斯站起了身,滿心疑惑:可是這裏是咒高內部。
難道說...
真人他們提前行動了?
路修斯的手心微微收緊,想要趕緊去那邊看看情況。
而此時,禪院真希忽然開口對路修斯道:“怎麽了?”
她注意到了路修斯有些緊張起來的神情。
路修斯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有點渴,也想去買水了。”
禪院真希聞言道:“那你直接發個信息讓伏黑給你帶吧。”
路修斯抿了抿嘴唇,一瞬間想要在原地留下傀儡,然後直接去那邊查看情況。
而此時,随着遠處咒力波動的加劇,越來越強烈的咒力波動也被咒骸熊貓注意到了:“等一下。”
咒骸對咒力的敏感程度比一般人類要強很多。
原本閑時地躺在地上的熊貓,此時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擡起了毛茸茸的腦袋看向了遠方,神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睡熟了的狗卷棘應聲從他身上滑落了下來。
“不好了。”熊貓看向了坐在樹蔭下的禪院真希:“惠他們在和人打架。”
禪院真希也站了起來,伸手拿起了自己的咒棍,在聽了熊貓的話後她的表情帶着一絲不解:“打架?”
“和誰?”
熊貓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我大致猜到是誰了。”
此時他身後的狗卷棘也慢慢站了起來:“海帶。”
熊貓神色有些緊張地看着遠方道:“我先過去看看吧。”
此時的狗卷棘忽然舉起一只手道:“鲑魚鲑魚。”
路修斯:“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禪院真希活動了下脖子,接着将咒棍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向前方眼神肅殺:“快走吧。”
熊貓點了點頭,由他帶頭,四個人朝着咒力波動的範圍趕去。
而到場的時候,路修斯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頭部早已血流不止的伏黑惠。
禪院真希則是跑去了後方,幫助被她妹妹攻擊的釘崎。
而不斷攻擊伏黑惠的東堂,也在熊貓和狗卷棘的聯合制止下,被迫停了手。
路修斯則是走向了此時已經受傷不輕的伏黑惠的身旁。
伏黑惠的視線,此時已經被頭頂留下來的血模糊地有些不清楚,但是他還是在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路修斯的靠近。
“憐太..”
路修斯沒說話,但是手卻伸了上去,撥開了伏黑惠被血浸染的劉海。
被打得綻開的皮肉一下子裸露在了路修斯的眼前。
伏黑惠恍惚間感覺自己身前人的氣場瞬間就變了。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頭就開始一陣陣發暈,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的熊貓和狗卷棘,正在和東堂說些什麽:
“不要欺負我們一年級的學生啊。”
熊貓看着眼前裸露着上半身的東堂道。
狗卷棘也默默點頭:“鲑魚。”
東堂叉腰對二人笑道:“乙骨那家夥什麽時候回來....”
話還沒說完,東堂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輕輕地碰了一下。
東堂有些奇怪地轉過了頭,卻在下一秒感受到下巴一陣劇痛。
身形并不高大的白發少年,卻從下往上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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