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粒沙

之後……之後自然是走劇情了，當然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等我處理完傷員的事情，再試着趕到我愛羅身邊時，一切都晚了，用盡全力把大量的砂撤到安全地區的我愛羅，早就被帶走了，而帶着自己的傀儡追上去的勘九郎不敵，戰敗，中毒，等勘九郎被救回村子時，雖然勉強還有意識，但情況并不樂觀。

那時候被我提早從木葉叫回來的手鞠妹子，剛和要放棄我愛羅的長老團吵完架，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另一個弟弟這樣了，恨不得把什麽顧慮都抛開，馬上沖過去把那兩個敵人宰的碎屍萬段。

“手鞠妹子，你放心，我去救他，你們等着木葉那邊的救援。信我早就已經送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的。”我活動着全身的胫骨，做好了以死相搏的準備。

不管怎麽樣，我必須趕到我愛羅那邊。

“我請求綱手大人盡可能的派卡卡西他們來，你們這邊則去請千代婆婆出山，放心，她一定會答應的，畢竟襲擊的人裏面有她的孫子——赤砂之蠍，千代婆婆一開始可能會不答應，不過也就是口不對心罷了，多求幾次吧。”

雖然是求她出山的理由是，請她去宰她最心疼而且多年未見的親孫子。

相比手鞠他們急的差點滿嘴泡，我大概是顯得太冷靜了，這反而讓手鞠妹子沒有什麽安全感，她拉着我的衣角，叫着我“砂爸”，這次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脆弱不安的樣子，我認識的手鞠妹子不該這樣，她應該大跨步的走到我面前，一把拉下我的耳朵，叫我快點去把她的弟弟接回來。

“放心吧，手鞠妹子，多大點事兒，萬事都有我在呢，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會讓我愛羅活着回來的，我保證。”說完我讓手鞠妹子把手伸出來，把一直都帶着的戒指從手上摘了下來，交到了她的手心裏。

看清手掌裏的東西後她瞪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麽，我揉着她的頭解釋，“別多想了，只不過我覺得這次大概不會很輕松的就可以解決對方，這個東西就由你來幫我保管着吧，我怕弄丢了，弄丢了的話，我愛羅估計得鬧好一陣子的別扭，所以你可要好好拿着，到時候完好的還給我啊。”

“好……我會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我發誓，我可是砂爸啊。手鞠妹子。”我抱住她，安慰的拍拍她的後背，這個時候我發現她很冷，而且微微顫抖，這一點也不适合她，“手鞠妹子，沒什麽好擔心的，你等着看吧，我愛羅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嗯……那砂爸，你也……小心……”

“哈哈，我是誰？”我松開她，雙手拍她的肩膀，“不過說起來，手鞠妹子，你最近是不是又長大了點？真是便宜了鹿丸那小，唔！”

頂着一個熊貓眼的我表示……果然這才是手鞠妹子好嗎！

接下來我就按照只是一路的追，保持着最佳距離，并給後面的人留下足夠的指引，沒多久，我就遇到了他們派來的死人，兩個，是的！我打頭一眼就在心裏放出一群草泥馬：劇情在這裏很坑的變了！

面對着這對美女與野獸的組合，我只能默默地繼續放着草泥馬，一邊安慰着自己，“至少方向沒有錯”。然後撸起袖子和他們展開了苦戰。

一個是幻術名門之後，一個是霧隐村出生極其擅長水遁的叛忍，怎麽看都是我處于劣勢，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把自己的優勢充分的發揮了出來，不但和他們耗了很久，還等來了援兵。“卡卡西，凱，你們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

“嘛，我們也是很努力的在趕路了。說起來小砂，我們很久沒見了呢。”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吧！”我以一敵二與他們周旋了很久，就算對方都不是本人，都沒有本人那般的功力，我也吃不消繼續的打了。

宇智波那對兔子眼面對我這種精分人士沒有什麽辦法，但是火遁這類的忍術可以，我可以躲，但躲了這邊的火遁就不一定躲得過另一邊的水遁，有點忍者常識的人都知道，沙遁對上水遁，有一種先天的弱勢，沙子的優點就是通過組合和分散，加上風帶來的動力移動，組合各種不一樣的招式，借此來達到各種不同的瞬發高傷高防的效果，但是這能力沾了水就不行啦，機動力至少打五折。

你想想，在自己戰鬥力至少貼着五折清場大甩賣的時候，迎面撲來兩個戰鬥力碉堡的強盜，你怎麽看？總之打的時候，我是哭慘了。

打鬥的這段時間，我前前後後一共被那只鯊魚按在水裏洗了十多遍，因為他們發現殺不了我，就兩人一合計變着法的折騰我，有好幾次我在水裏忍不住恢複了人形都差點淹死，而水撤了，另一位紅眼兔子就直接一個火球賞過來，給我來一個幹洗。

打我到這邊來，這一場是我最憋屈的一場戰鬥！但這最根本的理由，還是我還是不夠強，畢竟這個世界，就是個誰拳頭大，誰拳頭硬，誰就是大爺，碰巧就是這次關鍵時刻，我這麽背，一口氣碰上了兩個拳頭夠大夠硬的大爺。

“這裏交給我們，你好好休息。”卡卡西對上了鼬，而鬼鲛看到凱以後就和他開戰了，似乎是和凱有過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大誤）？

剛剛挨了不少老拳的我抹了把臉上的水，腳步蹒跚的走到一半，貼心的粉毛櫻妹作為醫療忍者來給我治療。

幾年不見，當初的精分小軟妹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綱手二代了，雖然還是有點飛機場……總之這時間可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他們的混戰，我并沒有注意太多，也沒敢太注意，畢竟兩個寫輪眼在邊上火拼，一個不小心就該場外中招了，反正最後是贏了，我也就懶得去計較中間吃的幾次誤傷。

“小砂，你還好吧？”卡卡西和凱一前一後的問候我，他們勝的也不容易，至少卡卡西那斜掃把頭的掃把尖，被燒焦了好些。

“沒關系……雖然我是很想耍帥這麽說的，”我恢複了人形虛脫的靠着樹坐着，為了自保，櫻妹給我治療的那點查克拉我也花了個幹淨，現在正處于精疲力竭的狀态，可以的話真想直接回家睡它個三天三夜的！“這種感覺兩年多沒有了……咳咳！”

“你還是在這裏休息，覺得可以了就回去吧。”卡卡西覺得我并不适合繼續追上去了，也是，我也理解，就我現在這樣還沒緩過來，還查克拉透支，現在跟着他們，也只能脫他們後腿。但是我不點頭，只是把手伸向卡卡西。他以為我是叫他拉我，結果看到我的手直接沙化，最後在他手腕上組成了和镯子一樣的東西，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即使是這樣也要去嗎？”

“我家的小孩沒理由光靠你們來救。”我喘着氣努力恢複着體力，當然了，這個過程并不順利，在沒有。我呸掉了嘴裏的血水，沖卡卡西擺擺手，趕人。“你們不用管我，快點走吧，時間沒有多少了，我可以靠那個找到你們。”

我愛羅，你在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會趕過去的。

“要等我啊……”

在我看到結局的時候，我心裏只慶幸我留了一手學了複活術。

千代婆婆在硬着心腸，殺了自己的孫子以後沒多久也就力竭而死了，邊上的就是她挂心多年，已經變成一副傀儡的孫子——蠍。

趕來的海老藏站在邊上佝偻着背，默默地看着安詳躺着的姐姐，像是在等什麽，我知道他在等什麽，千代婆婆總是喜歡倚老賣老，時不時裝死玩，還裝的特像，但總是在他以為自己這個老姐姐真的已經死了的時候，忽然跳起來，狠狠給他腦門來一下，“嘿嘿~當然是騙你的啦~”

等了一會兒沒見着她跳起來，海老藏木讷地喃喃，“看來這次是真的死掉了啊。”

而我的心裏也在自言自語：看來劇情就是喜歡在關鍵的時候，用蝴蝶來愚弄我。

面對大聲質問着為什麽要把一尾封印進我愛羅體內的鳴人，我默默的嘆了口氣，拍了一下邊上人的肩膀，正巧是卡卡西，我就硬生生扯出一些笑，讓自己能顯得自然點，說道：“卡卡西，看在我是你朋友的份上，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了，幫我傳個話吧。”

“小砂，你想做什麽？”

“我愛羅不能死在這裏，他還這麽年輕，甚至還沒成年呢，加上還是新任的風影，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由他來做，他也還有很多很多的想做卻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英年早逝什麽的，我可是最讨厭這樣的結局了。”不過我怎麽說都三十多歲了，這個年紀就不算是英年早了逝吧？

我越說聲音就越奇怪，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唯有表情還算是鎮定的。

“而且鳴人說的沒錯，如果沒有一尾，如果我愛羅他沒有成為人柱力，他就會用個相對美好的多的童年，會擁有更多的東西。至少……不用現在死在這裏。

我沒用，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把一尾封進我愛羅身體裏，也沒辦法在不傷害我愛羅的前提下，幫他把一尾從他身體裏弄出來，現在他好不容易擺脫人柱力身份了，怎麽可以就這麽死呢？他是一個好孩子，可是這樣死在這裏實在不是一個好孩子該有的結局。”

“你是想……”

“我向千代婆婆學了以命抵命的轉生之術。”

我沒心情說些彎彎繞繞的話，于是選擇開門見山，說完，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卡卡西驚訝以及之後了然的表情。我心裏很感謝卡卡西在這個時候沒有打斷我，讓我繼續念叨下去，或是說，交代遺言。

“原本只是想以防萬一才學的，不過……嘛，我是看不見他活着醒來的樣子了，更別提和他說句話什麽的，所以我想拜托你，‘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紅毛了，是現在的風影大人了，該怎麽做你是知道的，有緣的話就找個新的戀人，我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守寡什麽的也就算了，你才幾歲啊。’對了，另外，幫我和家裏捎個信，說我死于任務了，這幾年任務的報酬我有一半是打在另一張存折裏，就在我床頭櫃裏，讓他們也別怪我愛羅，表明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如果小岩不解恨的話就把我的屍體交給他，讓他解剖洩憤吧。”

“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我無力的笑了笑，這可是早就決定了的事情，如果我愛羅像劇情裏那樣死了，而千代婆婆那條路有走不通，就用自己的這條命換我愛羅回來，“以後我愛羅還要請你們多照顧了。”

“他醒來會生氣的。”卡卡西帶着面罩看不出表情，“而且生氣的絕對不會只有他一個人。”

“沒事，畢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麽做對大局是最好的，犧牲我一個來換回風影……好吧，也許不是最好的，但這是我的私心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愛羅就這麽死了吧？就算成全我這一次……拜托了。”

“……我知道了，反正勸你也是不會聽得，對吧。”

“多謝啦！回去也幫我和兄弟們道個別，啊啊，玄間那家夥知道以後，估計第一句就是罵我給他丢臉了。”我像以前一樣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半開着玩笑說話，但是誰也沒有真的笑出來。

都說忍者是沒感情的工具，執行任務時，不會哭，不會笑。可是人怎麽會沒感情呢？面對失去，不哭不笑，這樣的人真的已經習慣失去嗎？

怎麽可能啊。

我走到鳴人邊上讓他冷靜一點，他大概是知道一點我和我愛羅的關系，大聲問我怎麽還可以笑得出來，“我愛羅死了啊！你不難過嗎？”

“不難過啊。”我剛剛說完，鳴人那小子，硬是紅着眼角給了我一老拳。呵，這一拳的力氣可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死老“婆”的是他呢，又哭又揍人的，不過我似乎以前确實有聽過鳴愛這東西？“好了，別哭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其實這也沒什麽好哭的，我愛羅還有救呢，我愛羅既然能活過來，我有什麽好難過的。”

“真的嗎？！”

我摸摸他的頭發，算是安慰，“你們能來救我愛羅我很高興，我愛羅交了好朋友呢，以後他還要你們多多關照了，不過現在用不着，先去卡卡西那邊站着吧，我來救我愛羅，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對了，一會兒我怎麽了也不要過來，直到我愛羅醒過來知道嗎？”

最後的獨處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

鳴人聽我愛羅還有救顯得很開心，聽話的點頭，站到了卡卡西邊上，大概是因為我的表情太過鎮定了，還不解卡卡西他為什麽不高興呢。但是我的這份鎮定也只堅持到我轉身看到我愛羅的那瞬間，我瓦解了臉上的僞裝，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湧，收也收不住，我頭一次知道我這沙子的身體，也能擠出這麽多水。

還好是背對着他們的，誰也看不見。

他白皙的臉龐沒有一絲血氣，隐隐泛出青色，而且表情并算不上安寧，眉頭緊皺，我想象不出，他再被曉強行抽出一尾時，受了多大的痛苦，但是我大概判斷得出他死了多久：死氣纏繞，身體甚至已經冰冷發僵，連扶起他也很難做到，這至少有半天了。

這明明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都是因為我沒有用！

不過還好，還有補救的機會。

我胡亂的擦去了眼淚，在淚從新湧上來之前，我牽起他的手，親了親他手上帶着的戒指，最後把雙手放在他的心口位置，開始輸送混入了自己生命的查克拉，複活術也很快開始發揮它的作用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能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從四肢開始變得冰冷，血液流動也變慢了，漸漸的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不一會兒就什麽也看不見了，我開始留戀一切我能想得起來的東西，但是手心傳來的溫度和開始恢複的心跳叫我覺得一切都值得，尤其是在腦內一瞬閃過我愛羅笑起來的模樣時。

你沒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哆哆嗦嗦的獻上更新。

以及表示，這文确實要完結了，偶爾想想如果當初不是每章玩命似得4000-5000+，這文似乎可以拖更長時間呢~（被套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