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1)

“就是外出常備的一些常用藥, 例如清熱消毒的、止血的、止痛的,還有上次給你用的那種緩解腳踝崴傷腫痛傷藥。”

宴清舒将口袋中全部的藥瓶都取了出來,耐心地一樣樣介紹過去。

唐棠認真地記住, 又好奇地拿起了一個乳白色的藥瓶:“這是你上次給我用的那種崴傷藥?”

“嗯。”宴清舒溫和地笑, 視線卻落在少女被遮掩的腳踝處,淺棕色的眸底暗光微深。

唐棠旋開藥瓶, 輕輕嗅了嗅,确實是一樣的味道。

她有些不解地擡頭:“這一瓶好像是未開封的,之前你給我用的那一瓶不是才只用了一點, 怎麽又新拿了一瓶?”

她的杏眸純澈而幹淨,像是一眼就能看得見湖底的清水。

宴清舒輕笑,自然地解釋:“在收拾醫藥箱的時候,那一瓶半開封的藥膏不知道被塞到哪個角落去了, 昨晚沒找到, 就重新開了一瓶。”

他的神色自若, 态度坦然, 只是金絲鏡框遮掩的眼底處似乎有幽深的色澤翻滾。

袖擺下的修長指尖緩緩地摩挲, 宴清舒的眸底有隐隐的笑意一閃而過。

似乎想到了什麽柔軟至極的觸感,還有某種氤氲環繞的淺淡香氣。

“原來是這樣。”唐棠恍然地點頭,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雙手不自在地別在身後。

“對了,宴清舒,冒昧地問一下,請問你這些常用藥都準備了幾套?如果有多的話, 可以勻一些給我嗎?”

她腼腆地笑着, 面頰兩側的小梨渦可可愛愛。

宴清舒溫和地點頭:“當然可以, 你需要哪幾種?”

“全部?”唐棠試探着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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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的請求可能有些強人所難, 她粉嫩的臉蛋也暈染上桃花般的粉色。

“全部?”宴清舒俊秀的眉微微擰起,似乎是有些擔憂。

唐棠正打算斟酌着字句解釋,卻見宴清舒已然直接單膝及地,蹲下了身。

唐棠:“???”

她還有些茫然,宴清舒則是自然地掀開了她的褲腳,露出了纖細雪白的腳踝。

即使是炎熱的夏天,宴清舒的手溫仍是微涼的,指腹輕輕地貼上凝脂般的皓白肌膚,讓唐棠不可控制地輕顫。

她下意識想要後退,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卻環繞着握住了纖細的腳踝,一點點地逡巡過每一寸肌膚,仔仔細細地檢查打量。

【啊啊啊糖糖的皮膚真的好白!】

【看起來好嫩好軟,像是一塊香甜可口的奶豆腐】

【我直接嘶哈嘶哈】

【我只想大喊,宴清舒你真的太會了吧!】

彈幕一片激動。

唐棠也被青年的動作弄得十分不自在,想要擺脫他的束縛,卻又擔心不小心踢到他。

“宴清舒?!”

她的語調中含着淺淺的羞澀,粉面桃腮,好似是被誰狠狠地欺負過。

宴清舒仍是斯文地笑,聽見少女的聲音後擡頭,只是掌心仍然扣着纖細的腳踝,并沒有松開。

“糖糖,怎麽了?我只是幫你檢查一下腳踝恢複得怎麽樣了。畢竟今天上山,你的運動量還是挺大的,不知道有沒有感受到酸痛,二次受傷?”

宴清舒和緩地解釋,細細的金色長鏈随着他的擡頭而垂落在耳側,溫文爾雅。

但觸及少女這般姿态時,他有一剎那沒能掩飾住內心幽深咆哮的暗色。

像是一只被囚禁的血腥猛獸越出了牢籠,緊緊地鎖着獵物的方向,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欲。

但這種暗色只是一瞬而過,迅速又被斯文的外表掩飾,他笑得溫柔。

“宴清舒,我的腳踝沒有再受傷,也沒感覺到疼痛。”唐棠小聲回答,腳踝微微用力想要後移。

宴清舒順勢松開了手,垂眸看那嫩白的肌膚一點點退開,又被重新掩蓋在運動服的布料之下,再也窺不見半分蹤跡。

他笑着起身,擡眸看向了少女:“糖糖,抱歉,是我冒犯了。我還以為你是腳踝又受了傷,所以才需要藥膏。”

“沒有沒有,是我沒有說清楚。”唐棠連忙說,“因為宴清舒你的藥膏效果真的很好,所以想要借一些,有備無患。”

“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

宴清舒無奈地搖頭,滿含歉意地笑,只是淺棕色的眸底卻隐着愉悅的暗光。

他将幾瓶藥膏都遞給了少女:“藥膏瓶身上都寫了具體的名稱和保質期。”

“宴清舒,謝謝你。”唐棠也舒了一口氣,笑得眉眼彎彎。

只是可能是因為之前插曲的原因,接過藥膏之後她便迅速地退後了兩步,保持着安全距離。

似乎與身側的青年離得太近,總讓她有種莫名的不自在。

宴清舒斯文地笑,扶了扶金絲鏡框,不急不緩地走在少女的右邊幾步遠,維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

【糖糖,你現在問宴清舒拿藥做什麽?】系統有些不解。

唐棠斂眸,思緒是不同于外表的平靜無波,隔着口袋觸了觸冰涼的的藥瓶。

【統,不要着急,我自然是有我的用處。】

系統:【???】用處?什麽用處?

既然需要藥膏的話,為什麽不在別墅裏就問宴清舒讨要,那樣品種不是更加豐富、份量也更多嗎?

系統百思不得其解,但對于糖糖的無條件信任讓它保持了沉默,只是安靜地用箭頭指出了糖糖需要的位置方向。

山上的植物分為兩種,一種是導演組提前栽種的,另一種則是野生野長的。

到底年紀小,天真又懵懂,之前的羞澀和不自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消磨之後便無影無蹤,唐棠的臉上又挂上了秀氣的笑。

“天啊,這是手環草?”唐棠驚喜地出聲,小跑着走近了一大片碧綠色的半人高草地。

宴清舒不解地看她:“手環草?”

“嗯,其實就是一種野草,但是具體叫什麽學名,我也想不起來了。”唐棠老老實實地乖巧回答。

“不過這種草的筋脈柔韌,很難拉扯斷,而且觸手柔軟,草葉又生得漂亮,小時候我們經常拿它做成各種各樣的手環裝飾之類。”

唐棠的面上現出回憶的神色:“我也有好長時間沒有看見過這種手環草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了。”

“也許,這就是不期而遇的緣分?”宴清舒認真地做出傾聽的姿态,笑着接了一句。

唐棠笑道:“你說的有道理。”

她随手扯了四根手環草放進籃子中,才轉身準備離開:“我們繼續往上走尋找水果嗎?”

然而,宴清舒沒動,只是垂眸問:“糖糖,你這是特意數了四根手環草?”

唐棠點頭,笑容純澈:“像你說的一樣,相遇就是有緣,難得遇見,總得留個紀念。”

但為什麽會是四根呢?

宴清舒淡淡地笑,沒有再開口,而是也順手取了兩根放進籃子中,溫聲回答:“好的,糖糖,我們走吧。”

果然,接下來的路上,唐棠便一邊和宴清舒閑聊,一邊編織着纖長的手環草。

手環草本就生得漂亮,簡單編織之後更是靈巧可愛,在連接處被編成了一只可愛的小兔子,方便調節長寬。

唐棠的動作很快,四根漂亮的草編小兔子手環很快便成了形,被并行擺放在一起。

她剛想側身繼續說些什麽,卻見青年攤開的掌心中也靜靜地躺着一根草編的手環,連接處是精致的十字架。

“這是?”她有些驚訝。

宴清舒聲音溫潤:“你說的,難得遇見,便是有緣。看你編織的時候順手學的,我的第一份草編,送給你。”

他的語調輕緩,将那十字架草遍手環遞給了少女。

“宴清舒……”唐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綻開了笑顏:“謝謝你。”

“這是為你還有其他三個女嘉賓準備的?”宴清舒将視線移到了籃中的四個編織好的手環上。

“嗯,是的。”唐棠點頭,又有些遲疑地補充了一句:“抱歉,我以為這種草編手環你不會喜歡……”

自然是更沒料想到他居然特意為她也編織了一份。

“不,我很喜歡。”宴清舒自然地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也能收到糖糖的禮物?”

唐棠的聲音裏滿含歉意:“不好意思,我當時只摘了四根,沒有多餘的手環草了。”

然而,宴清舒笑着取出了另一根纖長的手環草,紳士地半彎腰:“恰巧,我這邊還有一根。”

唐棠一愣,接過了那根手環草,猶豫寫在了臉上:“你……還有其他的未編織的嗎?”

“怎麽了?”宴清舒做出不解的模樣,小幅度地搖頭。

“糖糖,我只摘了兩根手環草,一根已經編織,另外一根剛剛給了你,現在已經沒有了。”

唐棠為難地蹙眉:“……”

【哈哈哈感覺莫名的心機】

【糖糖:四根手環草是給我們四個女嘉賓的,你來湊什麽熱鬧?】

【宴清舒: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說,等現在塵埃落定才拿出來】

【宴清舒:你看吧,我都為你編了一只手環了,又給你準備好了手環草,你能拒絕嗎?】

【拒絕不了啊!】

【糖糖,快把手環草扔在地上,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你才不會吃他的套路!】

【嗚嗚嗚媽媽同意你們在一起了,真的好甜】

【是蓄謀已久的定情信物對不對!是定情信物對不對!】

【宴清舒,快老實說,你剛剛扯兩根手環草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算計好了!】

【摘草、送禮物、要禮物,這一套行雲流水的組合拳簡直了!】

唐棠思考了一會,還是走到工作人員旁邊小聲訴說了她的請求。

按理說這是違反游戲規則的,但是手環草并非屬于水果品類,加上少女的神色實在太過楚楚動人,讓人完全無法拒絕。

工作人員們商量了一會,讓一個人臨時返回去摘了草,很快又趕了上來,不一會兒便帶來了新的一把手環草。

沒錯,整整一大把。

宴清舒:“……”

彈幕:【……】

【哈哈哈哈,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

【糖糖: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你的套路】

【宴清舒:工作人員,你禮貌嗎?我只想問你禮貌嗎?】

【工作人員:抱歉,我對糖糖是很禮貌的】

彈幕已經笑成了一團,紛紛表示了對宴清舒的極度同情。

然而宴清舒本人的訝然卻只是片刻,很快恢複了淺笑溫和的神情。

有了前面的四根手環打底,唐棠很快便編織好新的四根:“宴清舒,你是第一個,要提前挑選嗎?”

似乎知道自己的事情做得有些不地道,唐棠的笑容乖巧,一雙杏眸水靈靈得閃着光,将那四根手環都擺到了宴清舒的面前。

宴清舒搖了搖頭。

唐棠有些吃驚:“嗯,你不要了?”

“不,我想要你第一次編織的那根手環。”宴清舒緩緩地出聲,笑容很輕,卻融着說不出的味道。

唐棠有些遲疑,畢竟剛剛上手,第一根手環的編織瑕疵最大,本是她準備留給自己的。

但宴清舒已然準确地取出了最左側的那只手環,不急不慢地調整長度,将其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很好看,我很喜歡。糖糖,謝謝你。”他溫和地笑,“要我幫你也戴上嗎?”

唐棠動作微頓,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八根手環被放在了一起,唐棠挑選的動作遲疑片刻,但觸及青年含笑的眼神時,還是選擇了他親手編織的那一根。

他制作的手環,被戴在了糖糖纖細皓白的手腕。

而他手腕上的手環,乃是糖糖一點一點親手編織,氤氲浸潤着淺淡卻馥郁的馨香。

宴清舒的唇角勾起了極其微小的弧度,修長的指尖緩緩地觸上了草葉的邊緣。

為了方便嘉賓們的尋找,導演組的水果栽種得相當密集,沒一會兒,唐棠和宴清舒便成功找到了四種。

“那是……櫻桃樹?”唐棠遠遠地擡頭看見一片粉色,有些不确定。

宴清舒溫聲道:“确實是櫻桃樹。”

櫻桃樹生長得十分高大,上面挂滿了許許多多的紅色櫻桃,小巧又漂亮。

但是,唯一麻煩的是……

“這櫻桃樹太高了,最低的櫻桃大概都有三米多高,根本摘不到。”唐棠擰眉。

“而且樹幹這裏也沒有可以搭腳的地方,枝丫不夠粗壯,應該是沒辦法爬上去的。”

她仰着頭往上看,眼神中有明顯的不舍,又猶猶豫豫地看向了工作人員的方向。

唐棠湊近了青年幾步,壓低了聲音問:“你說,我們要是偷偷摸摸商量一下,能想辦法走個後門嗎?”

她的杏眸清澈水亮,裏面映着狡黠靈動的光。

宴清舒無奈地輕笑:“怕是不成,這是直接相關我們尋找水果種類的游戲結果的,又是在公然錄制之中,想走後門恐怕有些難度。”

這她當然也清楚,不是還抱着最後一點小奢求嗎?萬一成了呢?

唐棠嘆息,又戀戀不舍地看向櫻桃樹:“那我們怎麽辦?樹爬不上去,墊着石頭也摘不到,在這荒郊野外的更是找不到梯子……”

但是真要放棄她還蠻舍不得的,畢竟那可是一看起來就非常好吃的櫻桃!

唐棠的想法幾乎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一雙水靈靈的杏眸裏滿是期待,直直地看向了身側的青年,似乎在等待他的建議。

直視她這般眸光,宴清舒的指尖微不可見地蜷了蜷,溫潤的聲音中染上了點滴沙啞的滋味。

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少女卷翹的睫羽,想要俯身靠近,去吻少女波光潋滟的眸。

但最後,他只是淺淺地笑問:“糖糖,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你!”唐棠的眸底是盡然的信任,讓人的心都控制不住地軟了一個度。

宴清舒放柔了聲音:“閉眼,往前。”

唐棠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地閉上了眼,因為驟然失去了視覺,她濃密的羽睫輕輕地顫抖,像是翩然欲飛的蝶翼。

“伸手。”順着青年的指示,她的指尖抵上了櫻桃樹的樹幹。

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整個人被從後面抱了起來,雙手下意識扶住了樹幹。

“啊……”

她下意識驚呼,但還是乖巧地緊緊閉着雙眸,睫羽止不住地顫抖,小聲問:“宴清舒,我睜眼了?”

“嗯,不用怕,相信我。”身後含笑的聲音溫柔。

唐棠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一點一點地上升,身後的溫度炙熱而滾燙。

小腿處被青年的手臂擁住,獨屬于宴清舒的氣息一點點地環繞在身側。

那是一種極為淺淡的草木藥香,清新而幹淨,但卻極具有存在感,讓人一刻都無法忽視。

宴清舒的動作很穩,即使承擔着少女全部的重量,卻仍然不急不緩地直起身。

唐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高度越來越高,下意識垂眸,卻看見青年骨節分明的指,親密地從後面擁住了她的小腿。

“宴清舒……”她的聲音有一點顫抖,還有一些說不出的甜軟。

宴清舒的面上仍是溫和含笑,只是凸起的喉結控制不住地上下滾動,金絲鏡框下的眸光幽深而眷戀。

他進一步溫和地重複了一遍:“糖糖,不用擔心,別往下看,視線往上,你距離櫻桃還有多遠?”

他的聲音裏面好像帶着特殊的魔力,少女原本繃緊而小幅度顫抖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一點點放松打開了自己。

在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信任地把自己的安全盡數交給了後面的青年,毫無懷疑地接受了他的安撫。

“差不多了,還差一點。”唐棠擡眼去看上面的櫻桃,秀氣的眉眼彎彎。似是一輪新月。

擔心摔倒的恐懼退去,轉而是雀躍和激動:“宴清舒,把水果籃遞給我,然後高點!再高點!”

少女清脆的笑聲如悅耳的銀鈴在地上打了個滾兒,一點點被收入耳中。

宴清舒面上的笑意也更加真切了些。

工作人員配合地遞上了水果籃。

唐棠俯身接了水果籃挎在手臂上,單手扶着樹幹,另一只手往高處去夠,但再怎麽樣還是差了一點。

她的聲音中不自覺地染上了委屈:“宴清舒,還是不行,夠不到!”

宴清舒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因為這一句話猛的收縮。

心底囚禁着的野獸瘋狂地撞擊着囚籠,咆哮低吼,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想要一寸寸将少女吞入腹中,想要徹徹底底地擁有少女,想要少女的喜怒哀樂,所有的委屈與幸福都只因為自己而生。

想要……将她欺負得更狠些,讓她更委屈巴巴地哭,讓她只能選擇依賴他。

各種暗黑的情緒在心底聚集,又被壓抑在冰冷的金絲鏡框之下。

宴清舒的舌尖頂了頂上颚,咬破了柔軟的口腔肌膚,嘗到了腥味的血氣和疼痛的味道。

“沒關系,小心一些,不要動。”他的聲音仍是溫潤的,只是不可避免地添上了點滴沙啞。

雖然不知道宴清舒要怎麽做,但唐棠還是乖巧地點頭應了一聲:“嗯。”

青年的手臂微微用力,一只手仍然環繞在纖細筆直的小腿處,另一只手卻逐漸往下,劃過了腳踝,輕輕地解開了鞋帶,脫去了腳上的運動鞋。

少女小巧的足,被一點點展示出來。

唐棠:“???”

唐棠:“!!!”

“宴清舒,你要幹什麽?”唐棠又是氣又是羞。

但這般姿态下卻又不敢用力,擔心自己摔下來,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鞋被脫了下來,臉蛋一片緋紅飛霞。

雪白的襪包裹着的足,因為主人的羞澀而緊張地繃緊成了一張漂亮的弓弦,足尖微微蜷縮,可愛極了。

宴清舒的眸底暗色翻滾,略有些訝異地問:“糖糖,不是你說高度不夠,還要再往上一點嗎?”

唐棠已經恨不得把頭埋進樹縫裏,粉嫩的耳垂上染着胭脂般的紅色:“我是說夠不到櫻桃,但我……”

沒讓你脫我的鞋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只鞋卻已然被宴清舒輕巧地脫去,放在了地上。

唐棠:“……”

“乖,把腳放在我的肩膀上。”

宴清舒的語調含笑,微微用力,一只手環着少女的小腿,另一只卻托上了她的腳底。

唐棠感受到一股向上的力,順勢踩上了青年的肩膀,一只腳,又一只腳。

她穩穩地站住,感受着青年的手臂由上而下地扶住了她的腳踝往上,溫聲問:“現在可以摘到櫻桃了嗎?”

又高了一個度,一串又一串的紅櫻桃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唐棠小聲應了一聲,忍着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髒:“可以了。”

櫻桃脆弱易碎,即使面上緋紅勝血,但唐棠還是努力放輕了動作,盡全力忽視內心的不自在,小心地采摘起來。

一片安靜中,唐棠忽然覺得自己的腳踝處傳來酥麻入股的微涼觸感,她的腳一抖,差點從青年身上摔下去。

“怎麽了?”下面傳來宴清舒擔憂的聲音。

唐棠小心地往下看了一眼,宴清舒的手仍是規規矩矩地扶在小腿處,沒有一點冒犯的動作。

剛剛的那種酥麻感……難不成是錯覺?

唐棠咬着唇,小聲搖頭:“我沒事,水果籃差不多采摘了一大半了。”

“嗯,上去一趟不容易,糖糖你愛吃櫻桃的話,就采摘滿了再下來吧。”

宴清舒體貼地出聲:“你很輕,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宴清舒沒有問題,但是她有問題!

唐棠的腳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明明隔着雪白的襪子和運動服布料,但仍是覺得能清晰地感受到足下的滾燙。

她努力吸氣,擔心這種顫抖能被宴清舒感知,就連奶白色的後頸也暈染上了櫻花瓣的粉。

“嗯。”她低聲應了一聲,繼續在保證櫻桃質量的情況下快速地采摘。

幸虧這棵櫻桃樹生得茂盛,櫻桃數量更是極多,沒一會,水果籃終于被裝滿,唐棠也松了口氣。

然而,樂極生悲。

唐棠正準備出聲下來,卻感覺青年的肩部小幅度地微晃,那種若有若無的酥麻感又重新襲上腳踝,一路纏繞至心間。

她本就過度緊張,足尖繃緊,整個人幾乎是剎那間便摔了下去。

櫻桃!

摔倒的那一瞬間,她還下意識合上了水果籃的蓋子,将其緊緊地護在了懷中。

但她并沒有摔倒,而是被擁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是極為标準的公主抱的姿勢,兩人的距離觸手可及,氣息更是盡在咫尺之間。

唐棠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宴清舒金絲鏡框下的淺棕色的眸色,隐着淡淡的擔憂和笑意,垂落在耳側的金色長鏈反射着微光。

她嗅到了清甜的櫻桃香氣,還有淺淡清新的草木藥香。

是……宴清舒身上的草木藥香,浸潤在點滴風骨之中,環繞在周邊的每一寸空氣。

她有些失神。

【啊啊啊!這是我不付費就能觀看的劇情嗎?】

【公主抱!是戀愛綜藝中必不可少的公主抱!】

【我不行了,真的好欲!我感覺兩個人之間好像拉了絲,吹爆性張力!】

【嘶哈嘶哈,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誰能不愛呢?】

【宴清舒你別慫啊,快支棱上去!】

【放開糖糖讓我來【聲嘶力竭JPG】】

【不得不說,宴清舒的體力是真的好】

【可以抱起來,從後面……也可以掐住糖糖的細腰,從前面……】

【LS的,已舉報!】

【我之前一直沒GET到宴清舒的點,但不得不說,這一刻我淪陷了,和糖糖簡直絕配啊!】

【這一對請給我鎖死!】

【斯文敗類青年名醫X傾國傾城嬌軟大美人,啊啊啊清糖CP永遠的神】

【我已經把民政局搬來了,就地入洞房吧!】

彈幕是CP粉們的歡呼,甚至有的忍不住搞起了顏色。

現實中,宴清舒也終于有了動作。

“糖糖,你沒事吧?”

唇紅齒白的少女乖順地躺在自己的懷中,宴清舒的指尖蜷縮,緩緩地劃過少女柔順烏黑的長發,含笑的聲音低啞。

“沒事。”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唐棠整個人被火燒一樣猛的跳下來,紅着臉低着頭,着急地道:“我沒事,不過櫻桃……”

“放心,水果籃被你及時蓋住了口,櫻桃也沒事。”

宴清舒壓抑了心中叫嚣着重新擁住少女的欲望,紳士地淺笑,接過了水果籃。

水果籃的蓋子被掀開,滿滿當當的全是紅彤彤的櫻桃,品相極好,只是有幾個被壓傷了一些表皮。

唐棠舒了一口氣:“那就好,被壓傷的櫻桃容易壞,我先把它們挑出來,單獨放在另一邊。”

“不必那麽麻煩,不遠處就是溪水,花了這麽大功夫采摘了櫻桃,不提前洗幾個嘗嘗?”宴清舒提議。

唐棠連忙點頭,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拎着櫻桃水果籃就往溪邊小跑,腳步倉促,像是在落荒而逃。

但從後看,卻可以窺見她暈染着粉色的嬌嫩耳垂,氤氲着雲霞的天鵝般修長後頸,惹人心動。

宴清舒唇角微勾,緩緩地摩挲着指尖,回味着少女腳踝處柔軟的觸感,以及擁在懷中時的溫軟馨香氣息。

溫香軟玉,美人帳中,君王不早朝。

他淺棕色的眸底深沉的欲-色缭繞,眼前是少女活色生香的面容。

粉面桃腮,唇紅齒白,唇珠飽滿充血。

貝齒輕咬下唇,像是覆着一層碾碎了的花汁,又像是被誰輾轉欺負得狠了,可憐巴巴卻又散發着勾人的味道。

杏眸含着朦胧的水霧,卻偏偏極為的純淨清澈,微翹的眼尾一片緋紅的霞色,潋滟生姿。

純而欲,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被完美得雜糅在一起,是最讓宴清舒這種斯文敗類心動的類型。

唐棠仍是羞澀地低着頭,思緒裏卻已然漫不經心地劃開了系統的截屏。

【不枉費我在櫻桃樹上渲染了這麽久的情緒,看來演技還沒有下滑得很厲害。】

她随意地點評,删掉了那一張照片。

系統悄悄地将其從回收箱中藏到了核心代碼深處:【糖糖,你剛剛為什麽……】

【你猜,手環草加上櫻桃樹這兩件事情之後,宴清舒還會想起我之前借藥的事嗎?】

唐棠沒有回答,而是笑着問出了又一個問題。

系統:【???啊?借藥?】

糖糖什麽時候借藥了?向誰借的藥?借的什麽藥?

唐棠輕笑,杏眸中深色轉瞬即逝:【當然,為了确保萬無一失,還需要加一點籌碼。】

……

山中幾乎處處布滿了清澈的小溪。

裝滿了櫻桃的水果籃被放在小溪邊,唐棠正準備撿起一顆外皮損傷的櫻桃清洗,卻聽見宴清舒溫和的商量聲音。

“水果籃裏面的櫻桃需要挑選和清洗。不如我來清洗,你來挑選?”

宴清舒慢條斯理地半蹲了下來,笑意淺淡。

唐棠的面上還有未褪去的嬌豔粉色,小聲應了一句,下意識往後退開了兩步,似乎不敢去直視青年。

宴清舒的笑意更深了些,溫聲提醒:“糖糖,那你打開水果籃先挑選?”

“嗯,好的。”唐棠回神,連忙揭開了水果籃的蓋子,将其平放在地上。

“我把表皮有損傷的櫻桃都挑出來放在蓋子上,然後你來洗一下?”

她小聲詢問,将水果籃的蓋子往青年那邊推了推,盡量避開了和他之間的接觸。

“當然可以,糖糖你想得很周到。”宴清舒說。

唐棠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卻聽見了他含笑的嗓音:“只是可以麻煩糖糖幫我挽一下袖子嗎?”

唐棠驀然擡眸,清澈的杏眸中蘊着幾分失措,下意識又後退了幾步:“不,我的手剛剛在摘櫻桃的時候弄髒了。”

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她迅速地找出了借口,眼巴巴地看着對面的青年。

宴清舒無奈地嘆息:“沒關系。我剛剛已經把手在溪水裏弄濕了,袖子也沾上了一點水,所以想要往上面挽一下。”

“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唐棠還是搖頭,耳垂粉粉嫩嫩的。

“為什麽不行呢?因為我不是江朝夏嗎?”宴清舒忽然問。

唐棠:“……”

她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愣在了原地,一雙黑曜石一般的杏眸中滿是茫然之色:“你說……什麽?”

“我說,”宴清舒溫潤地笑着重複了一遍,“為什麽不行呢,因為我不是江朝夏嗎?”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甚至溫和含笑,但卻藏着一種莫名危險的味道。

唐棠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一只貪婪的野獸緊緊鎖住,成了被粘在網上的獵物,逃脫不得。

她擡眸對上了宴清舒的眸光,呼吸微微一窒,沒能立刻開口回答。

【天啊,這一記直球打得太漂亮了吧!】

【宴清舒你是不是吃醋了!就說是不是!】

【明明自己心裏酸得滴醋,卻能在轉瞬之間把握住主動權,宴清舒牛掰!】

【所以之前的時候宴清舒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看糖糖】

【LS發現了華點!】

【嗷嗷我就說夏夏的摔倒絕對和宴清舒脫不了幹系!】

【宴清舒,斯文敗類幕後大boss!】

“宴清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好像沒太聽明白?”

唐棠別扭地轉身低頭,挑選着水果籃中的櫻桃。

她的聲音也軟軟得像是熟透的櫻桃,輕輕戳一戳好像就會冒出甜美的汁水。

“快點洗櫻桃吧,我們得要抓緊時間,待會就得要游戲結束集合了。”唐棠僵硬地轉移着話題。

然而她這般姿态,只會愈發勾出人心中最為邪惡陰暗的欲-望。

宴清舒并沒有放過她,而是壓低聲音繼續問:“可是不挽袖子要怎麽洗櫻桃呢?至于我是什麽意思……”

“糖糖,你願意幫江朝夏卻不願意幫我,是因為你喜歡江朝夏,所以對他特殊;還是因為你其實……喜歡我,所以在我面前總是會忍不住害羞?”

他輕巧地笑着打趣,是玩笑的語氣,因此并不顯得油膩,反而讓氣氛多了幾分缱绻的暧昧。

“宴清舒,我……”唐棠猛的擡頭,一雙杏眸像是水洗過一般,明亮又清澈。

她整個人好像都快要燃燒起來,又帶着說不出的生氣和別扭。

像是一只鬧了脾氣的小奶貓,正狠狠地揮舞着嬌嫩的肉墊,想要給對面之人來上幾下。

宴清舒無奈失笑,舉起了雙手:“糖糖,別生氣了,我投降。剛剛是在和你鬧着玩呢,是我一時沒控制好分寸,不好意思。”

他笑着為自己挽上了衣袖,撿了顆櫻桃在水裏清洗,笑容朗朗似清風明月。

唐棠被他這一番動作弄得上不上下不下,一口氣憋在心底沒發洩出來,只能恨恨地哼了兩聲,狠狠地咬着那顆洗幹淨的櫻桃。

她氣鼓鼓地鼓着臉蛋,像是一只可愛的小倉鼠,氣呼呼地咬着松子。

【啊啊啊宴清舒真的好會!】

【糖糖怎麽能這麽漂亮這麽可愛!尤其是生氣的時候,完全就是我最愛的理想型!】

【想把生氣的糖糖抱在懷裏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哎,誰不是呢!】

【LS的,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別說,宴清舒真的太會玩了,偏偏氣質又溫潤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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