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科塔爾綜合征21

因為正在打點滴的原因北條星沐并不能出去，所以只能奇怪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先是與謝野晶子大喊了聲“太宰”，然後又是一陣桌椅磕碰的聲音夾雜着…電鋸音？

十分鐘後，與謝野晶子淩亂着頭發走了進來。

北條星沐：？？？

與謝野晶子先是端着水杯猛灌了口，然後用手指順了順頭發，綻開了笑容然後說：“這種事情北條君以後自然就會知道的。”

“可是…”

北條星沐還想說什麽，與謝野晶子的笑容卻越發燦爛，然後只覺後背一涼，乖乖的沉默了下來。

【統，醫生真的好可怕！】北條星沐委屈臉。

【系統：……提醒一下，你也是醫生。】

【那我能給你紮針嗎？】

系統代碼一亂：開始就不應該回他的話！

雖然面上裝的聽話，但北條星沐心裏反而越來越癢了——到底是什麽東西連時空管理局都沒有教！？

與謝野晶子不會說的事國木田獨步更不可能說，所以只能找準機會問問太宰治了。

不過想是這麽想，但今天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到繃帶精人影，北條星沐直覺和上午與謝野晶子出去有關，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

之後的一段時間太宰治都沒怎麽接近過北條星沐，或者說每次他準備搭話時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都會投射死亡凝視。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北條星沐總算可以拆繃帶了，細白的手腕上雖然留有疤痕，但總歸可以去做稍微有難度點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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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較為複雜的案子，并且這次的任務地點是在東京。大約是為了表明誠意，這次是委托人親自來接的幾人，倒也避免了北條星沐坐電車的尴尬情況。

國木田獨步坐在副駕翻閱着這次案件的資料，太宰治則是在北條星沐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瞌睡。

“太宰君的傷怎麽樣了？”身為一個醫生，北條星沐還是十分在意自己包紮過的傷口的。

“已經沒事了。”太宰治沉默了幾秒，最終說了謊話。

他的傷口其實只是看着嚴重，但更多的只是蹭破了皮，如果好好養着的話很快就能好，但他顯然不是個會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日常的花式自殺根本沒落下過，因此一點也沒有要好的跡象。

北條星沐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說謊，但沒怎麽和人打過交道的原主顯然看不出來。

無奈，他只能裝作不知。但是憤怒卻好像小火苗般湧了上來——沒有哪個醫生會喜歡看到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

這是任務中不該出現的情緒。

北條星沐深吸一口氣，将注意力轉移在了國木田獨步和委托人的談話上。

這次案件性質依舊惡劣到了極致，受害人剛上大學的兒子被虐待致死，而他們的目的就是找到兇手。

“這樣的案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東京發生了吧？”國木田獨步拿出手機看着最近東京的新聞，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是的。”委托人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我已經不願意相信那幫廢物警察了！明明…明明在第一個受害人出現時他們就應該捉到兇手，這樣我的阿正也不會死！”

“我能理解你的憤怒，但調查案件是需要過程和時間的，所以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前，至少不應該去辱罵任何一位人民警官。”北條星沐攥着醫箱帶子，看向後視鏡的眼神不卑不亢的與委托人對視着。

“你懂什麽……！！”委托人漲紅了臉，剛準備和少年醫生吵起來卻猛然對上了國木田獨步冷冽的目光，又老老實實的轉身開起了車。

“所以這位先生的兒子是第三位受害人？”太宰治絲毫沒有行車規範的意識，整個身子探到了前面看着國木田獨步的手機，然後總結到。

“是的！”委托人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然後紅着眼睛大概敘述了下事情經過——

[單挑]是這位通緝令上這位兇手的代號，人如其名，他是個喜歡和人一對一單挑享受戰鬥快|感的人。可是一般的戰鬥已經滿足不了他，必須要賭上性命才能滿足他日漸變态的心。

于是在短時間內，他連續殺害了三名青年。這三名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點：有一定的格鬥技巧。

就比如委托人的兒子坂田正，是去年高中組空手道大賽的冠軍，上了大學後也沒有松懈，加入社團拼命練習，兇手大概就是看到過他練習時的樣子才盯上了他。

他的屍體是第二天在學校社團的道場裏發現的，全身猙獰的傷痕，一看就是受到過非人般的虐待，也難怪委托人會憤怒成這樣。

北條星沐在心裏深嘆一口氣，身為時空管理者的他按理來說不應該關注太多主線任務外的時，可是一旦想到那種人渣還逍遙法外就覺得沒辦法忍受——更何況，這對世界原主居民來說，确确實實就是存在的危害啊。

【不用多想，這本來就是做主線時必經的事。】系統看出了他的惆悵，難得溫柔的安慰道。

北條星沐一副完全沒有被安慰成功的樣子，發了個貓貓嚴肅的表情包後說，【1000日元？】

【系統沉默了幾秒，然後惱怒的吼到：……呵呵，和你的錢過一輩子去吧。】

然後北條星沐就收到了到賬1000日元的電子提示音。

嘻嘻，系統果然是愛他的嘛~！

橫濱到東京的距離并不算遠，但兩座城市帶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就連空氣也有絲微妙的變化——比如橫濱是帶着海水腥鹹的清爽，東京則就完全是熾陽照耀現代建築帶來的奇妙味道。

“先去和當地警察聯系一下吧。”這是國木田獨步下車後的第一個提議。

“不行！！”委托人第一時間反駁。

“我們第一時間并不在案發現場，許多證據和線索都是現在沒辦法找到的，要想調查清楚案子必須要警方提供的協助才行。”北條星沐站的離委托人很遠，依舊反駁了他的話。

“什麽！！？”委托人挑起眉毛，五官擠在一起嫌棄到：“喂！我是聽說武裝偵探社有位通過異能力一就能看出兇手的偵探才去請你們的。結果你們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嗎？”

這下輪武裝偵探社三人集體沉默了：對不起，我們太弱了。

調查案件這方面根本沒人能比得上江戶川亂步，可惜就在前一天他出去辦案了，最晚都要半個月後才能到達。

“你之前就應該指定清楚的……”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有些無奈的把江戶川亂步的事說明了。

“我怎麽知道同一個偵探社你們竟然會這麽沒用。”委托人态度依舊很差，眼裏的血絲愈發明顯，看着竟然有幾分瘆人。

“算我倒黴！”委托人胸膛劇烈起伏着，劇烈的情緒波動要大口喘氣才能維持必要的氧氣：“那我現在收回委托！等那位名偵探回來之後再說！”

“可是……”

國木田獨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粗暴的打斷，委托人惡狠狠的瞪着眼睛喊道：“什麽可是，你們騙了我不會還指望我把委托費交出去吧！”

他說話真的越來越難聽了，就算是脾氣不錯的國木田獨步也憤怒了起來。

“半個月時間有太多不确定，”少年醫生暗色的桃花眼沒什麽情緒的望着他：“這期間可能還會死更多人。”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正巧有人陪我的阿正了！！”

少年醫生看了眼國木田獨步，最終還是咬牙說到：“那你把委托撤回吧，大不了之後我來調查這個案子。”

身為夏目漱石的徒弟，北條星沐有的從來不止是醫術。

“你，你……”委托人說不出話了，只是惡狠狠的盯着他。

“情緒會很影響身體健康的，如果不介意的話需要我幫忙檢查身體嗎？”北條星沐将背着的醫箱放下，望着他詢問。

這到不是他空穴來風，委托人經歷大悲大怒後精神狀态明顯不怎麽好，再加上一些面相，不難看出他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系統：【他不會付問診費的！】

北條星沐：【……我是那樣的人嗎！】

系統肯定的回答：【你是。】

北條星沐确實很喜歡錢，別人賺錢是為了更好的享受，他卻并非如此。即使現在勉強算是有錢卻依舊住着時空管理局不到十平的員工公寓用着版本最低的系統。

只是莫名的對錢有着莫名的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執念罷了，因此随手幫助個人他并沒有必須要獲得回報的想法。

可惜他在系統這裏威信盡失，只能把這口鍋背着了。

雖然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提議，但武裝偵探社的同伴都很清楚患病的少年醫生使出了多少勇氣和毅力，因此當聽到委托人的冷嘲熱諷時徹底動怒了——

“你假惺惺的想要幹什麽？這個時候就算跪下來求我也不會收回委托了。”他揚起下巴，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