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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沈月若有所思的走了兩步, 又叫住了常喜:“鮑魚回來了嗎?”
常喜如實道:“還沒有。”
沈月想了想,鮑魚的武功在裕賢王府是最高的,一直被北嬰貼身帶在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而且裕賢王府還有不少他的徒弟, 耳目衆多過,“不可能啊, 鮑魚就算跟丢了也應該回來了,怎麽音訊全無,難道真的途中遭遇了什麽不測?”
“要不, 我讓人去找找。”
“再等等,先不要輕舉妄動……”
萬一裕賢王府察覺他們動靜,她擔心會對謝晗不利,如果謝晗遭遇了不測, 那沈家也會跟着沒了指望, 她冒不起這個風險。
一時間沈月方寸全無,仿佛又回到了沈家被抄家的那天, 不知道從何做起,不過, 她腦海中始終記得他對她常說的六個字, 不要輕舉妄動。
對, 冷靜下來,一定會有辦法。
沈月焦急忙慌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回頭道:“對了,你帶我去找章大人?”
常喜提醒道:“您忘了, 太後宣召入宮還是章大人先提起的, 這會兒……章大人只怕早就入宮了。”
沈月在京城, 當官的只認識謝晗和章柏堯兩個人,再不然就是和她關系一直不怎麽樣的蘇伯淳了,謝晗曾經醫治過他的腿,算起來他欠謝晗一個人情,不如先去找魏采音,然後由她說服蘇伯淳進宮一趟,務必找到章柏堯告訴他這個消息。
沈月剛把這個想法說完,常喜道:“小姐,您忘了,咱們剛才已經讓人進宮回禀了,章大人想來一定是知道了。”
沈月一拍腦門,怎麽關鍵時候她淨想一些費注意!
如果謝晗在就好了。
這個念頭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神色愣了下,曾幾何時,依賴他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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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這次,換做她去救他,靠自己呢?
沈月道:“常喜,你去讓人偷偷的留意下裕賢王府,有什麽異常情況及時傳消息給我。”
常喜聽見沈月有了主意,似乎并沒有急着馬上要人的意思,不由擔心道:“那大人……”
沈月微微側頭,如秋水般的眼眸,比之平常,顯得異常冷靜:“先等等,宮裏一定會傳話過來,要是晚上還沒個結果,我親自去裕賢王府要人。”
如果,他有他的辦法,那麽,她也有她的辦法。
常喜心裏大概知道沈月的計劃了,但眼下也确實別無他法,他正準備出門吩咐人留意裕賢王府的動靜,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發現是鮑魚回來了。
只是,鮑魚神色倉促,衣着完好,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傷痕和打鬥痕跡,看起來不像是經歷一場惡鬥,更像是有急事禀告,“鮑大人……你這是?”
“小姐呢?”
“在裏面正等你呢!”
沈月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出門見到鮑魚後,謝晗的消息也有了指望,她眼前不由一亮,迫不及待問道:“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大人呢?他怎麽樣了?”
鮑魚跪下道:“大人他……被裕賢王府的人帶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敢公然綁架朝廷命官!”常喜不由憤怒道。
“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又是太後和陛下身邊的紅人,想來他們還不敢拿大人怎麽樣,但是……”
“但是什麽?”沈月追問。
鮑魚頓了頓,習武之人,最是敏銳,他明顯看出沈月眼中帶有幾分肅殺之氣,遲疑了下,才肯道:“自從……自從常前輩離開燕京後,朝廷丢失了重要罪犯,裕賢王府以失職之罪,自請追捕常前輩,并且……并且親自審問沈……沈員外和沈夫人,我今日得到消息,他們在用酷刑……打算嚴刑逼供。”
沈月想到母親的腿疾,父親溫和平靜的面孔,又不由想到牢獄中那一道道酷刑,只覺得腦袋翁的一聲:“這關我父親母親什麽事!”
“常前輩在沈家住的時間最長,他們名義上是想從沈員外口中套出常前輩下落,但實際上……我聽說他們嚴刑逼供,似乎是為了謝大人。”
“謝晗?”沈月問。
裕賢王府為何對謝晗這麽執着,他們對沈家下手,莫非是和謝晗的身世有關?
“對,但具體問什麽,還不知道。”
“你确定謝晗在裕賢王府不會有危險?”沈月明面上是在問鮑魚,似乎又在問自己,剎那間,她似乎又想通了一些道理,她可以擅闖裕賢王府要人,但絕對不能闖牢獄救父親和母親,這樣他們沈家無罪也會坐實有罪,又或者,他們把謝晗騙到裕賢王府是為了支開謝晗,目的是為了逼父親和母親說出對他們有利的供詞?
如果這樣,謝晗在裕賢王府的确不會有危險,但她父親和母親就難說了,目前只有謝晗能救父親和母親,本來她想等宮裏傳來消息,在決定要不要闖裕賢王府,可是時不待我,看樣子是等不得了。
"常喜,你再讓人打聽打聽,裕賢王側妃和小王爺進宮了嗎?"
鮑魚道:“裕賢王側妃稱病,沒有外出,至于這位小王爺,他只怕現在正在刑部,應該也沒有進宮,不過,長樂郡主應該在宮裏。”
沈月閉目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只怕現在,裕賢王側妃應該在裕賢王府和謝晗對峙,畢竟,這麽好的機會,他們怎麽能錯過。
常喜不可思議道:“裕賢王府這麽不把太後和陛下放在眼裏,未免太嚣張了。”
沈月看了眼天色,只怕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入夜,這樣等下去等到什麽時候,“鮑魚,你陪我去裕賢王府要人,待會兒我明面上闖進去,你在暗中接應我。”
常喜也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實在是還沒有入夜,就這麽光天化日擅闖裕賢王府,張揚了些:“小姐,您忘了大人的叮囑,貿然去裕賢王府要人,只怕不妥。”
“他們裕賢王府公然綁架朝廷命官都沒覺得不妥,我有什麽不妥!”
說完,沈月只身走了出去,鮑魚二話沒說緊随其後,常喜仿佛挨了兩個耳刮子一般,只感覺兩道風從他面前匆匆刮了兩下,等他在站起來時,外面已經不見人影了……
常喜對外面的守衛道:“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跟上!”
守衛:“……可我們不會輕功啊。”
“不會輕功認不認路!還不快到裕賢王府守着接應小姐,要是小姐出什麽好歹,大人那邊你們擔待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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