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時間過去得很快,風間澈、橘真琴、七濑遙和松岡凜作為岩鳶小學六年級的學生,他們目前的一大敵人——升學考試了,就要來臨了。
同樣,也意味着離別就要到來了。
風間澈還記得,那天課間的時候,凜和他們說到那棵意義重大的樹下面集合。
橘真琴和七濑遙有些不明所以,風間澈猜到了一二,大家就這樣來到了約定的地方。
那棵大樹很健康,底下圍起來的磚塊還是特別選擇的,有着大家自己畫上去的圖畫和文字,是當初凜“靈機一動”後想出來的主意。
就在這裏,凜和他們說,“我要去澳大利亞了,去那裏學習游泳。”
松岡凜打算離開家鄉精進自己的游泳技術,風間澈也是在這裏,和他們說,自己要去神奈川了。
分別開始,新的故事也要開始。
*
畢業典禮的時候,葉月渚因為小一歲還要讀一年才能畢業,一下子見不到四個人哭得不行,令人沒想到的是凜居然也是一個小哭包,嘴硬着“我才沒有哭”,但是流下的眼淚可一點都不少。
之前風間拓海的新工作就已經敲定下來了,只不過因為風間澈在六年級不方便,如今一畢業,風間澈就要随着父母搬去神奈川生活了。
不過雖然新家已經基本布置完畢了,但畢竟風間澈還有一個假期不能浪費,所以他只是在神奈川呆了兩天,就去向老師鈴木湊報道了。
風間澈包袱款款住到了鈴木宅中,将最近一階段的學習成果展示出來。
搬去岩鳶之前,風間澈已經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調動運轉靈力了,之後他不斷修煉,更注重的是基礎而非博雜,畢竟,于他而言,重要的是他想要掌握的,能不能掌握。
風間澈目前可以做到精細地引導自己的靈力,不僅精準而且速度也快,他的小紙人不僅可以完成一些簡單的指令,就連保持的時間也都大大增加。
陣法方面已經可以完成小型但是稱得上完美的陣法,這樣的進步即便是一向嘴上不饒人的鈴木湊都說了一句“不錯”。
‘看來很快就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學習了,說不定可以把那個也教給他。’
風間澈對于這樣的成果也就是稍顯滿意而已,他雖然平時大部分時間都表現出很溫和不嚴苛的樣子,但是在增長實力這方面,風間澈堪稱魔鬼,只要看他那日複一日的訓練便可以知道。
風間澈依舊很在意,但這幾年其實已經想通了很多。
世界跨越這樣的事情可遇不可求,發生的概率大概比他當初穿越還要低。
他最初學習靈力使用其實更多是在給自己一個目标,讓自己能夠活下去而已。
某種程度上,他那一段時間就是在轉移注意力,在欺騙自己,否則複一日的思念和愧疚,會将一個人搞瘋,那種壓力的逼迫更是會将神經的弦崩斷。
你問他自己知道這個目标可能永遠也實現不了嗎?
他當然知道,抛開一切理性分析,除非有什麽奇遇,否則別說十年二十年,就算一百年二百年也未必能夠實現這個目标。
但是,還能怎麽樣呢?因為這個目标過于遙遠實現的可能性過低,就真的放棄嗎?
風間澈不是這樣的人,對于他來說,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所以他還是選擇繼續走下去。
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去做到可以做到的一切。
所以即便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掌握了很多知識,但是風間澈的嚴苛本能再次出現,左右挑剔,難免會有些對自我的不滿。
他只是稍微笑了笑,便問道:“老師,之後要學習什麽呢?”
但是鈴木湊卻有點誤會了。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風間澈的頭發,剛剛準備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口勸幾句,轉頭就看到了風間澈一言難盡的表情。
“哈哈——哈——”鈴木湊讪讪地住了手,“這是什麽眼神啊,你滿臉都寫着‘真是糟糕的大人啊’!”
“恭喜您已經可以解讀出真實的信息了。”風間澈毫無誠意地棒讀,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不要随便動手動腳啊。”
“……”
‘這小子不僅對自己這個年齡的水平毫無自知,還依舊很臭脾氣啊!那就不要怪老夫了!’
‘老師又在想什麽啊,笑得好惡心啊……我嘴巴應該沒有那麽毒吧……’
風間澈克制着不要自己嫌棄的表情過于明顯,就聽到鈴木湊說:“既然你想要再進一步,那麽就去和別人比試交流一下吧。”
“我有一個老朋友,是神道那邊的人,他有一個兒子,是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在靈力的掌握方面也算啊是年輕一輩中十分出色的人物了,大概比你大三歲,既然自己一個人練習感覺不出哪裏還有需要加強的地方,你去和他切磋一下吧,不要太丢老師我的臉。”
然後風間澈就被扔到了關西。
*
如果你去京都旅行游玩,問當地人你知不知道平等院鳳凰堂,他們絕對會告訴你:當然!
由此可見,平等院鳳凰堂的地位與聲望非同一般,只不過,誰能想到,平等院鳳凰堂的真實所在呢?
風間澈靜靜站在這座寺廟門口,看着面前古樸而又厚重的建築,長出了一口氣。
‘以前只是聽說過這座寺廟很有名,沒想到原來真的是神道之人建立的啊。’
平等院鳳凰堂年代久遠,不僅院落布局考究,雕刻精巧,其中花木錯落,美而不輕浮,走在其中,還能夠感覺到飄來的檀香與鐘鳴,讓走入其中的人不由自主安靜下來。
風間澈随着引路人的僧人走到了深處,那是不對游客開放的,真正的平等院鳳凰堂內部。只是還未進室內,那人就鞠了個躬,沉默着走開了。
風間澈還未明白過來,便聽到了一陣擊球的聲音。
球?什麽球?聽聲音應該體積不大的樣子。風間澈循聲而去,看到一個金發青年正背對着他,在做對牆練習。
風間澈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隐約的白色吸汗帶和那不斷擊向牆面的網球。
只一瞬間,風間澈就判斷出這個人應該不簡單。一眼就可以看出的動作穩定與敏捷,以及,落到牆面上的每一個球,都能打出一個帶着蛛網般裂痕的深坑。
一個又一個,風間澈還有心思想平等院鳳凰堂要多久為他們的少主修一次牆。
對面人的身份不難猜,能夠在這個地方堂而皇之做這些事情的人沒有幾個,而且,風間澈也注意到,這個人身上醇厚的靈力,看來這就是老師為自己找的對手了。
風間澈就在這裏靜靜地看着他練習,有些驚訝也沒有多驚訝。
作為每次出師都要劈開一塊大石頭的水呼弟子,他對于這種程度的破壞不置可否,只不過——
對方是用的網球吧?
網球……這麽厲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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