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審訊進行中 (1)
第二天, 喬星年很早就起了床,來不及吃早餐就打車來了茶社,他們必須在胡家旭去上班之前, 将他堵在家裏, 如果去醫院的話,就不能實施他們的計劃。
林南岳按照約定的時間, 來茶社接喬星年,喬星年在車上恢複魂魄的狀态, 來到江源小區的大門外, 和趕來的孫佳佳彙合, 兩人一鬼一起進了小區。
因為要降低胡家旭的防備心, 林南岳和孫佳佳都換上了警察的制服, 以民警的身份進行走訪調查。
兩人一鬼乘坐電梯來到15樓, 徑直走到1503的房門前,孫佳佳擡手敲了敲房門。
這次與上次不同,胡家旭很快就開了門,看到門口的林南岳微微怔了怔, 随即笑着說:“警察同志, 你沒事了?”
林南岳笑了笑, 說:“這還得謝謝胡醫生,謝謝您幫忙。”
“警察同志不用客氣, 警民一家親, 這都是應該做的。”胡家旭頓了頓,接着說:“警察同志這次還是為了人口普查的事?”
林南岳搖搖頭,說:“不是, 我們這次是為了一起失蹤案來的。”
“失蹤案?”胡家旭愣了愣, 不解地問:“我有什麽能幫得上的?”
林南岳看了看門口的位置, 說:“我們能進去聊嗎?”
胡家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有些為難地說:“今天我得上班,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林南岳笑了笑,說:“那就麻煩胡先生給醫院打個電話,請一會兒的假,配合我們的工作。”
見林南岳堵在門口,胡家旭沉吟了一會兒,說:“那好吧,兩位請進。”
林南岳和孫佳佳一同進了門,胡家旭給兩人分別倒了杯水,說:“兩位稍等,我給醫院那邊打個電話。”
林南岳點點頭,說:“胡醫生自便。”
喬星年直接進了胡家旭的卧室,卧室內還和以前一樣,他徑直來到雕像前,靠近仔細看了看,那股甜膩的味道更加濃烈,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怨氣,似被壓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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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星年沒再猶豫,直接将雕像打翻在地,「砰」的一聲巨響,雕像摔在地上。
雖然沒有被摔的粉碎,卻也裂開了,裏面的東西黑乎乎的一片,像是樹皮一樣,一股腐爛的味道頓時傳了出來。
喬星年蹲下身查看,看到了一截黃紙,他伸手拿了出來,又是一張鎮屍符。
盡管有心理準備,林南岳還是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向卧室的方向,說:“咦,什麽聲音?”
胡家旭心裏一緊,也跟着看了過去,連忙說:“沒事,是電腦的聲音,我剛剛看電影,忘了關電腦。”
林南岳眉頭皺緊,起身說:“胡醫生不是要去上班麽,怎麽還放起了電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該不會是小偷吧?”
胡家旭也跟着站了起來,說:“警察同志,不瞞你們,我吃飯有看電影的習慣,不管是早上還是晚上都一樣,剛剛你們來的時候,我就在看電影,只是忘記關了。”
孫佳佳見林南岳這種反應,配合地說:“是這樣嗎?還是過去看看吧,以免家裏進了賊,我們在還能幫你,如果我們走了,可就危險了。”
“警察同志,真是電腦忘關了,你們不是為了案子來的嘛,還是抓進問吧,待會兒我還得去上班。”
胡家旭話剛說完,又聽到一陣巨響,林南岳不再猶豫,朝着卧室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胡家旭連忙走上前,試圖阻攔,說:“警察同志,真是電腦忘關了,如果是小偷,哪還能傻到再弄出這麽大動靜。”
林南岳看着胡家旭,質問道:“胡醫生,這動靜是不是電腦發出的,難道我們還分辨不出嗎?你三番五次地阻攔,是不是這卧室裏藏了什麽東西?”
“警察同志,你誤會了,卧室是比較私人的地方,我只是不想自己的隐私被別人看到,所以還請兩位見諒,我這就進去把電腦關了,保證不會再發出這樣的聲音。”
林南岳一改剛才的溫和,神色嚴肅地說:“胡醫生,就在昨天,我們接到了你妻子羅瑤家人的報案,說羅瑤失蹤了,很久沒有跟他們聯系,今天我們也是為了這個來的。剛才那樣的聲音,我們有理由懷疑是羅瑤發出的求救信號。我們必須進入卧室查看,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羅瑤失蹤?怎麽可能,昨天我們還聯系來着。”胡家旭皺緊了眉,說:“而且她是回娘家了,就算是失蹤,你們也該去她老家調查,怎麽會找上我……”
林南岳決定不再和他廢話,推開他走向卧室。
胡家旭再次攔在林南岳身前,說:“警察同志,如果你想進去,就必須出示搜查令,否則你這就是違法。”
“你說羅瑤回了娘家,可羅瑤的家人卻已經有一年沒見過她,這其中肯定有人在說謊。羅家人報案,我們過來調查,聽聞卧室傳來詭異的聲音,我們要求查看,你卻推三阻四,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囚禁了羅瑤,所以我們有權進入卧室查看!”
林南岳直視胡家旭,說:“孫姐,我來看着他,你去卧室查看情況,出了任何問題,我一力承擔。”
孫佳佳應聲,走向卧室,握住了房門的把手,打開了那扇門。
一股甜膩的香味傳來,孫佳佳微微皺了皺眉,看着漆黑的卧室,她摸索着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當看到地上的雕像時,出于刑警的直覺,她快步走了上去,揭下裂開的石膏,發現了裏面已經風幹的屍體。
孫佳佳大吃一驚,連忙說:“隊長,雕像裏藏着屍體!”
林南岳依舊和胡家旭對視,說:“打電話給隊裏。”
“是,隊長。”
胡家旭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忽而揚起微笑,說:“警察同志,看來你今天是有備而來,能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嗎?”
林南岳掏出身上的證件,說:“刑偵支隊隊長林南岳。胡家旭,你家中雕塑內發現屍體,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此事有關,現對你實施強制措施,請配合。”
林南岳将證件收起,從腰間掏出手铐,看向胡家旭。
胡家旭微笑地擡起手,眼睛依舊盯着林南岳。
喬星年站在一旁,看着胡家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南岳走上前,打開手铐铐上胡家旭的手腕。胡家旭突然揚起手,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根針管,朝着林南岳的手臂就紮了過去。
林南岳只覺得手臂一陣刺痛,來不及思考,擡起手臂就揮了過去。胡家旭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拳,卻未曾松手,而是獰笑了起來。可下一妙他卻笑不出來了,手突然一麻,手指無力地松開,針管掉在了地上。
胡家旭不知道怎麽回事,林南岳卻看得清楚,是喬星年關鍵時刻動了手,否則那些未知液體被打入體內,還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林南岳攥住胡家旭的手腕,一個扭身将其壓制在牆上,緊接着铐上了手铐。
孫佳佳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着地上的針管,關心地問:“隊長,你沒事吧?”
林南岳搖搖頭,說:“沒事。通知隊裏了嗎?”
“已經通知了,其他人一會兒就到。”
喬星年見林南岳沒事,不禁松了口氣,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一直盯着胡家旭,好在阻止的及時。
大約二十分鐘後,刑偵隊的人趕到,喬星年終于可以功成身退,說:“林隊,那我就先回去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林南岳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無聲地說:“那我就不送你了。”
喬星年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幾天茶社都沒正經營業,今天終于可以恢複正常了。
五天後,喬星年再次将茶社交給劉曼和劉夢,而他則打車來到刑偵隊,今天林南岳打算審問胡家旭,喬星年專門過來旁聽。
喬星年徑直來到林南岳的辦公室,林南岳正全神貫注的為接下來的審訊做準備,根本沒留意辦公室裏多了一個人。
喬星年也沒出聲,來到林南岳身後,彎腰看着他手裏的資料。
林南岳無意間看到喬星年撐在桌子上的手,這才猛然回神,轉頭看向身後。
喬星年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唇竟重疊在一處,就好似在接吻一樣……
林南岳和喬星年同時一怔,過了好一會兒,才拉開距離。
喬星年一開始倒沒覺得怎麽樣,可當他看到林南岳通紅的臉時,突然感覺有些尴尬。
剛才他們……如果喬星年是實體狀态的話,那他們應該……
林南岳的心跳随着腦海裏出現的畫面,開始逐漸加速,臉像是着了火一樣,燙得厲害。
見林南岳的臉有越來越紅的趨勢,喬星年連忙轉移話題,說:“林隊打算什麽時候去審訊室?”
林南岳連忙移開視線,不着痕跡地深吸一口氣,說:“馬上就去。”
喬星年偷偷吐出一口濁氣,說:“林隊,你這是第一次提審胡家旭嗎?”
說到正事,林南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第一次。”
喬星年接着問:“那嚴峰呢?嚴懷沒再來茶社買符咒,應該是已經将平安符交給了嚴峰,他最近有什麽動靜?”
“看守所那邊沒反應他有什麽異常舉動,應該是在試驗符咒的作用。”
喬星年點點頭,說:“林隊,既然你打算提審胡家旭,不如連帶着嚴峰一起,或許能有意外收獲呢。”
林南岳怔了怔,随即說:“我們還是看情況再說吧,時間不早了,走吧。”
喬星年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跟着林南岳出了辦公室,随後林南岳又叫上了孫佳佳,一起走進了4號審訊室。
林南岳和孫佳佳相繼坐了下來,喬星年則站在了審訊室的牆邊,方便他看清他們的嘴型。
林南岳看向對面的胡家旭,原本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現在淩亂不堪,下颚更是生出短短的胡茬,青黑的眼圈,布滿血絲的眼睛,只是短短三天的時間,溫文爾雅的胡醫生變了,整個人籠罩着一層陰郁之氣。
林南岳用公式化的口吻說:“姓名、年齡、出生日期。”
胡家旭擡頭看向林南岳,卻沒有回答,直到孫佳佳想開口催促時,他才突然開了口,說:“胡家旭,30歲,1992年1月12日出生。”
林南岳接着問:“你和羅瑤是什麽關系?”
提起羅瑤,胡家旭平靜的眼神有了波動,說:“她是我妻子。”
“你為什麽要殺她?”
胡家旭垂下視線,又開始沉默。
孫佳佳不耐煩地說:“胡家旭,我們問你,是給你坦白的機會,你最好積極配合,否則當我們開口說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兩人等了半晌,胡家旭依舊保持沉默。
喬星年突然出聲說道:“林隊,從我哥身上找話題,刺激他。”
林南岳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攔住還想再說的孫佳佳,說:“據我們調查,你、羅瑤和蔣墨涵在大學時是同班同學,畢業後又同時進了市立醫院,對嗎?”
胡家旭在聽到羅瑤和蔣墨涵的名字時,眼神再次産生波動,卻依舊保持沉默。
喬星年胸有成竹地說:“林隊繼續。”
“據蔣墨涵說,你們三個是那一屆醫學系拔尖的學生,還惺惺相惜成了朋友和戀人。大學畢業後,你和羅瑤又結了婚,這本應該是一段佳話,結果卻是你親手殺了羅瑤。那我是不是解讀為你根本不愛羅瑤,而是在得知羅瑤喜歡蔣墨涵後,出于嫉妒才去追的羅瑤。”
胡家旭的神情激動起來,說:“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不能質疑我對她的感情!”
林南岳嘲諷地看着他,說:“為什麽不能質疑?她的屍體就是在你家裏發現,還被殘忍的肢解,風幹後封進了雕像裏,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我沒有殺她,她是自殺,我只是太愛她了,所以才沒舍得火化她的屍體,而是把她做成雕像,永遠呆在我身邊。”
“自殺?”林南岳冷笑,将羅瑤的屍檢報告拿了出來,說:“這是羅瑤的屍檢報告,法醫鑒定羅瑤的死因是顱骨骨折,導致的顱內大出血,而且她的身上有多處骨裂,這分明就是你家暴她所致!”
“那是她自己弄的!”胡家旭頓了頓,接着說:“自從她流産以後,就得了嚴重的抑郁症,而且有自殘傾向,我不得已只能把她關在家裏。哪曾想那天我下班回家,就發現她倒在血泊裏,已經死了。”
“胡家旭,你以為羅瑤死了,就能任由你說什麽是什麽?”
“我說的是實話!我敢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胡家旭直視着林南岳,說:“我再說一遍,我沒殺她,她是自殺,如果你們拿的出證據,就直接定我的罪,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聽到這兒,喬星年忍不住出聲問:“林隊,你們是不是沒找到兇器?”
林南岳輕輕點了點驗屍報告,随即特意放到了一邊。
喬星年會意,走過去仔細看了看,說:“前額的位置出現骨折現象,形狀不規則,無法判斷兇器是什麽……”
見喬星年陷入沉思,林南岳也停了下來,并沒有繼續發問。
孫佳佳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林南岳,卻并沒有多問。
過了一會兒,喬星年出聲說:“頭皮有撕裂現象……那會不會是胡家旭抓住羅瑤的頭發,狠狠地撞向牆面,才導致她死亡的?”
林南岳贊同地點了點頭,開口說:“胡家旭,你是不是篤定我們找不到兇器,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
胡家旭看着林南岳,并沒有回答的打算。
“法醫鑒定,死者頭皮有撕裂現象,顱骨骨折處又是在前額,這就證明是有人抓住她的頭發,狠狠撞向牆面,才導致她顱骨骨折,而這個人就是你!”
“我說了,她患有嚴重的抑郁症,有自殘傾向,她身上的那些傷,都是她自己弄的。”
“好,看來給你機會,你是不打算要了。”
林南岳轉頭看向孫佳佳,說:“把視頻放出來給他看看。”
孫佳佳應聲,打開了胡家旭家的監控視頻,其中的內容就是羅瑤逃跑未果,被拖去卧室的片段。
見胡家旭變了臉色,林南岳笑了笑,說:“你不會覺得把這些監控視頻都删了,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吧。”
自從林南岳等人上門後,胡家旭就把電腦中存儲的監控視頻全删了,甚至拆除了家裏的監控探頭,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尊雕塑,他以為警察不會想到有人會把屍體弄成雕塑,而且就放在床邊。
“羅瑤并沒有得抑郁症,她精神正常,是你非法将她囚禁,甚至對她實施家暴,更是你把她殘忍殺害,還厚顏無恥地說愛她。”
“我承認我是對她實施了家暴,但我沒有殺她。而且那次打她也不是無緣無故,是因為她不守婦道。情人節那天,我在家精心準備,不僅布置了家裏,還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可等來的卻是她和蔣墨涵在一起的消息,我當時憤怒至極,根本沒了理智,所以才動手打了她。”
喬星年聽完他的話,說:“他在一點點的試探,你們有多少證據,他就認多少罪。”
林南岳當然明白胡家旭的心思,繼續說:“就是因為你這次的家暴,不僅導致羅瑤流産,還被迫摘除子宮,以後再也不能生育。”
“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在我得知這個消息後,也十分後悔,所以事後我不僅讓她辭去工作,還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家裏的事我從沒讓她幹過。你們不是有視頻嗎,完全可以印證我的話。我這麽愛她,可她卻還是不安分,聯系不上蔣墨涵,她竟然又勾搭別的男人,就連維修工都不放過!”
胡家旭的表情在不斷變化,由一開始的愧疚轉變成憤怒。
“這件事視頻裏拍的很清楚,羅瑤并沒有所謂的勾引維修工,她只是因為地面有水,一不小心腳滑,維修工好心地扶了她一把。可看在你眼裏,就成了她勾三搭四,不僅打了她,還把她徹底圈禁在家裏。”
這些事視頻裏都有記錄,胡家旭如果說謊就落了下乘,所以他狡辯道:“沒錯,我是囚禁了她,那是因為我太愛她,不想別的男人靠近她,可她卻總是想着逃跑,還不惜打傷我。”
“她打傷你,是因為你囚禁她,你限制了她的自由,踐踏了她的尊嚴!這些都不是你傷害她的理由!”
“我承認家暴,承認非法拘禁,也承認非法處理屍體,但我拒絕承認殺了她。”
喬星年見審問陷入僵持,出聲說:“林隊,問他當年是怎麽追上羅瑤的。”
“當年你、蔣墨涵、羅瑤雖然都是班級裏的尖子生,但蔣墨涵的成績一直壓你一頭,而且他長得也比你帥,聽蔣墨涵說當初他和羅瑤一直都是互有好感,可突然有一天羅瑤卻改變了心意,選擇和你在一起,這是為什麽?你是用了什麽手段,才得到了羅瑤?”
林南岳的語氣故意帶上了輕視,就是想激怒胡家旭。
果然一聽到林南岳拿蔣墨涵和他對比,胡家旭的臉色就變了,說:“我的成績從來都不比他差,只是他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所以每次的評分才都比我高。還有,憑什麽他長得好看,羅瑤就必須喜歡他?這個社會變得烏煙瘴氣,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只看重外表的庸人!”
“只看中外表的庸人?”林南岳看着胡家旭一陣冷笑,說:“東湖發現一具拼接的女屍,頭部、軀幹、雙手、雙臂、大腿、小腿、雙腳,這七個部位全部來自不同的死者,每一個部位都堪稱完美,其中大腿的部位就是你的妻子羅瑤。你說我們是只看重外表的庸人,那你算什麽?”
胡家旭的神情一滞,随即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林南岳直視着胡家旭,說:“這一份是羅瑤和拼接女屍大腿的dna比對結果,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胡家旭眼神閃了閃,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承認那具女屍是我拼接的,但我也只是拿到了那些人體部位,除了羅瑤的雙腿,其他人體部位是誰的,我根本不清楚。”
喬星年嘆了口氣,說:“這人是打死不承認殺人,如果只是非法處置遺體罪,他恐怕做不了幾年牢。”
林南岳自然明白喬星年話裏的意思,如果拿不到關鍵性的證據,他們就形成不了完整的證據鏈,就無法無口供定罪,那麽只要胡家旭死咬着不松口,他就很可能只是關上幾年,根本無法得到應有的審判。
林南岳平靜地問:“那這些身體部位,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是嚴峰給我的。”胡家旭沒有猶豫,直接把嚴峰給賣了。
喬星年有些意外,不解地說:“這麽快就把嚴峰賣了?”
林南岳也有些意外,面上卻不顯,接着問:“他為什麽要給你這些人體部位?”
“他說要拼接出一具最完美的女性身體。”
“那你為什麽要幫他?”
“因為他知道羅瑤死了,他說如果我不幫他,他就把這件事捅出去。我不想失去工作,也不想坐牢,就只能幫他。”
喬星年冷笑着說:“這話說的,直接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
“你說羅瑤不是你殺的,那為什麽還要懼怕嚴峰将這件事傳出去?”
“因為我太愛羅瑤了,我想把羅瑤留在身邊,我不想她被燒成灰燼,睡在冷冰冰的墓地,她最怕冷了。”
胡家旭說話時眼睛睜得大大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恐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偏執狂。
“你根本就不愛羅瑤,你愛的只是那點可憐的虛榮心!”
喬星年轉頭看向林南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南岳眼底毫不掩飾的憤怒和鄙夷。
“你可以冤枉我任何事,卻不能質疑我對羅瑤的感情!”
林南岳從他拿來的一堆文件裏,找出一個日記本,說:“這是羅瑤的弟弟交給我的,是羅瑤的日記本,日記中書寫文字的筆跡也已經鑒定完畢,确定是羅瑤本人書寫。這裏面寫了她這些年來所經受的所有痛苦,以及當年她選擇和你在一起的真相!”
喬星年詫異地看着林南岳手中的日記本,他沒想到這次的審訊竟然準備的這麽充分,但想想林南岳的能力,又釋然地笑了笑。
胡家旭震驚地看着日記本,下意識地問:“她說了什麽?”
“當年她喜歡的是蔣墨涵,和你成為朋友,也是因為你是蔣墨涵的朋友,其實她早就看出你心術不正,所以和你之間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
眼看着就要畢業了,蔣墨涵還沒有表白的跡象,羅瑤心裏有些忐忑,就打算主動一些,向蔣墨涵表白。羅瑤打電話約蔣墨涵到學校的櫻花樹下,蔣墨涵也答應了,可羅瑤等來的卻是胡家旭。
羅瑤滿心都是待會兒的表白,根本沒心思搭理胡家旭,可胡家旭一直糾纏她。
胡家旭突然擋住她,說:“別動,你臉上的有髒東西。”
“在哪兒?”羅瑤下意識地伸手去摸。
“在這兒。”胡家旭指了指羅瑤顴骨的位置,說:“你別碰,應該是你睫毛膏塗得太濃,掉下來的,你看不見,一碰就黑一片,那你這妝可就白化了。”
羅瑤微微皺眉,想從包裏拿鏡子,卻發現剛才出來的急,沒帶包。
胡家旭掏出紙巾,說:“你別動,我幫你弄下來。”
羅瑤不想胡家旭靠自己太近,說:“不用了,待會兒等墨涵來了,我讓他幫我弄。”
“你今天打扮的這麽漂亮,應該是想向墨涵表白吧,那就要将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他,這樣才能留下最完美的印象,不是嗎?”胡家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說:“羅瑤,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排斥我,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在一起,畢竟在我心裏,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聽胡家旭這麽說,羅瑤感覺有些不自在,猶豫了一瞬,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羅瑤擡起頭,閉上了眼睛,胡家旭則低下頭,假意給羅瑤擦臉,兩人靠得很近,從後面看就像是在接吻一樣。
等了好一會兒,羅瑤忍不住問:“好了嗎?”
胡家旭這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将準備好的黑色的東西抹在紙巾上,亮給羅瑤看,說:“你看,這東西暈染能力這麽強,如果你剛才一弄,直接成小花貓了。”
羅瑤看看紙巾,心裏頓時覺得有些愧疚,說:“謝謝你啊。”
胡家旭溫柔地笑了笑,說:“我們是朋友嘛,這點小事用不着謝。”
羅瑤聽他這麽說,心裏更加覺得自己以前太多心,說:“你今天沒出去玩嗎?”
“我這個單身狗能去哪兒。聽墨涵說你約了他來這裏,我也沒什麽事,就想着跟過來看看,怎麽這麽半天了,墨涵還沒來?”
羅瑤也有些納悶,從宿舍到這兒,也用不了那麽久,就拿出手機給蔣墨涵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聽筒裏傳來蔣墨涵的聲音。
“喂,羅瑤,我臨時有事,就不過去了。”
羅瑤剛想說話,蔣墨涵就挂斷了電話,再打過去就不接了。
胡家旭微微皺眉,說:“羅瑤,發生什麽事了?墨涵人呢?”
羅瑤強笑着說:“墨涵有點事來不了了,我也突然想起有些事沒處理,就先走了。”
胡家旭拉住轉身的羅瑤,說:“羅瑤,我知道墨涵在哪裏,我帶你過去。”
“你知道墨涵在哪裏?”羅瑤奇怪地看着胡家旭。
“羅瑤,你什麽都不用問,我一定能帶你找到他,讓你問個清楚。”
羅瑤掙紮了一會兒,掙開了胡家旭的拉扯,說:“好,我跟你去。”
跟着胡家旭來到廢棄的解剖教學樓門前,羅瑤忍不住停住了腳步,說:“胡……家旭,墨涵怎麽會在這裏,你是不是搞錯了。”
“羅瑤,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跟墨涵在這裏做了個實驗室,就在地下二層,就是這個教學樓的儲藏室。”
胡家旭拿出手機,打開相冊,調出了幾張照片,說:“你看,這是我們在那個實驗室裏拍的照片。”
羅瑤看着照片,蔣墨涵和胡家旭在一個陌生的實驗室,兩人都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和手套。羅瑤看了照片就相信了七八分,說:“你們怎麽會在這兒做實驗室,傳說這裏可是鬧鬼的。”
“那都是傳言,我和墨涵在這裏做了那麽多次實驗,也沒見有鬼。況且「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心懷坦蕩,沒什麽好怕的。”
看着胡家旭嘴角和煦的笑,羅瑤心裏的緊張消減了幾分,說:“那你确定他在裏面嗎?”
“我們在做一個課題,現在正處在關鍵階段,他應該是想到了什麽,所以才會放你鴿子。你也知道他對研究的癡迷程度。”
“那我們進去吧。”
羅瑤跟着胡家旭進了廢棄教學樓,一路向下來到了那個地下實驗室。當胡家旭打開門,羅瑤忍不住走了進去,看着裏面的布置,不由有些驚訝,說:“這裏的東西還真是齊全。只是墨涵沒……”
羅瑤還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口鼻,她僅僅掙紮了兩下便暈了過去。
待羅瑤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手術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解開,她慌張地坐起身,下身傳來一陣刺痛,她不敢置信地掀開裙子,怔怔地看着大腿上的痕跡。
“你醒了。”
羅瑤轉頭看過去,胡家旭正坐在不遠處看着她。
羅瑤連忙拉下裙子,憤恨地看着他,說:“你這個畜生!我要去告你!”
胡家旭起身走了過來,将手機屏幕亮給羅瑤看,裏面的畫面讓她崩潰。她伸手去搶手機,可被胡家旭一巴掌打在臉上。打的羅瑤腦袋嗡嗡作響,臉上赫然五個指印。
胡家旭愣了愣,随即走上前,捧住羅瑤的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打你,我怎麽舍得打你,疼不疼?”
羅瑤躲開胡家旭,揚手給了他一巴掌,哭着說:“滾!畜生,你滾開!”
胡家旭揚手給了自己兩巴掌,随即撲倒在羅瑤身前,說:“我混蛋,我不是東西,我是那麽喜歡你,我怎麽舍得打你,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你原諒我好不好!”
胡家旭癫狂的表情,吓壞了羅瑤,她推搡着他的身子,哭着說:“你滾開,你滾開!拿開你的髒手!”
胡家旭死死地攥着羅瑤的手臂,說:“羅瑤,我喜歡你,我比任何人都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放開我!放開我!”羅瑤眼底滿是驚恐,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哽咽地說:“墨涵,快來救救我,救救我!”
聽到蔣墨涵的名字,胡家旭頓時變了臉色,揚手又給了羅瑤一巴掌,陰沉地說:“你個賤人,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就将視頻和照片全都發到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湖大醫學系的系花身材有多好。”
“畜生,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下地獄!我要報警,我要讓你坐牢!”羅瑤歇斯底裏地大喊着。
胡家旭惱怒地撲了上去,撕扯着羅瑤的衣服,說:“賤人,敢報警,我讓你報警,讓你報警!”
……
“當初是你迷/奸了羅瑤,還拍下她的和視頻,用來要挾她,所以才迫使她和你交往,甚至結婚。她真正愛的一直都是蔣墨涵,你在他心裏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魔!”
聽到這兒,喬星年終于将當年發生的事理清楚,原來真的是胡家旭從中作梗,才斷了蔣墨涵和羅瑤的姻緣。
“蔣墨涵,又是蔣墨涵!”胡家旭的情緒激動起來,說:“明明我在高中的時候總是拔得頭籌,受萬衆矚目,為什麽到了大學卻被蔣墨涵事事壓一頭,就連我喜歡的女人,也喜歡他,憑什麽?”
“因為你的心是黑的!你根本不懂什麽是愛,你所謂的愛不過是占有,不過是為了滿足你那可笑的虛榮心!”
“我的愛是占有,那你們的愛就高尚?我就不信你能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親熱,你會無動于衷。”
林南岳下意識地看了喬星年一眼,說:“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不會像你一樣用那種卑劣的手段。我會祝福她,會學會放手,就像蔣墨涵一樣。這就是他跟你的差別,羅瑤喜歡他的理由。”
胡家旭沉默地看了林南岳一會兒,突然勾起嘴角,笑着說:“他們就算再相愛又能怎麽樣,羅瑤還不是嫁給了我,到死她也是我的人,他蔣墨涵只能在一邊幹看着,他永遠輸給了我!”
林南岳輕蔑地看着胡家旭,說:“你贏?你贏在哪裏?”
“我知道他一直對羅瑤念念不忘,在醫院裏總會有意無意地接近羅瑤,就算羅瑤辭職在家,他也會通過我了解羅瑤的狀況。就算他再深情又能怎麽樣呢,羅瑤還不是成了我的妻子,任我予取予求,到死他也只是我胡家旭一個人的女人。不,就算死,她也只能是我胡家旭的女人,跟他蔣墨涵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你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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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