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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客戶這麽難纏?我心頭一動,難道是濟南那邊的?我跑到客廳,抓起徐大偉的名片,“是徐大偉嗎?我是田麗,你馬上來接我。”
“呵呵,夫人,我已經在你門外了。”
這人都說了要他別叫我夫人,哎,端人飯碗手就會變軟。
徐大偉見我出來,立刻給我打開車門,“銷售經理的電話你知道嗎?”我邊鑽進車裏邊問,“你們公司的。”
徐大偉愣了下,“知道是知道,”
“立刻給她打電話,就說我找她,請她,”我看下手表,“十五分鐘後趕到公司的會議室。還有,這事暫時不要跟柳翰提,否則,後果自負。”
我不太清楚去柳翰的公司有多遠,但是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搶在柳翰和那所謂的客戶回來之前,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也許是大題小作,可也許,我就幫上了。
“好!”徐大偉的眼睛一亮,“夫人懂商啊?”
我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快打電話,打完電話送我去公司。”我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別告訴柳翰。”
徐娅已經早早地等在公司裏,見我們進來,她立刻站了起來,“是柳總夫人吧?”
我點點頭,反問她:“你是徐娅?”她也點點頭,“行,廢話少說,我想知道今天下午的客戶是怎麽回事。”
李德曾經說過,要想解決問題,先得弄清楚問題的症結在什麽地方,如果為了虛僞的客套繞過來繞過去,一是浪費了時間,二是不把你自己當人看。你都不給自己機會了,你還把自己當人看嗎?這是他的解釋。
徐娅猶豫了下,“這……”
“別這啊那的,直接說怎麽回事。”我敲了敲桌子,“我不是來和你拉家常的,”我看着她,眼前的姑娘雖然有點胖,可是一瞧就是實在人,“我做過董事長助理。”
她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圓,“我的天啊。”
我不耐煩地又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濟南那邊來的?”
“你怎麽知道的?”她脫口而出,說完她馬上醒悟到對我說話太過直捅,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柳總是不是都告訴你了?”
我真想沖過去掐S她,我要知道了還問你嗎?“他們想幹嘛?”
徐娅一激靈,很快接口道:“還不是為了上次那批貨,柳總都答應不要他們一分錢貨款了,可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非要我們賠他們什麽精神和名譽損失費。”
“柳翰答應了嗎?”我皺緊眉頭,狼可是得寸進尺的。
“還沒有。”
我松了一口氣,“你,”我指着徐娅吩咐道:“馬上找出和他們簽的合同給我,我說的是所有的合同,包括協議。”我轉身看着徐大偉,“公司有請律師嗎?”
“有!”徐大偉和徐娅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徐大偉,你馬上給律師打電話,要他,”我看看手表,“半個小時內趕到這裏,”我冷冷地盯着徐大偉接着說:“如果趕不到,以後我們都不需要再麻煩他了。”我在原地轉了幾圈,“你們還有沒有別的律師的電話?我要的是你們熟悉的、可以幫我們的律師的電話。”
“有!”
徐娅回答得很響亮,我滿意地點點頭,“好,按我說的去做吧。”我轉頭看着前臺小姐,“請給我泡杯綠茶送到會議室。”前臺小姐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我皺下眉,“給我聽好了,你敢給柳翰打電話,”我盯着她已經撥了前面三個數字的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明天就給我滾蛋。”
做人該強勢的時候得強勢,哪怕是虛張聲勢,也可以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從而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你想要的效果——這是李德有次喝醉酒後說的,很經典。
徐娅很快找來了合同,“他們對這次要求賠償是口頭說說還是發了函?”我邊翻合同邊問。合同簽的很謹慎,既沒有提貨物質量有問題時怎麽處理,也沒有提不按時付貨款的違約責任。
“發了函。”
“馬上找給我。”我又翻了一次合同,“順便複印三份。”我把合同遞給她,“這個也複印三份給我。”我看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微微一笑,柳翰一會見到我會有多吃驚呢?
“田,田麗?”柳翰吃驚的表情很可愛,“你怎麽在這?”
“我想你嘛。”我刻意忽略後面跟進來的天陽公司的人,在柳翰面前撒起嬌來。
“你,”柳翰皺了皺眉,卻又好像舍不得說我,正為難的時候,天陽的老總王锇呵呵地幹笑了幾聲,“柳總好雅興啊。”他對邊上的、像是律師模樣的人伸了下手,那人立刻從包裏拿出份協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柳總,只要在這上面簽個字,不就什麽都完結了嗎?”
“哎呀,簽什麽字啊?”我裝瘋賣傻地搶過協議,匆匆地看了一遍,這該S的瘟豬,竟然要賠十萬!“要賠十萬啊?”我假裝大吃一驚,“不要賠給他。”我沖柳翰撅起嘴。
“好好,不賠,我聽你的。”柳翰竟施施然地坐下來,還摸出根煙點上。
“為什麽要賠你們錢啊?”我裝出傻乎乎地樣子問,“我們翰翰不是都答應不要你們的貨款了嗎?為什麽還要賠你們?”天,這翰翰叫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因為,”王锇笑眯眯地正想回答,他那個律師突然咳嗽了聲。
“老總貴姓啊?”我岔開話題。
“免貴姓王,王锇。”王锇自得地昂了昂頭。
“王總哎,怎麽你說話還要別人同意啊?”去你的S王八,我在心底暗暗咒罵道。
王锇的臉變得有些陰沉,“那是因為你們的貨有問題所以得賠。”
“不是吧?”我拿起桌上合同的複印件,“合同裏面可沒有一個字說需要賠償十萬塊錢,你們這不是在敲詐嗎?”
“呵呵,小姑娘,這怎麽是敲詐呢?”王锇笑得兩邊腮邦的肉都在動,“我們這可是互利互惠。”
“互利互惠?”我裝成傻大姐,兩眼瞪得圓圓的。
“當然,貴公司,”王锇似乎驚醒過來,狐疑地看着我,“請問你是?”
“她是我老婆。”柳翰微笑着替我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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