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人點兩杯,喝一杯,看……
關掉來電的通知,阮皙吸了吸鼻子,吸了好大一口冷空氣,也讓她的腦子變得格外清醒。
要說對于錢庭沒留戀那是不可能,除此之外,她對他突然打好幾通電話來也是好奇得要命,要知道在這之前,錢庭從沒有一次性發很多消息打很多通電話的時候。但他突然有這些反常的舉動,不管他是要複合,還是來假惺惺地安慰她,或者要和她做朋友,她都不會接受。
她自顧自地嗯了一聲,以讓自己堅定到底,删除提醒,拉黑號碼一氣呵成,随後一路快步地往學校的咖啡館走。
G大的咖啡館有兩家,顧韓钊在圖書館一樓的那家。學校各個樓裏都有咖啡自動售賣機,也不影響圖書館的咖啡受歡迎。像阮皙這樣鹹魚的學生随處可見,在圖書館實驗室裏偷偷努力的人也不少,才到圖書館外面就能看到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座無虛席,咖啡桌上或多或少都堆着些書,老板都是不管的。
阮皙進了咖啡館的門,一眼就看到顧韓钊,正在跟人打電話。他坐着面對面沙發的兩人座,對面沙發空着,桌上擺着兩杯飲料。
“不去。”
“人是你自己追回來的,不用謝我。”顧韓钊也看到了阮皙,跟對面的人匆匆說了幾句,挂斷前又再叮囑了一遍,“我拜托你的事……好,等你的消息。”
阮皙走到近前,只聽到顧韓钊說的最後幾個字,不過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說什麽,目光落在桌上的飲料,他面前是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另一杯美式咖啡基本沒動過,白色的杯子邊有一圈咖啡油脂的沫子。
“誰的?”她指指自己那個杯子。
“我的。”
“那你面前那杯呢?”
“還是我的。”
自他坐下來,一刻鐘不到就有三個人過來問對面的位置有沒有人,他索性再買了一杯咖啡放在那裏,假裝那裏有人。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有人過來問,不是問對面是否有人,而是問他的聯系方式。
阮皙皮笑肉不笑地調侃:“可以啊,一人點兩杯,喝一杯,看一杯?”
顧韓钊無視她的話,起身問:“想喝什麽?”
“我自己買就好。”
“錢已經給了。”
“嗯?”
顧韓钊一手輕扶了一下鼻梁:“辦了一張卡。”
“辦卡?還充錢了?”阮皙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在她看來,預存金額辦卡消費的都是冤大頭行為,不管是健身房還是什麽理發店飲品店。這家店的飲料的确不錯,但辦卡很貴,1000起步,顧韓钊又不是常來學校的人,跑來G大辦卡,真的是腦子鏽掉了。
要說學生辦卡那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反正花的是爸媽的錢。而顧韓钊這個剛失業的人,啧!
“這不是……以後不得常來這兒麽?”
“閑的話,自己找個廠打工去。”
“不是在你這個廠打工麽?”
“……”要不是白絮絮的考試科目太多,阮皙真想立刻打發掉這個臨時助理。
“感動嗎?”
“感動。”阮皙一臉沒眼看的表情,自去收銀臺點單,點了拿鐵。
“在這裏喝還是打包?”
“打包,謝謝!”阮皙站到一邊等她的咖啡,顧韓钊看到她背着的雙肩包,裏面應該是裝着她的書和拍攝設備,看起來有些分量。他伸手把她的書包褪下來,自己一只肩膀搭着。
阮皙好笑地擡頭看他,他真的是說話算話,有在認真地扮演一個男朋友逗她開心。
“謝謝!”
“樂意效勞。”他不是冰塊臉,但大多時候臉上的笑意都很淡,因為他笑起來的面部肌肉的走向,表情會自帶一種不屑一顧,一副拽王的樣子。其實,他這個人并不拽,不過自信是真的自信,帥而自知,自誇自擂有多少多少女生想在他電瓶車後座笑。
“阮學妹,巧啊,買咖啡?”
一個人挎着一個包,隔着兩張桌子的距離朝阮皙邊打招呼邊走近,到吧臺前,跟收銀員熟絡地說了句“一杯大杯焦糖拿鐵,一個大杯冰美式,美式加一個shot”,随後一只手臂撐着吧臺,笑意吟吟地盯着阮皙看。
“展師兄。”
展旭,錢庭以前的室友,自動化研一在讀,還是她那個死對頭的男閨蜜,真是冤家路窄。
展旭朝她身後一揚下巴:“不介紹一下?”
阮皙回頭猶豫地看顧韓钊,她并不想把顧韓钊這個假身份到處說,但也不想另外給他們的關系做其他的定義,以避免麻煩。在室友面前她說什麽,她們并不會真的計較什麽,而且她們也樂得和顧韓钊相識。而對于錢庭的朋友圈子,阮皙不想顧韓钊和他們有什麽牽扯。
“同學您好,您的拿鐵好了。”吧員出聲剛好打斷他們的對話,把阮皙打包的咖啡推到吧臺上,剛好讓阮皙錯過這個不想回答的問題。她伸手拿過紙杯,盡量輕松地朝展旭笑了笑:“師兄也來圖書館自習啊,我以為你們總是泡實驗室。”
“這不是夏慧過來了麽,來陪她自習。”
“夏慧”兩個字就如同一個開關,阮皙眼看就要把努力維持的禮貌摔地上了:“哦,那我就不耽擱師兄學習了,師兄改天見。”
說完,她拽着顧韓钊就想離開,展旭叫住她:“雖然我是夏慧的朋友,但我一直認為她跟你是有誤會的,現在才發現,其實她說的才是對的。”
邊說,展旭邊搖頭,仿佛阮皙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還一直将他蒙蔽一樣的失望。
聽到夏慧這個名字,阮皙就跟随時要炸毛的貓一樣,從小到大,古夏慧不知道在多少人面前編排過些虛虛實實的事,凡事她都只說一半,剩下的都靠人的想象力去腦補加工,各人加工出來都是不同的故事,然後莫名其妙地就按在了她頭上。
對于夏慧,她無話可說,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夏慧的朋友與她最多是點頭之交,像展旭這種,她會多說幾句話也完全是因為錢庭的關系。
緊走了兩步,阮皙還是停住了。
“師兄想要怎麽看我那都是師兄的自由,不用專門通知我一聲。師兄再見。”甩下這句話,阮皙不再逗留,昂首闊步地出了店門,自動忽視掉咖啡廳裏衆多同學圍觀的目光,包括身後的展旭,自然也沒看到展旭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發出去。
[阿庭,是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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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韓钊不緊不慢地跟在阮皙的身後,再次遵循她所說的“騎士距離”。
出了咖啡店,原本努力裝着不在意的阮皙氣呼呼地一口氣喝掉半杯拿鐵,好在飲料溫熱,要不然非得把她燙出個好歹。
“慢點喝。”
“真是上輩子欠她的了,這麽陰魂不散。”看阮皙那模樣,但凡年紀再小一點兒,應該是氣得在地上打滾的程度。
在一邊抄着手看熱鬧的顧韓钊眉頭微蹙,能讓她情緒這麽起伏的除了錢庭,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對錢庭她是傷心和難舍,對那個師兄,她更多的是氣憤。
“剛才那個人糾纏過你?”
阮皙搖頭:“不是他,是他說的那個夏慧。”
看她那樣子,并沒有打算往深了說,顧韓钊也不追問,只靠近她,胳膊肘輕撞了她一下:“诶,如果是男朋友的話,現在應該怎麽安慰你?”
“……”阮皙愣了一下,暫停生氣,認真思考他提出的問題之後,把球踢回去,“你不是談了十個八個麽?”這點事還要她這個戀愛經驗一個月的人拿主意?
“一般是抱一下,”他又是那副慣常的假笑,“不好吧?”
那的确是不太好。
阮皙假模假樣地咧咧嘴,繼續往前走,肩膀卻被顧韓钊摁住,随後她就稀裏糊塗地撞進顧韓钊懷裏,他毛衣溫暖好聞的味道也鑽進鼻腔,吓得她緊緊抿住唇。
他的手臂橫在她後背,另一只手輕拍兩下她的背,很有節奏地念叨:“不生氣不生氣,氣出問題無人替。要是沒有那些事,就當他是罵自己[1]……”顧韓钊颠三倒四地背着莫生氣口訣,其實在他第一句出口時,阮皙就完全不氣了,然後逐漸在他懷裏笑出來,笑得肩膀都抖起來了。
“神經病啊!”
顧韓钊無視她罵他的話,兀自笑笑。
在人來人往的圖書館前,兩人的舉動實在怪異,外人只當是小情侶在鬧矛盾,來往随意掃一眼,并不做停留。而阮皙樂得笑出聲來,随後把顧韓钊推開。
“我好了。”她說完,又忍不住要笑,臉整個地漲紅,她輕輕朝自己臉上扇風。
顧韓钊一手插兜:“行啦,走吧,師大食堂什麽時候放飯?我們要趁着人少早點拍。”
“好。”
阮皙很好哄,顧韓钊幾句《莫生氣》讓她很快就生龍活虎起來,心情一好,去師大的路上就大概跟顧韓钊講了這個夏慧是誰。
她不是個愛在背後诋毀別人的人,即便錢庭和她分手讓她有諸多不滿,那些憤懑全都是她自己消化,在白絮絮面前提了幾句,再沒多說。至于這個夏慧,卻可以說是她的宿敵。
“她姓古,叫古夏慧,她媽媽和我爸是青梅竹馬,以前我們兩家住的也不算遠。我們從小學開始就認識,從來就不對付。我有什麽,她要是看上了就必定也要有一份,從小學到中學我去哪個學校她也要進去,考不進去就砸錢進去。大學靠錢進不了G大,去的是G大對面的商學院,總來G大自習,我的朋友圈子她都認識。”
她頓了頓,“我跟你說這麽多是因為,她但凡知道我認識了什麽人,她也會想辦法去認識,看你這張臉倒是挺像是她的菜,你們以後或許有機會認識。”
說完,她幹巴巴地笑了一下。終究她有句話還是沒勇氣說出來,古夏慧什麽都要搶她的,連爸爸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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