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咱倆什麽關系

喬星年專心泡着茶, 女孩的目光也專心看着他,茶社裏除了水流的聲音,就是茶具碰撞的聲音, 十分悅耳。雖然喬星年聽不到, 卻可以想象,他喜歡這種祥和、溫柔的聲音。

泡好茶, 喬星年将茶杯推至女孩面前,笑着說:“姑娘, 請。”

女孩回神, 兩頰微紅, 慌忙端起茶杯, 無意識地說:“謝謝公子。”

話出口, 女孩愣了神, 擡眼看向喬星年,見他依舊溫和的笑着,有些赧然地說:“那個,聽你叫我「姑娘」, 我就下意識地回了「公子」, 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

“姑娘沒回錯, 不需要解釋。”

女孩沒想到喬星年竟給與了肯定,微微愣了愣, 心裏的難為情漸漸消散, 大方地說:“這身衣服真的很适合你,比現代裝好看多了,真像小說裏走出來的男主。”

“謝謝。”喬星年笑了笑, 說:“姑娘, 嘗嘗茶的味道。”

女孩點點頭,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的茶香讓她一愣,沒想到茶居然也會這麽香,和她喜歡喝的奶茶相比,是另外一番滋味,一點也不遜色。

“這茶是龍井?”

以前她偷喝過爺爺和爸爸泡過的茶,也是龍井,味道卻完全不同。

“是。”喬星年見杯子空了,又給她續了一杯。

女孩又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仔細地品味着,說:“真的不一樣,這茶應該很貴吧。”

“一壺88元。”喬星年沒做評價,而是看着女孩。

“88,能喝到這種品質的茶,真的算是物美價廉了。”

88元對于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麽,可如果讓他們花88喝一壺茶,他們多半會猶豫。

而這個女孩看年紀應該還是個學生,看她的打扮光鮮亮麗,說話時神态自然,喬星年推斷這女孩的家事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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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姑娘肯定。”

“你這兒真的不招營業員了嗎?”

“姑娘多大了。”

“我18,成年了,真的,我有身份證。”

女孩作勢要拿,卻不見喬星年阻止,只能硬着頭皮翻找,過了一會兒,她讪讪地笑着說:“我過來的時候有些急,忘帶了。”

喬星年哪能看不出她話中的真假,卻也沒有拆穿,說:“看姑娘打扮,應該是生活無憂,怎麽會想找工作?”

女孩往後藏了藏自己的包包,說:“我不想再花家裏的錢,想自食其力。”

喬星年點點頭,說:“想自食其力是好事,比那些只知道啃老的人強多了。”

聽喬星年再次給予自己肯定,女孩揚起笑臉,随後又皺起了眉,抱怨道:“他們平時不見人影,好不容易在家一次,要麽唠叨我成績不好,要麽就吵架。那個家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你成績不好?”喬星年臉上浮現驚訝的神色,說:“不應該啊,你這麽聰明,怎麽可能學習不好,應該是偷懶了吧。”

聽到喬星年前面的話,女孩以為他和父母一樣,心裏忍不住失望,又聽到喬星年後面的話,再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心裏的失望消失,反而有種被看透的認同感。

“你從哪兒看出我聰明?”

“你今天的妝很好看,身上的衣服搭配的也很時尚,就連化妝和衣服搭配這麽難的事,你都能做的很好,當然聰明了。”

女孩嘴角的笑意更濃,說:“你說的沒錯,我不是學不會,我是不想學,就是不想順他們的意。從小到大,他們只知道給錢,一點時間都不肯給我。別人過生日,爸媽都在身邊,一家人整整齊齊,我過生日,只有禮物,他們一個都不在。”

喬星年點點頭,說:“他們确實不對,就算錢給的再多,也不及父母的陪伴。”

“所以我就和他們對着幹,他們不喜歡什麽,我就幹什麽。”

“剛說你聰明,你怎麽又開始犯傻了呢?”

女孩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說:“什麽意思?”

“想要報複他們的方法多的是,你用的這是最低級的。”

“那你說我該怎麽做?”

“如果換成我,我會好好學習,考個最好的大學,然後賺很多錢。等他們老了,幹不動了,也學着他們一樣,只扔錢給他們,想要陪伴門都沒有。這樣不會毀了自己,還能報複他們,兩全其美,比你的方法是不是高級多了。”

女孩現在正值叛逆期,越是逆她的意,她越是不聽,只有順着來,才有效果。

女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

“你幾號的生日?”

女孩怔了怔,随即說:“我8月8號。”

“以後如果沒人陪你過生日,可以來茶社,不過蛋糕自備,飯菜自備,我只出人,不出東西。”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女孩的眼睛亮了起來。

喬星年笑了笑,這女孩本性不壞,他不介意幫一幫,別的不說,想讓她順利完成學業。

“話先說在前頭,我不喜歡小丫頭,你也別喜歡我。”

女孩沒想到喬星年會說這個,不過很快回了神,說:“小丫頭總有一天會長大,你怎麽就肯定不喜歡。”

“因為年紀啊,上下浮動三歲,是我界限,超過我就接受不了。我們差太多,這是鴻溝,你跨不過去。”

“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

女孩掙紮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把你當哥總成了吧。”

“這個可以。現在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了嗎?”

“我叫林一。哥,你叫什麽?”

“喬星年。”

“原來這茶社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啊。”

“嗯。”喬星年将最後一杯茶倒給了自己,說:“現在去上課還來得及。”

林一怔了怔,說:“上課?”

“剛說的話,轉眼就忘了?”

“哦哦哦,沒忘沒忘。”林一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說:“上午的課都快結束了,要不我下午再過去?”

“不行!答應的事說反悔就反悔,我可不要這樣的妹妹。”

“那好吧,我現在就回去。”林一還有些不情願。

喬星年無奈地笑了笑,說:“如果期末考試,你能前進到班級前二十名,就有生日禮物。”

“真的?”林一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喬星年。

“我說話算話。”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先走了,拜拜。”

林一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随後又急匆匆地跑回來,氣喘籲籲地說:“哥,你的號碼多少?”

喬星年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vx名片,說:“掃吧。”

林一拿出手機,加上喬星年的vx,笑着說:“哥,再見。”

喬星年揮揮手,林一轉身離開,随後喬星年就收到了林一的vx,是一個調皮的鬼臉。

喬星年拿起手機,編輯信息,“好好上課,記住我們的約定。”

林一回道:“放心,二十名而已,灑灑水啦。”

喬星年沒有再回,而是将手機放在一邊,仔細清洗茶具。

上午一般都不忙,他正想看會兒書,可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名客人,清一色的年輕女孩,她們只要一壺茶,坐在散客區叽叽喳喳地聊天,時不時偷看着喬星年。

喬星年倒是不怕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在茶社這麽多年,接觸的客人不少,年輕女孩也不是沒有,可一次性來這麽多,還是頭一次。

這種情況并不是單單只有一個上午,接連兩天都是,除了那些熟客外,年輕人越來越多,他這兩天下來都沒什麽空閑。

這天,喬星年剛準備吃午飯,消失了兩天的林南岳上了門。

“林隊,你這鼻子可真是靈,每次過來正好趕上我吃飯。”

林南岳笑了笑,坐到喬星年對面,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看他眼睛滿是紅血絲,完全青黑一片,喬星年微微皺眉,說:“林隊不會又幾天沒有休息吧。”

“睡不着。”林南岳無奈苦笑,看了看面前的食盒,說:“今天吃雞塊?”

“這兩天有點忙,就吃的簡單了點。”喬星年起身,說:“林隊等會兒,我再去要一個菜。”

林南岳點點頭,看着喬星年出了門。

喬星年又要了個京醬肉絲,一個清炒西藍花,這才回到了店裏。

“林隊吃吧,這兩個菜都不辣。”

“我能吃辣,你不用特意照顧我。”

“林隊,待會兒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憔悴,如果飲食再不注意,非得病倒不可。況且我最近也上火,吃不了辣,不是特意照顧你。”

看看喬星年身邊的麻辣雞塊,林南岳會心地笑了笑,說:“謝謝。”

“林隊不用這麽客氣,你可是茶社的大客戶,怎麽着也得維護好關系。”

說到這兒,喬星年停頓了停頓,說:“林隊,我收回剛剛說的話,我就是特意照顧你,你以後可得多多照顧我生意。”

林南岳被他逗笑,緊繃的精神放松了些許,配合地說:“喬老板放心,以後我爸送禮用的茶葉,就從你這兒拿了。”

“多謝林隊照顧。林隊以後想吃什麽,盡管打聲招呼,保證給您安排的妥妥當當。”

每次看到喬星年嘴角的微笑,林南岳總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仿佛只要有他在,多麽困難的事都不算什麽。

兩人安靜地吃完飯,喬星年給林南岳泡了杯茶,說:“林隊這兩天這麽忙,應該是為劉曼的案子吧,有什麽進展嗎?”

“屍檢報告今天早上出的,那具屍體并不只是劉曼的屍體。”

“不只是?”喬星年眉頭微皺,突然想起劉曼魂魄的模樣,說:“你的意思是那具女屍是由多具屍體拼接而成?”

和喬星年說話真的很省心,林南岳點點頭,說:“沒錯。我們打撈上來的那具屍體,是由七個不同的屍體拼接成的。”

“七具?”喬星年似是想到了什麽,說:“怪不得這麽短的時間劉曼就能恢複記憶,周身的怨氣也比普通厲鬼濃厚得多,原來這不只是來自她自己的怨氣,還有另外幾名受害者。”

“現在我們已知的受害者,就只有劉曼,其他肢體的dna在數據庫中,都沒找到與其匹配的。”

“所以只有那顆頭顱是劉曼的,其他肢體包括軀幹,是從另外六具屍體上分解下來的。”

“是。法醫說那些身體部位,很有可能是在她們還活着的時候……肢解的。”

“活着?”喬星年的臉色頓時變了,沉默了一會兒,說:“所以當時嚴峰給劉曼打的是麻醉劑。”

“是,屍體切口很平滑,大多是從關節處切割,手法幹淨利落。還有縫合,無論是針腳,還是用線,都是手法老道的外科醫生才能做到。”

見林南岳停了下來,喬星年接話道:“林隊是想說兇手不是嚴峰?”

“以目前的調查來看,嚴峰不具備作案條件。”

如果死者是在活着的時候被肢解,那殺害她們的兇手,十有八九就是肢解他們的兇手,如果嚴峰不具備作案條件,那兇手就是另有其人。

“就算他不是兇手,那也是幫兇,逃脫不了。”喬星年面色罕有的嚴肅,說:“既然知道兇手的這麽多特征,還了解他與嚴峰有接觸,那就從和嚴峰有過來往的人查起。”

“嚴峰不承認那具屍體就是他抛屍的那具,他堅稱自己只是誤殺了一個女孩。”

“那他殺的女孩叫什麽,多大年紀,這些情況都應該交代了吧。”

“他說是在夜店認識的女孩,只知道她叫小麗,年紀在二十歲左右,其他情況一問三不知。”

“他既然敢這麽說,那就證明他真幹過類似的事,夜店的監控視頻應該拍到了吧。”

“拍到了,只是畫面中的女孩沒露出正臉,加上進入夜店的人很多,我們根本無法确認女孩的身份。”

“那案發現場呢,他家裏?”

“他是這麽說的。不過我們去過他所在的小區調查,當日監控在檢修,沒有留下影像記錄,法醫也檢測過他的房間,被清理的很幹淨,沒有發現血跡。”

“那裏根本不是案發現場,你們當然找不到痕跡。他這麽說,就是迷惑你們,目的就是擺脫和那具女屍的關系。如果你們遲遲找不到證據,又沒了怨鬼的威脅,十有八九他會馬上翻供。”

“每三天一萬塊,就算他家再有錢,又能撐多久?”

“我只是暫時幫他渡過難關的人,嚴懷為了救孫子,應該在四處尋找高人吧。”

“今天就是符咒的最後期限,嚴懷如果沒找到人的話,應該會來找你。”

喬星年點點頭,說:“最遲今天晚上他就會來。”

“可劉曼已經被你收進了鈴铛,就算他沒有符咒,也不會有事,萬一他發現了怎麽辦?”

“心裏有鬼的人,往往疑神疑鬼,就算劉曼不再出現,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安全,除非他有所依仗。更何況不止劉曼一個受害者,所以林隊還可以多關他一段時間。”

見林南岳沉默,喬星年接着說:“林隊可以從劉曼說的那些女孩查起,那具屍體其他的身體部位,應該就在這些女孩當中。”

林南岳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正在查找劉曼和嚴峰有交集的證據,只是還沒找到。”

喬星年看着林南岳,眼神渙散,沒了精氣神,不禁有些擔憂,說:“三樓更衣室裏有張床,林隊上去睡會兒吧。”

林南岳愣了愣,搖搖頭說:“事關七條人命,到現在一籌莫展,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林隊如果再不休息,那就是八條人命。”喬星年起身,說:“走吧,我陪林隊上去,保證你睡個好覺。”

“你……陪我上去,這是什麽意思?”林南岳眨了眨眼睛,困惑地看着喬星年,白皙的耳朵微微泛上紅暈。

“清心咒有助眠的效果。”

林南岳聞言松了口氣,可耳朵更紅了,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喬星年見他這副反應有些不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麽,笑着說:“林隊不會是誤會什麽了吧?”

“沒有。”林南岳連忙否認,說:“店裏就你自己,你上了樓,萬一來了客人怎麽辦?要不你錄下來,然後發給我,我當錄音聽,這樣成嗎?”

喬星年眼睛一亮,說:“這倒是個好主意,這樣林隊如果以後再睡不着,就可以随時播放,我也可以發給我哥,他向來淺眠。”

林南岳見喬星年的注意力被轉移,不禁松了口氣,說:“那我就先上去了,你錄好了直接發給我。”

“好。”喬星年點點頭,說:“林隊,衣櫃裏有毯子,你可以拿出來蓋一蓋,避免着涼。”

“好。”林南岳應聲,轉身上了樓。

喬星年拿出手機開始錄《清心咒》,咒語很短,不過需要特殊的韻律,才能有效果。

林南岳來到三樓,走進挂着更衣室牌子的房間,裏面除了一個衣櫃外,就是一張單人床,床上鋪着天藍色的床單,枕套也是同樣的顏色,雖然簡單,卻很幹淨。

林南岳打開衣櫃,裏面整整齊齊地挂着他們的工裝,除此之外,還有一床太空被,一條毛毯。他将毛毯拿了出來,随後躺在了身後的小床上。

床并不柔軟,褥子和床墊都很薄,躺起來有些不舒服,可這對長時間沒有休息的林南岳來說,并不算什麽,再簡陋的環境他都睡過,更何況這裏。

「叮」,vx的提示聲響起,林南岳連忙拿出手機,可當看到vx內容時,不禁有些失望,不是喬星年發的。

“南岳,這周末有空嗎?我想去養老院當義工,你如果有空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去。”

發信息過來的是張晴,幾天前也不知為什麽,她又突然開始聯系他。

林南岳回複道:“不好意思,最近有個案子要查,沒有時間。”

很快,張晴又發來了信息,“沒關系,等你有空了,我們再約。還有,注意安全。”

林南岳想了想,回複道:“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那麽客氣,不說了,我要上班了。”

林南岳看着張晴的信息,揣摩着她話裏的含義,這明顯是在暗示他,他們之間可以更近一步,只是林南岳很困惑,到底是什麽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叮」,提示聲再次響起,林南岳見是喬星年的vx連忙點開,随着音頻的播放,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明明是喬星年的聲音,可音調和韻律卻與他平時說話不同,聽上去既肅穆又平和,非常矛盾,可聽着聽着林南岳只覺得一陣困意來襲,很快就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喬星年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見林南岳還沒下來,便起身上了樓。他走進更衣室,發現林南岳睡得正香,于是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

“林隊,林隊。”

林南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喬星年,緩了好半晌,大腦才恢複運轉。他連忙坐起身,問:“星年,現在幾點了?”

“四點。林隊睡了兩個小時了,感覺怎麽樣?”

“四點?”林南岳有些驚訝,随即晃了晃腦袋,說:“睡得很好,感覺疲憊都不見了,精力充沛。”

喬星年點點頭,說:“看來效果不錯。”

“謝謝,你又幫了我。”

“不客氣,林隊可是讓我多了一條生財之道。”

“你的意思?”

“我打算申請版權,要知道現代社會高速發展,伴随而來的不僅僅是經濟的飛速增長,還有人們的焦慮。全球有多少人為了失眠而苦惱,如果這音頻真的能治療失眠,會有多少人願意購買,那我豈不是發財了。”

看着喬星年閃閃發光的眼睛,林南岳忍不住勾起嘴角,說:“那我是不是成了你的免費試驗品?”

喬現年拍了拍林南岳的肩膀,說:“林隊,咱倆什麽關系,你還在意這些。”

“咱倆什麽關系?”林南岳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朋友、合作夥伴,林隊,你不會想過河拆橋吧。”

“逗你呢。”林南岳尴尬地轉移話題,說:“已經四點了,我該回去了。”

喬星年叮囑道:“林隊,這音頻你別發給別人。”

“放心吧,我自己聽。”

見林南岳彎腰收拾床鋪,喬星年阻止道:“我來就行,林隊去忙吧。”

“沒關系,随手的事,你趕緊下去吧,店裏就你自己夠累了。”

“成,那我先下去了。”

喬星年沒再多說,轉身下了樓。

房門關上,林南岳不由松了口氣,疊好毯子,他又坐到了床上,拿起手機将音頻存到手機上,重新設置了密碼。

想起剛才下意識地問話,林南岳的心情說不出複雜,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又在期待什麽樣的答案。

“林南岳,你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林南岳拿起手機看了看,随即接通了電話,說:“喂,唐科,是不是有新發現?”

“我又仔細檢查了屍體,發現死者的大腿上有紅褐色的痕跡,我之前以為是肢解身體時留下的傷痕,現在發現并不是,而是一枚胎記,只是胎記的形狀和大小都不能确定。”

“也就是說死者生前在大腿的位置有一塊紅褐色的胎記。”

“是,不過這個位置靠近大腿內側,很隐私的部位,除非非常親密的關系,否則根本不會知道。”

“還有其他發現嗎?”

“還有一點,那雙手的主人死之前做過美甲,後來被洗掉了,我們在她的指甲上找到了洗甲水的化學成分。”

“還有嗎?”

“目前只有這些。”

“好,我知道了,如果再有新發現,直接給我打電話。”

林南岳挂掉電話,直接出了休息室,來到樓下時,發現茶社裏來了不少客人,全部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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