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罪臣身份揭穿(7)
◎磋磨◎
碎片鋪了滿桌,甚至被男人指縫裏帶走了些許。
茶花怎麽拼都拼不出個原型,雖能隐約地看出斷斷續續的文字,卻拼不成文。
她抹了淚,心裏不是不傷心。
雖知曉裏面斷然不可能是良籍,但被他撕碎的那瞬間,她心裏的酸楚不吝于是當下唯一的盼望被他毀去。
茶花想,虞寶鏡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
可轉瞬就想到趙時隽離開前丢下的狠話。
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妾……
這般意圖昭然,再不加以遮掩,可見他這麽想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是因為喜歡她?
可真要這樣想去,男人的喜歡無疑和茶花以往認知的喜歡都截然不同。
就像哥哥對自己的喜歡,以及一些丫鬟婆子對自己的喜歡,無論男女,那種充滿善意的好感,對于茶花而言,就如同在冷冬裏沐浴在陽光下的舒坦滋味。
但對方卻顯然不是那般。
哪怕是在趙時隽刻意向茶花散發出好意的時候,茶花也無法忽略他目光深處蠢蠢欲動的侵略念頭。
每每察覺出後,都讓她無法直視,亦無所适從。
到了傍晚,茶花的屋裏久久都不見動靜,丫鬟們也不敢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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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路過看見了緊閉的房門,也只是私下裏議論今日昭王殿下是怒氣沖沖地打裏頭走出來的。
雖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但大家都只當是茶花得罪了昭王。
卻不曾想,華燈初上的時辰,正院那邊便又遣來了下人,要請茶花姑娘過去與昭王殿下一同進膳。
在旁人看來,能與一個王爺一個桌上進食,這是何等恩賜?
可偏偏小姑娘坐在屋裏很不情願,她這一天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喝過一口茶水,這會兒開口,卻只喑着嗓子拒絕了來人。
随即便起身往哥哥的屋裏走去。
陳茶彥這個時辰本該在喝藥或是用膳,偏偏今個兒茶花過來的時候,他卻還在沉睡。
茶花見桌上擱着一碗藥,端去榻前試着将人叫醒,然而她試着喚了幾回都沒能将哥哥叫醒,這才慌了神。
“別動他。”
外頭進來個大夫,手裏亦是端着一盅深色藥湯,過來制止茶花。
“方才才給陳公子用了安神的湯藥,姑娘放心。”
茶花心中卻滿是疑窦。
“好端端的,為何要用上安神的藥?”
那大夫則說道:“二位剛到府裏時,令兄的身子頗有要油盡燈枯之兆,這段時日他還憂思過重,且傷口也需要刮去壞肉才能好的更快。”
“用些安神藥,也無礙的。”
茶花問他:“既是如此,為何先前不用?”
那大夫愣了一下,轉而解釋:“先前是憂心他身子過于脆弱,會承受不了,也是想以調養為主,效果也不會太差……”
“但眼下卻是殿下交代過了,道這陳公子是好得太慢,那病怏怏的樣子看着着實礙眼,便命我等不惜成本,下重藥來助他恢複。”
如此一番問詢下來,茶花再傻也都明白了。
先前可以慢慢治療,是怕陳茶彥好得太快,叫茶花總生出要走的心思。
現在下重藥是嫌陳茶彥這個哥哥不識擡舉,礙手礙腳,至于為什麽偏偏恰好是這個時候……無疑也是對茶花無形中的一記警告。
茶花揪緊掌心的帕子,在榻前試着碰了碰哥哥消瘦的臉頰……
指腹下的溫度還是熱的,眼眶這時才酸澀了幾分。
出了陳茶彥養病的寝屋,茶花見方才來請她的仆人果真也跟了過來。
對方再度開口叫她過去,這時她自也不敢再拒絕,轉身往正院裏去。
與男人又一次同桌進食,趙時隽面上卻将先前那股陰霾一掃而空,仍舊是好脾性的模樣,還特意用了公筷給小姑娘剔除魚刺,将一塊雪白鮮美的魚肉夾入她的碗中。
趙時隽柔聲道:“嘗嘗。”
茶花繃直着背,握着筷子嘗了一口,那魚肉聞着鮮美,他親手剔刺夾來的自然不會是什麽尋常魚肉。
可她卻始終悶着聲兒,用膳的全程都不置一詞。
吃完後,茶花才勉強開口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趙時隽仿佛沒瞧見她那一臉的不情願,只是說道:“先喝些消食茶,省得夜裏積食,會睡不好。”
他語氣好似真的只是在關懷她一般,可只有茶花知曉他先前私下裏是怎麽對待她的。
即便是這樣繃着張沒有丁點笑意的小臉,小姑娘的臉龐看上去還是那般嬌妩動人。
她抿着紅豔的唇瓣,漂亮的眸子裏也好似刻意染上了一絲沉寂,想要消極地應對他的态度。
趙時隽擡眸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冷不熱地問:“你不高興?”
明明還是如方才無二的溫柔語氣,可硬生生讓茶花聽出了一些威脅似的。
她眸光微顫了幾瞬,擡起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壓低了嗓音道:“沒有,我只是……”
她攥緊手指,這個時候便忽然想到了自己需要去完成的事情。
“我方才在想,自己不知能否得到殿下準許,去看看薛槐。”
“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趙時隽聞言,臉上也沒見着生出什麽不豫的神情。
“是什麽話?”
茶花含糊:“只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說完,她便陡然想起那封被他撕毀的信件。
男人沉吟了一瞬,低沉的嗓音也随之響起:“監牢那種地方,污濁惡臭,沒得弄髒你的裙擺。”
“況且裏面關押的不止是薛槐,還有一些都是窮兇極惡的犯罪,那等低賤之地,不适合你這樣柔弱的姑娘家踏足。”
“可是……”
趙時隽再度開口,口吻卻顯得毫無置喙,“沒有可是。”
茶花聽到這話,霎時也合上了小嘴。
趙時隽放下手裏的茶盞,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朝她道:“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過來,我教你撫琴。”
茶花被他拒絕了見薛槐的想念,心中自然也是憋氣。
她偏過臉去,哽着嗓音委婉拒絕:“我不想學了。”
趙時隽聞言反倒笑出聲,“不想學你那幾日去好幾回琴行做什麽?”
“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在琴行裏與什麽不三不四的人背着我私底下密會吧?”
這話不吝于一道雷,劈得茶花心口猛地一跳。
她不可置信地擡眸朝他看去,斂着呼吸,心虛地道了句“沒有”。
趙時隽勾起唇角,“我自然是相信你沒有,方才只是與你說笑罷了。”
“所以你既然那樣喜歡琴,就不該拒絕我。”
話被他堵得嚴嚴實實,她若真拒絕了,反倒像是證明她去琴行的目的确實不純了一樣。
茶花心中是有苦也說不出,只能在他的注視下起身,擡腳跟着他去。
到那琴閣內,一道青色薄紗簾後,地面上卻鋪了幾寸高的臺子。
那臺上鋪了席,需要脫了鞋,穿着襪子上去。
琴案前放着一張軟墊,恰好适合跪坐撫琴的姿勢。
茶花落坐在琴案前,趙時隽便與她說起撫琴最基礎的宮商角徵羽。
他開始講解起時,神态反倒更是嚴肅了許多,叫她亦是感到了那種宛若背負了嚴師的壓力。
再示範地撥出幾道弦音後,趙時隽便讓她試試。
茶花怔怔地消化着他方才講的那些東西,半是生澀地嘗試将手指落在琴弦上,在觸碰到琴弦發出雜音時,男人的手指便覆過她手背。
略帶薄繭的指腹刮過她細嫩的指側,惹得她手指顫了顫。
茶花頗不自在地想要後退,卻冷不丁地撞到了對方堅實的胸膛。
趙時隽坐在她身後,上身往前傾來,雙臂落在琴側,不偏不倚地好似将她整個人都圍入了他的懷裏。
他低頭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樣,悶笑了聲,不僅不将她推開,還神态自若地詢問:“怎麽還愣住了?”
他們離得太近,近到他輕輕說話的吐息都落在她頰側,叫她半張臉都覆着暧昧的熱意。
茶花避了避卻險些因為重心不穩仰倒下去,被對方擡手扶了一把。
須臾間,被男人碰到的後背極其敏感……茶花當即避開了他的手掌,繃直起後背,擡眸卻見趙時隽望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原本不想學,心慌下卻擡手碰了碰琴弦,細聲道:“我忘了,這個音是什麽……”
趙時隽卻沒看向琴弦,反而開口:“方才那是什麽?”
茶花不回答,他的目光卻漸漸往下幾分,肆無忌憚地掃向她的心口。
茶花轉身想要避開那道灼熱的視線,心中生出一股難以啓齒的羞惱……
“殿下若不想教,我便回去了……”
她說着便扶着琴案要起身離開,卻被男人勾住細腰一把拖拽回來。
茶花掩唇忍住唇縫裏溢出的驚呼,複又跌坐回原位。
趙時隽低頭望着她,黑眸裏的情緒頗叫人捉摸不透。
“誰說不教了,繼續。”
小姑娘抖着眼睫擡眸,對上那道幽幽沉沉的視線,只得隐忍着繼續。
可落在腰側那只手遲遲不肯拿走。
茶花心不在焉地撫着他教來的幾個簡單節奏,愈發隐忍不得。
“我今日不想練了……”
趙時隽道:“真真是吃不得一點的苦,那些學藝的都和你一樣,只怕現在也是一事無成。”
茶花被他這樣說,好像成了個廢物一般,眼眶不由微微發酸。
若她自個兒想學,自然是不會這樣諸多借口推拒,可眼下分明是他強行逼着她學的……
身後的人卻複又低沉嗓音繼續方才那話題,“好端端的,這樣磋磨自己做什麽?”
他上回撞見過,這時自然也是一眼看穿。
茶花忿忿地撥了琴弦,卻只敢小聲地答他一句“沒有”。
他按住她的手,教她重新擺正,口中卻仍舊不依不饒地質問:“你可曾見外頭哪個女子是這樣做的?”
在這羞恥的話題上怎也繞不開,茶花指尖頓住,就像是被惹急的兔子般,漲紅了小臉顫聲道:“我的事情,殿下管不着……”
用力掙開他的手掌,甩開時卻還抓傷了他的手背。
小姑娘雖然柔弱,可那指甲尖尖用起來顯然也是鋒利的。
趙時隽手背刺痛,手背很快便浮出了幾道血痕。
這滋味就像是耐着性子哄着小奶貓,不聽也就罷了,反倒還先學會了傷人。
茶花瞥見了,身子繃地更緊。
好似終于生出了反抗的念頭,卻也惹得趙時隽霎時就冷下眸光。
他嗤笑了聲,将她一把按在那琴案上。
“你看我管得着,還是管不着……”
茶花抵着琴,可他的手指還是自身後滑入下擺。
将她那柔膩的後背寸寸撫過。
茶花驚得小臉發白,趙時隽卻毫無情緒地說道:“繼續。”
“你若再不繼續,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忍着淚,只能繼續練習他方才教得東西,琴音都好似随着她的情緒微微發顫。
緊緊碾着她後背的指腹滑到了那布條處,然後勾着布條上的活結往下猛地一扯。
琴音猛地一顫,緊緊束縛的心口卻也驟然得到了松懈。
小姑娘咬着唇,淚珠子往琴案上墜了好幾滴。
那布條被人抽出,帶着少女幽幽香氣,又緊貼着那裏,好似也染上了幾分香膩一般。
“這就是了……”
“不僅這次不許,往後也都不許。”
男人勉強軟和下的嗓音透着幾分森冷的意味警告于她,“若下次再見着你這樣,我也只好親自給你解開。”
這個“親自解開”,顯然和方才已然逾越至極的舉止不是一個意思。
“我……知道了。”liJia
趙時隽垂眸見她還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也不覺惱。
只緩聲問她:“你知道什麽?”
小姑娘置氣般不答他,可背後那只緊貼着的掌心卻好似略帶懲戒地撫到了側邊。
觸及到一些柔軟邊緣的時候,茶花輕呼了聲兒,緊緊壓住手臂。
她趕忙開口,微微啜泣道:“殿下吩咐了,下回不許再裹着……裹着那處。”
具體是哪裏,她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趙時隽面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這才緩緩收回了手。
這場琴練得曲不成曲,調不成調,更是叫人練得膽戰心驚,魂不附體。
有人是被吓得,有人卻怕直接吓壞了這嬌嫩的小姑娘,這才堪堪止住了一些稱得上是猙獰可怕的念頭。
如此茶花才覺得哥哥說的話是天底下最有道理的話。
這個人不僅欺負她,還很壞很壞……
逼着她去掉那束縛,只怕是專程想看她下回被人看出不一樣的地方,好在人前出醜……
待出了琴閣後,下人見兩人一前一後出來,并不知方才發生過什麽。
乃至将茶花送到門口時,趙時隽卻忽然叫她過來跟前。
茶花僵了僵步子,經了方才那場教訓,哪裏還敢刻意忤逆。
她走到他面前,果不其然叫他低頭瞧見了她眼角處未消的淚光。
他終是沒忍住又撫上她臉頰,指腹在她眼角揉撫了幾下,将那些殘留的淚漬揉去,還将她眼角揉得微紅,才松開手。
“還傷心呢,嗯?”
她悶悶不樂的模樣,亦不是他的本願。
奈何她實在是會招惹人……
茶花被他那樣對待,當下心尖都還止不住發顫,便是一肚子的委屈,也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趙時隽垂眸盯着她,半晌才繼續道:“我答應讓你去見薛槐,這總可以了吧?”
茶花聞言,待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半是詫異地擡眸。
“您說的……是真的?”
她有些不信。
他方才拒絕的那般果斷,哪裏會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趙時隽道:“自然是真的。”
趙時隽雖參與了這件事情,但卻并不會插手後續那些繁瑣的流程。
薛槐受到死刑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的罪責還需收集全了,再由知府上奏到朝廷去,這裏離京城路途遙遠,等送到京裏,還要上頭閱查,得了批複再送回來,這才能将他順利處斬。
所以這薛槐還能茍活一段時日,茶花若想要見他,實則并不是什麽難事。
端看趙時隽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了。
與她道完這事兒,她眼裏那股子傷心委屈終于散去了些。
他瞥到她鎖骨下,被解開束縛之後,衣裳果真又被撐起了些。
這時才想到她這段時日怪不得身量往上拔了一些,衣裳卻不見小。
道是被她勒得太緊,眼下才撐着衣裳,看着叫人心生燥意。
她這副身子是生得極好,想叫人不上火流鼻血都難……
可這顯然不是她這樣磋磨自己的緣由,沒得勒壞了身子,日後吃苦的反倒是她自己。
茶花察覺到男人的目光,這才羞恥地輕輕扭過身去。
可念及他好不容易才松了口,答應讓她去見薛槐,她卻還得強忍着,客氣地與他輕聲道:“時候不早,殿下早些休息才是……”
話是委婉的,但想要快些離開他這磨人的視線範圍的念頭也是真的。
趙時隽輕哼了一聲,到底沒再叫她為難。
夜色漸漸深沉。
星辰下浮過幾片暗色的雲群,漸漸地連那輪月色也覆蓋住。
一番洗漱後,趙時隽上了榻去,睡前卻忽然想起什麽,吩咐丫鬟把落在琴閣裏的布條取來。
丫鬟匆匆過去,片刻回來後,便捧來一只填漆刻金托盤。
托盤正中,放置的便是那杏白的布條。
因是裹着最是細膩的位置,是以被小姑娘不知反複揉洗過多少遍才不至于磨傷皮膚。
觸手柔軟不說,還覆着幽幽的奶香。
趙時隽眸色漸深,拿起那物什,這才讓丫鬟下去。
……
當晚茶花便睡得很不安穩,好似生了噩夢一般。
夢裏她好似回到了昔日居住的孤僻院子。
起初她自是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情,只記得自己獨居慣了。
可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便總覺得撞鬼似的,不管到哪裏身後都處處好似被人碾着壓着。
直到一只手自她身後撫到了側邊,可這回她卻沒能阻止對方越過雷池,然後一把握住……
茶花猛地驚醒來,鬓角都被冷汗浸濕幾分。
她緩了片刻才趿上鞋兒下了榻去,倒了茶喝。
待喝完一盞涼茶,胸口起伏不定的呼吸才微微平息。
夢裏的情景讓人多少都感到心悸。
茶花怎麽也不願再睡回去,好似唯恐會繼續夢裏發生的事情。
擡眼往窗外打量一眼,這個時辰顯然是快要天亮了。
想到趙時隽答應讓她去見薛槐這件事情,茶花心裏的無助才稍稍得到緩解。
這件最難的事情都已經得到了意外的順利。
旁的暫且抛到一邊,眼下她卻該想個法子去聯系虞寶鏡。
畢竟真正需要見到薛槐的不是茶花,而是虞寶鏡才對。
乃至天亮以後,茶花都不曾流露出想要外出的念頭。
一直到丫鬟們忙碌結束,複又不着痕跡地偷偷打聽到正院的男人大早上便出了門去,只怕一時半會都回不來時,她才暗暗松了口氣,從外面招來個丫鬟。
“我在屋裏呆着有些枯燥,能否勞煩你将殿下贈我的那把琴取過來。”
丫鬟知曉昭王待她不一般,自然不敢推脫,與其他人一道,将那琴案擺好,香爐點上,複又将一把價值不菲的琴小心翼翼搬來。
茶花便坐在琴案前,複又格外認真地将昨夜男人教的指法反複練習了一番。
一旁丫鬟見狀卻誇贊道:“姑娘這樣勤奮,也難怪能得到殿下的親自指點……”
底下人自然是覺得昭王那樣身份貴重的人,哪裏會輕易願意親自去當旁人的撫琴先生?
這般殊榮自然是她們這些下人都羨慕不來的事情。
但茶花聽了她這誇贊後,撫琴的動作卻猛地打顫。
昨夜那些幀幀畫面毫無防備地闖入腦海,讓她霎時将唇瓣咬得鮮紅。
昨兒說是教琴,他只怕大半的功夫都用在了她身上……
丫鬟們雖不知情,但她原先要聽到這話必然覺得刺耳,會被氣哭……
可許是被欺負多了,當下除了感到難以啓齒,竟也沒再輕易濕了眼睫。
可見人都是這般,從一片白紙,乃至到經歷一次比一次過分的欺負,也深谙淚水無用的道理。
尤其是對方并不會每一次看到她落淚都會輕易放過。
只叫心口緩過那些令她戰栗的情緒,随即茶花才繼續輕輕開口道:“這琴撫得不是很順手,我想再去琴行一趟。”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2-09 17:43:44~2022-02-10 18:01: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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