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大師兄,難道你是說玄琛真人?”
“笨蛋。不能找天玄宗的人......如果季非衣和季裴真的是同一個人,我們必須對天玄宗有一定防範之心。尤其是玄琛真人。”曲鳳生将自己的劍重新裝回琴中,背在背上。
他非常不明的一點是,如果季裴是魔族人,玄家半聖怎麽能容一個魔族呆在天玄宗,他老人家那麽高的修為怎麽會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還讓玄琛成為了那個魔族的師尊。
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曲鳳生仔細琢磨着,掩住眸中思緒,轉眼看向那邊拿着拂塵把方木青從天下帶下來的于清,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麽事實。
“師兄,那你覺得....還有誰能為此事主持大局。”旁邊的師兄弟不由問。
“這件事确實難為。”曲鳳生一時也有些為難。
看這邊仙瀾宗人聚集到了一起。
從正打的熱火朝天的人群中的人抽身了一位其貌不揚的道人。
“你們仙瀾宗這片真是清淨。”
曲鳳生看到來人,止住了下一句話的開口,先給來人打了招呼。
“史兄。”
“你竟然也在這裏。”
史遠是天玄宗附屬門派的一個有名的弟子,原先和季裴一起并稱雙星,所以曲鳳生一眼就能認出他的樣貌。
“你們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我們現在就想讓大家停下莫要相争了。”曲鳳生無奈道。
化身“史遠”的時阡,摸了摸腦袋。
“這件事已經無需曲兄上心。”
“為何?”曲鳳生不解地反問。
“因為....鑰匙已經被季非衣奪去。”史遠漫不經心地說着。
曲鳳生猛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往後跌了跌。
“怎麽會。”
“是這樣的。”
“所以他們應該馬上就能停手了。”
再次化身“史遠”的時阡,揚了首,示意曲鳳生回頭看。
曲鳳生轉過頭來,只見剛剛躲起來的方老爺子已經走到廢墟上,拿了個可以擴音的法器,大喊一聲。
“密境已被季非衣打開,都別打了!
............
在水中。
季裴的頭皮都要被玄清子按得發麻了。
玄清子還在給他洗頭發,而脖子以下的部分一概沒碰。
如果這是他殿中的侍女,這樣做事早就死了千把回了。
不過,就讓玄清子這麽慢慢折騰吧。
季裴壓住忍不住上揚的嘴角,默默地低着頭。
修行之人,早非□□凡胎。身體本身也不生污垢,污垢都是外來的,之前季裴身上沾了一些血污,現在泡一泡把血腥氣泡掉之後,就沒有什麽值得沐浴洗掉的東西了。
身後的人拿了把梳子,慢慢為他梳理烏黑的發絲。
季裴享受得眯了眯眼,一只眼睜着,一只眼閉着,揚起了頭,正好倒在玄清子的膝蓋間。
“現在回憶起什麽沒有。”
“沒。”玄清子冷淡道。
“那你一起下來吧,我保證你想起來的更多。”
季裴轉了個身,撐在玄清子的膝蓋上,頭發還在滴水,一手撐着下颌,挑眉道。
玄清子冷淡的注視着在他身上打滾将他整個上衣都打濕了的人。
“.....你安分一點。”
“若是我不呢。”
季裴的話音剛落,膝.蓋上撐的地方就空了。
擡起頭,往玄清子離開的方向看去。
一直樣貌冷淡的神君站起了身,脫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上身。
季裴倒吸了一口氣。
誰能想到那樣飄飄欲仙的道袍下,竟然藏着這樣一副一點都不瘦弱也不過分強壯精壯有型的身體。
其實應該能想到。
畢竟玄琛本身就是劍修,而不是法修。如果劍修不煉體,如何使用劍。
季裴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體型,相比起玄清子,自己的那點腹肌簡直不值一提,瘦的和二兩排骨一樣。
人與魔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季裴冷靜地思考了一下,左右一想,他不是沒有煉體,而是因為....他就是不長肌肉的體質,就算有肌肉也顯得很纖細,可能是因為血脈力量的緣故。
還沒等季裴思考完自己為什麽沒有長到那麽壯,剛剛他還盯着的人,已經重新過來了。
“.....”
不知道為什麽,季裴總覺得自己特別像一條滑不溜秋的魚,捕魚人怕把魚把自己沾濕了,幹脆光個膀子過來捕魚。
這倒是讓季裴的心裏有些微妙。
怎麽說他也是引得萬千魔界少男少女傾心,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魔族。
就這麽沒有吸引力嗎
他不信。
下一瞬間,在玄清子即将俯身的剎那,季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将人從浴池上拽了下來。
沾了水痕的禁欲軀.體愈發出令人血.脈.偾.張的性.感來。
季裴撲上去,挂在他身上。。
“道侶該做的事,可不止這一樣。”
“洗都洗幹淨了,我們不如繼續找回憶。。”
說着他咬上玄清子的耳垂,輕輕舔舐了一下。
“我們應該沒有那樣的回憶。”
在季裴反應過來之前,玄清子的手已經按在了他靠近的腦袋上。
一股靈力自靈臺進入身體,在季裴的小腹那裏走了一遭之後,就消失在了經絡裏。
玄清子眼中一片清明。
“你我同是室男,如何有...床榻之事一說。””
季裴微微歪了歪頭,雖是笑了一聲,表情卻瞬間陰沉了下來。
“原來你沒全信。”
“那你為什麽要做這麽暧.昧的事.....還說是找作為道侶的回憶。”
玄清子的手放在季裴濕.漉.漉的黑發上,低垂眼睑。
“道侶,有什麽特別嗎?”
是道侶還是只是認識,有什麽差別?
他只想弄清一件事。
他怎麽會和外界的世界産生聯系。
這樣似是安撫的動作卻并不能使季裴冷靜下來,從之前開始,他在玄清子眼裏就像是一個頑劣的孩童,就算知道他和玄琛就是一個人,季裴也完全不能忽視其中的差別,他抿了抿唇,問道。
“我問你。”
“成聖後,你可還有七情六欲?”
久久沒有等到答案,身側的手指猛地抖了抖,季裴伸手過去,擋開了在他腦袋上的那只手。
“你當然沒有。”
無情道。
在他們玄家一脈相傳,這個祖宗還能例外嗎?他在想什麽。這是個簡直可笑的問題。
“......”
玄清子看着他,望入了那一片黑色中,裏面有什麽正搖搖欲墜。
他,在傷心。
玄清子的心底驟然浮出這個念頭,沉默地垂了眼簾,道了歉。
“抱歉。”
這個道歉,并沒有讓季裴心裏堵得那團火滅下去,反倒愈演愈烈。
黑發搖晃,一滴滴水珠從背部落了下來。
用舌尖堵住了那令人讨厭的話語,季裴放肆的擁上了對方,意圖索取,卻變成了漫無目的的撕咬。
“你找到回憶了嗎?”
“你找沒找到沒關系,我找到了。”
“我上回也是這麽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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