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在衆人的掌聲中,清光門內外洋溢着萬分歡樂的氣氛。

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有個男弟子當場從腰間撈出一把唢吶。

他故意将喇叭口對準師弟,擠眉弄眼一番,然後十分喜慶地滴滴答答吹起了調子。

師弟的表情愈發痛苦。

霧心其實在音律方面沒什麽造詣,只在花醉谷時偶爾會聽師弟吹玉笛,師弟吹的曲子大多風雅,她都不認識。不過這一回,這個男弟子用唢吶吹的曲子,霧心倒是意外得覺得熟悉,連她都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肯定是名曲。

霧心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了名字。

應該是叫……

《豬八戒背媳婦》。

師弟:“……”

師弟的表情已經相當古怪。

霧心不太精通人情世故,問他:“你的同門是在歡迎你?”

“不……”

師弟欲言又止。

兩人交談的功夫,那些清光門弟子已經紛紛想起了自己的本領,一時間二胡、琵琶、銅鑼都不知被他們從哪裏掏了出來。

這些人歡快地開始合奏了。

師弟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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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紮了一下,放下手,故作鎮定地對霧心道:“師姐,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過去和他們交涉一下。”

“诶?好。”

師弟好像沒敢看她,微妙地避開了霧心的視線。

他板着臉,走到那些清光門弟子中間,一擡手就堵住了那個唢吶弟子的喇叭口。

唢吶弟子:“?天遠師兄,你幹嘛?”

霧心遠遠瞧見師弟輕咳了一聲。

師弟面上正色,但他先前耳尖、面頰、脖子上的紅暈都還未消去。

師弟好像對那些弟子們解釋了什麽。

霧心感到有些弟子一邊聽師弟說話,一邊探頭探腦地偷偷往她的方向瞧。

不一會兒,師弟貌似把話說清楚了,這些弟子們居然真的很聽師弟的話,果然全都安靜下來。師弟揮了下手,他們便呼啦一下,作鳥獸散。

他們掃地的掃地,修煉的修煉,練曲子的練曲子,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霧心正疑惑着,師弟則一本正經地走回霧心身邊。

他好似平靜地道:“好了,師姐,不用管他們,我們走吧。”

霧心問:“那些弟子們不和你一起玩鬧了嗎?”

師弟趕人趕得很徹底,連知命知理都被他趕走了,這會兒兄妹兩個正蹲在石門的柱子旁邊,假裝看螞蟻。

師弟聽霧心問起其他弟子,态度莫名有些矜傲。

師弟略帶嫌棄地道:“不用理他們,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瞎胡鬧。”

“啊。”

霧心應了一聲。

然後,她的視線往周圍随意一掃。

立即有幾個偷偷在瞄她的小弟子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霧心微動。

她畢竟是個劍修,還是有幾分直覺的。

霧心能覺察到,這些外門弟子即使表面上正常了很多,也不吹拉鼓掌了,但實際上,他們對她都相當好奇,不停地在找機會偷瞥她。

這時,師弟見霧心還站在原地未動,回頭輕聲喚她:“師姐,怎麽了?”

“……沒事。”

霧心回過神。

師弟頓了頓,悶聲道:“師姐跟着我,我會給師姐引路的。”

說着,師弟主動走在她前面。

霧心望住他的背影。

師弟一身仟草色錦衣,長身玉立,步态穩健。

霧心還在消化先前其他弟子對師弟的稱呼。

即使遲鈍如霧心,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那位傳聞中的清光門少主,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弟。

仔細想想,此事并不是完全沒有痕跡。

當初在花醉谷,霧心第一眼見到師弟時,光辨認他身上的衣着,便猜到這個人非富即貴,定是出生鐘鳴鼎食之家;

其次,師弟當初之所以能拜入花醉谷,是因為師父說,師弟的父母是曾經幫助過他的仙界前輩。由此也能看出,師弟的家人在修仙界地位定然不凡。

再者,茶客說的清光門少主天生就有修為,不得不用靈環壓制。同樣的靈環,師弟也有,這明顯不是随處可見的東西。

還有當初知命知理對師弟的恭敬,小劍羨慕過師弟身上的矜貴之态……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線索其實不少。

只是,她為何會沒有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呢?

霧心呆呆地思索起來。

其實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師弟就是清光門少主的真實感。

在她眼中,師弟就是那個在花醉谷中給她做飯打下手、每天給師父洗衣服、動不動與她鬧別扭的漂亮少年。

霧心難以想到他還有別的身份,更無法将他與茶客口中那個驕橫的大少爺聯系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師弟注意到霧心今日走得慢,轉過頭來看了她三次。

但他每次看一眼,意識到霧心就在後面,又飛快地轉回頭去。

反而是霧心發覺他的異狀,問:“你在幹嘛?”

師弟反問:“你今天怎麽一點聲響都沒有,腳步這麽輕?”

霧心說:“我在想事情。”

“……哦。”

師弟應了一聲,也沒問她在想什麽。

兩人又走了一陣。

突然,師弟并未回頭,只莫名有點生硬地說:“清光門很大,你跟得緊點,不然會走丢的。你這麽大個師姐,被人撿走賣了怎麽辦。”

霧心茫然:“……好。”

師弟微微側過臉,但沒有直接看她。

霧心覺察到他後背的肌肉有點僵硬。

這時,又有清光門弟子從旁邊經過。

他們一見到師弟,就畢恭畢敬地過來,對師弟行禮,還喚他“少主”。

師弟轉過去,面上沒什麽笑意,只對他們颔首致意,顯然對這種情況游刃有餘。

霧心有些稀奇地看着這一幕。

到清光門中後,師弟給人的印象便有些不同了。

在花醉谷,師弟的青衣裝束是他的個人特色。

可在清光門,這身衣衫很好地與其他人的風格相融,一眼就能瞧出師弟是清光門的嫡傳弟子。不僅如此,他的裝扮儀态還隐隐高了其他人一頭,能看得出地位不凡。

事實亦是如此,經過的弟子,對他大多恭敬。

而且,不知為何,霧心還發現,她和師弟走在一起時,這些弟子多半也對她很感興趣,總要多看她、還有她腰間的青玉幾眼。

霧心還沒弄懂什麽情況,師弟卻總不動聲色地挪過來,替她擋掉了大多數窺探的目光。

清光門中種有許多桂花樹,桂樹多得令人吃驚。

眼下正是季節,兩人橫穿清光門,沿路上,皆是暗香浮動。

師弟對清光門十分熟悉,這裏真就是他的家。

霧心來到陌生的地方,其實多少有點生疏,而師弟則正好相反,在這裏比對花醉谷還要自在。

在花醉谷時,他們師姐弟總是霧心領着師弟,教他練劍、教訓他不要亂動廚具。可是到了這裏,霧心卻感到兩人的位置隐隐與平時颠倒過來,她需要師弟來領她出入。

沒多久,兩人來到清光門深處。

這裏似乎是清光門主人的住處。

霧心初來乍到,本來打的主意就是暫住在師弟家裏,而她現在果然要住在師弟“家裏”了,自然不能不與師弟家中的長輩打招呼。

不久,霧心就見到了師弟的父母。

師弟的母親相迎月是個病怏怏的美人,病态清癯,弱柳扶風,但容顏似畫,隐約與師弟有三四分像,眉眼間可見對師弟的寵溺與溫柔。

令霧心意外的是,這位迎月仙子對她親切得超乎尋常。

迎月仙子身體底子不佳,但身上仙氣并不弱,明明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個不好相處的冰美人,偏偏一見霧心就笑了。

她招手喚道:“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霧心老實地走過去。

對方握住她的手,用一種十分喜愛的目光注視着她。

這視線不像是在看一個初次見面的外來晚輩,倒像是在看自己家的得意門生,甚至隐隐比看得意門生還要慈藹一點。

霧心有點受寵若驚。

霧心原本以為師弟的父母只是修為較高的普通修士,如今情況卻不同了,而且被對方如此端詳,着實在霧心的意料之外。

迎月仙子看了她一番,好像對她很滿意。

迎月仙子笑着說:“好孩子,你留在清光門修煉這段時間,什麽都不必客氣,需要什麽就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明日,我批一塊內門弟子的牌子給你,這樣,清光門中的藏書你都可以翻閱,講習也可以随意去聽。

“你若是在心修方面有哪裏不懂的,不妨直接來問我,我親自教你,你便是将我當作半個師父,也是可以的。”

霧心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這麽順利,師弟的母親居然會如此好說話。

她有些茫然地道:“多謝仙長。”

“你不必向我道謝。”

迎月仙子笑道。

“當年若不是你,遠兒都不知會如何,先前沒有機會答謝,該是我向你道謝才是。”

霧心還未領會她話中的意思,只聽迎月仙子下一句又道:“霧心姑娘便将這裏當作自己的家吧,凡事無需顧慮。霧心姑娘若是又想用廚房了,也不必顧慮,自行使用便是。不過,清光門中的弟子大多辟谷,平時也沒什麽人會用廚間,東西或許不太全。”

“……?”

她怎麽知道她喜歡用廚房?

這時,只聽師弟問:“娘,祖母呢,她今日有空嗎?”

迎月仙子看向師弟,對他的語氣倒比對霧心嚴厲。

她嗔了一句道:“你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天,你祖母見等不到你,上個月就閉關了。

“你也知道,你祖母五千歲的仙壽了,早已想找一處山水歸隐,不想再過問俗世之事,若不是不放心清光門,只怕早就離開。她如今不太願意管得太多,幾乎年年都在閉關。

“不過,她過兩天應該會出來吧,你到時候再去見她好了。”

師弟應道:“是。”

霧心聽到師弟與迎月仙子談論“祖母”,心知這位“祖母”應當就是清光門的門主了。

在路上的時候,霧心已經理清楚了情況——

清光門的門主是師弟的祖母。

師弟的母親是門主的獨生女。

師弟是随的母姓,且他的父母皆是清光門中地位較高的長老人物。

這一世代傳下來,師弟剛一出生,連話都不會說的時候,在修仙門派中的聲望就已經注定高過絕大多數人,是當真含着金玉出生的。

不過,真要說德高望重,還是要屬師弟的那位門主祖母。

這時,霧心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

她一向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便回頭去問師弟,道:“對了,師弟,我記得很久之前,你好像要過我的生辰八字,然後按照八字弄來一個護身符給我。你當時說,那個護身符是你請你祖母做的,可你的祖母,難不成就是……”

霧心提起這件事,本沒什麽特別的意思。

可在場之人一聽這事,居然人人都露出了戲谑的表情。

霧心:“……?”

迎月仙子微笑着道:“是啊,是他央着門主做的。遠兒小時脾氣并不是特別好,那回倒是難得老實呢。”

被提起這個話題,師弟忽然窘迫起來。

他懊惱地想解釋什麽,可話到嘴邊,又什麽都沒說,只是瞥了霧心一眼之後,硬生生地別開了頭。

迎月仙子抿唇,好似愉悅。

她道:“好了,霧心姑娘好不容易又來我們清光門,我就不多說什麽了,免得你們年輕人不自在。

“霧心姑娘的住處,遠兒說他想親自安排,你們便自己看着辦吧。”

見過師弟的父母之後,霧心便被帶去看了她接下來在清光門的住處。

正如師弟之前說的,師弟果然将她安排在了他的屋子隔壁。

兩間屋室挨在一起,霧心這邊原本大概是書房或者什麽閑着的空屋,但反正收拾收拾就可以住,霧心半點都不挑剔。

師弟的院子十分雅致,迎窗就有個小池塘,還種了幾棵桂花樹,與師弟在花醉谷的小院頗像,但比花醉谷的男弟子院落大得多。

迎月仙子派了個女弟子來幫霧心整理屋子。

那個女弟子見了霧心,不知為何很是興奮,一直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她,一副想與她搭話又不敢的樣子。

這本來是會引起霧心注意的,但自從到清光門以後,霧心只覺得人人看她的眼神都稀奇古怪的,現在反而習慣了,便沒怎麽在意。

霧心在自己的臨時房間裏轉了一圈,然後打開窗。

窗外傳來桂花香。

霧心一向是喜歡桂花的,便多嗅了嗅。

她想起清光門一路走來,到處都是金貴銀桂,秋香撲鼻,不自覺問:“清光門中桂花真多。難不成,清光門的門主,也很喜歡桂花嗎?”

那女弟子早想找機會與霧心說話,只是不敢主動,一聽霧心竟說了話,立即迫不及待地向她說明:“不是的!桂花是清光門的門派之花,清光門中栽桂樹,是數千年的老傳統了,門中不少桂花樹的年紀比門主還大呢!”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其實要說門主喜不喜歡桂花的話,肯定也是喜歡的,但不是因為現任門主喜歡才種的。不止仙門中種,我們內門弟子的令牌上還繪有桂花的。你看!”

說着,女弟子一下摘下令牌,大方地給霧心看。

果然,令牌下面,繪有一串桂花。

霧心見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就算在花醉谷,師弟也在自己院中栽了幾棵桂樹。”

“——咦?”

霧心本以為自己是找到了師弟一個行為的緣由,誰知聽她這麽說完,那女弟子反而愣了。

女弟子詫異地道:“少主竟然在花醉谷種桂花樹了?”

霧心遲疑:“有什麽不對嗎?”

女弟子十分驚訝:“桂花雖是清光門的門派之花,但其實一直以來,少主本人并不喜歡。以前,少主一直嫌桂花土氣,可能是因為從小看到大都是桂花,所以膩了吧。

“少主過去還經常嚷着要把桂花樹都砍掉。若不是有山玉師兄使勁渾身解數攔着,恐怕清光門中這些養了萬年的桂花樹,真的都要被砍掉了。”

霧心微怔:“還有這回事?”

女弟子點頭。

“那個時候,少主讨厭桂樹的理由之一,就是說他不喜歡桂花的味道,他不覺得香,反而覺得難聞。

“少主還堅持說,他聞了桂花的味道會打噴嚏。

“霧心師姐剛剛也看見了,迎月仙長她身體不太好。少主一出生,迎月仙長她最怕的就是少主繼承了她的體質,也得泡在藥罐子裏。所以少主的身體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仙長就會緊張得不行。

“如果是為了少主的身體之故,迎月仙長哪怕與門主對着幹,也一定會力排衆議砍樹的。”

霧心眨了眨眼睛。

她回憶起花醉谷中的情景。

師弟平時都會老實地給桂樹澆水、施肥。

老實說,他起先并不算很熟練。

但一開始有小刀來教他,後來秋藥進了師門後,能直接告訴他桂花樹的要求和想法。

這麽多年過去,師弟已經很娴熟了。

不僅如此,師弟每年收集桂花都很積極,還喜歡吃桂花丸子。

霧心不由道:“在花醉谷的時候,師弟看起來很喜歡桂花。他對他院中的桂花樹,比谷中其他草木要盡心得多。”

“真的?”

女弟子圓眼驚奇地睜大了幾分。

她試着找理由解釋:“難道說,少主離家之後,反而因為桂花樹而思鄉了?這麽一說……”

女弟子使勁回想了一番,道:“仔細想想,好像确實好幾年沒見少主去找桂花樹的麻煩了。”

霧心又問:“對了,你剛才說的‘山玉師兄’,是不是叫守山玉?”

女弟子“咦”了一聲:“對!霧心師姐也聽說過山玉師兄嗎?”

說起這位山玉師兄,女弟子的眼眸一下亮了起來,說:“不過也是,除了少主以外,山玉師兄就是我們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弟子了。

“這十幾年來,少主都去了花醉谷清修,不怎麽出世,反而是山玉師兄始終在四處奔波,在修仙界積累了不少名聲,說是清光門的驕傲也不為過,想不到原來連霧心師姐都聽說了!”

其實霧心一向孤陋寡聞,她在清光門附屬仙城裏才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從第一次聽說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時辰。

不過她并未明言,只問:“聽說過,但不多。那位守山玉,是什麽樣的人?”

提到守山玉,女弟子立即就開了話匣子,道:“山玉師兄是很優秀的人!一句兩句話很難說清的。他勤勉刻苦,待人真誠,正直謙遜,是吾輩弟子之楷模……”

女弟子滔滔不絕地誇贊起來,話語間全是溢美之詞。

霧心其實并不太在意這個守山玉,對這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實際上比較在意的是師弟,為此想知道茶館中那些傳聞的真實性。畢竟傳聞中過去的師弟,與她實際接觸的師弟,給人的感覺差距很大。

不過,如今看這女弟子這般反應,至少那位名為守山玉的弟子,在清光門中,确實相當受到敬重。

霧心想得出神。

誰知,當她再看向那女弟子時,卻見對方十分慌亂。

她手忙腳亂地對霧心解釋道:“不過,霧心師姐你不要誤會,山玉師兄雖然很能幹,但我最崇拜的,還是霧心師姐你!”

“?”

霧心沒想到會扯到她身上。

這麽一說,這個女弟子确實一直用殷切的視線看她。

霧心奇怪地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女弟子腼腆道:“霧心師姐肯定不認識我。不過,我是見過霧心師姐的。”

霧心問:“什麽時候?”

女弟子說:“那年,霧心師姐跟着傳說中的第一劍仙千州上君游歷到我們清光門這裏,清光門正好在舉辦一年一度的弟子大比。”

講到這裏,女弟子的一雙黑眸燦如晨星,亮得難以比拟,遠比先前提及守山玉更加激動。

她敘述道:“當年霧心師姐只有十四歲,卻直接在千州上君的授意下,一人直接挑戰了十二位弟子!

“這麽多年來,我都難以忘記當年的情形——

“霧心師姐不茍言笑,身形卻如清風傲雪一般,面對年齡遠在自己之上的年長弟子絲毫不懼,一把白劍挑開十二人的音刃,眨眼之間就劈斷了正印師兄的尋仙琴、天音師姐的震風鼓、泉然師兄的未然簫……”

女弟子陶醉地描述起來,甚至連哪位師兄師姐用的什麽樂器都一清二楚,可見是真的記憶猶新,一點細節都沒有忘。

但她面前的當事人霧心本人,越是聽,就越是露出迷茫的表情。

……她幹過這種事嗎?

唔,好像是幹過的。

但在清光門的,是哪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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