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夜盲症17

時透無一郎沉默了一會, 最終抿唇對他伸出了手。

因為兩人年紀差距的原因，川上星沐的手幾乎要比他的大一圈，溫度也要高一點, 又暖又幹燥，感覺非常安心。

這是他第一次更加清楚的了解這個世界，原來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外，在鬼殺隊這個組織之外，也有別的規則。

甚至可以利用這個規則去懲罰別人。

這些東西對時透無一郎來說都過于新鮮, 但是卻同時帶動着他的心髒在胸腔中劇烈的鼓動, 可以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原來，這麽有意思啊。

時透無一郎的唇角在兩人到達站臺時還微微翹起，連帶着讓川上星沐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等下次路過這裏時可以再那家店看看，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張揚了。”川上星沐松開了少年微涼的手，抿唇笑着說道。

“好。”時透無一郎本來是不感興趣的, 但是看着川上星沐被風吹的淩亂的碎發和閃閃發亮的眼睛，突然覺得，之後再去看看好像還是蠻有意思的：“之後，一起去吧。”

“當然了。”川上星沐愣了一下，然後使勁點了點頭。

簡單買了份站內的便當當作早餐吃完，火車很快就行駛了過來。

這裏是出發站，因此人并不多，兩人按照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後有些興奮的看着呼嘯而過的風景。

“真的好快。”川上星沐感慨一聲, 然後止不住在心裏盤算這個東西能否給鬼殺隊使用。

如果有這個東西，他們的行動效率會快很多, 不用在路上耽誤時間的話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沒錯。”時透無一郎到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除去一開始的驚訝外現在已經對着窗外發起了呆。

川上星沐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狀态, 沉默了幾秒後輕嘆一口氣——算了，也不指望他一時半會能改變多少，反正自己會一直陪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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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激動的心情平複後，川上星沐開始認真打量起了這個車廂，大概是因為現在還是上午的原因，暫時沒有發現任何違和的地方。

無奈，他最後在竈門炭治郎他們在的站臺下了車，等待與他們彙合順便靜等天黑。

夜晚很快來臨，竈門炭治郎三人也如約出現在了站臺，川上星沐剛準備上去打招呼，三人就因為過于吵鬧被工作人員訓斥了起來。

川上星沐腳步一頓。

嗯……他并不是很想被罵，所以還是等一會吧。

可惜雖然他是這麽想的，但是另外三個人卻一眼看到了他，無視了工作人員的訓斥就準備跑過來：“星沐！”

工作人員表情更差了，擡眸望這邊看過來又看到了脫下羽織的時透無一郎腰間挂着的刀，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喂，你們！！”

非法帶刀被抓住恐怕要被拘留好幾天。

川上星沐眉頭皺起，正在腦子裏想借口時火車恰巧要開了，“哐哐”的聲音壓下了不少噪音，時透無一郎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個輕巧的躍起進入了車廂。

然後緊接着，列車就開始運行了起來。

而另外三個人，還在一臉懵逼的搞不清情況，最終努力掙脫工作人員的束縛朝着火車追了過來。

本以為三人不會上車了，沒想到他們又會追過來，川上星沐還沒來得及反應第一時間就趴在欄杆上對他們伸出了手。

另一邊的時透無一郎抿了抿唇，嫌棄的看了三人一眼，最終還是伸手拉住了川上星沐以确保他不會掉下去。

最終三個人都成功上了列車，滿是激動的降頭伸出窗外享受着夜風。

“這樣不安全哦。”川上星沐揪起嘴平伊之助的頭套将他拎了進來：“稍微警惕一點吧，接下來就要和鬼打交道了。”

“鬼！”我妻善逸聽到這個詞就開始瑟瑟發抖，眼淚大滴大滴的彙聚在一起往下流，抱着竈門炭治郎的手腕：“嗚嗚嗚炭治郎我好害怕啊，你一定要保護好我！”

竈門炭治郎脾氣很好的點了點頭，“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保護好善逸的。”

“好了，好歹是鬼殺隊的成員，挺起胸膛來！”川上星沐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背，有些無奈的說。

他到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生善逸的氣，畢竟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他能鼓起勇氣來已經很棒了。

“而且這輛車上有三位柱，所以請放心吧。”竈門炭治郎揉了揉了他的金發，柔聲安慰道。”

拖他的福，我妻善逸的情緒總算穩定了點，川上星沐也終于能提出去找炎柱煉獄杏壽郎的建議了。

“你們先去和煉獄先生彙合，我在這輛車上再看看。”路過車廂時川上星沐和檢票員擦肩而過，突然感受到了一陣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于是停下了腳步對三人說。

“诶？”竈門炭治郎皺起了眉，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問乖乖的點了點頭。

到是嘴平伊之助舉起刀氣呼呼的問：“有什麽發現也告訴本大爺啊！”

“放心，有發現一定會告訴你們的。”川上星沐使勁揉了揉他的豬頭，嚴厲到：“現在立刻去和煉獄先生彙合！”

嘴平伊之助徹底炸了毛，最終是被竈門炭治郎和我妻善逸一起拉走的。動作之大，引起了不少乘客的注意。

做事情一向很低調的川上星沐撫額，對乘客抱歉的笑了笑，然後拉起時透無一郎快步離開了這節車廂。

天吶，繼續留下去自己就要尴尬死了。

列車長正在面無表情的檢票，看到川上星沐他們也只是緩緩擡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說：“你們趕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要打擾其他乘客休息。”

這個時候看上去好像又沒什麽問題了。

川上星沐疑惑的皺緊眉，最終還是随意坐在了一個位置上，将目光轉向了時透無一郎。

接收到他目光的少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麽發現。

那大概是自己多慮了吧。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川上星沐的警惕性一點也沒有少，在列車長檢票結束後就打開窗戶将兩人的票全部扔了出去。

“如果它沒問題的話，之後補票的錢只能麻煩無一郎出了。”已經身無分文的川上星沐滿臉悲痛的對時透無一郎說道。

因為之前兩人并沒有決定來這裏，所以他帶的錢并不多，再加上行程中因為覺得自己是年紀大的要多掏錢這點，現在已經徹底窮了下來。

“好啊。”時透無一對用自己錢這點倒是覺得很新奇，幾乎沒怎麽思考就答應了下來。要不是川上星沐拒絕，他都要把荷包塞過來了。

這和他們早上坐的那趟不同，因為是夜行所以形式到一半很多顧客都睡了過去。

川上星沐到是因為要捉鬼精神一直保持在最佳狀态，“無一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剛才聽旁邊乘客談話說小孩子睡眠不足會長不高，川上星沐就忍不住催促時透無一郎了。

“沒必要。”時透無一郎搖了搖頭，他當然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談話，精致的眉頭蹙起，然後強調到：“我會長高的。”

“但是你現在要比我低很多诶。”川上星沐眨了眨眼，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距。

這句話倒是讓時透無一郎沉默了下來，他抿唇思考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靠在座椅背上乖乖睡了起來。

川上星沐欣慰的點了點頭，剛準備移開視線，少年清冷中夾雜着絲絲懊惱的聲音又傳進了他的耳朵：“我會長的比星沐高的。”

“好啊，我很期待。”川上星沐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反正無一郎長個子的同時自己也會長，所以身為年紀大的那一方的“尊嚴”是不會丢的。

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無一郎的呼吸變得平緩而有節奏，整個車廂裏唯一醒着的只有川上星沐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總覺得安靜的有些違和。

沉思了一會後最終靠在靠背上閉眼假寐了起來：只有營造出鬼想要的氣氛才能讓它露出馬腳。

夜色越來越深，月亮被雲遮在了身後，沒過多久，刻意放輕了的腳步聲傳入了川上星沐的耳朵。

“我…我們真的要做這樣的事嗎？”一個軟軟的聲音響起，顫抖的尾音暴露了他他的恐懼。

“如果不想做就離我們遠一點！我要趕快回到夢裏！”另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裏面滿是無所謂和對同伴的嫌棄。

“對…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很想做個好夢！”那個聲音帶上了哽咽，但還是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是要做什麽呢？

川上星沐敢肯定這些孩子和鬼一定有關系，火氣一下竄了上來，利用三觀尚未形成的小孩做這種事，實在是太惡毒了。

很快那些腳步越過了他們走向了下一節車廂。

看來是朝着煉獄先生他們去的。大概是暫時還不知道自己和無語了身份吧。

川上星沐睜開眼，猝不及防就看到時透無一郎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怎麽了？

他用眼神詢問道。

“準備叫你起床。”時透無一郎小聲解釋到，然後指了指那些孩子來的方向：“去那邊看看吧。”

所以無一郎從頭到尾根本沒睡着嘛！他什麽時候學會撒謊了？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還是先去調查鬼在哪裏吧。

川上星沐看了他一眼，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