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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策要來找李弘清說也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府裏太子安插的探子昨天晚上又悄悄出去送信了,裴策來知會王爺一聲。
府裏有太子安排的探子,他們三人全都心知肚明,但是王爺對此不說什麽,裴策和裴傑也不好有什麽動作。
李弘清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那探子在府裏做的也不過是些粗使的活計,裴傑也派人私下盯着那探子的一舉一動,一是不讓他靠近王爺身側,二是不讓他靠近府裏的吃食。
裴傑一開始對這件事很不理解,能容忍太子的人在府裏,不像是王爺所為,但是裴策私下裏是細細的給他講過的。
“裴傑,我問你,你說咱們每次上前線的時候,危險不危險。”
裴傑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危險,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那我再問你,我南涼人才濟濟,孟将軍骁勇善戰,為何每每态勢兇險的戰役都是咱們王爺去領兵,而不是他孟将軍去領兵?”
說到孟齊大将軍,裴傑臉上有一絲不屑的表情:“那是孟齊老賊貪生怕死,只知道鞏固自己原來的榮譽,那真正兇險的地方他是一次都沒去過,白白占了個護國大将軍的名號。”
裴策看着裴傑的眼睛緩緩說到:“我若是告訴你,那些兇險的戰役,十次有八次是皇上特意指派,剩下的都是王爺自己請命前去的,你信不信。”
裴傑一時間愣住不知作何回應,自己雖是武官,但是誰不喜歡平平靜靜的過安穩日子,那樣兇險的戰場,自己每次去都不奢求能或者回來。
那樣危險的處境,竟是王爺自己求來的?他不理解。
“咱們王爺和當今皇上是一母同胞,只不過當年先皇昭貴妃剩下咱們王爺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所以王爺一直被皇後和太後撫養,這不算宮裏秘聞,但是确實鮮有人知。”
裴策的話就像一顆顆炸彈輪番轟炸着裴傑容量堪憂的大腦,他早就被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着嘴巴,活像個傻子。
裴策看着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想笑,但也還是先忍住笑意,繼續說了下去。
“皇上比咱們王爺年長了十幾歲,王爺也是先皇年紀最小的一位皇子,但是王爺年紀雖小,開蒙卻是最早,非常得先皇寵愛,先皇當年最讨厭大臣們議論儲君之争,當時先皇确實對諸位皇子都不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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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後沒有自己得兒子,昭貴妃死後她就宣稱王爺是她所出,所以王爺雖然不是長子,但卻是唯一得嫡子。所以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被立為太子。”
“王爺當時就展現出了不俗的治國之才,而且先皇親口稱贊到,王爺不僅聰慧,更珍貴的是他有一顆慈心,那是王爺也知道看自己與現在的皇上,也就是當年的大皇子其實是親兄弟,所以與大皇子私下接觸也比較多,畢竟是血緣至親,二人親近的也很快。
太後和皇後當年就是把王爺當作儲君來培養,所以雖然事無巨細的對王爺盡心,但是就是少了一種親情的感覺在,王爺會對大皇子有好感也是利索應當。但自從王爺被立為儲君之後,大皇子就再不和王爺來往了。”
裴策說了這麽多的話真是有些口幹舌燥,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後面的事你也知道的。”
裴策不再說話定定的盯着茶杯裏漂浮的茶葉。直到裴傑以為他不會再繼續說話,裴策才遺憾的說到:“王爺還那麽小,就被下了毒,你雖然現在看着王爺沒什麽事,但當年真是險象環生,太後廢了好大的勁才能讓王爺恢複神智。但是僅僅恢複神智哪夠啊,王爺再沒了能立為儲君的資本。”
“大皇子年紀最大,在諸皇子中也算是才能最佳,再加上前朝有老臣力保,所以大皇子就自然而然的被立為太子,沒過幾年先皇薨逝,太子就登基,成了南涼的第五位國君,思祯帝”
裴傑這時候才緩過神來,問道:“那皇上當年與咱們王爺感情那麽好,為什麽還要一直送咱們王爺去前線呢?”
“因為他怕,他從被立為太子的那天開始,就一直聽周圍的人說自己有多麽不如當年才十幾歲的王爺,他太怕王爺治好自己的瘋病,他太怕王爺奪走他的江山,但王爺太過敬重這個哥哥,這個哥哥可能是王爺在冷酷的宮闱生活中的僅有的幾絲溫暖,皇上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王爺,王爺也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謀逆之心,所以一切事情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裴策話都說完,裴傑還在那自己消化呢,想了足足有将近半個時辰,才算把這巨大的內容消化掉一些,但是随即,一個更大的困惑産生。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麽細的啊,就好像你親身經歷的一樣。”裴傑困惑的問道。
裴策故作玄虛的說:“我啊,我從地攤上的宮廷野史上讀到的。”
裴傑一臉無語,嘟嘟囔囔的說着些什麽。
裴策的心緒卻已經飄到了二十年前,六歲的他第一次進宮,給當時八歲的八皇子做侍讀,當時他還不叫裴策,而叫汪鶴軒,他家裏的地位當時在朝中早已是岌岌可危,自己進宮也是做質子。
他第一次離開娘親,跪在地上止不住哭着,一只胖乎乎的小肉手伸了過來,帶着稚氣的口吻說到:“你哭什麽呢,本皇子又不是什麽大妖怪。”
小鶴軒邊擦眼淚邊說到:“我,我第一次離開娘親,我想家了。”
“我也從小就離開娘親了,咱倆都是一樣的,以後你好好在我旁邊做事,我就去求我父皇多多的送你出宮回家見家人,你可不要哭了,你哭的我頭疼。”
小鶴軒止住眼淚,說到:“娘親說宮裏人多,要我看人臉色不要受人欺負,我不知道怎樣看人臉色。”
說着眼淚又要掉下來,李弘清趕緊說到:“你不用想那些,我是皇上的八皇子,你跟着我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會受欺負,你既來了這裏做我的侍讀,那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兩個小娃娃第一次見面,李弘清就用稚嫩的口吻說下了這樣的話。
但他确确實實做到了,後來直到汪氏一族被誣陷而滿門抄斬,他也護得了自己的周全,他甚至幫自己改頭換面,還得了一個新名字,裴策。
嬌嬌自從那日裴策來過府裏之後,才算是正正經經過上了預備王妃的日子。
天天的課程排的滿滿的,大到讀書寫字,小到儀态談吐,全都請了師傅上門來教,就好像裴策來之前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嬌嬌要嫁人似的。
嬌嬌學習的過程本來也沒什麽可說的,只是她二姐韓瑞姝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一起上課了。
二姐看起來可比自己學的認真多了,好幾次矯正儀态的時候,嬌嬌看見二姐脖子上都流汗了,都不肯停下。
說來也怪,自從那天姜姨娘悄悄和師傅們說過什麽之後,師傅們對自己倒是放松極了,有時候自己在課堂上偷懶師傅也不會說什麽,有幾日自己一學認字就犯困,幾次趴在案上都睡着了,師傅也沒說什麽。
嬌嬌心想:幸好有二姐幫我分擔師傅的注意力,要不我整日這樣上課,早就煩死了。
梅香的身子用了藥之後很快就好轉了起來,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以及做一些輕巧的活計,但是整個人看着還是病恹恹的,怕是要完全恢複完全也是需要些日子。
這天韓瑞嬌下了課回到房中休息,就看見梅香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三小姐,今天二小姐院裏的紅苕和我說,二小姐要和您一起進王府,這事您知道嗎?”
韓瑞嬌當然不知道,她聽見這個消息也是很震驚,怎麽二姐突然不害怕榮親王了嗎?什麽叫和自己一起進府啊。
瑞嬌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姐怎麽進府啊,像父親說的做陪嫁嗎?”
梅香有點無奈的說道:“那到不知道,今天我去廚房拿點心,碰見那紅苕故意刁難我,我本來都沒想理她,反倒她主動湊上來和我說這些。”梅香顯然是有些煩躁,一邊說話,一邊絞着手裏的手絹。
“小姐,你說她們怎麽這樣啊,怎麽咱們去哪,她們都能跟上啊。這去榮親王府也不是什麽好差事,她為什麽要去啊。”
嬌嬌也想不明白啊,“梅香”嬌嬌小心翼翼的問道“要是二姐去的話,我是不是就不用去了。”那帶着希冀的眼神,看的梅香止不住的想笑。
“我的傻小姐,皇上下旨點名的是你,就算是王母娘娘說替您進王府都不成,您橫豎都得進。”
嬌嬌聽出這話裏調笑的意味,不開心的撅起嘴,心想王母娘娘才沒自己這麽笨呢,不明所以的就被安排進了王府,要是王母娘娘想替自己去,那肯定說明這件事有大大的好處。
哎?那二姐也聰明啊,二姐為什麽要去啊。
嬌嬌是個憋不住話的,“梅香,紅苕說沒說二姐為什麽要去啊。”
梅香搖搖頭,一說起紅苕她就生氣,好好的一盤點心,都讓她給碰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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