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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個屁啊!?”端木和差點被蔣戎诨話氣到原地自燃,但想了想又覺自己反應過度,兩個都是兄弟,他們開心就好:“算了,我祝福你們行不行?你們快去結婚吧,哈!”
蔣戎呷一口啤酒轉頭去看賀子旺,難得态度十分認真:“首先我絕不會出櫃,其次,就算出櫃也不會和你。否則就不是我一條命案的問題,而是會發生滅門慘案,後果怎樣你自己參考《羅密歐與朱麗葉》好嗎?”
賀子旺聽罷心裏反倒松一口氣,他不曉得自己具體在恐懼什麽,但總之蔣戎這番話不是最壞答案。他至少承認跟自己存在戀情,不公開很正常,自己也不想公開。
蔣戎不想家裏吵翻天發生大變故,難道他賀子旺想?
心意達成一致後三位好友氣氛恢複融洽,蔣戎甚至背過身指自己後腦勺,主動要求賀子旺幫忙按揉。
賀子旺不會給人按摩,好在他自己常做按摩,手法力道馬馬虎虎不至于太離譜。
身價大幾億的賀二公子半跪在沙發上給蔣戎捏完頭捏後頸,還一臉谄媚俯身悄聲提議:“等下找個地方我幫你按全身好不好?”
蔣戎哼哼兩聲笑微微拒絕:“算啦,我想回家好好休息,最近真的很辛苦……我覺自己快神經衰弱了。”
賀子旺也忙,薩亞項目全面啓動後他已經完全理解蔣戎之前為什麽說自己一個人搞不定薩亞。
賀家有身體硬朗的父親,沉穩守成的兄長,賀子旺全力投入新業務拓展仍覺精力勉強夠用。
蔣戎家裏只有一位年過七旬半癱的老爹,對方能把手裏原有生意穩住已屬不易。
賀子旺心疼兄弟兼男友,但想到這些又覺好笑:“聽說你在幫許恩佐搞什麽游戲公司,許家今次票選是否已決定幫你站隊?”
“嗯……你猜?”蔣戎語氣輕佻:“反正你那票已經答應投給我,千萬不要反悔。”
賀子旺氣的刻意搖晃他腦袋笑斥:“我一定會投票給你,但你能不能別太異想天開?小心用力過猛到時得不償失。
還有幫忙歸幫忙,千萬別給什麽游戲公司真金白銀投錢!你不知道矽谷每年有多少大學生創業把萬貫家産輸精光。”
蔣戎醉眼半眯笑吟吟不置可否,坐對面的端木和卻好似晴天打閃遭雷劈:“不是吧?蔣戎你真要去和那些老狐貍一起玩選票游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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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戎嘁笑:“怎樣?你也覺我自不量力?還是覺得我沒有老狐貍們機智?”
端木和搖頭拍桌:“都不是!是嫌你這樣會把我襯得很沒出息。不行,你如果去競票,我也參加!輸贏無所謂,貴在參與。”
賀子旺聽他倆信口胡謅八扯,假裝驚吓到手捂心口大喘氣:“和尚也要參加?不是吧!那我只有一票怎麽分給你們倆?”
端木和起哄向賀子旺拉票,蔣戎也拉票,不過他是拉端木和的票,最後二人為了達成共識,竟然一起掉頭要求賀子旺也下場參加競賽,這樣你投我我投他剛好一人一票。
“哎呀就是玩嘛,就像打籃球,大家争來搶去才熱鬧。”最後端木和一語道破真意:“阿戎一個人輸肯定會被那些老狐狐貍笑話,我們陪他一起輸,就當玩游戲啦!讓他們笑不過來哈哈。”
賀子旺瞬間通透,立即提杯與端木和相碰:“好!我也參加,給阿戎陪标。”
“這就對了嘛!”端木和仿佛老懷大慰與賀子旺對酒,信誓旦旦舉杯:“我們爐港三少有福同享,游戲也要一起玩,總之做什麽都要在一起。對吧阿戎?”
蔣戎悄悄低頭揩掉眼角淚意,和兩位好友一起舉杯。
原計劃只稍微喝點就散的酒局被豪邁情懷烘托氣氛,一發不可收拾。
紀天養按約定來接人時蔣戎已醉得東倒西歪眼看快要不省人事。
另兩位情況稍微好點,三人勾肩搭臂互相扶持出酒吧。
紀天養因為賀子旺在場,沒有推門下車幫忙,只把車窗降下來對端木和招呼一聲,坐等他們把蔣戎扶上車。
賀子旺如今已經把自己當做蔣戎正牌男友,雖然不能公開,但對紀天養這位前任心存隔閡,故意在他面前摟抱蔣戎親昵耳語。
蔣戎上車後仍扒在車窗上與二人大着舌頭不停道別,說他們永遠是好兄弟,要不離不棄打天下之類豪言壯語。
但等汽車開出去沒多遠整個人就委頓在後座無聲痛哭起來。
開車的紀天養只聽見蔣戎一個勁吸鼻子,調整後視鏡看他蜷縮在座椅上好像十分難過,不禁好奇:“Uncle你到底怎麽做到一個鐘頭把自己灌醉成這樣的啊?”
蔣戎低聲咕哝一句什麽,紀天養沒聽清,他也不想在深究蔣戎為何忽然這樣放縱飲酒,只管用力踩下油門提高車速,一門心思盡快把車開回家。
直到他們回到上環公寓,紀天養半拖半抱扶蔣戎上電梯時才聽清蔣戎在哭什麽,他含糊不清哭訴道歉:“旺仔對不起,對不起……我怎麽這樣,我怎會變成這樣?是我對不起你……”
紀天養神情陰翳把人扛回家,一人承擔兩人重量步履蹒跚冷笑質問:“你對不起他,你哪裏對不起他?你有沒有對得起我?”
紀天養腦子裏全是賀子旺得意又嚣張且對蔣戎滿滿占有欲的面孔,再看看蔣戎有氣無力匍匐在床的身體,臉色愈發難看。
蔣戎直到被扔到床上也沒清醒半分,甚至嚷嚷叫端木和再開瓶酒一醉方休。
紀天養表情煩躁一把扯下領帶,俯身到床前給蔣戎解衣褲。
蔣戎扭動身體不肯配合,他就拿領帶把蔣戎雙手捆住,領帶綁得不算緊,但迷迷糊糊醉鬼掙脫不開。
紀天養心說你反正已經醉成這樣,我也沒必要再跟你假裝客氣,于是把心裏憋了許久的邪火一股腦宣洩出來。
蔣戎在車上哭一路,又在床上哭半宿,哭到最後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也記不起自己為什麽哭。
找不到答案也尋不見出路的人很快陷入另一場噩夢……他臉上逐漸失去神采,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面無表情接受一浪強過一浪拍打沖擊,直到完全溺死在絕望的海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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