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偷一個吻

“林隊, 這病房裏開了空調,你的臉怎麽還這麽紅?”

看着林南岳紅到滴血的臉,喬星年對他之前的話産生了懷疑。

林南岳心裏一緊, 連忙解釋說:“我剛才走神……有點尴尬。”

“是嗎?”喬星年依舊有些懷疑, 卻沒再為難他,主動轉移話題說:“林隊, 你的假期已經過了,湖城那邊沒催你回去嗎?”

見喬星年轉移話題, 林南岳松了口氣的同時, 又莫名有些失落, 說:“這邊的案子鬧得太大, 我上報局裏以後, 局長又批了我幾天假, 讓我配合郦城警方的工作。”

喬星年點點頭,說:“這次殺人的是邪靈,幕後運作的又是那個神秘人,郦城警方這邊應該查不到什麽, 這起案子注定不了了之。”

聊起案件, 林南岳緊張的心情得到緩解, 說:“剛才那麽多人在,我不方便問, 這七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喬星年指了指床邊的凳子, 示意林南岳坐下。林南岳猶豫了一瞬,還是坐了過去。

“林隊,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林南岳怔了怔, 奇怪地問:“什麽好消息?”

“我複活了!”提起這件事, 喬星年就忍不住內心的興奮。

“複活?真的?”林南岳激動地握住了喬星年的手。

喬星年看了看被握住的手, 就好似泡在溫水裏,溫暖又舒适。

林南岳見狀慌忙松開手,動作之大,就像被燙到一樣,說:“那個,我有點激動,你別介意……”

林南岳說完就後悔了,這樣的動作配上這樣的解釋,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型範例嗎?

看着林南岳逐漸泛紅的臉,喬星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神情怔了怔,說:“沒關系,我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你激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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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複活了?”林南岳急切地想确認這個消息。

喬星年點點頭,說:“有了體溫,有了心跳,有了呼吸,你說是不是複活了。”

“有了體溫?可剛剛我握住你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冰涼。”

喬星年解釋道:“我現在是魂魄化成的實體,魂魄是沒有溫度的,所以你才感覺不到。”

“既然你已經複活了,為什麽不回到自己的身體?”

“因為我們周圍藏着一雙眼睛,他在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為了更好地應對,用魂魄的狀态會更好。”

林南岳點點頭,說:“不管怎麽樣,你能複活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是好消息沒錯,但……”喬星年眼底的興奮消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說:“如果沒有這次的邪靈作祟,布下了聚陰陣,恐怕我還沒那麽快複活。我總覺得自己的複活,是那三十五條人命換來的。”

林南岳眉頭皺緊,說:“你怎麽這麽說?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喬星年把那晚發生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隐瞞。

聽完後,林南岳接話道:“所以你懷疑郦城發生的這一切,也是那個神秘人主導,最終目的也是引你去山頂。”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都太巧合了,讓我不得不這麽想。”

“這都是你的猜測,根本無法證明是沖你來的。況且林柔和鄭小海發現那個山洞的時間,是我們來郦城的一周前,時間并不吻合。”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我想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就像之前的兩起案子,雖然殺人的不是幕後的人,卻是他一手推動的。”

喬星年猜測邪靈的事應該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存在,只是它們并沒有這麽大的規模,也沒惹出太大的事。是藏在幕後的人來到此處後,發現了這件事,然後推波助瀾,幫助邪靈快速成形,以至于造成現在這麽嚴重的後果。

見喬星年自責,林南岳忍不住出聲安慰,說:“就算這件事是沖你來的,那你也是受害者,那些人并不是你殺的,你根本不用有心理負擔。”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不是冷血的人,看着那麽多人慘死,怎麽可能無動于衷。”喬星年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有鎮魂鈴在,你現在已經魂飛魄散,說到底你也是受害者。就算有了鎮魂鈴,你所經受的痛苦也不是常人能經受的,只能說你的複活,是因禍得福。”

喬星年聞言一陣怔忪,沉默地看着林南岳。

林南岳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說:“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我說錯了什麽?”

喬星年忽而勾起唇角,說:“林隊,如果把我換成別人,你也會這麽安慰麽?”

林南岳怔了怔,心裏莫名有些慌張,強裝鎮定地說:“為什麽不?”

喬星年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他們不僅死了,魂魄還被那些邪靈撕碎……如果這件事真的跟我有關,無論我是不是受害者,這都是我的因果,欠下的債總歸要還的。”

“人死不能複生,如果最後查到這些人的死,真的與你有關,那就想辦法補償在活人身上,給他們的家人一定的幫助,也算是你盡了一份心力。”

看着喬星年明亮的眼睛,林南岳總覺得他發現了什麽,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喬星年認同地點點頭,說:“也只能這麽做了。”

喬星年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接着說:“林隊,我有點累,想睡會兒,你要是也累了,就躺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你睡吧,我不累。”

喬星年躺下身子,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呼吸變得悠長。

林南岳依舊坐在床前,佯裝低頭看手機的他,聽着喬星年的呼吸,忍不住擡頭看向他。

明明還是那張臉,可現在看時,感覺完全不同,就好似怎麽看也看不夠一樣。

林南岳伸出手,慢慢靠近喬星年的臉龐,卻在即将觸碰到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用手指描繪着喬星年的五官,想象着皮膚相貼時的觸感,直到手指懸在略顯蒼白的唇上。

他的腦海裏閃過兩人坐在電動車上的畫面,不禁在想:“當時是什麽感覺,味道又是什麽樣的?”

林南岳似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慢慢地靠近喬星年的唇,在兩唇相抵時,那微涼的觸感,換回了他的神智。

他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慌張地起身,離開了病房。

房門被關上,雙眼緊閉的喬星年突然睜開雙眼,明亮的眼底滿是震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腦子裏都是剛才兩唇相抵時的觸感,如果電車上的那個吻,只是一個意外,那這又算什麽?

“明明一個多月前,他還喜歡張晴,怎麽現在卻……跨性別啊,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所以之前他臉紅,不是因為太熱,而是因為……害羞?”

喬星年無法想象,在自己心裏一直是硬漢形象的林南岳,竟然會因為和他碰觸,而感到害羞……

“天哪,這也太……”

喬星年擡起手臂蓋住自己的臉,信息量太大,他有點接受不能。

喬星年正胡思亂想,突然一陣微風吹來,他連忙放輕了呼吸,繼續裝睡。

不對,氣息不對,喬星年連忙睜開眼睛,看向站在門口的人,說:“你是誰?”

“鬼?”來人有些詫異地看着喬星年,随即又改口道:“離魂?”

聽到對方這麽說,喬星年瞬間警惕了起來,仔細打量着來人,這是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五官俊朗,輪廓分明,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身上穿着一身改良版的茶服,腳上蹬着一雙布鞋。雖然衣着看上去有些上不了臺面,其實卻是純手工制作,包括上面的花紋,以及盤扣。

看着他手腕上的手串,喬星年不答反問:“你是郦城的渡靈人?”

男人笑了笑,說:“沒錯。我叫蘇染,是郦城的渡靈人。不知這位怎麽稱呼,來郦城所謂何事?”

喬星年靠坐在床上,說:“我叫喬星年,是湖城的渡靈人,來這裏是因為生意。”

“哦?”蘇染自顧自地來到門前,将房門反鎖,又來到沙發前坐下,說:“喬先生來此是為哪樁生意?”

“茶葉生意。”喬星年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蘇染聞言挑了挑眉,說:“這般說來,茶山的事是喬星年擺平?”

那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郦城的渡靈人,喬星年料定他會找來,卻沒曾想竟然這麽快。

“邪靈害人,又在茶山山頂布了聚陰陣,我不得不出手救人,只可惜我去的晚了,那三十多條人命沒能救下來。”

“那晚動靜很大,半空中偌大的旋渦幾乎籠罩整個山頂,要多少邪靈,才能有這麽大的能力。”

那晚蘇染正收拾新收的物件,突然察覺到異樣,于是走出當鋪查看茶山的方向,發現了那駭人的一幕。

“如果我說成千上萬,個個皆是被虐殺致死,蘇先生可信?”

蘇染驚訝地看着喬星年,說:“成千上萬?郦城雖不小,卻不至于有成千上萬的邪靈聚集,難道這其中有其他原因?”

喬星年搖了搖頭,蘇染雖然也是渡靈人,但兩人初次見面,喬星年對他談不上信任。

“既是成千上萬只邪靈,又布下了聚陰陣,那喬先生是如何降服的?”蘇染對這個非常感興趣,當然也是他今天來此的目的。

“我請了黑白無常兩位先生助陣,所以才勉強收了這些邪靈。”

“黑白無常二位大人?”蘇染有些吃驚,随即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怪不得,沒想到喬先生的接引人竟然是黑白二位大人。”

喬星年笑了笑,說:“多虧了兩位先生,否則這次我定兇多吉少。”

“喬先生為何會以離魂之法存世,先生應該知道這魂魄離開軀體久了,怕就回不去了。”蘇染問出心中疑惑。

“多謝蘇先生告誡,我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至于此中詳情不便告知,還請先生見諒。”能說的,他說,不能說的,他不會說。

蘇染點點頭,說:“喬先生客氣。郦城能有如今的平靜,全靠喬先生及時出手,否則當真會生靈塗炭,蘇某在此謝過先生。”

見蘇染站起身,朝自己行禮,喬星年連忙起身回禮,說:“蘇先生客氣,我也是渡靈人,眼看有邪靈作祟,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這是我該做的。”

蘇染起身,說:“話是這麽說,該謝的還是得謝。”

“蘇先生,我怕此次的禍事,還未停歇,蘇先生還要警惕些。”

蘇染眉頭微皺,說:“喬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麽?”

“我的生意夥伴家裏至今不太平,應該是邪靈作祟,我找了個由頭給了他幾張符咒,應該能避免邪靈騷擾。怕只怕還有其他邪靈作祟,只是我們不知情。”

“我明白了,多謝喬先生提醒。”

“渡靈人皆是身殘之人,蘇先生可是眼盲?”

蘇染點點頭,笑着說:“若不是喬先生是離魂狀态,蘇某便看不清喬先生的模樣。不知喬先生是……”

“耳聾,只是能看得懂唇語,所以和人交流沒什麽障礙。”

“原來如此,喬先生竟有此能力,蘇某佩服佩服。”

“敢問蘇先生,我的朋友如何了?”

林南岳這麽久沒回來,肯定是被什麽絆住了,而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蘇染,所以喬星年問得直截了當。

“喬先生放心,我只是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差,這會兒他應該醒了。”

蘇染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敲門聲,他轉頭看了過去,笑着說:“說曹操,曹操到。”

蘇染起身,來到喬星年床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喬先生,以後有事可以打上面的號碼,一定随叫随到。”

“好,我的號碼是133####8531,蘇先生有事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好,那我就不打擾喬先生休息了,再見。”

蘇染說完,轉身走向房門,精準地打開門鎖,緊接着房門便被打開,門外站着蔣墨涵和林南岳。

兩人見房間裏站着個陌生人,不禁有些奇怪,問:“這位先生是?”

蘇染微笑着回答:“我叫蘇染,是喬先生的朋友,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便不打擾了。”

蔣墨涵看向喬星年,見他點頭,連忙讓開門口的位置,說:“蘇先生請。”

蘇染走出房門,回頭看向喬星年,說:“喬先生再會。”

“再會。”

喬星年之前還好奇蘇染眼盲,為什麽不拿手杖,當他看到門口的鬼魂時,不由恍然,原來是有人指引,根本無需手杖。

蔣墨涵和林南岳走進病房,好奇地問:“這個蘇先生是你朋友?”

“他是郦城的渡靈人,今天第一次見,過來詢問我有關茶山的事。”蔣墨涵已經知道渡靈人的存在,所以喬星年沒有隐瞞。

林南岳站在蔣墨涵身後,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在被什麽事困擾。

“他是渡靈人?”蔣墨涵眼底閃過驚訝,随即問道:“那他有什麽殘疾?”

“他眼盲。”

雖然在回答蔣墨涵的問題,喬星年卻忍不住看向林南岳,之前那個吻一直萦繞在腦海,怎麽都揮之不去。

“眼盲?”蔣墨涵又是一陣驚訝,說:“如果你不說,完全看不出來。”

“他身邊有鬼魂跟着,為他引路,如果不仔細觀察,确實看不出來。”

“你們這些人個個都是能人。”自從知道喬星年是因為做渡靈人,所以才會變成殘疾後,蔣墨涵的心态竟然莫名其妙放平了。

喬星年看向林南岳,出聲問道:“林隊,你沒事吧?”

林南岳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喬星年,卻又心虛地移開目光,說:“我沒事啊,你怎麽這麽問?”

“剛才蘇染對你施了法,目的是不想有人打擾我們談話,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怪不得我來的時候,見林隊躺在走廊的長椅上睡覺,原來是那個蘇染搞的鬼。”

林南岳似是松了口氣,說:“我沒事,剛剛睡了一覺,反而覺得精神好了些。”

喬星年點點頭,說:“沒事就好。”

喬星年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酒店,他和林南岳之間看似平靜,就和往常一樣。可喬星年清楚在林南岳吻了他以後,他們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狀态,他們之間的平靜也不過是僞裝罷了。

李小帥和許家寧一早便去了機場,早上七點半的飛機,飛往湖城。

在臨走之前,他們給喬星年打了電話,約好他回湖城後,他們去茶社喝茶。

三人商量了商量,打算在郦城多呆兩天,喬星年給茶社打了電話,簡單詢問了這幾天店裏的營業情況,随後又叮囑了幾句,便挂斷了電話。

“今晚我去鄭大哥家裏一趟,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哥、林隊,你們就別跟着了。”

蔣墨涵清楚他們去只能拖後腿,說:“我們可以不跟着,但你要保證不許再逞強,如果遇到比你厲害的,一定要請救兵。”

“哥放心,我會的。”

林南岳見喬星年看過來,說:“你小心點,我們等你回來。”

“好。”

看着林南岳,喬星年的心情極端複雜,他雖然不排斥同性戀,卻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男人惦記上,這種感覺十分微妙,或許換個人,說不準他們連朋友都沒法做,可林南岳……

喬星年收回思緒,拿出手機給鄭橋打了電話,約好了傍晚時分,他來接喬星年去他家做客。

喬星年回到房間準備午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看了看手機,随即起身去開門。看着門口的蔣墨涵,他有些奇怪地問:“哥,你不是說要睡午覺嗎?”

“來找你聊聊。”

蔣墨涵推開喬星年,徑直進了房間。

喬星年随手關上房門,跟在蔣墨涵身後走了過去,說:“哥想聊什麽?”

蔣墨涵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說:“胡家旭的案子,你一直都有參與,你……見過羅瑤的鬼魂嗎?”

喬星年怔了怔,猶豫了一瞬,說:“羅瑤的魂魄被吞了。”

“被吞了?”蔣墨涵不敢置信地看着喬星年,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魂魄被厲鬼吞了,不止她,胡家旭案件中所牽扯的另外三十多條人命,她們的魂魄也被吞了。”

“三十多條人命?”蔣墨涵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說:“怎麽會牽扯這麽多人?”

自從他和胡家旭見過以後,蔣墨涵就一直回避有關這起案子的消息。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胡家旭除了牽扯到東湖拼接女屍案以外,還參與了其他兇殺案。

“是,胡家旭所犯下的罪惡,遠遠比哥知道的,要多得多。”

蔣墨涵沉沉地嘆了口氣,說:“跟我說說吧,我想知道有關這起案子的所有事。”

喬星年點點頭,将胡家旭和嚴峰、嚴懷怎麽合謀賺錢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聽完整個案件的經過,蔣墨涵久久不能言語,他實在無法想象人性怎麽能惡到這種程度。

過了好半晌,他才開口問道:“羅瑤也參與了嗎?”

喬星年搖搖頭,說:“羅瑤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蔣墨涵只覺得心頭像是壓了什麽東西,沉甸甸的,有些喘不上氣來。

喬星年握住蔣墨涵的手,擔憂地問:“哥,你沒事吧?”

蔣墨涵深吸一口氣,試圖将心裏的郁氣吐出,卻失敗了。他勉強地笑了笑,說:“我沒事,別擔心。”

“哥,我明白你的感受,無論換成誰。碰到這種事心裏都會難受,這是在所難免的。只是哥別把別人的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明白。時間長了,也就忘了。”

“哥,這些年我做渡靈人,看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涼,所以我對人對事,都有自己的分寸。

就像胡靜,她在茶社工作了三年,而我和她的接觸,也只是在交接班的時候說幾句話,我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就是不想惹上麻煩。只可惜,即便這樣,麻煩還是找上了門。就連我都看錯了人,更何況是哥。

哥,偶爾承認我比你優秀,真的一點也不丢人。”

蔣墨涵被他逗笑,說:“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做生意的,可不都這樣嘛,難不成我還挑自己的不是?那我的茶還賣給誰去。”

“你啊你,插科打诨,你最在行。”蔣墨涵說完,吐出一口濁氣。

“我最在行的是泡茶。反正午覺也睡不成了,索性給哥泡茶喝吧,讓你嘗嘗泉水泡的茶,和普通水泡的茶,有什麽分別。”

喬星年默念咒語,從空間內拿出接的泉水,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蔣墨涵看着地上的水桶,驚訝地問:“小年,你這水是從哪兒拿出來的?”

喬星年指了指胸前的鎮魂鈴,說:“鎮魂鈴的空間。”

蔣墨涵之前看過這條項鏈,當初他還問喬星年在哪兒買的,沒想到它竟然還是個法器。

“這麽小的鈴铛竟然還有內置空間存放實物?難道這就是小說裏寫的空間法器?”

喬星年随口答道:“算是吧,鎮魂鈴可不止存儲東西這麽簡單。”

“那它還有什麽作用?”

喬星年怔了怔,随即說:“天機不可洩露!”

蔣墨涵懷疑地看着喬星年,說:“不就是說說它的作用嘛,這也是天機?”

“這鎮魂鈴可是閻君大人所賜,當然屬于天機。”

“閻君,你說的九殿閻羅?”蔣墨涵震驚地睜大眼睛。

“嗯哼,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閻君大人怎麽會送你這個?”蔣墨涵十分好奇。

“大概是看我這些年工作的勤勤懇懇,給我的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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