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這已經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跟他說這句話。施政沒來由地就有些發怒。
“你讓我和你玩顏`射?”
“少惡心我……”
直到一股炙熱的液體在她身子裏噴灑開來,裴沐菲才意識到他幹了什麽。
**
早上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室的淩亂,她看了看,施政還在旁邊睡着,他睡着的樣子,她第一次看得這麽真切,卻也是第一次看得這麽憋屈。
施政一直就是她愛不起的男人。
裴沐菲穿洗涮完畢、穿好衣服之後,施政也醒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沉悶,她光着腳,走了幾步就感覺到腳上鉻了什麽東西,低下頭就看見那枚昨天晚上被她從施政手指上拽下來的戒指,她彎下腰撿起來,然後走到床邊坐下來,在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中拿起他的手給他戴上去。
她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然後說:“我走了。”
施政看着她戴到自己手上的戒指,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緩過神來,這時候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
裴沐菲回到B市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鐘,手機已經沒電了,她只能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進門之後便給手機充電,一開機就看到了六七條未讀短信。
清一色都是陸離發來的短信,內容基本都是說他回來了,問她怎麽不請假就沒來上班。
裴沐菲直接摁了通話鍵,給他回了一通電話過去。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上午。”陸離答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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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哪兒。”
“他讓我帶你回家,最遲後天。”陸離聲音裏帶着少有的嚴肅,“你知道的,我沒辦法。”
“他是不是知道什麽了?”裴沐菲壓低了聲音,“我不想回去。”
“不是我說你裴沐菲。”陸離打斷她,“當初是你求着我幫你的,不帶你這麽過河拆橋的。”
“我又不是說要真的嫁給你!”
“我也不是要真的娶你。”陸離頓了頓,“那你總該跟我回去解釋一下,你和他說,他不會不尊重你的意願。”
“那行。”裴沐菲應下來,随後又補充道:“那你答應我
,不要告訴我爸媽。”
“你放心。”
“哦,對了,她病好了?你怎麽不多陪她幾天?”裴沐菲突然想起來他前幾天去柏林是因為什麽了。
“沒好。”想到陸榆,陸離就一陣煩躁,“我嫌她煩,請了個保姆照顧她,直接回來了。”
“……”
挂了電話之後陸離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手機又開始震起來。
陸榆手術完剛醒來就知道他離開的消息,然後不顧身邊人的阻攔直接就撥通了他的電話。
“……”陸離接起電話,一句話也沒說。
陸榆幾乎要在他的沉默中潰不成軍,最後只能帶着哭腔叫他:“哥……”
“……”
“你為什麽不等我醒……?”
“陸榆你聽着。”
“……”
“我會過去看你,是因為你是我養大的,不代表除了親情之外我們之間有別的可能。”
“我沒有那樣想……”
“那最好。乖乖養病,然後去上學。這次的事情,不要再有。聽見了麽?”
陸榆的手揪緊身上的被子,“……聽見了。”
“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忙。”
**
裴沐菲和陸離第二天便回到了F市,車停在陸家門口的時候,裴沐菲看到陸離平日裏鮮少出現的凝重都在此刻顯露出來。
走進宅子的時候,陸岷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見陸離和裴沐菲回來,便将報紙放到茶幾上。
裴沐菲挽着陸離的胳膊,走到陸岷面前,“二叔,我和陸離回來看你了。”
陸岷點點頭。
陸離從進門就沒說過一句話,裴沐菲捏捏他的胳膊,對他使了個眼色。
“二叔。”
“嗯。”陸岷低低地應聲,“前幾天聽公司的人說你連着一個多禮拜不在,去哪兒了?”
“德國那邊分公司臨時有些事情,我過去處理了一下,沒來得及通知。”陸離木木地解釋着。
“哦?辛苦你了。”陸岷淡笑,“不過你和菲菲,還是多培養培養感情得好,兩個人都撲在事業上也不好。”
“嗯,知道了。”
“還有——”陸岷看向裴沐菲,“菲菲,我剛才打電話通知你爸媽了,司機已經過去接了,正好把你和陸離的事定下來。”
“……”
陸岷上樓之後裴沐菲便一把拍開陸離,“你二叔是什麽意思?”
“我怎麽知道他什麽意思,我又不是他。”陸離有些頭疼。
“我爸媽來了你讓我怎麽辦?聽他們的嫁給你?跟你定下來?陸離……我很正經的跟你說呢。”
裴沐菲雖然性格硬,但是對父母卻很孝順,也很聽父母的話,這麽多年欺騙他們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關于施政。
“你也可以告訴他們你其實這七八年都沒跟我在一塊。”陸離笑。
“你閉嘴!”
“……好了,菲菲,你放心,我不會娶你的。”
**
“施政,你不高興?”言清洛坐在施政對面,看着他緊鎖的眉頭,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有。有點累。”
“你每次不高興的時候都會說有點累。”言清洛戳穿他,“我們都……在一起了,有什麽事情,你都不和我說嗎?”
“吃飯吧,別亂想,我能有什麽事。”施政往她碟子裏夾了些菜。
言清洛覺得施政最近很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施政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她,但是,她總是會覺得他常常在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樣的狀況……好像就是從他從三亞回來的時候開始的。
言清洛不像言清歡那樣對所有的事情都能看得透徹至極,她總覺得,有的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得好,可是對于施政,他的每一件事、每一點小情緒,她都不想錯過。
“那天晚上……對不起啊。”言清洛期期艾艾,“我不該任性的。”
施政聽了她的話就知道她是說那天晚上打來電話說分手的事。
“沒關系,你會任性,也是我沒做到份上。”
“其實……”言清洛倒吸了一口氣,“你有沒有覺得你對我越來越敷衍了。”
“……”
“一開始,也是你要開始的。可是施政……我看不懂你,而且我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做一個你身邊的擺設,占了你
女朋友的名分,還得每天看着你這麽累的來敷衍我。”
“言清洛。”施政喊她的名字,語氣凜冽,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态度和她說過話,“我不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
“我知道的。我胡思亂想、我矯情、我懦弱、我不懂拒絕,所以……我才會在一開始就答應和你試一試。”她說話間淚就落了下來,“真的,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受夠了。”
“……”
“我很懶,不喜歡每天都猜來猜去,而且我不聰明,你喜歡的……應該是很聰明、很能幹的女人,而不是我這樣的。”
“你要分手?”施政看着她,半晌只問出了一句話。
“對。”言清洛閉上眼睛,“我要……和你分手。”
“言清洛,我都說了,你別鬧。”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她在胡鬧一樣。
“我沒鬧!”言清洛摔了筷子,站起來,只丢下一句話,“就像你沒愛過我一樣,我也沒愛過你。”
**
裴沐菲坐在家裏的客廳,神情有些不安地看着父親和母親。
裴沐菲的父母都是在法院工作的,職位不高,但是卻穩定,所以裴沐菲從小沒吃過什麽苦,而且她也是獨生女。
她雖然在外張揚,但是在家裏卻是極其聽話的。所以當初她告訴父母去B市是為了和陸離在一起,他們也就信了。
但事實并沒有那麽簡單。
她去B市,也不是為了陸離。她當初,是因為實在不想就那樣把她的一生放在和父母同樣的地方。
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會拼命地想逃離從小長大的城市。
裴沐菲和每個人一樣。
只不過她給自己找了一個更合理的借口罷了。父母親一直對陸離很是喜歡,一是因為他們從小便住在一起,二是因為陸離本身就十分讨人喜歡。
很小的時候,陸離的爸爸還在,他幾乎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玩,都會說,菲菲啊,以後長大嫁給我們阿離當媳婦兒好不好?
只不過,誰的人生中沒有一些意外,有的對人的影響如同碎石擲入湖面,動蕩都是在表層,有的卻刻骨銘心,畢生難忘。
“你跟陸離從小就喜歡黏在一起,你都跟他在B市呆了那麽些年了,這次他二叔喊你們回來,就是想讓你們定下
來,你剛才的态度有些過分了。”母親的表情嚴肅,臉色有些泛白。
“我們暫時沒考慮過這些事,而且,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裴沐菲!”許久沒開口的父親突然拍了下茶幾,“你們沒考慮過定下來,那那麽早住一起幹什麽?胡鬧!”
“我沒和陸離住一起。”裴沐菲解釋。
“那怎麽會有人告訴你和一個男人住一起?”
“……”裴沐菲手暗自攥成拳,抿唇不語。
“你們年輕人就是胡鬧!敢住一起不敢承認?菲菲,爸怎麽教育你的?女孩子要自重,別人才會尊重你。”
“誰告訴您的?爸爸,我沒和陸離住一起,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
“報紙上寫了多少次了?我和你媽不說,是覺得你自己有分寸。”
“……”
“別跟我解釋!我和你媽就是一個意思,你倆趕緊定下來。”
☆、二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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