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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夫人帶着一衆侍女來到姜姨娘和韓瑞嬌同住的院子,姜姨娘趕緊迎上來在旁邊添油加醋。
來到院內主屋,韓夫人端坐再屋內主位上,旁邊坐着姜姨娘,韓瑞姝站在姜姨娘的身後,而韓瑞嬌和梅香一起,正跪在屋裏地上。
“瑞嬌,你只告訴我那衣服被你藏在哪,你和你的婢女就都能免過今日的責罰。”
韓夫人看着韓瑞嬌就來氣,若不是她要嫁給榮親王,韓宰相怎會邀請榮親王來家裏,家裏被那瘋子砸了一通,自己相公又被那瘋子踹了一腳。
現下,韓夫人只想把這氣,全撒在他未來的夫人,韓瑞嬌的身上。
韓瑞嬌就是說不出衣服的下落,倒是那韓瑞姝說上話了:“妹妹,你若真是生活上有什麽難處,只管告訴姐姐,姐姐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幫你,你拿了那件衣服,真換不了幾個錢,又擾的家內不寧。”
梅香不敢擡眼只能心裏瞪着韓瑞姝,這二小姐真是佛口蛇心,表面上說話的意思好像是要幫三小姐,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幾乎就是坐實了小姐偷了那件衣服拿去換錢了。
梅香心想自己哪怕今天挨上一頓板子,也不能叫小姐受這幫人污蔑。
梅香心一橫,說的還是自己原來的說法,這衣服就是被她給燒了,沒燒掉的東西都被她扔到府外去了,橫豎找不着了。
其實這府裏沒了一件衣服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宰相府家大業大,怎麽會就差這一件衣服,不過就是有人故意刁難小姐,這事梅香心裏都清楚。
韓夫人氣的臉色鐵青,沒想到這韓瑞嬌身邊還有這麽機靈的侍女,本想着等韓瑞嬌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自己就虛虛打她幾個板子解解氣,這侍女這話到叫她無從下手了。
韓夫人冷漠的說道:“既然你說這衣服被你燒了,你也說了也沒什麽證據了,那就沒什麽好再說的了,這麽貴重的一件衣服,不罰你也于理不合,家法處置吧,來人,把她拉到院子裏,打三十大板,能背着主子做出這種事的下人,以後也不要留在府中伺候了,挨完板子之後就把她送出府吧。”說完韓夫人就站起身來想要往外走去。
其實韓夫人看得明白,這事和這梅香沒什麽關系,梅香本身也不用受這麽嚴厲的責罰,她這麽做就是看韓瑞嬌會不會因為害怕失去梅香,自己把責任但下來。
韓瑞嬌果然按捺不住,在韓夫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拽住了她的衣角說到。
“是我……是我昨天晚上穿着衣服出去找吃的,結果衣服掉在半路,然後我在想去找,就找不到了……是我弄丢的,不關梅香的事。”
韓夫人覺得這個理由也是愚蠢至極,大晚上的,且不說你一個小姐自己出來找吃的,這大冬天的你半夜出來把衣服掉在半路,自己會不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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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韓夫人也不想深究這個事的邏輯,不管這衣服如何,自己今天就是想看到她韓瑞嬌被罰。
“這件事本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你主仆二人一再撒謊實在可恥,你自己去領十個板子吧。”
韓瑞嬌挨板子倒是不怕的,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唯一親近的梅香離開自己,于是趕忙問道:“那梅香呢,可不可以不出府。”
韓夫人笑道:“就她這小身板,三十大板挨下去,不死也得扒層皮,她要是命大還能活下來,就還接着讓她伺候你。”
說完就走了,這事就發生在姜姨娘院裏,姜姨娘自是要監督着打板子的,期間韓瑞姝還去刺激韓瑞嬌,說到:“妹妹若早說了實話,大夫人頂多就是責罵兩句,哪至于到現在。”韓瑞姝看着躺在地上準備挨板子的梅香說到:“那至于現在要鬧出人命。”
這句話吓的韓瑞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姜姨娘怕韓瑞嬌打擾用刑,叫了一個小厮控制着韓瑞嬌。
她眼看着板子高高擡起,又重重的落在梅香身上,梅香剛開始還能喊出聲,重重的挨了十幾下之後,眼見着人就已經暈過去了。
韓瑞嬌更是哭的撕心裂肺,梅香每挨一板子,韓瑞嬌的心就跟着一揪,看到梅香暈了過去,她使勁甩開鉗着自己的小厮,一把撲了上去。
見這樣子,姜姨娘調笑道:“還不趕緊把三小姐拽開,這還沒到三小姐受罰的時候呢,三小姐難道等不及了嗎。”
這回兩個小厮一起,一左一右的拽着韓瑞嬌的手,算是把她控制住了,這邊行刑的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眼見這姑娘已經滿背的血,他到底也是下不去狠手,最後十下用了點技巧,高擡輕落,響聲相同,但力道卻不及原來的五分之一。
把暈倒的梅香擡了下去,就輪到韓瑞嬌了。
這姜姨娘說到底也不是是個傻的,囑咐行刑的人說:“這可是我們府裏的三小姐,還有幾個月就要嫁進榮親王府的未來王妃,你可把握好力度。”
姜姨娘這話說的聰明,下令懲罰韓瑞嬌的人是韓夫人,但是監督行刑的卻是她自己,假如真的這幾板子挨下去,韓瑞嬌真出了什麽問題,到時候榮親王府來要人的時候,韓夫人定會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自己這些年可沒少吃她的虧。
行刑的人心領神會,只是輕輕的拍了幾下,誰知就這幾下下去也是疼的韓瑞嬌痛苦不已,姜姨娘見狀趕緊叫停了,就當這幾板子都打完了吧,說完叫人把受傷的梅香擡回韓瑞嬌小屋的偏房,又送了瓶創傷藥給韓瑞嬌叫她用,這事才算了結。
韓瑞嬌在偏房自己照顧着梅香,前些天被韓德明派來一起服侍的侍女,自己去求了姜姨娘說不想在這邊照顧,姜姨娘就以不喜歡院子裏人太多的理由,把那些人都調去別處當差,兜兜轉轉還是只有她們主仆二人相依為命。
梅香的除了幾個較大的口子在流血,其他的地方也是大片大片青紫,看的韓瑞嬌膽戰心驚,自己雖然也有受傷,但傷勢和梅香是怎麽都比不了的,所以韓瑞嬌把姜姨娘給的藥,全都給梅香用上了。
這天夜裏梅香算是恢複了些意識,不過又發起了燒,朦朦胧胧的叫着娘的樣子真的好可憐,韓瑞嬌看着梅香的樣子真是不放心離開,所以雖然她記得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約定,卻也沒辦法赴約了,況且自己和梅香都已經挨了打,這事也算了結了,衣服再拿回來也沒什麽用了。
李弘清今天一天都在心裏記挂這這件事,外面梆子聲剛響起來,宣告着到了午夜,李弘清就忙不疊的施展輕功朝着宰相府飛奔而去,本想着帶點東西賠罪,可自己也不知道女孩子家都喜歡些什麽,只能這次空手而來,等今天問清了她的喜好,明天晚上再帶着小襖一起賠罪。
李弘清輕功極佳,沒過多時就到了宰相府,進了府他又熟門熟路的摸到了那件小院,一路上更是屏氣凝神沒叫府內侍衛發現,他到了那裏卻發現嬌嬌根本沒來。
他僥幸的以為可能是嬌嬌記錯了時間來晚了,結果就在院裏呆坐到了幾乎天亮,李弘清心想,可能是小孩子貪睡忘了時辰,不覺得又嘲諷自己,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樣重視與她的約定。
本就一夜沒睡,加上不明白為什麽嬌嬌沒有赴約,大早上回到府裏,裴策和裴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張陰沉着的臉,裴傑知道往常王爺這個表情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什麽好下場,平時愛開玩笑的他,今天也不敢多說什麽,一整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裴傑确是越來越困惑,王爺本身是有一些秘密的,這些他知道也不會好奇,但自從那日宰相府發作之後,王爺的舉動就越發奇怪,他擔心,卻也不好多問。
“裴傑,上月我交代給你在校場的練兵任務,你可完成了?”李弘清冷着臉開口。
“已經完成了。”裴傑小心的回答,心想自己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那我前幾日教你的身法你有掌握完全?”李弘清繼續問道裴傑心想,這幾日府裏宮裏的雜事太多,自己哪有時間練啊,只能如實回答。
只見這李弘清的眼神就好像逮着兔子的鷹,眼神裏一下來了精神,站起來說到:“我也有幾日沒去校場了,你和我一起去,我親自教你。”
說完就走出了房間,裴傑趕忙在後面跟着,卻見裴策不為所動,甚至還找了本書看了起來。
裴傑小聲道:“你怎麽不和我們一起去。”
裴策一邊翻書一邊說道:“我一介書生,我去幹嘛,挨揍嗎?”
裴傑面露痛苦的問道:“怎麽每次這種時候,王爺都找我撒氣啊。”
“那不然呢,找我撒氣,和我比寫詩,和我比作畫?”
裴傑一想,也是這麽回事,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愛拿木樁子撒氣。
哎,不對,難道自己對于王爺來說,就和木樁子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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