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日那塊玉牌,是他計劃的第一環中必不可少的東西。
那是一件重要的證據。
不久之後,它将會出現在皇帝面前,也會出現在太子面前。它是一根引線,當這根引線被點燃,京城的半邊天将會出現一場盛大的煙火,照到太子、二皇子……
以及他江聊。
彤色向晚,江聊負手而立門前,一切都快了。
從皇宮回來後,許冬藏一人回了三王府。想起今天的事,郡主、皇後,似乎都充滿了各種秘密。然而,她作為一個外來者,卻什麽也不清楚,這太被動了。
“小蓮,你知道三皇子他曾經養在皇後膝下這事兒嗎?”
小蓮睜着迷茫的大眼睛,比她還震驚:“什麽?王妃,殿下與皇後娘娘竟還有這般淵源?”
許冬藏:……
原主對這些東西的記憶也很懵懂,從她本來的記憶裏,許冬藏根本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說,江聊肯定想當皇帝,而現在的太子是皇後的親兒子,所以……皇後和江聊之間,肯定還存在什麽隐情……
她撐着下巴,又問:“那殿下與安寧郡主的事呢?你可聽說過?”
小蓮終于哦了聲,“這個奴婢倒是隐約聽說過些,安寧郡主頗有些跋扈,在京中貴女之間名聲并不好。她待三殿下倒是好,不過三殿下這邊……似乎沒聽說過有什麽回應,大抵是拿郡主當妹妹。王妃不必擔心。”
許冬藏:她哪裏是擔心他們之間有什麽,她就是擔心他們之間沒有什麽。
雖然目前來說,她暫時是安全的。可是難保江聊不會哪天突然抽風,她待在江聊身邊,始終像坐在炸彈邊上,太恐怖了。
她得自救。
今天見到那位安寧郡主的時候,許冬藏心裏燃起了一線生機。要是出現一個人,和江聊愛得死去活來,牽動江聊的心,那他肯定就顧不上自己了吧。她就可以趁機這樣那樣,溜之大吉。
不過現在看來,不管這個人是誰,反正不是這個安寧郡主。
許冬藏托住下巴,撇嘴。不過就算是有那麽一天,她能離開江聊,也得需要生存,而生存的首要前提是——錢。
提起錢她可就不困了。
原主作為一個閨閣小姐,從各種擺設和用度來看,顯然日子過得頗為拮據,并沒有多少錢。一開始她收拾的那些值錢的東西,江聊已經叫人還了回來。許冬藏并未清點過,當然也不知道少了一塊玉牌。
她叫小蓮把東西拿出來,加上她的嫁妝,她得算算她有多少錢。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錢還不少!
什麽田産鋪子,金銀珠寶,折算一下,大概有個一千兩。
許冬藏不知道這裏的物價,本能地覺得,一千兩就是好多錢!她高低算個富婆吧。
一旁的小蓮看她這樣,耷拉着頭,有些不甘心地說:“若是元夫人從前的嫁妝都在的話,王妃定然更高興。”
許冬藏一愣,對哦,她前些日子根本沒空管這些,當然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娘身份也不低,娘家給的嫁妝自然也不菲,既然如此,原主怎麽會過得如此拮據呢?
“那我娘的嫁妝去哪兒了?”她追問。
小蓮垂頭喪氣地答:“自是在如今的夫人手中。那時候王妃年紀小,夫人管家,以各種理由诓騙了元夫人的嫁妝去。”
許冬藏瞪大眼,別的都能忍,搶她的錢不能忍!
既然如今她代替原主成為了許家三小姐,那麽該原主得的東西,她也得替原主拿回來。
正好按照大淩朝的習俗,出嫁第三日,夫婿須陪同新嫁的女兒一道回娘家。
許家這邊,也早就預備好了招待他們二人。雖說三皇子不受寵,可畢竟是位皇子,也不好太過懈怠。因此,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就連許施,也特意告了一天假回來。
許冬藏出嫁之後,許如慧便被放了出來。她對許冬藏恨得很,看着府中為她這樣忙裏忙外,忍不住和趙氏抱怨:“母親,她是個什麽東西,也值得如此?”
趙氏不贊同地觑她一眼,道:“這話可別讓你父親聽見。她如今到底是三王妃,咱們面上的禮數總要維系。”
許如慧心有不甘:“可是她上回就……這回回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你瞧父親,他從前根本記不起她的,如今竟也特意為她回門告一天假。”
趙氏道:“你父親只是給三殿下臉面。”話雖這麽說,趙氏心裏也有些犯嘀咕。
她原以為許施不過一時憐憫,等許冬藏嫁了出去,這份憐憫也就淡了。可這些日子,許施問起許冬藏的次數不少,更是時常想起許冬藏的母親。這讓趙氏很有危機感。
趙氏和許如慧不同,她深知許施的軟肋。要想讨得許施的歡心,就得讓他看見自己柔弱體貼的那一面。所以今天許冬藏回門,她不僅不能找她的麻煩,還得對她好得不得了,展現自己的溫柔大度。
許如慧顯然不理解這些,繃着臉坐在一旁,直到許冬藏回來。許如心和許如慧統一戰線,跟着擺臉子給許冬藏看。
許施同江聊行禮:“臣見過三王爺。”
他看見兩姐妹沉着的臉和怠慢的态度,心中不悅,道:“慧兒,心兒,還不快見過三王爺。”
許如慧和許如心這才不情不願地給江聊行了個禮,但行得敷衍,顯然沒将人放在眼裏。她們這麽做也不無道理,當今皇帝膝下共有八子,大皇子幼年夭折,二皇子如今便是長子,太子行四,除此之外,六皇子與七皇子才德兼備,頗受好評。不論怎麽看,日後繼承大統之人,都不可能輪到三皇子頭上。三皇子體弱多病,雖說有才名,可那有什麽用?何況他也沒有母家支持。
但許施不同,許施浸潤官場多年,明白皇家争鬥波光詭谲,不到最後一刻,有些事很難蓋棺定論。他做人得留一線。
何況如今三皇子還是他的女婿,再怎麽樣,也不能失了體面。
許施陰沉着臉,趙氏見狀趕緊打圓場:“外頭風大,殿下與老爺不妨進去說話。”
“冬兒近來可好?”趙氏岔開話題,主動聊起許冬藏。
許冬藏嗯了聲,眯了眯眼:“多謝母親關懷,冬藏近來很好,只是時常挂念着母親和二位姐姐。”
她說這話也太過虛僞,許如慧一口氣憋不下去,開口怼道:“我竟不知三妹妹有什麽好挂念我的?”
她氣勢逼人,許冬藏不準痕跡看了眼一旁的許施,垂眸乖巧可憐道:“是妹妹的錯,又惹大姐姐生氣了。”
許如慧瞪大眼,看不慣她這幅樣子,意欲發作:“你……”
還未說完,便被許施一瞪,“慧兒,你去後廚瞧瞧,菜可上了?”
去催促後廚,這是下人才做的事。許如慧當即一臉委屈,可看着許施那張陰沉的臉,想着自己上回吃的虧,趙氏又給她使眼色,許如慧只好暫時咽下這口氣,退了下去。
許施歉然一笑,道:“讓殿下見笑了,小女頑劣。”
江聊看了眼許冬藏,道:“無妨,岳父大人将冬兒教養得極好。”
這話說得……高,實在是高。
一方面,不準痕跡誇了許施,說他教女有方。可許施根本沒怎麽教養過她,所以許施必然覺得內疚。而另一方面,許施教養了她,而她和許如慧并非一母同胞,也就是說,趙氏教養許如慧不好……
說話的藝術啊。
許冬藏默默在心裏給江聊豎大拇指。
許施果真臉色微變,笑道:“是冬兒自己懂事。”
和眼前的許冬藏一對比,許如慧越發顯得跋扈,而江聊的話勾起了他心裏的怨念,是啊,冬兒自幼喪母,都如此懂事,可慧兒卻如此不堪,思來想去,趙氏在其中的确有一定的責任。
頓時,他看趙氏也有些不悅。今日這樣的場合,她也不知道教好女兒。
趙氏心中一咯噔,沒想到這三皇子竟會如此說話。
她不動聲色瞥了眼許冬藏那邊,在心中思索着該如何找補回來自己在許施心中的形象,道:“殿下近來身體可好些了?臣婦近來新識得位江湖大夫,聽聞醫術出神出化,說不定能替殿下瞧瞧。”
江聊掩嘴輕咳,許冬藏趕緊替他拍背,江聊道:“多謝許夫人好意,本王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宮中的禦醫也束手無策,只怕又是徒勞,還是不必了。”
許冬藏心想,這個趙氏,還挺會賣乖的。可惜……江聊演技比她更厲害。
趙氏吃癟,她忍不住有點高興。
趙氏悻悻應了聲,閉了嘴,大抵在想,要怎麽辦才好。
許冬藏可不打算給她想出對策的時間,她狀似不經意地開口:“父親,昨夜女兒做了個夢,竟夢見了我阿娘。”
許施聽她說起自己的阿娘,臉上浮現一絲動容,“我近來也時常想起你阿娘。”
許冬藏道:“是啊,阿娘走了太久了。昨夜夢中,阿娘同我說起她從前特別喜歡的一個項圈。我心裏有了主意,想帶着那個項圈去慈安寺為阿娘祈福。只是我讓小蓮去找那項圈,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她看向一旁的趙氏,開口問道:“母親一直以來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宜,能不能幫我找找?”
趙氏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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