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蘿蔔絲兒包子 上 這種犄角旮旯的小攤……
面對着方知魚期待自己評價陽春面的目光,方父又輕輕嘆了口氣,并不是不好吃,只是他突然想起來,沈寶珠養在方家的時候,也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都說侯門貴族裏的規矩多,方知魚這般好的手藝,想來是吃了不少苦,也許離開侯府,當個普通人,是件好事也不一定。
“沒有,很好吃,”蔥香味的湯汁伴随着勁道的手擀面,方一入嘴就能夠感受到最純粹的鮮美,“爹爹從未吃過這般好吃的陽春面。”
“那就好,”方知魚點了點頭,看出方母在她面前還有些拘謹,似乎沒有想好該用什麽态度面對她這個半路找回來的女兒,便主動上前扶着方母坐下來,貼心地把筷子遞給方母。
方家哥哥去了學堂,只有休沐時才能歸家,故眼下吃飯的只有一家三口。
方父方母頭一回吃到這般滋味的陽春面,又是女兒親手煮的,自是吃得不亦樂乎,方知魚倒還好,先前在廚房嘗了幾口,因着味道太好,等反應過來已經吃了個半飽,眼見着二人吃得開心,自己心裏也樂呵。
【宿主,都說了系統出品的美食方子味道有保障吧?你之前還不肯信。】
方知魚明顯從系統那冷冰冰的電子音中聽出了些許得意。
「對對對,是我錯了,希望你到時候給的店面也能這麽有保障。」
【只要宿主能完成任務,別的都好說。】
【不過宿主你想好了怎麽靠這兩張單子賺一百文嗎?】
一百文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在方知魚詢問過方母以後,也了解到,若省着點用,一百文也夠三口之家半個月的開銷了。
「還能怎麽賺?不就只能艱苦創業了嗎?」
……
……
汴京城外,桃源村 * 。
一聲雞啼響起,天邊漸漸泛起了白,整個桃源村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村邊桃花林裏的桃花四季都綻放着,給這個偏僻的村落增添了幾許芳香。
村民方大柱匆匆穿上了衣裳,在院子裏打來井水随意洗了一把臉,便走進了朦胧的霧氣之中。
不多時,他敲響了隔壁鄰居家的房門,“二叔,今日你可還要和咱們去碼頭上搬貨?”說着,他突然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什麽不同于滿村桃花香的味道,引得他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方大柱後退了兩步,看着眼前這間屋子上空升起的袅袅炊煙緩緩從煙囪飄出來,與清晨未散的霧氣漸漸融為一體,他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也不知道二叔家今日做了什麽,聞着都餓了……”
話音落下,面前的門開了,一個少女從門後頭探出了腦袋,笑盈盈地看向方大柱,道,“是大柱哥嗎?我爹他腿傷還沒好全,今日不能和大家一道去碼頭了。”
那少女的頭發用細繩随意地紮了兩個麻花辮,雖然身穿一身粗布衣裳,也難掩其姣好的容貌和一身如雪的肌膚,讓常年在碼頭做工的方大柱恍惚間以為自己見着了什麽落入凡塵的仙女兒。
他愣愣地應了,“啊,好的。”
那少女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道,“大柱哥你等等。”說着,便急匆匆地跑了進去。
方大柱這才恍過神來,聽他娘說方家的閨女和侯府家的千金小姐抱錯了,昨日剛回來,想來剛剛那少女便是方家的親閨女了,那仙女般的相貌喲,真不愧是侯門世家養出來的小姐,一張臉俏生生地,可真是漂亮極了。
原來方大柱見着的少女,正是剛回到方家的方知魚了。
方知魚很快又跑了回來,手裏頭還用油紙包着個什麽熱氣騰騰的東西,遞給了方大柱,“大柱哥還沒吃朝食罷?聽爹說你們去碼頭做活,上工早,這兩個蘿蔔絲兒包大柱哥拿着路上吃。”原來方知魚手上拿着的,是兩個包子。
方大柱看着那油紙裏柔軟細膩的面皮,和不斷上湧的熱氣,再一次确認了,方才他聞到的香氣,就是方知魚手中的蘿蔔包子散發出來的。
“這……這可怎麽好意思呢……”方大柱讷讷開口,算起來方知魚還要喊自己一聲兄長,還沒說給少女見面禮,可不好意思就這麽拿方知魚的吃食。
“大柱哥,別客氣了,聽說爹前日忙不過來,還是你幫的他,”方知魚溫軟地笑着,“更何況待日後我們家開了美食鋪子,還要大柱哥多多帶人來捧場呢。”
方大柱沒注意到少女後頭的話,只想着鄰裏鄰居地,若太客氣的确是有些生疏了,伸出手來接過了油紙包,撓了撓頭,憨憨道,“那……謝謝方家妹妹了……”
他拿了油紙包,與方知魚告別後便将油紙 * 包揣進了胸口裏,想等着一會休息時再拿出來吃。
聞着那香味一陣兒又一陣兒地往他鼻端鑽,心下不禁好奇,明明前幾日他還去二叔家吃過飯,這才幾天,怎的二嬸的手藝又變好了,光是聞一聞,就讓他餓得不行了。
……
那一頭,方大柱已經走得老遠了,這一頭,方知魚也已經收拾好東西和方父一道兒出發了。
方知魚昨日央着方父做了個小推車,打算今日去擺個朝食攤子賣蘿蔔絲兒包子和陽春面,原本方知魚想獨自前來,可拗不過方父,只得二人各退一步,一道出來擺攤。
父女二人推着小推車,慢悠悠走到村口,桃源村臨近汴京,來往客商絡繹不絕。
這些客商都是走慣了這條道的,見巷口處多了一對父女兩推着車來,不由得有些好奇,但卻沒有幾個人想先去試一試。
方知魚倒也不急,她将推車收拾好,又搬了個木頭方凳給方父,讓他坐着,而後才打開蒸屜,拿了一個包子出來,準備自己先填個肚子。
巷口離方家不遠,蒸屜還是熱騰騰的,一掀開蓋子就有白色的霧氣飄了出來,空氣中夾雜着包子的香味,十分誘人。
她就着油紙包咬了一口,軟乎乎的外皮包裹着香辣的蘿蔔絲和豬油渣,吃得是滿口留香。
方知魚滿足地嘆了口氣,嘴裏哈出了白色的霧氣轉眼就随風飄散了,她捧着個白生生的大包子,笑着沖方父道,“爹爹,這包子可真香。”
“有這般誇贊自己手藝的嗎?”方父見女兒吃得開心,也笑了,一手搭在推車上,“也不嫌臊得慌。”
這時,有兩個客商一前一後從遠處向着巷口走來——
“劉兄,劉兄!雲鶴樓那邊給的價格确實低了些,可确實是筆好生意,”走在後頭的那客商一面追趕着前面的人,一面勸說道,“今年宮裏面要甄選皇商的名額了,雲鶴樓可是全汴京最出名的酒樓,裏面的菜連王爺吃了都說好,更別說人家還背靠宣平侯府,若是你這批貨讓人家看上了,說不準你就乘着東風扶搖直上了。”
前頭那客商有些猶豫,連腳步都放緩了,顯然是心中有些動搖了。
“劉兄,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兄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和雲鶴樓的老板簽上線的,”後頭那客商見他心動,想要繼續勸說,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诶?劉兄,你怎麽了?”
那被喚作“劉兄”的客商名叫劉廣榮,此時正站在了方知魚和方父的攤子面前,他掃了一眼攤子上的東西,又看了看吃得正歡的方知魚,眼神微動,“老板,您這攤子上的東西怎麽賣?”
“包……包子五文錢一個!”方父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來,想來是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客人,“還有陽春面,十文錢一碗,老爺可要嘗嘗?”其實他也覺得五文錢一個的包子有些貴了,但女兒非要這般定價,包子 * 個頭也大,味道确實不錯,便也就随着女兒去了,反正實在不行,他在碼頭上搬貨,也能賺到些許銀錢。
“劉兄?你可是餓了?兄弟我請你去雲鶴樓吃飯,剛好咱們再尋雲鶴樓的老板好好談談這筆生意。”
劉廣榮沒有理他,對着方父道,“先來一碗陽春面,包子也給我來一個。”說着,就打算從荷包裏掏錢。
“诶,诶!”方父連聲應和,拿了張油紙包了一個包子遞給客商,“老爺您拿好,陽春面還得等一等。”
“無礙,”劉廣榮拿着包子,倒也沒急着吃,只看着攤子上的小姑娘把提前擀好的面放入鍋裏,鍋蓋一打開,白氣氤氲,一股香濃的雞湯味撲面而來。
小姑娘的動作很快,白皙的手上下飛舞,撈面、燙菜,舀了一大勺子高湯倒入碗中,又給他窩了個荷包蛋,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小攤子簡陋,只有一張木頭桌子,他也不嫌棄,讓方父把面放在他跟前,然後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冒着熱氣的面,往嘴裏送。
和他一道來的友人見他開始吃了,聞着這香氣也大抵猜到了他要做什麽,走到他身邊,遲疑着問,“這種犄角旮旯的小攤子怕是不能和天下第一的雲鶴樓相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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