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囚心(6)

◎“你今日出宮是去哪裏了?”◎

在看清楚茶花手掌心那道新鮮口子時候,岑瑾生神色微僵。

他是沒想到茶花的手掌心是受了傷的,而他剛才用力抓着她也只是為了不讓她離開,并非是有意要弄疼她的。

可天子口中的那些話,難免将他襯托成了個惡人一般。

陳瑾生對上茶花的目光,眸中掠過些許無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趙時隽适時地松開了茶花的手,卻眯了眯眼眸。

“你叫她什麽?”

就算茶花與這毛頭小子有什麽幹系,那至多也就是一句前嫂子的關系,他竟叫她姐姐?

“衛國公府的家教真是如此了得……”

喜怒難辨的話裏,夾雜着淡淡嘲諷。

這位陛下臉上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人頗感後背發涼。

茶花見此情景心口卻莫名一跳,下一瞬卻是轉頭沖着陳瑾生道:“還不回去,當真是要惹我生氣不成?”

她向來溫柔,突然話裏就有了少有的責備之意。

岑瑾生到底心性還不成熟。

他府中除了哥哥,唯一願意親近的人便是茶花。

哥哥不在之後,便也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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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下他們才分開沒多久,她就待他不複從前的幾分好了。

他眼眶略酸,身側的拳頭幾次攥緊,霎時也甕聲甕氣地拱手道:“微臣告退。”

說罷便掉頭就走,分明是在怄氣。

茶花見他走得飛快,即便有心想要與他解釋清楚,但趙時隽在這處,她反倒不敢再多看對方一眼。

許是過去男人給出的陰影,他從前向來都是這樣,茶花若是多看了旁人一眼,他就算礙于顏面嘴上不說,背地裏都會氣急敗壞,若會做出什麽,都不叫人意外。

她會有此下意識的反應,也只當是自己骨子裏被他烙下的習慣,見他神色如常,也只當自己是想多了,心下稍稍松了口氣。

“你手裏拎得是什麽?”

男人忽地問道。

茶花攥住那藥包的手指絞緊幾分,低聲回答:“是些止疼的藥。”

趙時隽瞥了她一眼,随即吩咐身後的馮二焦道:“去請太醫過來。”

溫和的話語下是他一如既往的不容置喙。

茶花下意識僵住了背。

至禦書房內,茶花不安地坐在椅上。

太醫院被叫來的太醫卻并不是給茶花配藥的那位,而是另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太醫。

對方打開那包藥材後,仔細檢查了一遍,才同座上的天子道:“這藥材是有些止疼成分的,只是藥方也只是民間尋常的劣質方子,算不得什麽好東西。”

宮裏服侍的自然是什麽都要最好的,對那些土方子難免就有些瞧不上了。

趙時隽聽完這話吩咐他道:“那就重開一副,用些上乘的藥材……”

“陛下……”

茶花聽得這話,到底沒忍住開口打斷。

趙時隽話語驀地一頓,垂眸朝她看來。

茶花卻緩緩垂了眼睫,似乎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緩了緩,詢問她道:“你不高興?”

茶花隐忍地攥緊帕子,語氣輕道:“沒有……”

只是他這樣,與過去那副霸道的行徑又有什麽區別。

“我……只是不想換藥方。”

“我喝這一劑藥是習慣了的。”

話裏分明是顯而易見的不情願。

若放在以往,他焉能容許她拒絕自己半分?

趙時隽默了默,打量着她面上掠過的一抹惶然。

他指腹習慣性地去撫了撫腕上的佛珠,随即才開口:“也罷,朕也只是關心你罷了……”

“那這副方子你留着自己服用,朕只單獨叫太醫給你另外開些不留疤痕的藥膏,可好?”

他的語氣不複方才那般強勢口吻,微微緩和幾分下來。

茶花聞言,這才輕輕放松下緊繃的肩背,随即點了點頭。

入夜後,卻不知是何緣故。

今日男人顯然比以往都要帶上幾分狠意一般,讓茶花鬓角幾乎都要濕透。

待他下意識想要扣住她五指時,她卻猛地想到了什麽,忙避開手掌。

趙時隽倒也沒有勉強,只意味不明地問她:“為何不開口?”

“朕到底是哪一點叫你瞧不上了,嗯?”

他伴随着話語行事越發肆意。

茶花頓時短促地嗚咽了聲。

随即她立馬就顫着呼吸咬住了唇。

他撈起她的腰,不由分說地将她按在那窄榻前的扶欄上。

對方自身後依近,貼着她耳畔語氣灼熱,“今夜朕想要得更多一些……”

“你若受不住了,就開口說出來。”

……

翌日,一直到了晌午時分,茶花才有些脫力地醒來。

昨夜的記憶便接踵竄入腦海。

對方仿佛抛開了以往的幾分隐忍,幾乎一直作弄到淩晨。

若不是馮二焦半夜突然急匆匆過來,隔着門說有急事……

茶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精力撐得起身子。

只是茶花坐起身後也仍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她身骨本就不強,徹夜不眠都會白日恍惚,更何況又有那樣多的體力消耗。

偏這時突然有人推門而入,驚得茶花連忙将被子扯嚴實了。

打門外進來的喬瓶兒頓時也站在原地愣了愣。

哪怕茶花及時遮掩住身子,可還是一下子就叫她看見了從那潔白腳踝處一路上攀的痕跡。

接連幾日看下來,喬瓶兒如今算是知曉什麽叫做活色生香了……

揉捏的指痕也就罷了,餘下那些怕全部都是吻痕吧?

瞧着就像是把這女子從頭到腳都生吞了一遍似的。

“咳,我倒也不是有意闖入的,不過你別擔心,這裏除了我,旁人也不敢随意進來。”

“我是想叫你一起用午膳的……”

茶花垂眸,緩了緩神,輕聲道:“好,我待會兒就來。”

許是昨夜有些過了火,又許是對方政務上确實多了些繁忙。

當天夜裏,趙時隽卻沒有再來這處,提出要“宮女”侍奉。

茶花得了些許喘息的空間,卻也并不閑着,而是翻出先前就已經給岑瑾生做到一半的香囊,繼續拿起來繡。

她如今繡工十分娴熟,繡個香囊本就不費什麽事情。

這香囊就算岑瑾生不跟她要,她早些時候也給他繡好了一半,幾乎都要完工。

只是他昨兒個提出要些小花,她便也尋了合适的角度,在那叢碧竹附近适當地點綴了些,不到子時便徹底做好。

茶花心中想着他離開時頗為受傷的眼神,心裏也很是記挂。

畢竟岑絮生死後,她也是答應過對方,會好好照顧好這個弟弟。

他如今心性尚不成熟,看似已經獨立門戶,對外旁人也要對他尊稱一聲“衛國公”。

實則在那偌大的府邸裏,他也還是缺乏長輩的關懷。

當下也唯有茶花算是他半個親人,她焉會對他置之不理。

隔天茶花便特意出了趟宮,去衛國公府裏見岑瑾生。

對方知曉她來,過片刻才繃着臉出現在廳中。

他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她那只手,随即從袖口掏出早已備好的藥膏,推到她面前後,才悶聲道:“對不起,昨兒我不是有意要弄疼你的。”

茶花見他面色含愧,恹恹的模樣,俨然沒有昨日見到她時的那份振奮。

她習慣地擡手輕撫過他發頂,語氣安撫,“我又沒有怪你。”

說着,便拿出那只繡好的香囊贈他。

岑瑾生見到那新香囊,上頭圖案都是她的針法,臉上的頹廢頓時一掃而盡,立馬高興起來。

他二話不說便站起來挂在腰上,問她:“姐姐瞧着可還襯我?”

茶花笑了笑,“倒是将你襯得更俊了幾分。”

他聞言臉頰頓時微微泛紅,幾番翕動着唇,似有話想要說。

茶花想到他昨日在她面前脆弱的模樣,不由也對他叮囑幾分,“只是瑾生,你往後還需要更加堅強一些,偌大的衛國公府,唯獨你才是這裏的主人,所有人都要仰仗你而活,你明白嗎?”

他若只是在她面前脆弱也就罷了,若日後遇到事情也如此脆弱,他一個主子都這般,底下的仆人又要如何堅定信念?

岑瑾生聽得她這句勸告,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他打量着她柔美的臉龐,最終也只是“嗯”了一聲,“這裏也是姐姐的家,你別忘了要時常回來。”

茶花口中應了個“好”,卻并未久留。

離開衛國公府後,茶花也沒忘記要再去一趟靜安伯府。

她知曉哥哥心事之後,隔三差五便會過去看望。

想到上回小囡囡喜歡小玩具的模樣,這回茶花又備了一只錦盒上門。

這錦盒裏的物件是她先前偶然在一家玉器行裏淘到了玩意兒。

裏頭是一套老虎的玉件,寧綴玉的幼女恰是屬虎的,這裏頭有憨愚抱着腦袋略顯慫态的大虎,也有蹲在石頭上伸出爪子作勢要打的母老虎,還有些可愛頑皮想要爬樹的小老虎們,那碧玺點綴的樹梢上還蹲着一只小玉貓,看着便很是讨喜可愛。

茶花帶着這些玩具上門,可這回那位靜安伯夫人卻沒再迎接她。

府上嬷嬷聽說她要去看孩子,便将她領到了小囡囡的屋中。

“我們夫人身子不适,并非是有意怠慢您的,還望您多多包涵……”

茶花心中略是詫異,倒不是計較。

她是知曉那位靜安伯夫人性情有多溫柔,且也從不是如此失禮的人。

她既然在府上卻推脫不見,可見她确實有了萬分不便的理由,才不願見茶花。

茶花難免就會聯想到她上回袖口露出的傷痕累累。

當下見了小囡囡後,對方卻很是高興。

尤其是那一套小老虎的玉件,小女孩更是愛不釋手。

只是在陪她嬉鬧時,茶花卻不經意間看到她額上厚厚劉海下一閃而過的傷疤。

茶花心口一緊,忙将囡囡牽來跟前打量,撥開那叢頭發,只見着細嫩額角上卻是有一道猙獰口子。

囡囡卻好似怕了一般不許她再觸碰。

“父親兇,怕怕……”

囡囡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小小的手指頓時抓住了茶花的手,黑珍珠般的眼睛裏噙着水光,奶聲奶氣道:“母親疼,夫人去看看母親好嗎?”

茶花被她牽住了手沒有拒絕,她便拖着茶花磕磕絆絆地往另一個屋子裏去。

彼時寧綴玉正在坐卧在榻上,她掩唇咳嗽了兩聲,起身尋找帕子,突然間就擡頭看見囡囡牽着個女子進了屋來。

寧綴玉臉上略是錯愕,卻也恰是叫茶花看到了她褪去華衣下瘦骨嶙峋的身子,以及面頰上不知磕碰在何處顯出烏青的眼眶。

二人相視之下,瞬間都有些詫異。

一刻鐘後,下人服侍寧綴玉喝完藥後,寧綴玉才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女子。

她輕聲道:“茶花,我本也不想将你卷進其中,但你既然撞見了,我怕是難免要厚顏同你開這個口了……”

“我也是怕我有個什麽意外,倘若他日我不在了,囡囡若是落了難的話,能否勞煩你襄助她一二……”

“我也是實在舍不下這個孩子……”

茶花見她說出如此決絕的話,呼吸都微微一窒,她擡手輕輕握住對方的手,“不會的。”

她遲疑了片刻,才忍不住問道:“夫人就沒有想過要和離嗎?”

和離固然會名聲不好,可總好過她們母女倆這樣難捱?

“這女子嫁人,哪裏有和離一說?”

就算有,多半也是為了公主之流身份矜貴的女子設立的特權。

幾乎鮮少有人家會願意。

“更何況我只是與家裏人嘗試着提過一次,他們卻道我不如吊死算了……”

寧綴玉唇畔愈發止不住苦笑,“茶花,我也曾努力過的。”

“用全心全意的好去奉承他,讨好他……又或是潑婦一樣去反擊,去撕咬,可都沒有用……”

那男人幾乎将她視為出氣的沙袋,哪怕在外面受了別人的氣,也會習慣性地過來拿她撒氣。

他上一次差點摔死了他們的女兒。

她笑着那淚便從眼角湧落。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命,我是認了……”

家人不護,夫君不愛,就連女兒都會因她的反抗而遭到傷害。

他身為父親說出這孩子是野種時,她的心就險些生生裂成兩半,唯恐府上往後就連個仆人都敢往囡囡身上吐一口唾沫。

茶花見此情形,眼眶亦是微微發酸。

她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下意識道:“我哥哥也很後悔當初的事情……”

只是話一說出口時,茶花便知曉自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寧綴玉怔了怔,似是想到她的話意,卻并無情緒波瀾,對茶花柔聲道:“都是些陳年舊事,我早就沒記得了。”

她已婚有女,他待娶新妻,這樣的話,對誰都沒有任何意義。

……

茶花今日心情略有些不暢,回宮時也比平日都要晚了許多。

待馬車行至宮門口時,她才發覺已經過了宮門落鎖的時辰。

茶花正準備叫車夫掉轉車頭,卻見宮門口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

“夫人,陛下……陛下令奴才在這處等您,夫人快快随奴才進去吧。”

茶花略是驚愕,見他氣喘籲籲、面色焦急的模樣,忙下了馬車過去。

約莫一盞茶後,茶花便被這小太監給從小門裏帶去了承德殿中。

茶花進殿後見趙時隽在翻閱奏折,心頭愈發有些不安。

她朝他行了個禮,卻聽他冷不丁地問道:“你出宮去了為何都不說一聲?”

“你今日出宮是去哪裏了?”

那種熟悉的壓迫感瞬間令茶花頭皮發麻。

她驀地擡起眼睫,卻見禦案後凝視着她的男人神情難辨。

他狀若無意地捏起茶盞遞到唇畔淺酌一口,将眸底深深的幽暗收斂起。

可時不時便叩着桌面的食指卻洩露了他幾分陰翳的心情。

茶花不由便垂眸問道:“陛下可會逐個詢問其他出入宮中的女眷,出宮後的去向?”

趙時隽聽得這話,動作微微頓住。

他放下手中茶盞似若有所思,緩緩道了句“不會”。

茶花便抿着唇角,輕聲道:“那臣女也不該被問到。”

話音落下,莫名的壓抑氣氛恍若漸漸在他們之間流淌蔓延。

茶花繃緊着後背,下一刻卻聽男人語調柔和道:“好……”

“朕以後都不問了。”

茶花略是詫異他的回答,見他神色如常。

她瞥見他面上頗為溫和的神态,心底也愈發拿捏不清他的心思。

只是遲疑了片刻,茶花到底沒能忍住提起另一樁事情。

“陛下,有一件事情不知可否求陛下……”

趙時隽應允她開口,她才繼續将靜安伯府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靜安伯在家中待妻女不善,我親眼所見,夫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這次去時,她嘴角發紫,眼眶都烏青一片……”

“就連那孩子都會受到牽連,險些被靜安伯醉酒下摔死。”

“他身為朝臣,行這等虐待妻女的事情,就算律法沒有懲戒,可也當讓靜安伯夫人與他和離。”

趙時隽聽完她說的這些後,對這樁事情似乎有幾分印象。

“可朕先前聽聞的卻是靜安伯夫人因為善妒,容不下妾室,更妒恨妾室生下了兒子,這才毒害其子。”

“親子被妻室殘害,靜安伯如此都尚未休妻,待他妻子豈不是仁至義盡?”

他聽到的事實與茶花所見竟截然不同。

可見這靜安伯出門在外,也幾乎盡數扭曲了後院裏那些肮髒醜惡的事實。

茶花不用猜也知曉外面的人多半也都是如此認為。

“陛下,那都是靜安伯為了掩飾自己寵妾滅妻的緣故才不敢擅自休妻……”

趙時隽不徐不疾道:“但她害死他的孩子是真,且也許他只是真心喜歡那妾室呢?”

茶花卻擡眸道:“若真喜歡一個人,焉會只将她放在妾室的位置上?”

“茶花,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将心愛之人捧為妻室。”

“那這份喜歡也不是每個女子都願意接受的,他喜歡他那妾室就不該再娶妻。

難道不被他喜歡的妻子就不可憐嗎?”

“看着他與其他女子共寝的妾室難道就不可憐嗎?”

趙時隽看着她颦起眉心的神态,微微沉默道:“那你當初可是覺得朕不能只你一個,所以便一直拒朕于千裏之外?”

茶花與他正是仔細争辯方才的話題,可他卻冷不丁冒出這話,讓她甚是毫無防備。

她心口猛地一悸,擡眸朝他看去,随即卻迅速挪開了眼。

良久之後,座上的男人才再度開口,“這件事情并非政務,且還是旁人的家務事,朕若直接下旨令他二人和離,很是荒唐。”

荒唐的程度,也許會連他觊觎臣妻這樣的流言都會傳出。

茶花心裏也是明白,可那份失望卻怎麽都壓不住。

寧綴玉說出“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茶花想起來都會感到心揪。

茶花匆匆告退,可隔天晚上卻聽說趙時隽宴請朝臣,犒賞了近日的有功之臣。

那些臣子中有些是升了官爵,有些是賞賜了良田。

就連那位靜安伯,都得了兩名貌美如花的寵妾。

茶花心頭窒悶。

若是旁人送的,亦或是那靜安伯自己尋的,她都不至于會這麽不舒服,偏偏是他……

到了夜裏,茶花才發覺竟已經到了這個月的最後一日。

過了今夜之後,他們便可以徹底結束了這場荒謬的事情。

趙時隽低頭想親她,茶花卻別開了臉,避開他的唇瓣。

他便退而求其次,握起她的手指遞到唇畔親咬了幾下。

“你怎麽了,今夜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他再伸手撫她臉時,卻碰到了她嫩頰上微涼的淚痕。

他怔了瞬,在她身後問道:“可是有人讓你不高興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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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變陳了?是我記錯了嗎,哥哥姓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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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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