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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玖打來電話時許恩佐已經趴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着。
被手機蜂鳴聲震醒後迷迷糊糊劃開接聽鍵并點開揚聲器,許玖的聲音清晰響起:“Enzo,你爹地不接我電話,他是睡着了還是電話靜音了?”
“啊?哦……他在呃……”許恩佐還沒醒透,支支吾吾揉搓雙眼,從沙發上坐起來:“是我睡着了……”
他說着站起身拿電話往樓下走,許玖在電話那頭發笑:“搞沒搞錯這才幾點啊,你睡着了?”
紀天養倒是沒睡,聽見聲音從客卧出來,許恩佐唉聲嘆氣回頭看他一眼,對電話裏許玖:“不曉得啊……看書看睡了。”
許玖再次催問:“你爹地沒在旁邊?”
“在……在樓……”
許恩佐話沒說完,跖跋冰和和蔣戎沿樓梯走上來,倆人有說有笑,蔣戎雙手親昵扶在跖跋冰後背上。
他們在樓梯口正好走了個頂頭碰,許恩佐臉色不佳,把電話往跖跋冰面前一放:“老爸電話。”
因為手機揚聲器沒關,這邊說話聲許玖也聽一清二楚,他不等跖跋冰開口就問:“阿冰你在幹嘛?怎麽不接我電話?”
“我在樓下跟Reg玩骨牌,我倆喝了瓶紅酒,剛上來。”跖跋冰語氣輕快毫無心虛之态,說着話上前一步接過許恩佐手機關靜音把聽筒放到耳邊:“怎麽啦?找我有事啊?”
蔣戎踏上最後幾級臺階,貪戀目光仍追随跖跋冰身影,直到對方拐進卧室才想起看紀天養一眼,迎上前言笑晏晏伸手在他胳膊上輕拍:“時間不早了,咱們也早點休息。”
說完回頭對許恩佐笑笑,徑直走回跟紀天養的客房。
許恩佐仿佛終于醒透恢複機靈,擡腳去追跖跋冰:“幹爹那個是我的手機!”
紀天養心裏悄悄松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錯判。就算加上馬代那幾天,跖跋冰統共跟蔣戎也才見過三五面而已,怎可能為他破壞與許玖二十多年感情?
況且以蔣戎的浪蕩性格,對跖跋冰若非獵奇撩騷就是覺得對方奇貨可居,總之絕無長情可言;倒是他紀天養若為這種事反應過度才會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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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戎在盥洗臺前刷牙時紀天養已調整好情緒,恢複二人相處常态,從背後擁抱住蔣戎身體親昵釋放愛意:“Uncle,好想你啊……”
蔣戎彎起笑眼與他在鏡中對視,清水漱掉口中泡沫:“阿養,你有沒有試過與人柏拉圖戀愛?”
紀天養表情怔愣擡起頭,心裏既氣憤又好笑:“Uncle我記得你從前說過絕無可能接受與人異地戀,柏拉圖不是更遙遠?”
“随便問問。”蔣戎不置可否抿抿嘴唇:“幫我放熱水,我想泡個澡放松一下。”
紀天養只好放下心中疑惑轉身去往浴缸裏蓄水,等蔣戎浸到溫水裏,他自己也脫淨衣褲在旁邊淋浴。
倆人中間只隔一道透明隔水玻璃,年輕健碩的美好身體盡展眼前,昔日感觀至上的花花公子竟然像發夢一樣全然無視。
蔣戎後腦勺枕在浴枕上,指尖搭在自己唇邊,不知在回味什麽旖旎畫面。
紀天養伸手抹開玻璃上影響視線的水痕,擡頭往隔壁看一眼,忍不住小聲斥罵:“神經病……”他從前不會把這麽惡毒的字眼用在蔣戎身上,因為蔣戎患有抑郁症,而這種病經常被劃到精神病的分支裏。
但是花心到見一個愛一個,連朋友的老爸都敢肖想勾搭不是發瘋是什麽?
紀天養沖掉身上泡沫披浴袍出衛生間,正好聽見許恩佐在拍他們卧室門。
大咧咧的恩佐少爺一邊拍門一邊高聲叫人:“喂,開下門啦!給你們拿睡衣來咯。”
紀天養拉開房門窘笑:“在洗澡沒聽見,你再大力一點就把你家房門拆下來了。”
許恩佐不理他吐槽,揚起手裏兩套睡衣:“這套是我老爸的,跟你碼數差不多;這套是我幹爹的,Uncle蔣應該可以穿。兩套都是新的我剛剪吊牌,放心穿。晚安,再見。”說完把兩套睡衣塞進紀天養懷裏,哐一聲拉緊房門走人。
許恩佐很少在人情事故上面花心思,但并非沒有心眼。兩套睡衣質地款式一模一樣,圖案雷同但有巧思互補,連英文印花都是上下句配對的甜言蜜語。
等蔣戎泡完澡出來換睡衣,紀天養由衷感慨:“我跟Uncle第一次穿情侶衫,想不到是別人家睡衣哈哈!玖叔跟大佬冰在一起二十多年還這樣如膠似漆,真是了不起。”
蔣戎皺眉:“你怎知他叫大佬冰?”
紀天養表情無辜:“當然恩佐告訴我的啊!他覺得很有趣,現在都沒人這麽叫了。”
蔣戎臉色不虞:“你也知現在沒人這樣叫,這種稱呼有失尊重以後不要再提。”
紀天養被數落反而在心裏鄙夷大笑,跖跋冰對蔣戎的态度說到底就跟蔣戎對那位歐裔機長一模一樣。
馬特再投入、再深情也換不到蔣戎一個主動的電話或眼神。
跖跋冰四十幾歲的人,看重家庭看重兒子,怎可能随便跟人跳支舞就抛家棄子?
蔣戎拿手機一邊打字一邊施施然躺到床上來,然後他電話很快響起。
前一秒紀天養還在好奇他大晚上跟誰發訊息,後一秒便知道答案。剛剛還在暗中譏諷蔣戎不會主動找馬特,結果立刻被現實扇一記響亮耳光。
蔣戎對電話裏人說話:“Hi,馬特,這麽快回我電話一定沒有在約會啦?……我記得你說過家裏開酒莊,能不能幫我參謀一下……對,我想買幾箱口味跟品質都好,但是小衆又難搞那種高級紅酒。有沒有推薦?”
紀天養擰眉側卧盯住蔣戎後腦勺,猜他買紅酒大概是要送給跖跋冰,不知這次打算跟跖跋冰癡纏幾天。
蔣戎放下電話仍不睡覺,翻回身左顧右盼找眼鏡。
紀天養擡手從床頭橫梁上拿起近視鏡送到蔣戎面前:“你剛才随手放盥洗臺上了。”
“哦。”蔣戎拿回眼鏡扣臉上,又翻身拿後腦勺對住紀天養繼續玩手機。
好似手機比他身旁的小情人還好玩。
紀天養無聲嘆口氣,自行躺平:“在薩亞這個月……身體都還好?……沒有再發作吧?”他眼下真是對蔣戎無話可說,心裏唯一有點惦記的只剩這件事。
【作話】
大佬冰其實也是受哈
不過我現實風故事裏只分男女不分攻受
辛苦睇文的寶友理解一下大家都是男人
太平跟宛兒都相愛了,現代人要有進步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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