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黑色的 (1)

“因為愛而不得, 所以你對劉曼心生怨恨,得不到就毀掉,這就是你的殺人動機。”

“沒有, 我沒殺劉曼, 這都是你狹隘的猜測,你把我的愛看的太輕!”嚴峰神情激動地看着林南岳。

知道事實真相的林南岳, 冷漠地看着嚴峰的表演,說:“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麽愛劉曼, 就不會再和她分手以後, 那麽急切地去夜店尋歡作樂。而且還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欲, 不惜強迫對方,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孫佳佳厭惡地看着嚴峰, 說:“隊長, 這是我今天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林南岳嘲諷地看着嚴峰,說:“你的演技太拙劣,除了你自己騙不過任何人。”

嚴峰激動的神情一滞,沉默了半晌, 說:“不論你們怎麽說, 我沒殺劉曼, 她的死跟我無關。”

……

聽完林南岳的講述,喬星年不禁笑了笑, 說:“我本來以為嚴峰的聰明只浮于表面, 沒想到倒是我小瞧了他。”

“他确實聰明,不然怎麽會騙了這麽多女生。”

“屍體是拼接而成,而劉曼和劉夢的死亡時間又不一致, 那其他死者死亡的時間也肯定不同, 法醫那邊出結果了嗎?”

林南岳點點頭, 說:“最先遇害的就是雙手的擁有者,死亡時間大約在九個月前;然後是雙腳,劉夢的死亡時間是去年聖誕節;再然後是大腿和小腿的擁有者,死亡時間相差不多,大約是春節前後;雙臂和軀幹的擁有者死亡時間相差不多,是在二月中旬;最後是頭的擁有者,也就是劉曼是最後一個受害者。”

“這幾名受害者都是在一年內被害,而路小美曾經說過去一年內,蔣雪幫嚴峰追過的只有三個湖大的女孩,也就是說另外三個很可能不是學生。”

林南岳恍然回神,說:“你不說我都忘了,路小美确實說過。”

“現在能确定那雙腳的主人就是劉夢了麽?”

“劉夢失蹤至今,她家裏人竟然完全不知情。”

“完全不知情?”喬星年怔了怔,随即問:“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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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從湖大回來以後,喬星年就一直在忙店裏的事,只是從劉曼嘴裏簡單了解了劉夢的背景,實在沒想到劉夢都失蹤這麽久了,她家裏人竟然還不知情。

“劉夢是私生女。”

喬星年不禁有些驚訝,劉曼沒說過這些,只說劉夢家裏雖然有錢,卻對她漠不關心,只是每月固定給她打生活費。喬星年原本以為劉夢和林一一樣,只是家長工作忙,沒時間顧及她,沒想到她竟然是私生女。

看喬星年的表情,林南岳奇怪地問:“你不知道?”

“劉夢沒提過,這兩天我也有些忙,就沒顧得上問。”

林南岳點點頭,說:“這種事你問,她也未必會說。”

“那劉夢家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夢的爸爸叫林城,是林氏食品有限公司的老總,劉夢的媽媽叫劉佳,是林城的秘書……”

林城的老婆叫胡薇,是胡氏酒莊老板的女兒,他們結婚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可婚後兩年,胡薇始終懷不上孩子,去醫院檢查是她身體有問題,極難懷孕。

林城很喜歡孩子,而且思想傳統,胡薇這種情況讓他很煩惱,兩人經常争吵,而此時劉佳趁虛而入,和林城好上了,很快就懷了孕。

林城想将孩子留在自己身邊養,就和劉佳達成了協議,給她一百萬,讓她以後不要再見孩子,也不要再來找他。然後,林城騙胡薇說孩子是領養,還辦了假的領養證。

胡薇信以為真,她自己又懷不上孩子,就一直把劉夢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

哪知三個月過後,劉佳突然反悔,說想孩子,三番五次地找借口上門。一來二去,胡薇發現了不對勁,進而得知了劉佳和林城的關系,兩人大鬧了一場,還差點離了婚。

因此,林城厭惡透了劉佳,連同劉夢也連帶着看不順眼,就讓劉佳将劉夢帶走,而他只是每個月給兩個人撫養費。

三年後,胡薇懷了孕,也生下了一個女兒,原本就不怎麽關心劉夢的林城,就更加對她不聞不問,兩父女唯一的聯系就是每個月的轉賬。

劉夢十八歲那年,劉佳得病去世,家裏就只剩下劉夢一個人,所以劉夢失蹤好幾個月,也沒人知道,更沒人報警。

“就算林城不知道劉夢失蹤,那學校呢?她那麽久沒回學校,學校老師都不問嗎?”

“兇手利用劉夢的手機,發了信息給她導師,說是家裏有困難,不想再上了。導師聯系劉夢的家長,想詢問到底什麽情況,只是劉夢填的家屬聯系電話是假的,根本不是林城的號碼。學校聯系不到劉夢,也聯系不到她的家長,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來這是嚴峰尋找目标的條件之一。”

林南岳認同地說:“這樣的家庭條件有利于他們犯案。”

“那林隊有沒有給林城和那雙腳做dna比對?”

“沒有,林城去外地出差,明天才能回來。”

“那劉夢的住處呢,林隊有沒有去過?”

“林城找劉夢找不到,就立即報了警,之後我們直接去了劉夢的住處,在那裏找到了劉夢的頭發和皮屑,已經交給法醫科做比對,不過明天才能出結果。”

“我們現在知道劉曼和劉夢的具體死亡時間,林隊重點查一查這兩天嚴峰的去向。”

“我們正在查,只是人手有限,需要再多點時間。”

“對了,劉曼提供的那些女生的信息,你們調查的怎麽樣?”

“有一個是在校大學生,有幾個是外地打工的獨身女性,她們的态度都一樣,閉口不談。”說到這兒,林南岳不禁嘆了口氣。

喬星年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雖然現在人們的思想開放了很多,但傳承了幾千年的思想,也不是那麽輕易改變的,尤其是對女性,束縛太多,也太不公平。

女性被欺負,大多數都不敢反抗,因為身邊很多人都會用惡毒的言語去猜忌她們。比如「人家不欺負別人,怎麽就單單欺負你,還不是你平時穿衣服不檢點,被欺負了也是活該」;再比如「這女的被人那個了,指不定得了什麽髒病,咱們有多遠離多遠」,等等。

這樣惡毒的猜忌,會對受害者造成二次傷害,最終成為壓死受害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嚴峰身邊有做醫生的朋友嗎?”

“有,是市立醫院的外科醫生,叫胡嘉旭。只是案發當天,他正在醫院值班,沒有辦法作案。”

“案發當天?”喬星年眉頭微微蹙起,說:“林隊說的案發當天,是嚴峰強迫劉曼的那天嗎?”

“是啊,有什麽……”林南岳說到這兒,不禁停了下來,說:“确實不對,殺人兇手不是嚴峰,而且受害人是被活着肢解的,也就是說她們的死亡時間,根本不能确定。”

喬星年笑了笑,分析道:“她們被注射麻醉劑後,被帶到兇手那裏,然後進行肢解,這期間受害人都沒清醒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麻醉劑失去效用之前,對受害者進行肢解;一種是在持續給受害者注射麻醉劑,讓兇手有時間制造不在場證明。””

林南岳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說:“所以我們得重新展開調查,将案發時間往後推移一段時間。”

喬星年的腦袋突然有些空白,問:“林隊,剛剛你說嚴峰的那個朋友是誰,在哪兒工作?”

“市立醫院外科大夫胡嘉旭。”

“市立醫院?外科醫生?那不就是我哥的同事嗎?”喬星年心裏突然有些不安。

“沒錯,而且他和你哥關系匪淺。”

“什麽意思?難道除了同事,他們還有別的關系?”

“他和你哥不僅是校友,還是同一屆的學生,又一同進了市立醫院,成了醫院裏的優秀外科醫生。”

“這麽巧?”喬星年的眉頭越皺越緊,忍不住拿出手機給蔣墨涵撥了過去。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聽筒裏傳來蔣墨涵的聲音,說:“喂,小年,怎麽了?”

“哥,你們到哪兒了?”

“我們還在路上,不過馬上就到了,你找我有事?”

“哥,你送完南洲,過來接我一趟,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成,那你等着吧,我這邊完事就去接你。”

“你擔心胡嘉旭會對蔣醫生不利?”

“如果幕後黑手的目标是我,那他應該知道誰是我的軟肋,所以我哥的處境很危險,更何況那個嫌疑人就在我哥身邊。”

“別擔心,我們會對胡嘉旭進行二十四小時布控,不會讓他對蔣醫生有下手的機會。”

喬星年深吸一口氣,說:“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找到劉曼說的那些錄像帶,還有那個疑似地下室的房間,這樣才能從嚴峰那裏下手。”

“嚴峰名下的房産,我們都查過,根本沒有這樣一個地下室存在。”

“那他爺爺呢?名下的房産你們查過嗎?”

“我們只是懷疑嚴峰,嚴懷并沒有做違法的事,我們沒有權利對他的住處進行調查。”

“你們不方便,那就由我來,反正我也很好奇,嚴懷私底下是什麽樣的人。”

“嚴懷從你這兒要了符咒後,第二天馬不停蹄地趕去了交城。”

喬星年挑挑眉,說:“交城可是有聞名全國的廣恩寺,他十有八九是去那兒求平安符了。”

“那你說他這次去會順利嗎?”

“廣恩寺的主持是得道高僧,要想從他那裏求平安符,靠錢是不行,這就要看嚴懷和主持是否有緣法。”

喬星年見林南岳有些擔憂,說:“林隊不是堅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嘛,就算嚴懷能求得平安符,讓他免受怨鬼的報複,但只要人還在,咱們就還有機會。”

林南岳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們堅持不懈,總會将他繩之以法。”

“對了,蔣雪失蹤是什麽時候的事?”

“蔣雪最後一次出現是4月10日,之後就沒人再見過她,他父母在4月13日報的警。”

“4月13號,也就是路小美來店裏喝茶那天。”

“是,我們去學校找蔣雪,學校導師稱蔣雪請假回家了,我們又給蔣雪的父母打電話,他父母說蔣雪沒有回家,然後就報了警。”

“蔣雪最後出現在哪裏,最後見的人是誰?”

“蔣雪最後出現在湖大的圖書館,和她一起去的是路小美,兩人出了圖書館就分開了,随後蔣雪獨自出了學校,然後就不知去向了。”

“嚴峰一直在看守所,如果蔣雪被害,那十有八九是隐藏在幕後的兇手在殺人滅口。”

“我也是這麽想的,只是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也不能斷定她到底是死是活。”

“那你們現在能證實她和嚴峰的情侶關系嗎?”

“說來很奇怪,蔣雪人際關系很簡單,平時除了和要好的幾個同學有聯系外,很少和其他人聯系,我們并沒有找到她和嚴峰有什麽聯系。”

“沒找到?”喬星年疑惑地皺緊了眉,說:“之前路小美說過,嚴峰曾要求蔣雪,兩人保持秘密關系,或許他們用的聯系方式,你們還沒找到。”

“也有可能,只是我還是覺得疑惑。”林南岳微微皺着眉。

喬星年笑着說:“哪裏想不通,說出來聽聽。”

“蔣雪的父母報警後,我們去蔣雪的宿舍調查過,在她的床鋪上只發現了一個名牌包,并沒有發現其他什麽名貴的物品。”

“那你詢問過她的室友嗎?她們怎麽說?”

“問了,她們說平時蔣雪就是教室、圖書館、寝室輪軸轉,出去逛街都很少,沒聽說交了男朋友,平時也很少用化妝品,在用的化妝品也都是網上買的平價款,只有那個包是名牌。”

喬星年沉吟了一會兒,說:“林隊,你明天讓人查一下路小美的通訊記錄。”

林南岳怔了怔,随即說道:“你懷疑她在撒謊?”

“那天我和她交談的時候,她無意間表現出對嚴峰非常強烈的怨恨,如果站在路小美的立場,這似乎有點反常。聯系蔣雪的失蹤,和你調查的情況,這不得不讓我懷疑路小美話裏的真實性。”

“好,明天我會讓人落實這件事。”

時間悄然而過,店門被推開,蔣墨涵走了進來,直接來到兩人身前坐下,說:“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這不是覺得有點累,想偷懶嘛。”喬星年笑着說道。

“既然累了,那就回去吧,反正客人也都走了,沒必要在這兒熬着。”

“好,那今天就早點下班。”

蔣墨涵沒想到喬星年竟然真的會答應,要知道之前他也這麽說過,可每次都被喬星年拒絕,他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是我走之後發生什麽事了嗎?”

蔣墨涵的敏銳讓喬星年有些無奈,說:“有林隊在,能發生什麽事?今天我是真的累了,泡茶泡的我的手都快擡不起來了。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所以我才決定早點回家休息。”

蔣墨涵看了看喬星年的手,起身說:“行,那就收拾東西關門。”

三人沒再多說,收拾好東西就關了店門。

喬星年上了蔣墨涵的車,落下車窗,看着林南岳說:“林隊,路上開車小心點,我們就先走了。”

“好,有事打電話。”

蔣墨涵也跟林南岳打了聲招呼,随後就緩緩啓動了汽車。

看着後視鏡裏的林南岳,蔣墨涵出聲說:“沒想到林隊居然還是個富二代,那樣的家庭情況,等着繼承家業多好,怎麽就出來當警察了呢?”

“富二代?”喬星年怔了怔,他猜測林南岳的家庭情況不錯,卻從沒想過他是個富二代。

聽喬星年的語氣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蔣墨涵不禁有些疑惑,說:“你不知道?”

喬星年搖搖頭,說:“我只知道他家的生活條件不錯。”

“林氏連鎖酒店,你總該知道吧。”

喬星年點點頭,随即反應過來,吃驚地說:“全國連鎖林氏快捷酒店?”

蔣墨涵看了他一眼,說:“五百多家,幾乎遍布全國,他可是妥妥的富二代。”

喬星年忍不住咋舌,他原以為陶晖是他身邊最有錢的,沒想到另有其人。

想想之前林南岳和張晴的約會,喬星年忍不住輕笑出聲,說:“那女人可是虧大了!”

“女人,什麽女人?”蔣墨涵好奇地看向喬星年,眼底盡是八卦之火。

喬星年看得一陣好笑,說:“哥,你的人設是高冷男神,你要時刻注意形象。”

“什麽人設不人設的,都是一些無聊的人說的無聊的話。快說,什麽女人,是不是跟林隊有關?”

“就上次我們去逛商場,在五樓餐廳外等待用餐的時候,曾經見過林隊……”

喬星年将那天發生的事選擇性地說給蔣墨涵聽。

聽完講述,蔣墨涵不禁笑着說:“那确實是虧大了!”

“好在她不知道林隊的身世,否則林隊很可能會栽在她身上。”

“林隊可是刑偵隊長,她怎麽可能騙得過他?”

“在感情世界裏,智商下降是常态,尤其是付出真心的那個。”

蔣墨涵轉頭看向喬星年,說:“說的跟你很懂一樣,還不是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哥,你怎麽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沒有嘛。”

“得得得,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蔣墨涵連忙打住話題。

喬星年沉默了一會兒,問:“哥,你們醫院有一個叫胡家旭的外科醫生嗎?”

“有啊,怎麽,你認識他?”

“不認識,就今天聽包間裏的一個客人提起你們醫院,聽到這個名字,說他是外科醫生,醫術挺好。我心裏就有點不服氣,他醫術再好,還能有我哥好,所以就想着問問。”

喬星年的話取悅了蔣墨涵,他嘴角勾起笑意,說:“你幾歲啊,有這麽小孩子氣的想法?俗話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誰敢說我是最強的?”

“不說別的,哥就說你們倆的醫術誰更好。”

“我們倆是同班同學,又進了同一家醫院,感情好得很,沒什麽好比的。”

“那是你們感情好,還是我們感情好?”

蔣墨涵聽喬星年這麽問,不禁笑罵道:“臭小子,他是我好朋友,你是我弟弟,這有可比性嗎?”

“那我換個問法。如果我和他同時掉進水裏,我們倆都不會游泳,哥會先救誰?”喬星年似乎是和胡家旭杠上了,竟問出這麽幼稚的問題。

“臭小子,你是忘了我也不會游泳,所以你這個問題不成立。”

喬星年神情一滞,讪讪地說:“我把這茬給忘了。哥,這個胡家旭人品怎麽樣?”

“能做我的朋友,你說人品怎麽樣?”

“那他有女朋友嗎?”

“有,已經結婚了。”

喬星年愣了愣,這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說:“和哥是同班同學,那應該是同齡,竟然已經結婚了。哥,你是不是該檢讨一下。”

“檢讨什麽,那是他運氣好,遇到了那麽好的女孩,如果換成我,我也會結婚。”

蔣墨涵的話引起了喬星年的好奇心,八卦地問:“聽哥這麽說,好像你也喜歡那個女孩?”

蔣墨涵沉默了一會兒,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蔣墨涵和胡家旭是大學同學,兩個人的性格很像,是醫學系那一屆最好的學生。他們暗自較量,誰也不服誰,一來二去,就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與他們同樣優秀的,還有一個女孩,叫羅瑤,不僅成績好,相貌也好,是他們系的系花,也是蔣墨涵和胡家旭的好朋友。

相對于胡家旭,蔣墨涵和羅瑤的關系更親密,蔣墨涵一直都以為羅瑤喜歡自己,而他也喜歡羅瑤,兩人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

可就在蔣墨涵鼓起勇氣向羅瑤表白的時候,卻看到胡家旭和羅瑤在接吻,蔣墨涵心裏雖然難受,但兩人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也不好說什麽,就悄悄地轉身離開了。

“哥,你那天晚上在酒吧喝得爛醉,就是因為這件事?”

蔣墨涵點點頭,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說:“是啊,我的戀愛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了,一時接受不了,就去借酒消愁,沒想到酒保會跟你打電話。”

“哥,你就沒問問羅瑤嗎?”

蔣墨涵苦笑着說:“問什麽?如果她不願意,胡家旭也強迫不了她,更何況後來他們在一起,還請我吃了飯,喜酒也沒落下,我還有什麽好問的。”

喬星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那他們是什麽時候結的婚,婚後的感情怎麽樣?”

“大學一畢業,兩人就結了婚。這些年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一打開朋友圈,就是他們在秀恩愛。”說話的時候,蔣墨涵的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可見他并未放下這段感情。

“那他們結婚以後,哥還見過羅瑤嗎?”

“當然見過。”蔣墨涵聽喬星年這麽問,頓時起了疑心,說:“小年,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怎麽感覺你對他們這麽關心?”

“他們跟我又沒關系,我關心他們幹嘛,我純粹是對羅瑤好奇,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生,竟然讓我哥這麽優秀的男人,到現在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蔣墨涵看了一眼喬星年,說:“聽你這麽問,我也有差不多一年沒見過羅瑤了。”

“一年?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一年沒見有點說不過去吧。”

“羅瑤已經和胡家旭結婚了,我當然要避嫌,不過他們每兩三天發一次朋友圈,從這些動态裏,也能看到她現在的狀态。”

“哥,你到現在還不交女朋友,是不是因為心裏還有她?”

蔣墨涵轉頭看了一眼喬星年,卻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喬星年見他不想說,也沒再多問。

汽車開進小區,在樓下找了個空位,把車停好,兩人相繼下了車。上樓後,蔣墨涵坐到了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坐。”

喬星年見狀心裏一陣苦笑,說:“哥,今天這麽累,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時間還早,我們好好聊聊,過來坐。”

喬星年見蔣墨涵堅持,便徑直坐了過去,說:“哥,你這兒應該有羅瑤的照片吧,能給我看看嗎?”

蔣墨涵掏出手機,打開羅瑤的vx頭像,将手機遞給喬星年。

喬星年接過手機,看着羅瑤的照片,不禁點點頭,說:“确實很漂亮,難怪哥對她念念不忘。”

喬星年随手打開羅瑤的朋友圈,一條一條地往下翻,正如蔣墨涵說的,她幾乎每兩三天就會發一次動态,配圖大多是各種飯菜,去哪兒旅游的風景照,以及兩人的合照。

蔣墨涵見喬星年微微皺眉,說:“發現哪裏不對了?”

喬星年一怔,随即看向蔣墨涵,說:“哥,你說什麽?”

蔣墨涵直視喬星年,認真地說:“之前你讓我送南洲回去,應該是想支開我吧。林隊到底和你說了什麽,讓你突然對胡家旭和羅瑤感興趣?”

喬星年苦笑着說:“哥,如果我說這事需要保密……”

“別的我可以不問,你只要告訴我,羅瑤現在是什麽情況?”

喬星年看着蔣墨涵,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哥,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還不如你直接給羅瑤打個電話來的直接。”

蔣墨涵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十點半,說:“我現在給她打電話不合适。”

“哥,你把羅瑤的電話給我,我來給她打。”

“你打?如果打通了,你要怎麽說?”

“我們只是想确定她的安全,如果是她接的電話,不就不用擔心了麽。如果不是,那就說打錯了。”

蔣墨涵猶豫了一瞬,便說出了羅瑤的手機號。

喬星年拿出手機撥了過去,很快手機被接通,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哪位?”

喬星年出聲說:“請問這是沈蓉的號碼嗎?”

“不是,你打錯了。”

“不是?難道我記錯了?那不好意思,打擾了。”

喬星年挂掉電話,看向蔣墨涵,說:“哥,這是胡家旭的聲音嗎?”

蔣墨涵點點頭,說:“小年,是胡家旭牽扯到什麽案件當中了嗎?”

喬星年想了想,說:“哥,前些天刑偵隊在東湖發現了一具女屍,經過法醫鑒定,這具女屍是由七具不同的屍體拼接而成。無論是肢解的手法,還是縫合的手法都非常專業,林隊懷疑兇手很可能是外科醫生,或者醫學院的學生。”

“湖城雖然不是一線城市,醫療設施卻很完善,大大小小的醫院怎麽說也有幾十家,外科醫生也不在少數,你們怎麽就鎖定胡家旭呢?”

喬星年直截了當地說:“哥,涉及案件核心的信息,我不能說,我只能說刑偵隊懷疑胡家旭,是有其根據的。”

“七具屍體那就是七個受害者……”蔣墨涵的臉色非常複雜,說:“我實在無法相信這事和胡家旭有關。”

喬星年重新拿起蔣墨涵的手機,打開羅瑤的朋友圈,說:“哥,你看這些朋友圈,有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蔣墨涵低頭看了過去,浏覽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麽不妥,說:“哪裏不對?”

喬星年将朋友圈拉到2021年2月25日,說:“這條朋友圈是羅瑤最後一次露正臉,之後朋友圈的配圖要麽是飯菜,要麽是風景,就連兩人的合照還是背影,看起來像是羅瑤一直都在,可我總覺得這裏面的羅瑤,不是真的羅瑤。”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蔣墨涵看着喬星年皺緊了眉。

“哥,羅瑤和你們是同學,她現在在哪裏工作?”

“她也在我們醫院工作,後來她意外流産,身體一直都不好,胡家旭就讓她辭職在家修養。”

“羅瑤辭職是什麽時候?”

“去年春節前。”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去年春節前的聚餐。”

“也就是羅瑤最後一次出現在大衆面前是去年春節前的聚餐,之後你們只在朋友圈裏見過她,對嗎?”

蔣墨涵遲疑了一瞬,最後還是點點頭,說:“之後我确實沒再見過她。”

喬星年見蔣墨涵臉色不好,安慰地說:“哥,這只是我的猜測,或許是我想多了,你先別着急。”

蔣墨涵有些手足無措,說:“小年,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确定羅瑤現在是否安全。”

“哥,明天胡嘉旭值班嗎?”

蔣墨涵搖搖頭,說:“今天他值班,我休息;明天我值班,他休息。”

“哥,現在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麽還不清楚,你千萬別輕舉妄動,尤其是別讓胡嘉旭發現不對勁兒。我和林隊會想辦法确認羅瑤的安全。”

“好。”蔣墨涵點點頭,眉頭卻未曾舒展,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喬星年想要去安慰,可又不知該怎麽安慰,畢竟在他心裏羅瑤出事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他不想為了安慰蔣墨涵,說違心的話,在他看來那不是安慰,是欺騙。

喬星年握住蔣墨涵的手,說;“哥,今天累了一天了,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至于羅瑤的事交給我們,明天一定給哥個答複。”

蔣墨涵看看喬星年的手,不由長出一口氣,說:“交給林隊吧,他是警察,想要确定一個人是否安全,他比我們有經驗。小年,對羅瑤,我是放不下,但她永遠不能和你相提并論,我更不想你出事。”

喬星年會心地笑了笑,說:“好,聽哥的,咱們都不逞強。”

蔣墨涵拍了拍喬星年的手背,直截了當地說:“小年,林隊為什麽會跟你說這些?”

“大概是因為陶晖的案子,我幫了他的忙,讓他覺得我的推理能力還不錯,而這起案子又遇到了瓶頸,所以他才告訴我,期望我能找到突破口。”

蔣墨涵點點頭,說:“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吧。”

“哥先去吧,我還要給林隊打個電話。”

“好,那我先洗。”

蔣墨涵起身去拿換洗的衣服,随後就直接進了浴室。

喬星年也跟着起身回了卧室,打開手機直接給林南岳撥了過去。

手機裏傳來提示,對方不方便接聽,喬星年挂掉電話,将手機随手放在桌上,來到衣櫃前,換下身上的衣服。

拿起手機,喬星年又給林南岳撥了過去,這次直接提示對方處于關機狀态,這讓喬星年有些擔憂,直接給林南岳的手機發了條信息,讓他看到後馬上回電話。

可半個小時過去,林南岳依舊沒有回電話,門外傳來敲門聲,蔣墨涵讓他去洗澡,喬星年猶豫了猶豫,放下手機去了浴室。

因為擔心林南岳,喬星年只是簡單地沖洗了一下,他剛穿好內褲,突然一陣莫名的吸力傳來,緊接着畫面一轉,喬星年出現在陌生的房間裏。

就在他不遠處,一個女人正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而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南岳。他閉着眼睛,似乎是無意識狀态。

女人費勁地解開男人的襯衫,嘴裏罵罵咧咧地說着:“這扣子真難解,累死老娘了。”

女人的臉映入眼簾,也是一個熟人,喬星年不由挑挑眉,再看向床上的林南岳,猶豫着要不要插手這件事。

眼看着張晴去脫林南岳的褲子,喬星年不在猶豫,默念咒語制造幻象,緊接着壓低聲音,陰森森地叫道:“張晴……張晴……”

張晴一愣,轉頭看了看四周,卻沒看到任何人,就在她以為自己是幻聽的時候,那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且就在耳邊,她只覺得後脖頸一陣陣發涼,就像是有人在她身後吹起一樣。

“張晴……張晴……”

張晴身子一僵,恐懼讓她心跳加速,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随後能的朝前跨了一步,猛得轉身往後看,卻依舊什麽都沒看到。

“呼呼……”張晴捂住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氣。

“張晴……張晴……”

張晴這次肯定自己沒有幻聽,心裏不禁毛骨悚然,說;“誰?不要裝神弄鬼,我可不怕你!”

“張晴,你想想自己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我今天就是來向你索命,拿命來!”

張晴靠在牆上,神情緊張地看着四周,突然一張慘白的鬼臉出現,吓得她一陣尖叫,拿起手邊的東西,就朝着喬星年砸了過來。只可惜喬星年現在是魂魄狀态,那些東西直接穿過他的身體,砸在後面的牆上。

張晴這時真正意識到自己碰到了鬼,尖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喬星年飄着跟在她身後,嘴裏還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張晴見狀顧不得跑掉的鞋子,拉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張晴來到電梯前,瘋狂地按着電梯按鈕,緊張地看着走廊的方向,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飄出來的喬星年,可電梯卻還停在五樓沒有動彈。

張晴看着越來越近地喬星年,被吓得臉色煞白,直接放棄電梯,跑向樓梯間,随後「噔噔噔」下樓的聲音響起。

喬星年沒有再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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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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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